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9章 毋須再忍 文 / 醉劍
因為16號監房裡的一幕,是王警官做夢也沒想到的事。
在王警官心裡已經死定了的馬昇龍,正躺在舖位上蒙著頭呼呼大睡。
而一向讓他最放心的石哥和他的三個兄弟卻躺在地上,渾身癱軟的像一灘爛泥,一動不動,只能隱約的看見他們幾個時不時的抽搐幾下。他們幾個也只能抽搐了,渾身上下能動的關節都被人卸開了,就連下巴殼也沒能倖免。能時不時的抽搐幾下已經能表明他們的身體沒受到傷害前,還是健康的,同時也客觀的說明了看守所裡的伙食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差,還是很養人的嘛。
王警官扭頭想問下同監房的其他幾個人,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好像都被嚇傻了,看人的眼神都呆滯了,不知道是怎麼恐怖的一幕,把這幾個彪悍的犯人給嚇成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王警官氣急敗壞的吼叫著。
除了監房裡迴盪著王警官吼叫的回音外,監房裡一片死寂。沒有人接他的話,也沒人敢接他的話。能動的人依然像見過鬼似的呆滯,不能動得依然時不時的抽搐著。
「是誰啊?大清早的亂嚷嚷,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馬昇龍慢慢的坐起身來,懶懶散散的伸了個懶腰。你還別說,他這個樣倒是頗有點諸葛亮初見劉皇叔的風采,就是沒人配合的吟出「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這樣膾炙人口的詩句,未免讓人覺得有點遺憾。
「馬昇龍,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王警官沒有辦法,只能向著這個唯一還能算是正常人的馬昇龍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昨天晚上你把我送進來,我就上床睡覺了,大清早還沒睡夠,就被你給吵醒了。」馬昇龍一臉的無辜,天真的的表情堪比無邪的三歲兒童。
「你們幾個,沒死的給老子說句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把你們全部都關進禁閉室裡。」看著馬昇龍把自己當成三歲小孩般糊弄,王警官一肚的邪火無處發洩,只能衝著幾個失魂落魄的犯人吼叫。
幾個失魂落魄的犯人,被王警官再次淒厲的吼叫給弄得恢復了幾分神智。但是還是沒人回話,他們驚恐的用一種見了鬼似的目光,射向了還在犯困的馬昇龍身上。
看著監房裡的犯人看著馬昇龍的目光,王警官就是再傻也知道是這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馬昇龍把石哥他們幾個給弄成這幅鬼樣子。可是他心裡那個恨呀,為了配合石哥他們幾個修理馬昇龍,他昨天一不小心客串了一把,一個碰巧把監控設備弄壞了的「臨時工」的角色,就算明知道是馬昇龍干的,在石哥幾個能說話前,他也沒證據能證明。那幾個嚇傻了的犯人,估計昨天被馬昇龍整人的手段給嚇壞了,恐怕誰也不敢站出來指證馬昇龍。
想通了這一切的王警官恢復了鎮靜,連忙通過對講機通知同事16號監房有人受傷,需要醫院派救護車來。半個小時左右的功夫,醫院的救護車到了,看見眼前的一幕,就連見慣了傷病的醫生都震驚了。能把幾個凶悍的犯人,在清醒的時候,關節拆卸的如此乾淨利索,簡直比他們醫院那個教授級的老中醫還要厲害。醫院的人小心翼翼的把幾個爛泥般的人,抬上了擔架抬走了。
王警官按捺下心裡的怒氣,決定等石哥他們幾個恢復了以後再說,決不能就這樣輕饒了這個馬昇龍。王警官狠狠的瞪了馬昇龍一眼,轉身「光當」一聲鎖上門走了。
馬昇龍冷冷的看著醫生抬走了石哥他們,看著王警官滿帶恨意的離開,一聲不發。復員回到家一連串的事情,讓他的心裡有了很大的變化。他為了不讓父母擔心,一直不想惹麻煩,遇事一直忍讓,對吳天馳是這樣,對石哥也是如此。昨天一進門石哥要給他個下馬威,他還能理解,可是晚上石哥他們分明是想要他的命,如果沒有人指使,他們敢嗎?難道打斷了調戲婦女的流氓一雙手,就因為他有背景,就要路見不平,見義勇為的人拿命來賠嗎。
從石哥晚上對他下黑手的那一瞬間,馬昇龍就決定了,既然忍讓也解決不了問題,那就不再忍讓。有位偉大的領袖曾經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與其這樣忍氣吞聲的活著,還不如轟轟烈烈的和這些個混蛋鬥上一場,既然有人非要玩,那就陪他玩下去,看看最後到底是誰倒霉。
值夜班的王警官早上正好下班,就跟著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馬昇龍不服管教,在看守所裡打架鬥毆,致人嚴重受傷的鐵證。
昨天晚上,他通過陪著張隊一起來的瘦警察瞭解到了馬昇龍被送進看守所的原因,知道以吳副市長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不會饒了打傷自己寶貝兒子的馬昇龍,但是夜市街有那麼多人看到是吳天馳先耍流氓,馬昇龍是為了阻止他才打傷他的,要想把這個案子辦成馬昇龍蓄意傷人,致人重傷的鐵案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這也就是為什麼張隊長要把馬昇龍送過來看守所暫時羈押的原因。
還不是想借助犯人的手除掉馬昇龍,再給他安上個不服管教,打架鬥毆的罪名嗎?本來以為以石哥的手段,收拾個窮小子還不是小事一樁,沒想到不但沒把馬昇龍收拾了,反而把石哥他們幾個給收拾進了醫院,早知道就不把監控攝像機關掉了,錄下來不就是現成的打架鬥毆,致人重傷的證據嗎。王警官為了能攀上吳副市長這條大腿,是費盡了心機也一定要把馬昇龍除掉。
為了盡快拿到證據,到了醫院以後,王警官跑前跑後,又是托熟人找關係,又是非骨科權威田教授不看,著急要把石哥他們救過來。搞的不知情的醫生護士,一直把他當成石哥的親兒子,還一個勁兒的誇他孝順呢,可是心裡又忍不住嘀咕,為什麼20來歲的年輕人怎麼有個30多歲的兒子呢,難道現代醫學已經發達到這種程度了嗎。
在王警官的一再催促下,中心醫院著名的骨科專家田教授親自來治療這幾個犯人。進門後看了看石哥他們幾個的傷勢,田教授情不自禁的一個勁兒的搖頭,嚇得王警官心跳加速,連忙問道,
「田教授,他們幾個真的救不了了嗎?」
田教授倨傲的白了王警官一眼,輕蔑的說,「是誰告訴你他們幾個救不了的?」
「那你為什麼一直搖頭呢?」王警官不解的看著田教授。
「如此精妙的拆骨手法,關節拆解的恰到好處,既讓他們失去了活動的能力,還對他們的生命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我從醫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手法,你就不能讓我感歎一下嗎。」田教授用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眼光看著王警官。
王警官聽到這裡,才把掉在嗓子眼的小心肝放回了原位,小心的催促到,「那田教授你看是不是盡快治療,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案子需要他們提供證據呢。」
田教授不滿的瞪了王警官一眼,走上前去,嫻熟的把石哥他們幾個被拆開的關節,接在了一起,扭頭就走。
「田教授,這就好了嗎?」王警官不可思議的看著扭頭離開的田教授。
「難道你非要我把他們拆卸10遍你才滿意嗎?」田教授對王警官阻止他欣賞百年難得一見的拆骨手法一事耿耿於懷。
「那您老慢走,慢走。」達到了目的的王警官可不願和這個軟硬不吃的老頑固糾纏不清。抓緊時間拿到馬昇龍打架鬥毆,致人重傷的證據,才是他眼前需要辦的大事。
「石頭,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到底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是不是那個馬昇龍?」王警官送走田教授後,迫不及待的追問著痊癒了的石哥。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恢復了正常的石哥,聽見了王警官的問話,嚇得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看來他是真想把昨天晚上那段記憶從腦海裡抹去。
……
昨天晚上,一「刀」沒能刺中馬昇龍,石哥驚恐的發現馬昇龍鬼魅般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咬了咬牙,右手揮著「牙刷刀」,又狠狠地刺向了馬昇龍。
馬昇龍左手一抬,輕易就擋住了石哥的右手,變掌為抓,「卡嚓」一聲就把石哥的腕關節給掰折了,就在石哥「啊」的一聲慘叫聲中,驚奇的發現馬昇龍貼身上來,雙手十指飛揚,肘關節,肩關節,跟著是左臂,然後是膝關節,胯關節,踝關節,隨著每個關節被掰折時發出的「卡嚓」聲,石哥也非常配合的「啊」的一聲慘叫,雙方配合相得益彰,天衣無縫,不過美中不足的是當馬昇龍慢條斯理的把他一根一根指頭掰折的時候,石哥已經只能發出嘶啞的「嗚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