正文 第18章 專注 文 / 奧比椰
她到底去了哪裡？等雨稍微小一些、視野清晰一些了之後，就再出去找找她吧。
「我昨晚到現在一直沒睡，很有些疲累，想趴一會兒，你幫我警戒一下好嗎？」高飛和劉莽說了一會兒話之後，掩著嘴連打了兩個呵欠，然後向劉莽問了一聲。
「好的。」劉莽當然只能答應了下來。
「謝謝你了。」高飛沖劉莽很嫵媚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去趴在她自己盤在膝蓋上的手臂上小睡了起來。
暴雨傾盆，蹲在一塊石頭上，確實不太方便睡覺，但高飛實在是太睏了，也只能這樣勉強將就一下了。
高飛轉過身去之後，劉莽便看不到她了。過了一會兒之後，見高飛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睡著的樣子，劉莽心裡怦怦亂跳了起來。
他實在有些忍不住，假裝在地上找東西，身體前傾兩隻手拄在地上的水中，把腦袋往前伸了一些，然後回過頭來再次向高飛看了過去。
這下又可以看到了，而且比剛才看得更清楚。
劉莽的心跳更劇烈了，感覺心臟都快從心口裡跳出來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劉莽也不知道自己保持著這姿勢一共保持了多久時間，反正在這種心跳加速的時候，時間總是會不知不覺地流逝他都無法感覺出來。
在眼睛盯著高飛一直看著的時候，身邊的雨變小了劉莽都渾然不覺……
有很細碎的腳步聲靠近他也沒有感覺到。
直到有人在他肩膀上連拍了幾下，劉莽才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很警惕地抬起了頭來。
雨這會兒下得很小。
拍劉莽肩膀的人是落水少女。
她全身都濕透了，衣服、褲子、長髮也全都在不停地滴著水。
她臉有些紅，此刻正用一種很複雜……或許還帶著些許鄙視的眼神看著劉莽，因為她好容易找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劉莽保持著那種姿勢，向小睡中毫無防備的高飛看著。
這是什麼愛好？
少女甚至還有了個心思……你看看我的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看別人的？
「咦？我的手槍呢？」劉莽被少女捉了個現形，不由得大囧，立刻假裝起滿地找東西來，雙手在面前的水裡面胡亂扒拉著。
他其實不用裝，少女剛才過來之後在他身邊足足站了有三分鐘了，一直很奇怪他在幹嘛，而這三分鐘時間裡，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動也沒動。那樣子絕對是在看什麼東西，而不是在找什麼東西。
而他在看什麼東西，順著他的目光就不難發現了。
「是不是這個？」少女把她剛才過來時撿到的手槍遞到了劉莽面前。這手槍剛好落在了一個高處，少女無意中腳踩到之後撿拾起來的。
「咦？被你撿到了？難怪我一直找不到。」劉莽接過手槍，繼續裝著糊塗。
「這槍是我的。」高飛聽到二人的對話聲也醒了過來，見到手槍後本能地向劉莽伸出手來。
「還給你。」劉莽很心虛地把手槍遞還給了高飛，然後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的眼神有些漠然，但看起來不像是會在高飛面前揭穿他的樣子。
「你就是小光？長得真漂亮……」高飛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少女，並誇讚了她一句，當然是看在劉莽的面子上才誇讚她的。
少女瞅了高飛一眼，但並沒有回她的話。
「你不知道他剛才為了找你快要急瘋了，冒著那麼大的雨，還有被雷擊的危險，四處找了你半個多小時……」高飛接著和少女說了一下，當然語氣裡帶著些誇張的成分。
少女聽了高飛的話之後又看了劉莽一眼，眼神變得比剛才柔和了一些。
她以為他被炸死了，剛才暴雨落下來的時候，她想摸回到車子邊來查看一下，結果稀里糊塗就迷路了。後來雨小了之後，她才又找回到了這裡來，因為擔心還有歹徒沒死，所以很小心翼翼地沒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她先找到了他的槍，然後繞過這輛suv的時候，看到了他和高飛。
發現他還活著的時候，少女心裡有些莫名地激動，甚至是感動，眼淚都快下來了……
但是發現他一直保持著一種很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向高飛瞅著，這讓少女感覺很是奇怪。不過片刻之後，她就知道他在看什麼了，這讓她不由得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民工就是民工！真沒出息！沒見過美女啊？
少女稍稍加重了一些腳步聲走到了劉莽旁邊，原以為他聽到她的腳步聲之後會適當地掩飾一下，也免得讓他知道她發現了他。沒料到他太過於專注，居然連她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或者是把她的腳步聲當成了雨滴砸在suv鐵殼上的聲音了，反正……她後來又足足在他身邊站了三分多鐘，他都一直保持著那種姿勢一動沒動。
至於嗎？有什麼好看的？至於這麼專注嗎？
「你一個人在暴雨裡一定很害怕吧？」劉莽見到少女之後原本也很激動，但被她發現了那很囧的一幕之後，實在讓他現在不敢表現他出他的激動心情來。
除了囧還是囧。
「我不害怕。」少女淡淡地回了劉莽一句，看向他的眼神仍然很有些複雜。
「我一直很擔心你……」劉莽接著說了一下。
「是麼？我怎麼不覺得？」少女回了劉莽一句。如果他擔心她，雨停了幹嘛還不去找她？趴在那裡看另一個女人看得入了迷。
「是真的。」劉莽歎了口氣，他知道……如果先前和少女還有那麼一點點緣分的話，也已經被他剛才的表現給弄沒了。
「你好像更關心她一些吧？為了她不惜自己的生命去拆炸彈，她睡著了還一直盯著她看，眼睛挪都不挪一下。」少女倒是一點兒也不避諱高飛在一旁，和劉莽說了一下。
「你誤會他了，他救我就只是出於好心，還有……是我很累想睡一會兒，讓他幫我看著的，小光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吧。」高飛連忙向少女解釋了一下，聽到少女和劉莽的對話之後，她下意識地瞅了劉莽一眼……眼神變得有些怪怪的。
劉莽卻是滿臉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知道少女說的『他一直盯著她看』是什麼意思，只是不知道高飛有沒有聽出來。如果她聽出來了，肯定會和少女一樣很是鄙視他。
「你的衣服呢？」少女沒搭理高飛，轉換了話題向劉莽問了一聲。她記得他原本是穿了衣服的，這會兒又一絲不掛了。
「炸彈爆炸的時候，被汽油給點著了，不得已脫了。」劉莽如實地回答了少女，從她的問話裡，他隱隱感覺著……她似乎很關心他的樣子。
會不會……感覺錯了？
「以後別這麼傻了，救人首先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才是啊……」少女蹲下了身子，伸手在劉莽滿是疤痕的臉上摸了摸，眼睛突然紅了，臉頰上滑落下來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
在炸彈爆炸的那一刻，她以為她失去他了，當時心裡非常難受，就像痛失至親之人一樣……雖然和他只相處了一個多小時而已。
劉莽沒料到少女居然會主動摸他滿是疤痕的臉，還因為他剛才的冒險行為擔心並紅了眼睛，他一時之間不由得楞住了，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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