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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志不清 文 / 北方三哥

    「將軍速走,我等斷後!」,虎賁營七十二人齊說,而夏侯惇怒斥道,「吾為軍中將帥,安能貪生怕死!」。

    原來這虎賁營正與虎威營斗的酣暢,難分勝負,而虎賁營之人也感知到了高飛週身戾氣凌天,便賣了破綻,脫身而出,護佑在夏侯惇左右。

    而虎賁營裡有數十人因為賣掉破綻,身受數道傷痕,依舊銳氣不減,七十二人一齊擋在夏侯惇身前,喊道,「主公失虎賁營可,失將軍不可!」。

    夏侯惇神情難掩,已經被推搡到數步之後,而有一人跪下拜到,「虎賁營地煞,地魁星請將軍速走!」。

    「虎賁營地煞,地煞星請將軍速走!」,「虎賁營地煞,地勇星請將軍速走!」,一而再再而三,已經有九人跪地懇請夏侯惇速走,夏侯惇左眼泣血,右眼難掩,大聲喝道,「夏侯惇愧對兄弟!對不住了!」。

    高飛在一旁,以風速席捲而來,口中狂笑道,「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通通留下性命!」。

    地魁星乃是地煞七十二人中的老大,大聲喝道,「今日看我眾兄弟,為主公殺人!」。

    當是時,虎威營也奔赴而來,而見主公高飛戾氣難擋,紛紛止步,而見許褚在旁,天魁星問道,「主公何故?」。

    許褚並沒有回答天魁星的問題,而是速度奔赴到了主公高飛的身旁,諫道,「主公誠宜罷手,不可殺戮,否則將有大禍!」。

    高飛並未理睬許褚,全身如火,衝入擋在身前的虎賁營之中,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高飛一把抓住了一個人的手腕,那人的皮肉頓時被烈火炙烤一般,萎靡焦熟,那人回首大喊道,「將軍速走!速走!」。

    夏侯惇飛身躍上一匹快馬,暗呼一句,「典韋救我,虎賁營救我,我夏侯惇枉受兄弟恩情,難以言謝!」,右眼垂淚不已,而左眼的眼罩之上,已經被血水浸潤了!

    高飛見夏侯惇逃竄而走,哪裡肯放過,便推倒眾人,要去追擊夏侯惇,不想忽然有數十人跳躍而起,壓覆到高飛的身上,其中一人大喊道,「兄弟們上啊!把這廝五馬分屍了!」。

    倒在地上沒嚥氣的,能動彈的,紛紛起身,人山比泰山,一齊壓在了高飛的身上,而瞬間之後,這些壓在高飛身上之人,盡皆皮肉生煙,面無血色,猶如肉片落在木炭之上,「刺啦刺啦」的散發著熟肉之味道!

    縱使被活生生的燒熟,也無一人求饒輕哼,而其中一人,在最後閉眼之時,已然見到夏侯惇飛馬去的遠了,方才喜極而泣,不過他的身體裡已經沒有任何水分了,連血液都被燒烤殆盡,「終於去了!告典韋將軍在天之靈!」,隨即便雙眼緊閉,癱若焦屍!

    高飛殺人興起,見左右之人盡皆身死,而夏侯惇已去,便前後四顧,目及虎威營與許褚,高飛的眼神裡陡然現出殺機,而許褚知道事情的危急之處,便大喝道,「主公!袁翎兒姑娘已有恢復,已有恢復!」。

    高飛遠目而視,望去袁翎兒的方向,略有遲疑,許褚害怕再生出意外,又大聲喊道,「主公勿擾,賊兵已死!已死!」。

    許褚打量著數步之外的主公高飛,渾身如同火燒,雙目赤紅,戾氣凌人,不問可知,高飛已然瘋魔,而對於主公的這種狀態,許褚及虎威營盡皆吃驚,不過這許褚也是一個有膽色之人,知曉主公此時有恙,正在尋思間,如何能夠助得主公,突然天色陡變,晴空匯聚了一陣陰雲,繼而一聲閃電加厲雷,如墜九天之下,倉惶洩下,大地亦陡然一震,隨即瓢潑雨水傾洩,雨滴大如黃豆,電閃雷鳴交加!

    「天助我主公也!」,許褚暗呼一句好,只見大雨落下,而高飛的身上也熱度漸消,而雙目之色也逐漸轉為常態!

    許褚與虎威營一齊擁上,大呼道,「主公無虞否!」。

    高飛臉色四顧,見得周圍之景象及全身雨澆,便一切都了然了,反問許褚道,「夏侯惇死否?」。

    「夏侯惇已逃!但是其部及虎賁營七十二人,無一逃脫,盡皆身死!」,一干人等立在大雨之中,而高飛倒是不太關心夏侯惇的生死,只不過日後恐有一個大敵!

    「翎兒在何處?」,高飛的思路似乎並沒有連接上,目光所及,看到遠處有一匹馬,而馬上,端坐著一個衣裳盡濕的女子,真是袁翎兒!

    高飛不聽分說,疾馳到袁翎兒身邊,翻身上馬,而袁翎兒目光呆滯之餘,感覺到身邊有一個火熱的身子,便把頭倚靠了過去,高飛攬住袁翎兒在懷,不管頭頂風雨大作,輕輕的把袁翎兒的腦袋,埋在了自己的胸懷當中!

    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漓,並不想要來時無常,去時匆匆,而雷聲無情,閃電冷血,倒像是在應和此情此景,天地肅殺之餘,良久之時,只有雨,只有一男一女,一馬!

    許褚近身說道,「主公,誠宜歸還陣營之中,袁翎兒姑娘未必無救!」。

    高飛慨然長歎一句,策馬長驅,而許褚及虎威營緊隨其後,片刻便入得營帳之內!

    高飛攬住袁翎兒,放置於床榻之上,仔仔細細的給袁翎兒檢查了一遍,眉頭緊鎖,而許褚問道主公,「翎兒姑娘情況如何?」。

    高飛攤手道,「不容樂觀,雖然性命無虞,但是卻神志難清!」,高飛眼角一瞥,發現袁翎兒左手的手腕之處,有一個尚未癒合的傷口,而傷口之處,血跡斑斑,而斑斑血跡之中,似乎隱現黑色!

    高飛疑心,而許褚見狀,忙解釋道,「許褚奉主公之命,前去截回袁翎兒姑娘,正如主公所料,那夏侯惇早早的派出一支人馬,押送翎兒姑娘往袞州而去,許褚跟在其隊伍之後,追擊數里地,方才出手,不想此時袁翎兒姑娘已然中毒,許褚救下翎兒姑娘之後,便思慮解毒救命,所以方才割開了翎兒姑娘的左腕,放血洩毒,雖然毒血已經流盡,卻並不及時,尚有部分毒素侵入了翎兒姑娘的五臟六腑、經血脈絡之中,故而導致其神志不清……」。

    高飛見袁翎兒面無血色,已然知道是放血的緣故,奈何軍中並無滋陰補血的良藥,所以高飛只能割開自己的手腕,以鮮血入袁翎兒之口,其臉色方才略有恢復!

    「主公切要保重身體!」,未及許褚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高飛倒是反問道,「袁姑娘如何會中毒?」。

    許褚說道,「數十兵馬押送袁姑娘遠走袞州,而袁姑娘不從,意欲口中藏毒,與賊人玉石俱焚,但是奈何露出馬腳,被對方發現,所以被逼迫,毒入五臟,而許褚出手不及,袁姑娘已然中毒犯險,危難之中,許褚方才放血以求洩毒!」。

    高飛不復追問,這個袁翎兒下毒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雖然精通藥理毒理,但是下毒的本事著實拙劣,所以當日在軍帳之中,才會被高飛發現,繼而形勢反轉,而高飛轉念及此,不禁悲慼道,「待在我身邊的女人,都沒有落下好來,你也不例外!」。

    許褚勸諫道,「主公勿擾,待到冀州城中,有名醫有寶藥,定然能夠醫治好袁姑娘!」。

    高飛雖然對毒理不太瞭解,但是察覺到袁翎兒的態勢之時,高飛已然預料到最壞的結果了,按理說袁翎兒口中所藏之毒,定然是奪命封喉的毒藥,當袁翎兒的心思被賊人發現之時,賊人肯定是以毒藥投入了袁翎兒的腹中,而全賴許褚將軍出手迅疾,並且及時放血輕毒,方才沒有致命,可以說,袁翎兒能夠保住性命已經是萬幸之事了,高飛不會貪念袁翎兒能夠痊癒如初!

    毒性入髓,侵入腦中,所以袁翎兒現在神志不清,有如兩三歲的嬰兒一般,雙目發滯,有口不能言,而被高飛以己之血液補充回袁翎兒身體之時,袁翎兒依舊難以行動,只能略微感覺到周圍的世界,頭部輕微搖晃,而高飛湊過去之後,袁翎兒的眼神之中神采全無,似乎面對一個陌生人一般!

    此情此景,倒是令高飛唏噓,前番還是一個活蹦亂跳、能與高飛爭執的姑娘,此時竟然癱坐在床,這一變化倒是讓高飛傷心不已,而且袁翎兒所遭遇的一切都是高飛誤中夏侯惇之計引發的,所以可以說,袁翎兒如此難言難動,皆在高飛!

    高飛自責不已,昨天晚上袁翎兒爭吵,他不會知道那天晚上,袁翎兒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只能肯定一點,在夏侯惇的埋伏之下,袁翎兒壓根就無任何反抗之力,而傷心欲絕的袁翎兒只能與對方玉石俱焚,卻不想,玉已毀,石未焚!

    不過高飛相信許褚之手段,袁翎兒的意願終究沒有落空,而昨天晚上的噩夢,對於袁翎兒來說,已經淹沒在身後了,此時的高飛,只願意陪在袁翎兒身邊,靜靜的看著她,看著一顆昨夜被他傷過的女人心,是如何難以癒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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