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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宛城大捷 文 / 北方三哥

    阻攔袁紹之人,便是河北名士許攸,這許攸本在袁紹手下擔任謀臣之職,三年之前,家中老母病逝,這許攸便向袁紹告假,為老母守孝!

    中國文人,自漢武帝之後,便多受儒家影響,當年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目的,亦是看重儒家君君臣臣之禮,可以鞏固朝廷政治,不過這君臣之禮之外,儒家還有許多的禮儀體系,這守孝之事便是如此。

    所謂父母為大,不能違命,而在父母喪葬之間,作子女的要「自聞喪日起,不計閏,守制三年,期滿起復」,而在守孝期間,不能飲酒近色,盡如苦行僧一般,尋常人倒是難以做到,不過文人盡皆信奉孔孟,孔孟之禮不可為違也!

    關於守孝這個習俗,在後世明朝之中,到還有一個「奪情」的故事,所謂按照古禮守孝便謂之「情」,不守孝之行為,便謂之「奪情」,當時萬曆朝中張居正,正剛任首輔之職,而家鄉之中便傳來了老夫病逝的消息,按照習俗,這張居正應該即刻謝官歸鄉,為老父守孝三年,三年之後在出入京師,繼續統領內廷,不過這三年時間對於一個政客來說,實在是耽誤不得,所以張居正便以「奪情」為由,向萬曆帝稟情,當時這件事情乃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瞬間便把張居正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上,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解釋就是,這張居正遇到了公關風波!

    張居正之事,多說無益,有興趣者倒是可以自己去查一查,歷史的生動之處就在於如此,可為不可為之間,總有精彩的故事能夠娓娓道來!

    這許攸亦因為守孝之事,耽誤了三年的時間,而三年之後,這袁紹已然對許攸其人生疏了不少,此刻竟然拿著劍鋒,對著許攸的喉嚨,而這一點,許攸從來沒有預料到!

    「若是能夠攔住主公繼續往代郡而去,某許攸願意割掉頭顱!」,許攸跪倒在地,眼神對著劍鋒,似乎正在等著袁紹的動作。

    袁紹大怒道,「幽州已亂,河北亦在高飛覬覦之下,此刻若不主動攻擊,我袁紹當效公孫瓚之下場!」。

    當時許攸立身而起,乃道,「主公此言差矣!某許攸三年之間雖未在朝堂之上,卻並未孤陋寡聞,高飛此行,不圖河北,暗圖幽州,再以幽州為餌,擎等主公咬鉤上當,代郡之內斷然不可輕去,恐有伏兵!」。

    袁紹陡然收回手中之劍,「我有精兵五萬,大將五員,安能中伏?況且田豐已然出計,兩路分取幽州、代郡,必有一方得手,則高飛不足為懼也!」。

    許攸搖頭,「主公糊塗,高飛敢一人深入幽州之內,繼而殺公孫瓚奪城,豈是平庸之輩,田豐斷然不能敵也!」。

    袁紹與這許攸一主一臣,倒是爭執不休,不過這許攸始終三年不在袁紹的身邊,此刻之間,袁紹顯然信任田豐勝於許攸,所以不論許攸百般苦諫,這袁紹始終不聽其言!

    許攸把立場後退一步,繼續說道,「既然主公不肯收兵,許攸便請隨軍而行!」。

    袁紹念許攸乃是舊臣,雖有動怒,亦未仗劍殺人,而此時這許攸倒是鬆了口氣,而袁紹便轉怒為喜,「如此最好!」。

    當時許攸隨行於袁紹左右,並著五萬大軍,開赴代郡之地!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這田豐身在上谷城中,亦有聽聞河北之事,當即便怒道,「好你個許攸,竟然要壞我好事!」。

    其實這田豐與許攸兩人倒是打了一個時差,當許攸為老母守孝而告假於袁紹的時候,這田豐才從冀州城裡逃竄而出,所以這兩人壓根就沒有見過面,不過一朝為臣,同侍一君,田豐倒是對那許攸做過不少的打探,果不其然,文人相輕,這許攸剛出山便咬了田豐一口!

    好在主公袁紹並沒有輕信許攸,而田豐對幽州及河北兩地做出的反應也很容易理解,袁紹出奇兵取代郡,而他田豐乃出奇策,取下幽州!

    所一千道一萬,這田豐究竟有何打算,倒先賣個關子,而此刻單說右平城中,高飛及哥舒玲瓏等人已然大勝,幽州之地漸平,而頗受戰火所毀壞的右平城,也在眾人的修葺之下,完好如初。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這右平城雖然有此一劫,但是在公孫瓚的手裡,始終跟在高飛手裡不同,似乎這座城池更加的鮮活了,百廢俱興,一切從頭,而土著的中原居民也開始和羌族及烏丸人慢慢的交融,倒是頗合高飛之心意!

    一個地區的穩定與否,關鍵看百姓之狀態,若是人人都能安居樂業,誰會揭起一桿大旗去跟家人拼腦袋呢?究其漢室之頹廢,開始於黃巾作亂,而這黃巾賊人,亦都是窮苦百姓,有先前之借鑒,高飛對於民生的建設,看的猶為重要!

    幽州大部分的事情已經平定了,公孫瓚已死,羌族與烏丸也和平共處,共治幽州,而高飛卻沒有抽身的意思,對於高飛之如此,哥舒玲瓏倒是歡喜的很,不過尋常人倒是都以為這高飛想要自己接手幽州,事實是如此嗎?

    熊大王不以為如此,哥舒玲瓏亦不以為如此,就連松贊干雲也知道,這幽州之內的事情還遠遠沒有完事呢?

    當初高飛先殺公孫瓚,卻故意放走公孫義,而且那公孫瓚把三千「白馬義從」留在外城城外,亦被公孫義一起帶走,逃至上谷城中,顯然這公孫義不會善罷甘休,而袁紹亦不會坐視不理幽州之事!

    當時高飛坐在被改為「高大人府」的公孫瓚舊居之內,雖然有高飛佯裝炸藥之事,但是修葺一番之後,亦恢復如常,環境倒是別緻的很,頗符合高飛之心意,顯然這公孫瓚在幽州的時候,亦沒少貪圖享受!

    房屋之外,陽光正好,高飛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似乎有所思慮,雙目漸閉,而書房之中,似乎有腳步之聲,未及高飛睜眼的時候,一個女人之聲已然響起,「莫不如留在幽州之內,做個草頭王也好,何必去爭天下?」。

    說話之人正是哥舒玲瓏,只見到她輕手輕腳的走進高飛之書房,而見得高飛似乎閉目養神,便停頓下來,有所注目,而就在此時,高飛已然睜開了雙眼,而後便聽到了哥舒玲瓏的此番話語!

    其實高飛對哥舒玲瓏之人,並無一點隱瞞,他的野心他的謀算,有個人去傾聽也好,所以哥舒玲瓏所說之話,也算是善意表露,而哥舒玲瓏的心思,他高飛也不是不清楚!

    高飛笑道,「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我高飛從來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所以我停不下來!」。

    哥舒玲瓏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雙手從身後擎出一隻鴿子,給在了高飛的手裡,說道,「這是你的東西!」。

    其實高飛身在幽州之內,並不是一點信息沒與外界聯繫,這只鴿子,便是高飛在右平城之中放出,往冀州而去,當時高飛給冀州去了一封鴿子信,乃詢問許都之事,高飛身在外境,最擔心的便是自己的勁敵……曹操。

    時至今日,冀州之內才給高飛回了一封鴿子信,而高飛迫不及待的拆開來看,一目十行之後,神色不驚有點黯然!

    當時哥舒玲瓏看的分明,乃問道,「難道冀州之內出事了!」。

    鴿子是古代常用的通信工具,由於鴿子特殊的生理構造,它對地形的辨識相當精準,可以代替人工,接送往來之信件,不過仰仗鴿子傳信,還是有相當大的風險的,畢竟動物的可靠性不比人類,所以常常會有失誤發生,就在高飛以為這只鴿子可能上了別人的餐盤或者怎樣之時,這鴿子竟然給高飛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從鴿子的右腿之上,取下一個小紙條,乃是一行字跡,「曹操已破宛城張繡,不日即回歸許都」,哥舒玲瓏拿著這張紙條觀摩,倒是沒有體會到什麼壞消息,反問高飛道,「這是誰寫的?」。

    高飛眉頭微皺,「這是一個叫做郭嘉的人寫的,這是他的字跡,看來幽州局勢詭變,未必能如我算了!」。

    哥舒玲瓏不解道,「這曹操回歸許都,關乎幽州什麼事情?」。

    高飛啞然而笑,「這算不上是一條壞消息,但總歸是不太好,未曾想這個張繡竟然讓我失望!」。

    高飛的話,哥舒玲瓏是越發的聽不懂,至於中原的局勢,她也是不太清楚,不過這曹操的名號哥舒玲瓏也略有耳聞,「難道那曹操便是右丞相曹孟德?」。

    高飛點頭,繼而說道,「曹操遠征宛城張繡,我高飛興兵討伐袁紹,雖然同為一朝之臣,但是終究各懷心思,我不能讓曹操先回許都,否則冀州危矣!」。

    哥舒玲瓏聽聞此話,倒是說道,「那高大哥豈不是應該即刻回冀州?」。

    高飛發笑,「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今日若不把幽州之事完畢,恐怕日後就沒有機會了,不單單是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自己的利益,幽州決計不能拱手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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