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縣令怒,巧分案 文 / 夢清軒
夏流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急忙看向林宇,道:「林大人,你看這……」
未等夏流把話說完,林宇就向其揮了揮手,道:「既然李縣令有急事找你,那你就把屍體抬回去吧!」
說完之後,又對著柳紫清和阿風微微一笑,道:「清兒,阿風,我們閒的無事,不妨也跟著去縣衙看看吧!」
阿風自然知道是什麼事,也就沒有推辭,只是笑著聳了聳肩,道:「只要有酒喝,去哪裡都一樣。」
夏流急忙接過話來應道:「阿風兄弟,這個請你放心,我家縣太爺在家中攢了不少美酒,絕對夠你喝的。」
柳紫清聞此言,表情微微有些不悅,一來要和這個死屍同行,畢竟是女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厭惡,二來則是她還記得昨晚喝酒時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現在還有點難受的感覺呢!隨即用手拉了一下林宇的胳膊,低聲說道:「淫賊,我肚子餓了,我們還是先吃飯去吧!」
林宇清然一笑,道:「清兒,有酒的地方自然也就有飯,而且保證比這客棧裡的好吃。」
柳紫清毒了嘟嘴,道:「那好吧,就再信你一次!」
見柳紫清同意了,林宇便對著夏流揮了揮手,道:「夏副都頭,前方帶路吧!」
夏流應了一聲,隨即點了兩個衙役找了一個木架,將丁殘勝和那條斷臂一起抬著,便向縣衙走去。
縣衙中此時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李文傑挺著肥胖的身軀,在公堂上來回挪步,表情甚是著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兩旁各站著十幾個衙役,個個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聳拉著腦袋,中間還跪著一個人,身體在瑟瑟發抖,表情甚是恐慌的樣子。
這時一個衙役大聲喊了一句:「縣老爺,夏副都頭回來了。」
聞言,李文傑心中不禁大喜,急忙喊道:「快去將夏副都頭給請進來。」
未等他的話音落下,就只見林宇快步走了進來,微然一笑道:「不知縣衙之內到底發生了何事,讓李縣令如此慌亂不安?」
李文傑一見是林宇前來,先是一怔,不禁大喜過望,急忙上前,直接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老淚縱橫的說道:「林大人,您可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
林宇急忙俯身將其扶了起來,道:「李縣令,這可萬萬使不得,雖然我父親在京城為官,可我卻是一介草民,自古皆是民跪官,哪有官跪民的道理,這可真是折煞在下了。」
李文傑依舊不肯起來,滿臉老淚的哭訴道:「林大人,你可一定要為下官做主,一定要為下官做主啊!」
林宇見他都一大把年紀了,這眼淚說下來就下來,還哭得如此厲害,看來真的是連老臉都不要了。不過轉而一想,這也難怪,先是自己的給東廠劉喜的壽誕之禮被劫,自己的兒子也在這一段時間內不知所蹤,不管是哪一樣,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林宇應道:「不知縣衙內到底發生了何事,在下願盡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竭盡所能為李縣太爺你分憂解難。」
一聽林宇都這麼說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李文傑立即就止住了淚水。
這時旁邊的師爺立即遞上一個精緻的蜀錦繡帕,恭聲道:「縣太爺,有林大人相助,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你可一定要保重身子。」
林宇假裝不解的又問了一句,道:「敢問師爺,這到底發生了何事,竟然令縣太爺他如此傷心欲絕?」
師爺恭恭敬敬的對著林宇行了一禮,道:「回林大人的話,剛剛有衙役來報,我們縣太爺給東廠劉督主的壽誕賀禮,在途經鷂子嶺的時候,盡被歹人給劫了,而且縣太爺他的小舅子張都頭也消失不見了,押鏢的震山鏢局的總鏢頭說是,張都頭串通土匪,把那壽誕賀禮給劫走了。」
林宇故作驚愕,義憤填膺的的喝道:「豈有此理,這批歹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搶官方的財物,實在是太不把朝廷的王法放在眼裡了,更可恨的就是這個張都頭,身為朝廷官員,吃著朝廷俸祿,竟然也能幹出這種禽獸不如之事。」
說完之後,又轉身對著李文傑,道:「李縣令,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林宇已經會竭盡全力,將這批歹人捉拿歸案,以此來正我大明王法。」
見林宇如此之說,李縣令又急忙跪在林宇的面前,哭著哀求道:「林大人,實不相瞞,下官還有一事相求,求大人務必要答應下官。」
林宇急忙將他扶起,應道:「李縣令,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只要我能做到的,絕對義不容辭!」
李文傑見林宇一口應承了下來,急忙說道:「前幾天我的兒子外出遊玩,幾天都沒有回家,我原以為他只是年少貪玩,可是誰知昨天,有人在荒山野嶺中,發現了他外出的那輛馬車,我擔心他可能已經……」說這話時,他便已經泣不成聲了。
林宇微微的皺了皺眉,稍微停頓了片刻,問道:「你們是在哪裡發現令郎的馬車的?」
李文傑應道:「距華山二十里處,東北方向的一處山林中。」
林宇的臉色微微一變,道:「那你們可還有其他的發現?」
李文傑應道:「這那之後,還發現和世奇他一起外出的五個家僕和一個車伕已經全都慘死,而且據仵作檢驗,死亡時間是四天前。」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噢,那這些家僕和車伕的屍體也是和馬車一起發現的嘛?」
聞言,李文傑搖了搖頭,道:「這個倒不是,這些家僕是在距發現馬車的七十多里處的地方發現的。」
林宇輕輕的點了點頭,道:「這也就是說,李公子真正出事的地點,是在家僕死亡的地方,而不是華山腳下。」
李文傑跟著點了點頭,問道:「可是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林宇沒有直接回答於他,而是反問道:「那你說馬車發現的地方是誰的地盤?」
李文傑應道:「華山劍派,林大人你是說兇手是華山劍派的人?」
林宇笑著搖了搖頭,道:「非也,前些時日,朝廷大軍和齊聚華山的中原武林各大門派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可謂是混亂一片,兇手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轉移爾等的注意力,以便可以瞞山過海。」
李文傑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可是兇手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世奇,如果是山上的土匪所為的話,無非就是求財,可是要是求財的話,應該早就派人送信前來要贖金了,不可能到現在都沒動靜?」
林宇微微的停了片刻,道:「依在下之見,令郎失蹤和鏢車被劫,恐怕是同一夥人所為。」
李文傑臉色突然一變,急忙說道:「林大人,你是說這群歹人綁走世奇,就是為了套出這鏢車的下落。」
林宇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正是,而且你們內部很有可能就有他們安插好的內線,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對令郎以及鏢車的行蹤瞭如指掌,而且我聽聞震山鏢局的總鏢頭餘震山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為人還十分小心謹慎,不可能這麼容易就中了歹人的奸計。」
這時候,師爺湊了上來,在李文傑耳邊輕聲耳語了一番。
聽完之後,李文傑表情立即大變,勃然怒道:「張大貴,我李文傑自問待你不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來了如此背義棄主之事,實在是可惡,可惡……來人,即可傳令下去,把張大貴全家立刻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不要剩。」
夏流聞言,表情微微一怔,恭聲稟道:「縣太爺,那張大貴的妹妹可是你的九姨太,她是不是也要……」
未等夏流把話說完,李文傑就怒聲吼道:「要不是那個**,事情也不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把她也即可下獄,等事情處理完之後,直接賣到妓院之中。」
夏流應了一聲,便匆匆的帶著幾個人離開了。林宇見此情景,道:「這一切都是張大貴一人所為,還請李縣令,莫要遷怒無辜。」
李文傑見林宇都這麼說了,雖然他仍然還在氣頭之上,可是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之意,急忙恭聲應道:「林大人心繫百姓,實在是國家之幸,令下官慚愧不已,其實下官我這麼做,也僅僅只是權宜之計,想以此來逼張大貴投降就範。」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現在情況已經明朗,是都頭張大貴財迷心竅,勾結土匪先是殘忍的殺害了家僕車伕,綁了李公子,然後就夥同土匪裡應外合劫了鏢車,還望李縣令早下決斷,莫要因此連累了無辜之人。」
李文傑先是對著林宇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隨即又對著眾衙役大聲喝道:「所有人聽令,即可準備所有兵馬,出城剿滅山賊。再發出懸賞告示,捉拿張大貴以及一干歹人,有功者,直接賞銀三千兩。」
師爺有些為難的上前說道:「大人,這華西城四處皆山,我們縣衙就只有區區一千多人,除了要維持城裡的治安,而且還要防止歹人乘虛而入。這樣算來,恐怕能抽出來的兵力也就只有三四百人。這要是放在這深山野林裡去尋找張大貴和土匪,無疑就是海底撈針。」
李文傑聞言臉色一變,稍微停了片刻,道:「那依你之意,我們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