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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四章 張家堡,滅門禍 文 / 夢清軒

    張辰等人回到家中,向張家堡堡主張雲鵬,稟報了和林宇交好之事。

    頓時間整個張家堡,就像是煮沸的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當晚大擺筵席,以此慶祝。在宴席上,張雲鵬還喝個爛醉,一個勁的誇張辰長大了,懂得為堡中之事分憂了。

    其實這也難怪張家堡的人會如此激動,近年來,盧家莊就一直有吞併張家堡的打算,並處處排擠他們在德州城中的店舖,欺負他們的人。

    然而張家堡的總體實力,不如盧家莊,更何況盧碉堡的背後,還有藏劍山莊這樣的一個龐然大物做後台,所以就一直都像是孫子一樣處處忍讓。

    要不是上一次盧行實在欺人太甚,不但暴打了張辰一頓,而且還把一桶泔水都倒在了他的頭上,張辰這次也不會主動去找盧行的麻煩。

    現今和清風劍客林宇交好,藏劍山莊就不敢拿他們怎麼樣。那麼他們張家堡被盧家莊給騎在脖子上的日子,自然也就快要到頭了,這怎能不讓他們激動和興奮呢?

    最是得意忘形的時候,也就是危險最為接近你的時候!

    這句話用在別人身上,也許並不是完全恰當。不過用在此時的張家堡上,是再也合適不過了。

    當晚,就在張家堡喝的最歡的時候,盧家莊莊主盧碉堡和公子揚,就帶領全莊二百四十一名護院和家丁,還有花高價請來的七名武林高手,氣勢洶洶的殺到了堡中。

    「給我殺,一個不留!」盧碉堡挺著肥嘟嘟的大肚子,將手中的火把朝張家堡的大門上猛然一扔,高聲喝令道。

    憤怒之師,對上酒醉之徒,其結果可想而知!

    原本易守難攻,又加上重兵把守的張家堡,就這樣在短短半個時辰內,被盧家莊的人給攻陷了。

    沖天的火光,將整個黑夜都映成了白晝!到處都是震天的喊殺聲,都是張家護衛臨死前的慘叫……

    遍地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汩汩的鮮血,匯聚成血溪,發出陣陣刺鼻的血腥味……

    此時堡主張雲鵬的酒,猛然間也就醒了過來。頭髮凌亂,瞳孔也微微有些凹陷,不敢相信的看著那些忠心耿耿的兄弟,在自己面前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那死亡前的慘叫,潑灑出來的鮮血,令他有一種置身於地獄的幻覺!

    這是噩夢,是他本人也是整個張家堡,都永遠醒不來的噩夢!

    「爹!」

    「老爺!」

    「堡主!」

    一群人帶著驚恐的聲音,聚在了他的身邊。有妻女的哭啼聲,兒子的驚慌聲,護衛的茫然聲……可是無論是誰,此時都指望他,來逆轉這被屠殺的乾坤之勢。

    可是他此時,面對狼入羊群一般的屠殺,卻也是無能為力!

    別人還可以指望他,他又能去指望誰?指望兒子剛剛結識的林宇,還是指望上天?

    潑灑的鮮血和倒下的屍體,都真真切切的告訴他,此時誰也指望不上,只能靠自己!

    「大哥,是盧家莊的人,他們人多勢眾,我們兄弟馬上就要擋不住了,該怎麼辦?」張浪提劍急匆匆的跑來稟道。

    張雲鵬微微愣了片刻,望了一眼滿是淚水的妻子和剛剛長牙的女兒,又瞥了一眼招惹這場滅門之災的兒子張辰,使勁咬了咬牙,用悲愴的聲音喊道:「帶辰兒他們趕緊離開這裡!」

    張浪聞言表情滿是凝重之色,急聲喊道:「大哥!」

    張雲鵬揮起九環砍刀,像是發了瘋一般,扯起嗓子高聲喝道:「快走,不然的話,就來不及了。」

    張浪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忙轉身,道:「嫂子,張辰,我們快走。不能讓大哥的良苦用心,和這麼多兄弟的鮮血白白浪費!」

    未等張浪的話音落下,張辰就急忙站出來連連搖頭,道:「爹,我不走!您常教導我,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禍是我闖下來的,我絕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張雲鵬憤怒如虎,嘶啞著聲音喊道:「快走,離開這裡!」

    「爹,我不走,我要和你並肩作戰!」張辰表情之上雖然還有幾分驚恐之色,可是語氣卻是異常的鑒定。

    張雲鵬見兒子已經長大了,頓時間就有一股暖流湧上了心頭。只見其輕輕的拍了拍張辰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辰兒,你長大了,已經懂得了男人的擔當,對此為父很欣慰。只是我們張家不能就此斷了香火,而且你還要保護你娘親和你妹妹小萱。」

    「爹!」張辰含著淚水,喊了一句。

    「爹爹……」才剛剛長牙的張萱,不懂這生離死別的痛,也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

    張雲鵬在妻子懷中的小女兒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隨即就一臉凝重的表情,對著妻子說道:「已經快來不及了,盧家莊的人馬上就要殺過來,你們快走,趕緊從後門離開這裡!」

    「老爺……」

    張雲鵬絲毫不理會妻子的含淚叫喊聲,立即就轉身對著張浪說道:「二弟,你嫂子,辰兒,小萱他們三個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張浪含淚應道:「大哥,你放心,只要我張浪還活著,定然不會讓嫂子他們受到一絲傷害。」

    張雲鵬滿是悲壯的點了點頭,道:「好兄弟,快走吧!」

    就在張浪帶著十幾個

    護衛,護著張辰和其母親以及小萱,朝密道逃去的那個瞬間,一陣刺耳的喊殺聲就已傳了過來。

    「給我沖,全都殺掉,一個不留!」

    話音還在半空中傳蕩,盧碉堡,公子揚就已經帶人殺至。

    張雲鵬看著身邊的護衛在一個個的倒下,黑色的眸子裡湧現出兩團濃濃的火焰,彷彿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給焚燒殆盡一樣。

    「張堡主,我們又見面了!」盧碉堡很是得意顫抖著臉上的肥肉,冷然笑了笑,說道。

    張雲鵬舉起九環大刀,直指盧碉堡怒聲吼道:「盧莊主,你這是何意?我們之間素無恩怨,你今日為何帶人滅我張家堡?」

    盧碉堡頓時間就止住了臉上的笑意,怒聲應道;「這個還是問你那野種兒子,對我兒子做了什麼吧!」

    「給我上,一個都不要放過,全都殺掉!」話音還未落下,盧碉堡就突然發現張雲鵬的家眷並不在此地,便知這是他的拖延之計,立即就下了必殺令。

    「我看你們誰敢?」張雲鵬如同一個發了瘋的猛虎一樣,揮起九環大砍刀,直接就將衝在最前面的一個嘍囉給劈成了兩半,怒聲吼了起來。

    盧家莊的眾護衛見張雲鵬如此兇猛,頓時間就全都嚇得連退數步,個個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盧堡主,這個老東西就交給我了,你去追殺其他人,絕不能放走一個!」就在這時,一個白影宛若白鶴,嗖的一下,就落在了盧碉堡的面前。

    看清來人的真面目,張雲鵬的表情就在瞬間徹底暗了下來,驚愕道:「德州四大怪俠,公子揚?」

    公子揚冷然笑了笑,道:「張堡主眼力,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那麼毒,一眼就認出了在下。」

    張雲鵬黑色的眸子,頓時間就像是被烏雲給遮擋住的明月,漸漸的黯淡起來,微微頓了片刻,這才冷聲問道:「我張家堡和你四大怪俠,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你為何要滅我張家?」

    公子揚的表情在瞬間冷若寒霜,凝聲應道:「因為你兒子,結交了不該結交的人。」

    話音還未落下時,他手中的軟劍,就已破空刺出,逕直的襲向了張雲鵬的咽喉。

    張雲鵬猛然揮起九環大砍刀,橫在了自己的面前,擋住了公子揚這致命的一擊!

    公子揚見一擊未成,隨即變換劍招,繞著張雲鵬的九環大砍刀橫挑而去。

    張雲鵬見勢危急,連退數步,隨即橫刀挑起一具屍體,撲向了迎面而來的公子揚。

    公子揚變刺為斬,當空就將屍體給劈成了兩半。

    張雲鵬的身法比不上公子揚,可是在力道上卻是壓其一籌。

    而且此時的張雲鵬完全就是陷入瘋狂狀態,所以公子揚即使稍佔上風,短時間內也是難以奈何得了他。雙方打得可謂是難解難分,幾乎都不分上下。

    然而就在張雲鵬和公子揚激戰正酣之際,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徹底改變了戰局。

    張雲鵬的妻子由於擔心丈夫的安危,每跑幾步都會轉頭看一眼丈夫。由於沒有看路,竟然在上台階時一腳踩空,直接就滾落了下來,她懷中的小萱可能被摔疼了,猛然間大哭了起來。

    就是這個哭聲,要了張雲鵬的命!

    就在張雲鵬分神之際,公子揚的軟劍,就如同出洞的毒蛇一般,從他的咽喉處穿了過去。

    「爹!」

    「老爺……」

    「快走……走……趕緊……離開……這裡…………報仇……仇……」張雲鵬伸出滿是鮮血的手,艱難說出來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話音還未落下,公子揚表情之上閃現出一抹陰鷙般的凶光,猛然間抽出了軟劍,頓時間張雲鵬咽喉處的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汩汩噴出,染紅了一片夜空……

    張浪見嫂夫人摔倒了,急忙跑過來,將小萱抱起來,急聲道:「嫂子,嫂子,趕緊起來,他們快要追上來了……」

    張夫人試著爬起來,可是腳上猛然一痛,艱難的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扭傷了腳,你趕緊帶著辰兒和小萱走吧!」

    「追,他們就在前面,一個都不要放過!」

    張辰急忙跑過來,將自己的娘親給背了起來,道:「娘,我來背你走!」

    「辰兒,快把我放下來吧,你這樣背著我,我們娘倆誰也走不了,你還要留住性命,照顧小萱,替你爹和整個張家堡報仇雪恨呢!」張夫人面帶悲愴,急聲說道。

    張辰連忙應道:「娘親,你不要再說了,我張辰就算是再混蛋,也絕不會扔下自己的娘親不管,去獨自偷生的。」

    張夫人聽到這句話,很是欣慰的流下了眼淚。張辰並非她的親骨肉,因為當年張辰娘親的死,他們母子二人之間,就形成了一道解不開的心結。也是最近幾個月他們母子的關係,這才稍微改善一些。

    有時他總在想,張辰能叫她一聲娘親,她就心滿意足,死而無憾了。可是沒想到,在這生死關頭,張辰竟然拿她當做自己的親生母親來對待,這怎能不讓她感到欣慰。

    嗖!

    就在張夫人嘴角浮現一抹欣慰的微笑時,一柄冷劍就已穿透了她的身體,讓她的表情,永遠的定格在了那抹微笑上。

    「辰兒……快走……帶……小

    萱……離開……這裡……」張夫人因為劇痛,渾身都抽搐著,用最後一絲氣力,艱難的喊道。

    「想走,沒那麼容易!」公子揚猛然間抽出自己那把象徵著死亡的軟劍,對著張辰冷聲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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