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零六章 神刀會,灞水狂 文 / 夢清軒
當初升的太陽灑下紅彤彤的餘輝,籠罩著整個大地的時候,牛頭山上就開始熱鬧起來,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中人,就像是潮水一樣湧上山來。
牛頭山主峰牛頭峰上,一個高有三米,寬和長各有丈餘,上面鋪著一層紅地毯的擂台,顯得是格外的耀眼。擂台的正面所對有三面旗幟隨風而揚,在山風中獵獵作響。三面旗幟左右兩邊則各有一台大鼓,大鼓前自然也就各站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大漢,此時他們的正拿著一雙鼓槌,等候著敲鼓的命令。
三面旗幟的所對的正前方,則是兩個燃著熊熊烈火的盆架,裡面已經放滿了燒黑的焦炭。中間則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大刀,被八根碗口粗的鐵鏈纏繞著。雖然如此,卻依舊遮不住它那耀眼的光芒,刀身之上,也依稀可見追風二字,這自然就是威震整個中原武林的追風神刀!
擂台周圍到處都只見黑壓壓的頭頂,可謂是人山人海,都爭相來觀看這個號稱武林至尊的天下神兵,追風神刀,頓時間議論聲就已響成一片。
「師父,你說今天誰能奪得這追風神刀?」一個年芳十六七歲的女子,滿臉好奇的對著旁邊的老者問道。
「當然是藏劍山莊的四公子齊飛了,你沒見他在青牛嶺所展示出來的御劍引雷訣,那簡直就是奪天地之造化,有鬼神莫測之力,就是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都不為過。我看當今武林之中,也就只有他有這個資格,擁有這絕世神兵追風神刀。」還未等那個老者答話,一個青年男子就搶先答道,語氣之中儘是羨慕之意。
「我看未必,齊飛的御劍引雷訣雖然霸道無比,可是他剛剛經歷一場大戰,元氣已經大損,短時間內定然無法恢復。倒是幻影飛刀君不悔,飛刀絕技,例不虛發,而且還是刀劍雙絕的高手。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在養精蓄銳,我看奪得這追風神刀的可能性最大。」旁邊一名微微發福的中年男子搶過話來說道。
「我看不見得吧,我可聽說翠林山莊的林沖,也已經來到了這伏牛山上,參加神刀大會了。據說他的斬月刀法已經練到了第九重,達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依我之見還是他最有可能奪得這追風神刀。」另外一名瘦的跟竹竿似的男子,挺起那沒有兩塊肌肉的胸脯,不屑地說道。
「我說你們就別亂扯了,前幾天號稱天下第一鞭的歐陽勝可是在伏牛鎮上街頭上,直接被人斬殺。而斬殺之人,就是神刀門的人。人家臨走時,還都已經放出話來了,誰敢打追風神刀的主意,誰就是和他們神刀門過不去,歐陽勝就是下場。」一個在伏牛鎮看過神刀門斬殺天下第一鞭歐陽勝的流浪劍客,不禁搖了搖頭,接過話來說道。
………………
咚,咚,咚!
就在眾人還在激烈的談論著誰今天能夠奪得這追風神刀的時候,突然就只聽見擂台之上響起了三聲鑼響。一個掛著山羊鬍須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擂台的中央,見下面漸漸地安靜了下來,便就開始清了清嗓子,說道:「今天是我牛頭山聯合雙子山的雙子星以及鷹嘴鉤的鐵臂鷹王在此召開神刀大會,多謝各位江湖英朋友的捧場……」
「誰是你們這些土匪的朋友,我們都是衝著追風神刀來的,少在這裡和我們攀親帶故。廢話少說,趕快開始神刀大會,老子還等著奪刀呢!」一名不知那裡冒出來的青年男子,扯著嗓子喊道。
聞此狂妄之言,坐在首座之上的牛魔王剛要發作,就被站在左右的兩個狗頭軍師般的人物給攔住了,一人勸說道:「大王,你此時把他給殺了,人家就會說我們不能有容人之度,這對我們很是不利。」
另外一人也跟著勸說道:「是啊,大王,小不忍則亂大謀,想要殺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小子,有的是機會,不用急於這一時。」
牛魔王聽完他們兩個的勸說之後,也微微的點了點頭,咬著牙怒氣沖沖的低聲喝道:「那好,就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再多活兩個時辰。竟敢辱罵我牛頭山,我看他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完這些之後,牛魔王就立即站起來對著台上的那個山羊鬍子高聲吼道:「你他娘的說這麼多的廢話幹嘛,神刀大會現在就開始!」
山羊鬍子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隨即便使勁敲了一聲鑼,扯著嗓子:「高聲喊道,現在我宣佈神刀大會正式開始。刀槍無眼,生死不論!只要最後還能站在擂台上者,就是這把追風神刀的新主人!」
山羊鬍子的話音還未落下,就只見剛才那個狂妄叫嚷的青年男子,立即腳踏長空,一個鷂子翻身就落在了擂台之上。先是不屑一顧的瞥了一眼山羊鬍子,隨即便拔出長劍,對著台下高聲吼道:「我乃天落派大弟子一劍飛血秦沖,誰敢上台與我一戰?」
「好一個一劍飛血,我張虎倒要看看,你是怎麼飛我血的?」伴隨著話音落下,一個持刀的黑衣男子就已經像是一隻烏鴉一樣,以一種不太優的姿態落到了擂台之上。
見有人前來挑戰,秦沖也不廢話,還未等黑衣男子站穩,手中利劍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嗖嗖的逼了上去。
張虎隨即後退三尺,揮刀一擋,刀劍相擊,飄落出萬千星火!
兩人的武功最多也就只能勉強算是二流高手,打鬥也並不算多麼精彩,可是卻很能打,足足打了半個多時辰,竟然依舊還沒有要分出勝負的意思。
這次不但是牛魔王有些惱了,就連下面圍觀的江湖眾人,火氣也都嗖嗖的竄上來了。
雖說是七月流火,可是太陽還是毒辣辣的炙烤著整個人間大地,就像是在烤乳豬一樣,地面上都是滾燙滾燙的。垂柳早就被烤的垂拉著腦袋,就連枝葉都是乾癟癟的,一隻跟著主人前來湊熱鬧的大黃狗,也沒有心情去看擂台上的熱鬧,
獨自臥在大樹的陰涼處,哈啦啦的伸著微微發卷的舌頭,大聲的喘著粗氣……
狗都尚且如此,更別說人了。此時很多人都已是汗流浹背。一些粗野山人倒還好過一些,直接就將衣服給掀起來了,袒胸露乳。
可那些世家大族的公子,也因為世俗禮儀的羈絆,個個都還是長衫加身,縱然是滿身是汗,也都得忍著,女子就更不用說了,部分愛美女子,都已經在心裡暗暗的後悔來湊這個熱鬧了。
「他***大狗熊,還有完沒完?」一個**著上體的彪形大漢,就像是個大黑熊一樣,一躍而起,猛然間就跳到了擂台之上,頓時間整個擂台都是一顫一顫的,在上面正在激烈拚殺的兩個人都差點被震倒。
見又有人跳上來了,那正在激戰的秦沖和張虎立即就都停止了打鬥,只聽見那個口氣一直都很狂妄的男子,揮起長劍,指著來人,傲氣十足的喝道:「你是何人?
「記住你爺爺我的名號,灞水狂徒張狂!」彪形大漢,怒氣沖沖的高聲喝道。
秦沖聞言不屑一顧的看了他一眼,冷聲喝道:「什麼狗屁灞水狂徒,看你秦沖爺爺我不打得你變成……」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便只見那個彪形大漢,猛然間揮舞著虎背大砍刀,虎虎生風,夾雜著千鈞之力,像是開山一般,朝他砍去。
秦沖見勢大驚,急忙揮劍抵擋,可是手中的劍剛剛揮起,就只聽見砰的一下清脆短劍響聲,隨即他整個腦袋就被削掉了半個,頓時間鮮血就像是噴泉一樣湧了出來,兩隻眼睛驚愕的如同牛蛋一樣,用盡自己最後一絲氣力很是艱難的說道:「變……變……成……嘍……囉……」
張虎見和自己武功不相上下的秦沖,直接就被這灞水狂徒張狂給一刀砍了。頓時間便心生怯意,急忙說道:「張前輩的武功舉世無雙,在下自認不如,這追風神刀還是讓與前輩你了!」
張狂聞此言大大咧咧的笑了起來,道:「好說,好說,還是你小子識趣!」
張虎聽到張狂此言,也就微微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額頭之上滲出來的冷汗,恭聲說道:「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話音還未落下,就已轉身欲走。
「慢著,老子讓你走了嗎!」張狂突然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喜怒無常的叫道。
張虎聞此言,嚇得褲子都快直接濕了,戰戰兢兢的轉過身來,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張前輩還有何事情嗎?」
張狂猛然間揮起虎背大砍刀,呲著參差不齊的牙齒,大大咧咧的罵道:「他***熊,老子我姓張,你也姓張,讓你這種廢物活著,簡直就是丟老子的人!」
見這個狂徒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張虎急忙就朝擂台下跳去,可是他的身影剛剛躍至半空之中,就被虎背大砍刀給攔腰斬斷,血噴丈餘,前半身還在地上極其痛苦的蠕動著,場景可謂是慘不忍睹。
「還有誰敢上前挑戰我灞水狂徒張狂的嗎?」張狂將那把沾滿了鮮血的虎背大砍刀高高的舉過頭頂,甚是得意的放聲喝道。
這個灞水狂徒張狂,武功也算得上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而且為人極為凶殘。此時擂台下的很多人,都還沒有從剛才他斬殺秦沖和張虎的血腥中回過神來,個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都希望對方去拿命試水。不過過了許久,只聽見下面議論紛紛,卻不見有人站出來上台挑戰。
張狂見此情景,不禁放聲笑道:「既然沒有人,敢來挑戰我灞水狂徒,那這追風神刀可就是我張狂的了。」說這話時,他就已經徑直的走向追風神刀。
見到這一幕,君不悔兩隻眼睛立即就浮現出一抹陰鷙般的冷光,暗暗地咬了咬牙,怒視著著擂台之上的灞水狂刀。
西門飄雪見到君不悔的表情,笑呵呵的走了過來,恭聲道:「都聞君兄幻影飛刀例無虛發,今天定然能將追風神刀囊入懷中。」
君不悔聽到西門飄雪的話,剛剛還凶狠如同陰鷙一般的表情之上,立即就揚起一抹冷然笑意,道:「西門兄的飄雪劍法,可以令天地色變,六月飛雪,小弟我可是仰慕得緊啊!若是上台,就算是兩個灞水狂刀都敵不過一個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聞言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對於劍情有獨鍾,就算是得了追風神刀,又有何用?君兄久經江湖,定然也聽說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我西門飄雪雖然不是什麼天資聰穎之人,不過自問倒也不笨,不會去做火中取栗這種蠢人才做的事情。」
西門飄雪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君不悔的黑色的眸子裡,就已經揚起了一抹冷冷的殺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西門飄雪和君不悔在暗中冷交鋒的時候,齊飛的聲音就突然響了起來:「爹,此次是我藏劍山莊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我這就上去將追風神刀奪來。」
齊慕成微微的搖了搖頭,暗聲說道:「飛兒,不可魯莽,此次神刀大會沒有那麼簡單,我們先見機行事,不然的話,就白白的給別人作嫁衣裳了。」
齊飛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齊慕成給狠狠地瞪了一眼,也就只好悻悻而歸,沒有再說些什麼。
這時齊天走來,對著齊慕成小聲說道:「爹,我暗中派人找遍了伏牛鎮以及周邊地區,都沒有發現林宇和小妹的蹤影。」
齊慕成輕輕地捋著微微發白的鬍鬚,一臉不解的表情,喃喃自語道:「奇怪了,林宇肯定會來這神刀大會的,可是為何到現在還不現身,他此時到底在幹些什麼?」
就在齊慕成陷入深思之際,其他的江湖刀客浪子見追風神刀快要落到了灞水狂徒張狂的手裡,便都打著所謂的「正義口號」,
全都像是漲潮的海水一般湧上了擂台。由原本的單打獨鬥,立即就變成了灞水狂徒張狂以一敵多的混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