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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樂進諫言 文 / 北方三哥

    程昱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這高飛竟然會打上青州的主意。這青州之地,乃是當年張角黃巾軍肆虐之所,彼時朝廷麻木不已,好在董卓青州一役,大滅黃巾全部,雖然後來還有些許不安分者,頂著黃巾軍殘黨的名頭,為虐一方,但是已經難成氣候了。

    青州刺史劉岱,本來並不是青州的一把手,確切的說,劉岱的根基在袞州之內。當時十八路諸侯起兵反董卓,便有劉岱其人,當時他的身份是袞州刺史,後來十八路諸侯各自為政,便不了了之,除了把董卓趕跑到長安之外,似乎無任何戰果。

    反董卓聯盟解散之後,這劉岱便回歸到自己的屬地,繼續自己土皇帝一般的生活,後來曹操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一頓橫掃,掃除些許黃巾餘孽之後,便由朝廷發命,暫領袞州刺史之職,這劉岱便被曹操給擠下去了。

    奈何曹操手中兵強馬壯,這劉岱雖有異議,但是亦難以抵抗朝廷之意,便老老實實的交出了袞州的政權,不過好在曹操並不是一個鳩佔鵲巢之人,他倒是向朝廷保舉劉岱為青州刺史。

    其實當時的朝廷已經在董卓控制之中,但是天下群雄迫於難違帝命,所以對董卓之安排,大都半推半就,而董卓之所以格外看重曹操,不過是想要籠絡其人罷了,不曾想這個曹操乃是屬狼狗的,你前腳餵我吃肉,我後腳就能咬你一口。

    不過當時董卓還是希望能夠拉攏曹操的,畢竟在反董聯盟之時,董卓已然看出了這曹操前途不可限量,如果能收為己用,那對於董卓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

    所以曹操之上表,董卓倒是應允下來,而且青州之地,已經數年沒有一方刺史了。

    於是乎,劉岱便從袞州刺史變換成了青州刺史,而曹操倒是時刻在劉岱面前示意他的恩惠,劉岱雖然不太聰明,但也明白這點仕途把戲,當即便在曹操面前呼道:「我劉岱舉青州之眾,為曹大人馬首是瞻!」

    曹操笑意:「我孟德為袞州刺史,汝劉岱為青州刺史,官位不差,如何談談這馬首是瞻之事,倒是我曹操應該感謝劉岱大人相讓之恩!」

    劉岱惶恐道:「當年十八路諸侯,盡起兵馬,那袁紹不過是仰仗四世三公之家族名望,論真實本事,哪裡比得上孟德,依我劉岱之看,曹大人當統領九州……」

    聽聞此話,曹操倒是陡然打住劉岱之言,乃說道:「劉大人此言,莫不是想要置我曹操於不仁不義之中?」

    劉岱亦察覺自己話語有失,便改口道:「董卓亂朝,我劉岱雖有肅清天下之願,但是卻無才能謀略,願意跟隨曹大人,為袞州馬首是瞻!」

    曹操稱笑,當即便宴飲劉岱,袞州與青州暗中結為聯盟。

    高飛立足於冀州,其實對青州之狀況,亦早有洞悉,劉岱其人,欺軟怕硬,全無一點骨氣,見到曹操其人春風得意,便巴結奉承;而見高飛勢頭正起,又暗中與冀州頻繁接觸,其實這劉岱之所想,不過是牆頭草而已,哪邊強大便往哪邊倒,所以才會給人以反覆無常之感。

    在高飛與曹操二人共迎獻帝於許都之時,這劉岱已經略有傻眼,「難道高飛與曹操二人已經握手言和了嗎?」

    後來的事情發展,以劉岱之觀察來看,這高飛與曹操二人,分明就是同穿一條褲子,所以劉岱也暗中呼道:「若是這樣,應該巴結誰呢?」

    劉岱思考的這個問題,壓根就不是一個問題,因為高飛與曹操二人,分明就是貌合神離,暗自經營自己的勢力,完全沒有和解的希望,而冀州與袞州兩方面,遲早有一場一決生死之大戰!

    這一點,是劉岱所看不出來了,所以他在青州的日子,雖然膽戰心驚,但是卻無人來找他的麻煩,畢竟劉岱在高飛與曹操二人中間,暫時可以算是一個中立的力量,畢竟青州一城之傾向,還是可以左右一場戰爭時局的。

    程昱立在皇宮內苑之中,料想此時此刻青州燃起的戰火,倒是暗自悔恨道:「劉岱一死,青州便落於高飛之手,到時候左有冀州之敵,右有青州為患,恐怕袞州難保……」

    正在程昱思慮不已之時,又有兵士來報,說是於禁將軍已經葬身火海,圍剿高飛一眾,全無效果!

    程昱啞然,本來手中還握有一張袞州附近的軍事地圖,不想此時已然跌落於地,口中嗚咽道:「你說於禁將軍如何?」

    那兵士腦門之上已有豆大的汗珠落下,乃說道:「於禁將軍已死,高飛無恙!」

    就在程昱木訥之間,陡然聽到皇宮大殿之外,傳來一個聲嘶力竭之聲音,「誰說我於禁葬身於火海的,我倒要讓他們看看我於禁本尊,誰敢擅傳妄言?」

    那兵士陡然回身,倒是見到一個滿身灰燼火痕之人,乃惶恐道:「於……禁……將軍!」

    於禁朗聲笑道:「看我本尊,倒是夠讓你們嚇一跳的吧!」

    程昱見到於禁之人,欣喜道:「文則如何能逃出火海?」程昱適才見到校場之上的火勢,已然料定七八分狀況了,所以當他聽到兵士言說於禁身死,倒是已有心理預期,不過程昱終究是不願意相信這種事情。

    於禁忍不住呲牙咧嘴,倒是笑道:「只可惜毀了這張臉,對不住仲德之妹了!」

    程昱啞笑道:「我這妹妹,是喜歡將軍之人,而非將軍之臉,相信她不會介意的!」

    於禁不置可否,當即便呼道:「文則有負先生之托,沒有殺掉高飛,反倒是中了敵人之計!」

    程昱並沒有多少驚訝之色,只是說道:「高飛其人,詭計多端,是我小看了他,所以才會有如此之敗,不關於禁將軍之事!」

    其實於禁馬上就要成為程昱的妹夫了,於禁與程昱之妹的佳話,倒是在袞州城內四處傳開,滿城之人盡言郎才女貌,而曹操亦嘉許於禁,說是征討袁紹歸來之後,便給他的大將主持婚事,不曾想今日在許都之中,竟然被高飛等人火燒燬容,滿身滿臉皆被火炭燒烤過一樣,皮肉盡毀,白骨已出。

    程昱命人把於禁將軍抬下去,養傷治患,而他一個人倒是立在大殿之上,神色難狀。

    高飛這次玩了一個大招,藉著伏完等人劫持獻帝之機,貿然闖進許都,程昱本以為這次可以手到擒來,迎接獻帝歸於袞州,所以才會在許都之內,佈置下眾多軍馬,來狙擊高飛所部,不曾想竟然被高飛將計就計,反倒是虛空了青州之戒備,讓高飛有機可乘。

    當高飛在許都之內盤旋不出的時候,程昱就在料想高飛之所圖謀,而現在看來,程昱完全低估了高飛其人,他只以為這高飛會乘機襲擊袞州本城,不想高飛卻意欲收下青州城,而念及此處之時,程昱倒是啞笑道:「我若佈置兵力於青州,高飛定會來取袞州;若是我佈置兵力於袞州,高飛定會取青州,兩頭堵,以我程昱一人之力,怎麼都逃脫不了高飛的算計!」

    程昱撿起落在地上的地圖,倒是對左右的衛士說道:「許都之內,還有多少人馬?」

    那兵士答道:「許都之內,原本有兵馬一萬人,夏侯淵與李典將軍調譴五千歸於袞州,加之於禁將軍之損失,現在許都之內,還有兵馬三千!」

    程昱呼道:「調譴城內精壯百姓,湊成五千之數,就是把許都城給我毀了,也要置高飛於死地!」

    那衛士領命,當即便欲出身,卻被一將軍模樣之人攔住,那衛士見狀,倒是呼道:「見過樂進將軍!」

    來人正是樂進,出手止住那兵士繼續出身,倒是走到程昱身邊說道:「此時青州危局,許都有失,殺了高飛可不是什麼高明的法子,而且高飛也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殺掉的!」

    程昱頓有怒色,當即便呼道:「冀州奇襲之軍,尚在夜色,青州如何能救?此時之際,只能阻攔高飛,使獻帝不能歸於許都!」

    樂進倒是笑道:「先生此刻心智已亂,如此情形之下,所做之斷,不能信服,恐我樂進不能遵守先生之令!」

    程昱陡然轉身看向樂進,大呼道:「主公臨走之前,許諾袞州及許都之事,全憑我一人調譴,難道樂進將軍想要抗命嗎?」

    樂進稱罪,乃說道:「主公臨走之時,托付之人乃是明機善斷的程昱程仲德,而非此刻被高飛迷亂了心智的軍師!」

    樂進一番言論,聲壓鳴蟲,而大殿之上,倒是一時間靜悄悄的。

    程昱的瞳孔突然放大,撿起來的地圖,倒是又跌落在地,喃喃道:「多謝樂進將軍之提醒,是我程昱太冒失了,此刻之際,若再有半點失誤,恐主公之基業難保,謝樂進將軍!」

    樂進本來緊提著的嗓子眼,突然放鬆了下來,繼而說道:「此刻之時,高飛最希望的就是先生大亂陣腳,然後給冀州以可乘之機,還請先生以大局為重,堅持到明早主公回城!」

    程昱稱善,「主公之大業,絕不能成為高飛的墊腳石,絕不能!」程昱雙眼放光,恨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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