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失敗者的憤怒和勝利者的喜悅 文 / 高森
勝利者享受喜悅，而失敗者，卻只配擁有憤怒。
黑龍皇帝卡尼爾就是最暴怒的那個人。
因為就在這短短的不到三天時間裡，他接連損失了一座亡靈戰士工廠；十三個用來控制亡靈戰士的女妖；頂級科學家雷茲；甚至還有三百三十個龍騎士！其中那三百個龍騎士竟然連龍都不見了！
「如果你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就立刻把你絞碎了去餵狗！」卡尼爾看向提利安的目光已經陰鬱到了極點。
「我當然知道，陛下，我只是不敢告訴他們而已。」提利安說。
「你現在要是再說一句屁話，我就把你立刻碾碎！」皇帝吼道。
「回陛下，那個時候，突然從他的空間之中掏出一個體積超過人體的圓形巨大的人造物。他將那個東西拋向空中，自己則衝向地面，然後他發射龍槍刺向那東西。那個東西立刻發生劇烈爆炸，我方龍騎士便是被這東西全部炸毀。而他本人則躲在他在之前戰鬥之中挖掘出的壕溝之中。爆炸之後他被活埋，經過了許久才從裡面鑽出來。根據他的動作，我判斷他已經受了重傷。」提利安說。
「那你為什麼不去殺了他！」皇帝一把將提利安提起。
「因為我的座龍和龍騎士也在爆炸之中犧牲，他用盡全力才將我拋出爆炸範圍的，以我當時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徒步衝過去。更何況，即便是重傷的龍一，我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而後來抵達的三十人龍騎士小隊證明我的判斷。」
「那三十人究竟怎麼死的！」皇帝放下提利安，依舊凶狠的盯著他低吼道。
「女妖」提利安說。
「那個叫小梓的女妖？你他娘的在胡扯什麼！她一個小小女妖能對付三十個龍騎士？」
「不，不是一個，而是十四個。」提利安說。
「什麼？」
「是的，我們精心培養的十三個完美女妖，已經全部被小梓吞噬。她保留了那十三個女妖的靈魂替她賣命。」
「即便如此，區區的完美女妖，她們也不可能是龍騎士的對手！」
「對，但龍一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她們變成了超完美進化女妖！」
「什麼！你是說十三個超完美進化的女妖？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內？」
「是的，龍一必然掌握著比我們更加先進的死靈術，或者，至少是更加先進的培育女妖的手段，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把龍一給抓來的緣故。只可惜，雷茲大人只享受折磨的樂趣，卻不聽我的勸告。」
「閉嘴！你這蠢貨！」
黑龍皇帝此時已經無比煩躁。
顯然，自己是太過分放縱雷茲了。
雷茲原本就是皇帝最信任的間諜，也是黑龍帝國安插在白龍帝國之中最重要的一刻棋子。他不需要為黑龍帝國傳遞任何信息，而只需要安靜的學習白龍帝國最先進的科學技術。通過秘密渠道送回黑龍帝國。也正是因為他，黑龍帝國才沒有在傳統法術科學領域落後白龍帝國。
但是，他最後一次行動，卻被龍一撞見。心高氣傲的他原本打算殺死龍一之後再回國，卻沒想到。不但沒有殺死龍一，反而被龍一差點打死。
而後經歷了無比痛苦的折磨，雷茲換了一個身體。卻性情大變，他開始變的越發的喜歡折磨別人。
當然，對此黑龍皇帝是無所謂的。在他看來，只要雷茲還是那個天才，還是那個最重要的科學家。這點小毛病根本就不能算是毛病。
不過這一次，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嗜好，不但讓黑龍帝國損失嚴重，同時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工廠沒了可以再修建，女妖沒了也可以再培養。
但是科學家沒了……
皇帝看了一眼提利安。
「提利安，我給你一天的時間。用來證明你比雷茲更聰明。」皇帝說。
「請放心陛下，半天的時間就足夠了。」提利安低低跪下，面露喜色。
「滾！」
「謝陛下！」
看著提利安激動的離開，皇帝不禁冷笑。
提利安啊提利安，難道我看不出來你與雷茲的勾心鬥角？雷茲犯下這些錯誤。你身為他的助手，是不是也有縱容的嫌疑？
不過沒關係，我喜歡有野心的人，只要你能夠證明你自己的價值，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卡尼爾不屑的哼了一聲。取出一份報告，看了一眼，然後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剩下的六個工廠，可要提高點工作量了。」
皇宮的花園之中正在舉行一場露天自助燒烤。
「龍哥萬歲！」
衛斯理高高的舉起酒杯，一群人的杯子撞在一起，濃香的酒液四濺。
餐桌上，龍一艾琳小梓伊斯莉爾坐在一邊，衛斯理大廚蚊子和皇帝以及皇妃坐在另外一邊。
「喂喂，我這個皇帝還在這，你們這樣算是謀反啊。」皇帝克瑞笑著說道。
「克瑞老兄，我——告訴你，我們龍哥——龍哥，可不稀罕你那皇帝的位置！是吧龍哥！哈哈哈——哈！」已經徹底喝多了的衛斯理已經口無遮攔。
「哈哈，這我倒是相信！」皇帝將伸到自己面前的臉給推了回去，那雙紅色的大眼珠太嚇人了。
龍一無奈的搖搖頭，這衛斯理的酒量不但差，酒品也是差的可以了，怎麼以前就沒發現呢？
「那，下一杯酒，我再敬小梓——妹子一杯！祝你越來越漂亮！我就先乾為敬了！」衛斯理又奔著小梓去了。
小梓嘻嘻一笑，毫不畏懼的將將半杯酒水喝下。小梓真的可以吃下東西，而且也真的會品嚐到味道。但是她吃下的東西卻不是被消化掉，而是被她體內巨大的能量直接分解了，這個特點給了小梓驚人的酒量，反正衛斯理這肯定是自尋死路了。
「雖然你被抓了，不過我可一點都沒擔心。」皇帝笑著說道。
「那是，就憑我這超強的實力，區區黑龍帝國分分鐘碾碎踏平。他們算個啥！」龍一開始大言不慚吹牛。
「不過，你似乎沒怎麼談論起你看到的細節，例如那個工廠。」克瑞說道。
眾人幾乎同時將視線都投向了龍一，燒烤晚會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龍一也講述了不少故事。但都是他如何帥氣的碾壓敵人的，卻幾乎沒有任何一點關於黑龍帝國亡靈戰士工廠的細節。
龍一聽了克瑞的話，卻苦笑著搖搖頭，說：「相信我，如果你們還想保持一個好胃口，就不會想聽的。」
克瑞一愣，隨即點了點頭。龍一也算是他認識的人之中意志最堅定的一個了，連龍一都這樣說，那麼他看到的肯定也不是什麼開胃的場景。
「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皇帝問道。
龍一想了想。說：「首先我得休息兩天，我也趁機整理一下思路，然後，我會來找你商量晶核的問題。」
皇帝點頭，他其實也正是想問這個事的。因為帝國的晶核庫存已經真的快要耗盡了。熔獸正在一隻隻的製造，矮人的製造的各種動力裝甲也在不停的送來，可晶核的供應已經完全不能滿足需求了。
但是，皇帝真心不好意思去問龍一這個話題。畢竟龍一剛剛從敵後歸來，別的不說，以龍一的功勞，就算是他申請一個長達半年的休假。皇帝都完全不好意思不批。
此時內憂外患，皇帝也只能將這份歉意留在心裡，因為他實在是已經找不到什麼能夠幫助自己的人了。
龍一真的累壞了。
自從被帶走，一直到離開，龍一幾乎完全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儘管身為巨人，他卻不是機器人。就算是機器人也還有過熱呢。
這讓龍一回憶起了當年自己深入敵後的記憶，同樣的感覺，同樣的疲勞，也是同樣的勝利。
龍一美美的睡一個好覺。
這一覺整整睡了一天。
當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小梓和幾個女妖女僕各有分工。一個兩個在打掃房間。兩個在洗衣服，兩個在廚房，而小梓正在為伊斯莉爾梳頭。
伊斯莉爾還帶著惺忪的睡眼，看來也是剛醒。
看到龍一醒來，伊斯莉爾當時就來了精神，她湊到龍一跟前，用力彎下腰，小聲說道。
「我說主人啊，聽說你的女友是天族？」伊斯莉爾一直都叫龍一為『龍一』，雖然有著僕從契約，她卻從來沒叫龍一為主人過。
「無事獻慇勤，說說你的陰謀吧。」龍一伸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
「嘿嘿，瞧您說的，咱身為你的小僕從，叫您一聲主人也是應該的嘛。」說著伊斯莉爾伸出手來，開始慇勤的幫龍一捏捏肩。
說實話，睡了整整一天，龍一還真的感覺到有些渾身僵硬。一開始感覺尚可，但是隨後，一股巨力傳來！
「要死人了！」
龍一趕忙掙脫。
「來來，大姐您有話直說，咱不帶玩這個陰謀詭計的。」龍一一頭冷汗的說道。
「嘿嘿，其實也沒什麼。我看你也算是志向遠大，又不想當皇帝，那就肯定是想去上層位面咯？」
「是啊，你有什麼建議？」
「建議沒有，不過，我倒是知道一個通往上層位面的入口。」伊斯莉爾說。
我靠！
龍一登時眼睛就亮了。
想要進入上層位面，人類首先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至少超越十道龍痕。第二，找到上層位面的入口。
在過去的傳說之中，人類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一些超越十道龍痕的龍騎士。但是，他們卻始終徘徊在這個世界無法離開，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入口在何方。而超越十道龍痕的實力，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長久存在，那些超強的存在就這樣消失不見了。傳說他們死了，也有傳說是他們躲藏了起來。
當然，也許這傳說原本就是假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人類想要進入上層位面真的很難。
「入口在哪，咱們去看看？」龍一來了精神，他對於這種事情更感興趣。
「別急，反正沒達到十道龍痕之前你看了也是白看，就算你是巨人也不行。」伊斯莉爾笑著說道。
望著伊斯莉爾狡黠的笑容，龍一突然心生警覺：「我說大姐，你有啥陰謀，就直接告訴我唄，你這樣讓我很沒有安全感啊。」
伊斯莉爾抿嘴一笑，然後轉身就走了。
靠！這人怎麼這樣！這是在耍我麼？
起床，吃飽喝足，稍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
龍一決定還是現在去找皇帝。因為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已經把應該想的都想個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