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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章 罵人也要講技術含量 文 / 逗鵝

    陳世美又是臉色一緊,指著蔡京的鼻子,喝聲道:「蔡子長,你說契丹人講究禮儀,那是不假!」看到他臉上得意的表情,心中暗笑不止,「不過你好像忘記了他們只是對自己的族人講究禮儀,它對我們大宋何談禮儀直說!」

    「就拿去年的侵宋來說,你口中的禮儀之幫居然趁夜偷襲我大宋真定府、河間府!三十餘座城池,幾十萬百姓都被契丹人所佔領所奴役!」陳世美鄙夷的望著蔡京,看到他面色鐵青,毫不留情的繼續說道,「這難道就是你所說的禮儀之邦?一邊和我大宋簽訂互不侵犯的條約,又有使者前來和親,一方面偷襲我大宋,致使我大宋長江以北大部分領土被契丹人所侵佔?」

    蔡京捶著胸口,要不是站在身旁的廖楚聲扶住他,陳世美這席話把他形容的像賣國賊、叛徒一樣,這可是對一個讀書人最大的侮辱!能不能讓蔡京氣的講不出話來嗎?

    陳世美可不是什麼講究的人,雖然文化水平很高,可是從來沒有改變自己喜歡痛打落水狗的習慣,已經抓住了對手的話茬就一定要像擊敗對手一樣,必須一拳擊倒,絕對不能給對手反擊的機會。

    「合約是什麼?和親是什麼?什麼都不是!」陳世美晃動著自己的手指,使勁的吹了個口哨,不屑的回答道,「那些表面上冠冕堂皇的話我寫會說,可是屁用沒有!連**都不如!」

    陳世美不知不覺開始髒話連篇,深埋自己心底的痞子個性終於顯露出來,前世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師以為自己早已經消磨以盡,沒想到說出口還這麼順流!

    陳世美望見所有人驚愕的望著自己,連忙長舒一口氣,嘴裡低聲念叨著,「罪過罪過!實屬口誤!自己太興奮所致!」

    「歷史就是個**!」陳世美轉了轉脖子,再次說出讓全場震驚的話來,指著有人偷笑的一位莊稼漢子道,「你不要笑!我這麼說是有道理的!只有強者才會毫無顧忌撕掉你最後那塊遮羞布,而這些文人騷客卻始終躲在那遮羞布下,還自鳴得意!什麼大宋禮儀之幫,不屑與之交鋒,正面作戰!我軍必勝!」

    梁先生此刻想自殺的心都有了,為什麼第一個問陳世美這個混球,居然一次又一次的暴粗口,甚至還有點市井無賴潑皮的味道,此刻羞愧的低著頭,恨不得告訴所有人陳世美不是他教出來的學生。

    陳世美冷哼一聲,望見香蓮緊張異常的小臉,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歷史永遠是勝利者的宣言!失敗者不會得到任何人的同情!」

    「胡說?」蔡京憋了一口氣,使勁的說出來這句話。

    「胡說?前唐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就是最好的例子!試想如果玄武門之變失敗了史書會怎麼說?」陳世美質問道,「哼!很簡單!李世民大逆不道,篡位未遂,自殺身亡!」

    「就這麼簡單!」陳世美彷彿說了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歷史只屬於勝利者來書寫,正義的永遠是勝利者,而失敗的永遠是邪惡的!」

    「輕易相信對手永遠是最低級的錯誤,也是不可饒恕的錯誤!如果因為這樣而亡國,數年後,數百年後!在契丹人的統治下,還有誰會記得我們是大宋漢人的子孫?」,陳世美豐富的表情煽動著全場,所有人也都面露激動。

    「你天天讀著聖賢書,手無縛雞之力,天天自詡清高!可是國家危難的時候,你在做什麼?」陳世美指著蔡京的鼻子,不停的罵道,「你只是天天坐在家裡,享著清福!天天念著之乎者也!試問,你這個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人能以一己之力能救我大宋與危難之間嗎?」

    「不能!所以,迂腐的你只懂得之乎者也,天天抱怨!而北方的苦難不是你這種有錢家的少爺能體會到的!」陳世美不屑的說道,「所有的合約都是一張廢紙,只是弱者保護自己的借口!而強者對這紙合約就像對地上的雪一樣,隨意踐踏!」

    看到所有人都被自己這一席話所驚呆,陳世美頓了頓,抱拳向自己的導師梁先生說道,「先生,年谷沒有不敬之意!我方才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明白了,禮儀只是告訴我們尊敬對方,過分的禮儀會讓敵人輕蔑自己,而面對敵人還保持禮儀的態度,那無疑是自取滅亡,這就是學生對『禮』的理解!」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禮』有這麼解釋的!」歐陽修指著台上的陳世美有些好笑的說道,不過心底確是佩服不已,尤其是那句歷史是有勝利者書寫的那句話,聽起來不是很舒服,可是實際上確是很有道理。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會把這件事流傳下去,可是久而久之人們會把真話當作流言蜚語,而假話則通過勝利者的傳播變成了真話,這就是歷史!

    公孫策一直都在思索著陳世美的話,總覺得他的話有些驚世駭俗,不過更多的是對他的佩服!現在他更是認為陳世美的才學不在他之下,所以對他所說的話更是咀嚼再三,沒有打岔,反倒是包拯一臉獻媚的走到了陳世美的旁邊,低聲說道,「陳兄,多謝你替兄弟出了一口惡氣!」

    梁先生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點名提到的陳世美回答居然有這種效果,此時就連不懂得政治的,不懂得治國的普通百姓都明白了打仗不會和你講任何道理這樣的話。自己雖然對陳世美的大言不慚感到不滿,可是還是對他的精彩表現而叫好!果真台下的叫好聲不絕於耳,就連陳世美也沒有想到自己一番胡說八道居然有如此效果。

    此時我們的陳大官人正張著嘴,一臉驚訝的望著台下的群眾,「哎!看來胡說八道也真的有俺這樣的功底,居然糊弄糊弄讓俺過關了,要是俺剛才說些之乎者也的話,豈不是自尋死路!」

    台下秦香蓮緊繃的小臉也豁然開朗起來,雖然沒有聽的太懂自己相公的話,可是大概瞭解他在講什麼,看到台下叫好聲想起,更是喜滋滋的望著他,恨不得對所有人講,台上的書生便是自己的相公。

    陳世美左右張望著,看到香蓮興奮的表情,連忙衝她揮了揮手,在其他人眼裡倒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可是看在了龐箐的眼裡,反倒是大事不好了,果真龐箐的小臉瞬間塌了下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恨不得當場問陳世美香蓮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離的那麼遠還眉目傳情!

    陳世美裝作沒看見,心裡可是緊張的不得了,香蓮的突然出現確是出乎自己的意料,可是最可怕的就是龐箐的糾纏,要是被香蓮知道自己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非得傷心死!

    此刻他不禁有些頭痛,看到台下張三李四他們幸災樂禍的目光,心裡別提有多麼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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