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六章 白衣影,良辰景 文 / 夢清軒
黑夜中,一輪明月從厚厚的雲層中探出頭來,灑下了皎潔的餘輝,如同一泓清泉一樣靜靜的傾灑在林宇的那張清冷無暇的臉上,冷風輕輕地拂過他的髮梢,吹動了不遠處一片樹林。
這時,旁邊的樹枝開始輕輕地抖動起來,樹葉也漸漸的開始唰唰的落下,待一片落葉飄至林宇眼前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如同閃電一般,便已隨著樹葉來到了他的面前。
花如玉心中大驚,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距自己不足三丈之處的位置,藏匿了這麼久,而且自己竟然還毫無察覺。想到這些,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儘管她極力的控制著自己,可是雙腿還是很不聽話的往後退了幾步,兩隻眼睛沖忙了恐懼,嘴角微微地發顫,定了許久的心神,才愕然的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未等白色人影回答,就只見林宇冷然一笑,道:「西門兄,好久不見了,不知近來可好?」
西門飄雪隨即拱了一下手,笑著應道:「林兄,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在旁邊的花如玉聽著二人的對話,雙眼閃爍個不停,喃喃自語道:「西門,西門……你是西門飄雪?」
西門飄雪瞥了一眼花如玉,嘴角之上依舊掛著笑容,應道:「妙筆生花花如玉的媚功奇妙無窮,殺人於無形之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佩服!」
花如玉是一個聰明的女子,自然也就能聽出西門飄雪此話的弦外之音,暗暗地咬了咬牙,隨即眼波流動,掛著滿臉春風笑意,盈盈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還真是西門公子,傳聞西門公子飄逸俊灑,就如同那天上的謫仙,今日一見,才知道江湖傳聞錯了,而且還錯的離譜之極。」
林宇和西門飄雪對視一眼,隨即又轉向花如玉,笑道:「西門兄如此英俊瀟灑,不知江湖上傳言,哪一點錯了,在下實在是想不明白,還望花姑娘明示?」
花如玉笑了笑道:「西門公子明明就是天上的謫仙,江湖傳聞說他如同謫仙,豈非錯的離譜。」
林宇聞言放聲笑了幾聲,道:「有趣,有趣!也確實如此,以西門兄的飄逸瀟灑和才華橫溢絕對配得上謫仙二字。」
無論誰被稱作謫仙,心情都會很好,西門飄雪自然也不例外,隨即仰天笑道:「林兄,你實在是謬讚了。」
花如玉見西門飄雪的心情不錯,又瞥了一眼林宇,在心中稍作片刻嘀咕,試探性的問道:「不知西門公子到這裡所為何事?」
西門飄雪臉色微變,並沒有回答於她,而是反問道:「花姑娘來這裡又是所為何事?」
花如玉聞言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暗自嘀咕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憑自己的武功還不是西門飄雪的敵手,看來還得智取才行。
想到這些之後,花如玉粉嫩的臉頰上立即浮現出兩片誘人的紅暈,在朦朧朧的的月光下,更是讓人有一種想一口而吞之的衝動,換做常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內心的原始衝動了,可是西門飄雪卻依舊如同沒事人似的,表情仍然在笑。
林宇知道花如玉又想故技重施了,嘴角之上撇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道:「西門兄,許久不見,坐下了喝兩杯如何?」
西門飄雪笑著應道:「這麼好的月色,自然正是喝酒的大好時候,不痛飲個三百杯,實在是浪費著良辰美景。」
花如玉眼波流動,笑盈盈的上前說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奴家為兩位公子舞上一曲,以助酒興,如何?」
西門飄雪打開折扇扇了幾下,笑道:「花姑娘肯獻舞一曲,自然是妙極,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宇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轉了幾下,也笑著應道:「江湖傳言花姑娘一支生花妙筆,一支絕妙舞姿,獨步天下,無人能及,剛才時間倉促,沒有看清楚,在下自然還想再見識一番。」
林宇這話雖說表面上是說給花如玉聽得,其實卻是在提醒西門飄雪,小心花如玉的媚舞。
西門飄雪如同沒有聽見似得,表情依舊沒如同古井的水波一樣絲毫不動。在林宇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笑著對花如玉說道:「花姑娘,請吧!」
花如玉蓮步輕移,時而拂袖而動,時而婉轉跳起,長長的衣袖隨風舞動,在皎潔如水的月光下,隱約可見裙擺下的淡淡春光。像是三月含苞待放的朵朵桃花,令人心曠神怡,又像是五月垂露欲滴的紅櫻桃,充滿無限的誘惑,還像是六月在荷塘裡隨風搖擺的蓮花,給人一種心醉的感覺……
還未和林宇對飲三杯,西門飄雪就只感覺頭暈目眩,醉眼迷離,剛剛舉起酒杯,不知為何,又摔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花如玉見狀,心中不禁大喜,道:「西門公子,林公子,不知奴家的舞,如何?」
林宇冷然一笑,道:「自然是妙極,你沒看見西門兄,都已經看的醉了嘛?」
花如玉瞥了一眼已經醉倒在酒桌上的西門飄雪,心中甚是得意,笑吟吟的說道:「西門公子,醉了,不知道林公子你為何沒有醉?」
林宇嘴角之上撇過一絲淡淡的笑意,道:「你又沒有給我下毒,我為何要醉?」
花如玉表情微變,愕然道:「你知道我下毒了?」
林宇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不但知道你下毒了,而且我還知道你把毒下在了哪裡,什麼時候下的。」
花如玉表情大變,問道:「那你說,我把毒下在了哪裡,什麼時候下的?」
林宇舉起一個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笑道:「剛才西門飄雪剛剛現身的時候,你佯裝十分害怕,往後退了幾步,毒應該就是在那時下的。你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知道西門飄雪是一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同時也是一個品酒的行家,若是將毒下在酒中,一來容易被他察覺,二來,酒壺擺在桌子上,你任何手段根本就逃不過他的眼睛,所以你把毒灑在了地上。」
花如玉表情頓時如同石化一般,過了許久才愕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宇冷然一笑,應道:「我不但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下的是何毒。」
花如玉表情更冷了,急忙問道:「何毒?」
林宇又飲了一杯酒,笑了笑應道:「花姑娘來自西域,想必應該對月下土很是熟悉吧?」
一聽月下土三個字,花如玉的表情已經比這黑夜還要黑了,怔住了許久,才愕然應道:「知道,西域罌粟花盛開時,那時月光照耀下的土壤,稱為月下土,怎麼了?」
林宇淡淡一笑,道:「那就對了,月下土,本身就是土,雖然西域的土壤和中原的土壤有所不同,可是差異卻也很小,一般人基本上是看不出來的,更何況是在視線不太好的夜裡,更是不易被察覺,而且它無味無形,自身也沒有任何毒性,可是一遇月光,烈酒,還有罌粟花香,就會成為攝人心魂的劇毒,無論他的武功有多高,在十二個時辰之內,都會提不上任何真氣,不然,必死無疑。」
花如玉聞言,驚愕了許久,仍是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月下土就算是在西域都很少有人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林宇淡然一笑,道:「自然是天機譜告訴我的了。」
林宇的話音才剛剛落下,花如玉就嚇得都快站不住,嘴角上下哆嗦著,愕然道:「你解開了天機譜的秘密?」
林宇輕輕得搖了搖頭,道:「在下實在是愚笨,只是才弄明白一點皮毛而已。」
花如玉急忙搖了搖頭,不敢相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宗主說了,他窮盡二十年的時間也僅僅只是解開一點而已,你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解開了……」
林宇淡然一笑,道:「信不信由你!對了,天機譜上還說了一些關於怎麼解開你的媚功的心法。」
花如玉表情一怔,隨即笑道:「噢,既然天機譜上面有解開我媚功的心法,可你為什麼還是中了我的計?」
林宇表情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隨即手指快如閃電,在花如玉身上的幾個大穴上點了幾下,笑著問道:「你剛才說的什麼計,我沒聽清楚,麻煩花姑娘再重複一遍,可好?」
花如玉此時已經是面如土色,原以為一切都也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沒想到竟然會遇到如此異變,過了很久,才愕然問道:「你是什麼時候解開的?」
林宇清然一笑,道:「當然是剛才你全心設計對付西門飄雪的時候了。」
花如玉眼神之中依然帶著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林宇,愕然問道:「你真的解開了天機譜不成?」
林宇嘴角之上泛起淡淡的笑意,道:「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花如玉表情大怔,怒聲喝道:「你想怎麼樣?」
林宇微微一笑,道:「放心,我不會殺你,還要你幫我傳一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