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95章 比竇娥還冤 文 / 燭
看到桌上的大樓模型之後，方元愣住了，因為他感覺這棟大樓十分眼熟，分明就是不久前在楊藝摩天大樓頂層看到的那棟鼎形大樓嘛。
一時之間，方元也有幾分意外，忍不住試問道：「葉老，這棟大樓是？」
「去年受人之托，耐不住老朋友的情面，就接一個活計。」葉閣笑道：「根據客戶的要求，花了兩個月設計好，本來以為要一兩年才建好，誰知道客戶很急切，加班加點的半年就已經成型，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葉老，也不瞞你。」方元感歎道：「這棟大樓我剛才見過，第一眼就覺得非常大氣磅礡，四足兩耳，猶如鎮壓天下的古鼎，堪稱藝術珍品，美極了。那時我還在琢磨著，到底是誰設計的呢，沒有想到居然是您老的手筆。」
「哈哈，沒那麼誇張。」葉閣笑道：「只能說還行，沒到藝術品的地步。」
說話之間，葉閣饒有興趣在抽屜之中拿出了厚厚的一疊文件資料，然後示意道：「這裡有個備份，你可以看看，順便給點意見。」
「好。」方元也不推托，鄭重接過文件資料，認真仔細的瀏覽起來。
期間方元不懂就問，趁機請教了許多問題。葉閣也不保留，直言不諱的闡述自己的理念，兩人聊得十分盡興，以至於忽略了時間的流逝。
許久之後，書房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然後小蘿莉探著小腦袋進來，瞇眼笑道：「爺爺，奶奶讓你們下去吃飯。」
「哦？」
適時，葉閣和方元這才恍然驚醒，一轉眼居然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刻，時間過得真快。
「方元，先去吃飯。」葉閣立即笑道：「吃完飯了，我們晚上再接著聊。」
「這樣太打擾葉老休息了。」方元遲疑道：「要不我先回去，明天再來拜訪？」
「回去，你去哪？」葉閣立即搖頭道：「你現在是住旅館的吧，那等下吃完了飯，立即去把房間退了，今晚住我這裡……」
從剛才的討論中，葉閣發現方元這幾年果真沒有懈怠退步，相反還長進了許多，心裡更加滿意了，自然希望他住家裡，和自己多聊聊。
對此，方元自然推托起來，很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葉閣順手抱起小蘿莉，然後慈祥笑道：「沫兒，讓叔叔住家時陪你玩好不好？」
「好呀。」小蘿莉歡快一笑，白生生的小手立即張開：「叔叔抱，騎大馬！」
葉閣連忙把她的小手撥了下來，笑著說道：「沫兒，先去吃飯，一會兒再玩……」
「好，吃飯，吃飯。」小蘿莉拍手道，顯眼對於玩來說，吃更具備吸引力。
說話之間，幾人也來到了餐廳，葉未央和婦人正在擺放碗筷，桌上卻是一盤盤熱氣騰騰的美味佳餚，雞鴨魚肉以及各種蔬菜，葷素搭配，香氣瀰漫。
葉閣當仁不讓，直接坐在主位上，然後招手道：「方元，坐我旁邊，陪我喝一杯。」
「我也要喝……」不等方元回應，小蘿莉就稚聲叫道：「甜甜的，甜甜的。」
「未央，給她搾杯橙汁。」婦人示意道，然後也拿了一瓶保健酒過來，先給方元倒滿了一杯，才在葉閣的杯子注了七分滿，隨即就把酒瓶收走了。
對於妻子的舉動，葉閣苦笑道：「方元，我身體不好，只能少量喝一點。你要是覺得不夠盡興，也要多多包涵了。」
「沒事，其實我平時也不怎麼喝酒。」方元笑道：「畢竟需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免得喝得渾渾噩噩，就算有什麼靈感也遺忘了。」
「沒錯，就該這樣。」葉閣深以為然：「適量就好，過猶不及。」
「未央啊。」與此同時，葉閣又轉頭道：「待會你送方元去趟旅館，幫他把行李帶回來，他今晚就住我們這裡了。」
「葉老，這不好吧。」方元繼續推托。
「有什麼不好的。」婦人收好酒瓶之後，聞聲笑道：「說起來，你也算是我們請過來的，哪有讓你住在外頭的道理。」
「就是。」葉閣連連點頭，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就這樣定了。」
看到葉閣臉上充滿你敢拒絕，那我就翻臉的強勢態度，方元也不好多說什麼了，默認了這個決定。不過也打定主意，就住一晚而已，明天立即告辭返回泉州。
這個時候，大家都坐了下來，小蘿莉捧著大杯子喝了一口橙汁之後，眼睛立即彎成了月牙狀，笑容更是十分甜美：「爺爺奶奶姑姑，吃飯了。」
「對了，還有叔叔，吃飯了！」在婦人的暗示下，小蘿莉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就全神貫注的投入到吃飯大業之中。
相比之下，方元頗有幾分不自然。如果只有葉閣在旁邊，那他肯定無所謂，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問題在於，現在葉閣的妻女也在席間，卻彷彿有個無形的牢籠把他套起來了，讓他放不開手腳。
不管怎麼說，大半個小時過去之後，晚餐總算是結束了。在旁人沒有注意的情況下，方元悄悄地吐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晚餐結束，又閒聊了片刻，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漆黑一團。葉閣可沒有忘記剛才的決定，立即讓葉未央開車送方元去旅館拿行李。
「快去快回。」葉閣揮手道。
此時，等到方元坐到車中繫上了安全帶，葉未央也隨即啟動車子，慢慢的離開了宅院，然後如箭穿梭而去。車子行駛平穩，但是車中卻十分安靜。
主要是兩人不熟悉，不知道聊些什麼。
片刻之後，葉未央忽然問道：「你是我爸的學生？」
「呃，算是吧。」方元遲疑道：「以前有幸聆聽葉老的講課。」
「不是一個學校的？」葉未央很聰穎，聽出了方元的弦外之音。
「對。」方元點了點頭，也趁機問道：「葉警官，那些古磚……是失竊物嗎？」
「不是，那人沒有撒謊，他那些磚頭真是通過正當合法手續買回來的。」說話之間，葉未央眼中也有幾分異色：「不過我有些不理解，那些磚頭真的值三十萬？」
「看情況。」方元微笑道：「值不值，也是因人而異。」
「算了，我不懂這個，也不多問了。」葉未央搖頭道：「反正就是由於你們這種人的存在，才使得各地古建築物失竊案屢屢發生。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你應該檢討一下自己。」
方元一愣，隨即訕然解釋道：「我是第一次……」
「被我們抓到的人，都喜歡這樣說。」葉未央悠然道。
方元直接無語，幸好車子也到旅館了，沒讓他持續尷尬下去。不久之後，方元拿了行李，又退了房間，才重新返回車上。
葉未央調頭按照原路返回，然後又繼續剛才的話題：「你說說看，那些失竊的古建築物，一般會經過什麼流程，才最終賣到感興趣的富豪手裡？」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呀。」方元有些無奈：「這方面我不瞭解。」
「撒謊。」葉未央眸光十分尖銳，如芒似箭：「那人都交待了，你買那些古磚，並不是要自己用，而是轉手賺錢。古磚也是古建築物，你既然有門路，那麼對於這種事情肯定不陌生。我又不是要抓你，只是想知道流程而已，你也不必隱瞞吧。」
「我真的不知道啊！」方元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枉。
「不說算了。」葉未央秀眉一蹙，輕輕搖頭道：「虧我爸還說你正義感十足，我看是他老人家看錯人了。」
「唉。」方元輕輕一歎，忽然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片刻之後，電話就通了，並且傳出了一個蒼勁的聲音：「方師傅？」
「蔡師傅，是我。」方元定了定神，微笑道：「不好意思，這麼晚還打擾你。」
「不要緊，方師傅有事嗎？」電話那頭正是蔡建中，對於方元打來的電話，他也有幾分驚奇不解。
「蔡師傅，事情是這樣的。」方元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我現在在外地，恰好看到一批質量不錯的古磚，本來打算買下來的，但是卻有朋友告訴我，最近他們那裡古建築物失竊特別嚴重，讓我小心一些，不要錯買的贓物。」
這個時候，方元誠懇道：「蔡師傅，你是老江湖了，見多識廣，閱歷豐富，能不能指點一二，教我一個簡單判斷的方法。」
「呃……」蔡建中愣了一愣，半響之後才回過神來。儘管有些奇怪方元怎麼莫名其妙打電話請教這樣的問題，但是也要承認，還真是讓方元猜對了，對於這方面的門道，他的確不算陌生，甚至知之頗深。
總而言之，蔡建中打算賣方元一個人情，立即悉心指點起來：「方師傅，要判斷古磚頭是不是贓物很簡單，看賣東西的那個人的行事方式，就可以大概有個瞭解。」
「願聞其詳。」方元求教道，順手打開手機的揚聲器。
「但凡是失竊的贓物，出手的人肯定不敢光明正大的兜售，而是通過一些關係，直接讓拉縴的聯繫買家，然後往郊外偏僻的地方看貨……」
蔡建中娓娓而談：「反正行事十分詭異，見不得人，見不得光，九成九是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