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瘋狂計劃 文 / 高森
龍一沉默了一陣，仔細想了想，然後抬頭看著皇帝，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麼婆婆媽媽的時候。」皇帝顯然看出了龍一有想法。
龍一點點頭，低聲說：「我有一個想法，但是這個想法極端的不成熟，而且充滿了巨大的威脅，若是運氣不好，可能會把整個帝國給拖垮。所以我並不打算現在告訴你，但是，考慮到你比我更聰明和狡猾，我認為你應該能夠對這件事的威脅程度作出精準的判斷，所以我打算告訴你。所以現在我正在矛盾之中，我究竟是告訴還是不告訴你。」
克瑞看著龍一的眼神，他知道龍一的為人。這個才十九歲的年輕人有著和他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能力和熱情，帝國連續經歷的一系列危機幾乎都是依靠龍一在其中的活躍才能輕易化險為夷。白龍帝國的晶核研究，是來自龍一的幫助；白龍帝國的戰鬥裝甲；來自龍一的幫助；同時還有熔獸的研究也是來自龍一的幫助。
龍一所作的這些完全不要求任何回報，他甚至沒有向皇帝要過一枚勳章！
正如先帝曾經對克瑞說的，如果讓龍一成為這個國家的皇帝，也許很快，這個世界將會統一在白龍帝國之下。而他同時也說過，如果龍一想要弄死這個國家，也不過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但是，克瑞選擇信任。因為，他能夠感覺到，龍一對這個國家真心沒有任何興趣。唯一讓龍一牽掛的，必然是那遠在上層位面的艾爾莎。
人類世界的這個舞台，還是太小了。
不過現在，他能夠看出龍一的煩惱。
「不，我認為你不應該告訴我。」克瑞說，「因為你一旦告訴我，我極有可能會在成功之後的巨大收穫面前而做出不夠理智的決定。也許我很狡猾。但是我缺乏足夠的理性。龍一，我希望，你能替我做出判斷。這件事，能不能行。」
龍一看著克瑞。他看到了對方眼中絕對的信任。
「我需要再想一下，我一直以為我膽子夠大的，但這件事，我還真不敢隨隨便便的下結論。也許，我應該去找一些專家的幫助。」龍一十分認真的說。
「好的，如果你決定好了任何計劃，請告訴我，在我皇帝的權限範圍之內，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絕對滿足你。」克瑞說。
「真的？」
「真的。」
「如果想要你的皇位呢？」
「也給你。」
「靠。這麼乾脆！你和你爹真是親生父子。」龍一搖晃著頭離開了。
望著龍一離開的背影，克瑞嘴角露出笑容來：「若是給你一個皇帝的位置能換來敵人的覆滅，那麼這個位置不歸你還能歸誰呢？就怕你不稀罕啊。」
艾琳和龍一離開皇宮，兩人直奔研究院去。
其實最近艾琳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龍一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不安，從前龍一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副精力過剩的樣子。但是最近一段時間以來。龍一發呆的時間明顯增多。艾琳知道龍一正在為瘋妖位面的事情而犯愁，但是她卻幫不上什麼忙。
「我們去幽暗城。」走在路上，龍一突然說。
「什麼？」艾琳一愣。
「我說，我們去幽暗城。幽暗城對於晶核的使用歷史非常久遠，她們也許會對目前的狀況有所幫助。」龍一說。
「不如，我們順便也帶上我們製作的晶核與熔獸的核心給她們看看，說不定還有什麼改進的餘地。」艾琳說。
「有道理！」
衝到研究院裡。龍一說明來意之後，立刻便得到了幾個研究院的擁護。畢竟一是目前唯一真正與幽暗城打過交道的人，幽暗城對於晶核的使用已經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若是能夠有幽暗城的幫助，那麼這些晶核製品的質量大約會提升一個檔次。
幽暗一族實質上就是當年巨人創造的核心一族，龍一身為激活了幽暗聖女的巨人，實際上已經成為幽暗聖女的主人。但是他從未行使過這個權力，推己及人，沒人不厭惡自己會有個主人的事實吧。
不過龍一真心需要她們的幫助，所以只能撓著頭激活了契約，呼喚幽暗聖女的幫助。
然後。當天夜裡，蟲車便沿著上次的路徑出現在了研究院的密室之中。
這裡是專門加蓋的密室，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發現白龍帝國和幽暗城之間的聯繫而設計的。
兩個幽暗城護衛帶領龍一和艾琳上車，蟲車立刻將隧道完全封閉，以防止有人窺視。
經過一系列長途跋涉，龍一他們終於再一次來到幽暗城。
幽暗聖女早已來到終點站前等待，她胸口那複雜的機械閃爍著絢麗的光芒，附近的幽暗城居民無不迷醉於著光芒之中。
「主人，您來了！」幽暗聖女說道。
「你還是叫龍哥吧，叫主人聽著太彆扭了。」龍一聽到主人二字就頭皮發麻。
「好的，龍哥！我們走吧！」幽暗聖女甜甜的叫了一聲。
「好！」
龍一和艾琳快步跟在幽暗聖女身後。
三人來到聖女殿，在巨大空曠的建築中央，=有一枚碩大的球體，通體暗金色，上面滿是縱橫交錯的細小紋路。並且一刻不停的在旋轉拼接。
「龍哥你之前提起的事情，我我查閱了一下我們核心一族的知識，裡面真的有記載關於瘋妖位面的事情。」幽暗聖女開口說道。
「有什麼好消息麼？」
「有。」幽暗聖女看了一眼艾琳，然後用詢問的眼神看了一眼龍一。
「沒事，任何事情都可以當著艾琳的面說。」龍一說。
艾琳很清楚，顯然幽暗聖女是要說一些極為機密的事情。龍一那句話顯然是對自己極大的信任，她心懷感激。
「那麼，我就直說了。在巨人時代，巨人們熱衷於探索不同的位面和星球，瘋妖位面自然也是其中之一。瘋妖位面的生物都極為強悍，但比起巨人來卻差遠了。而真正給巨人們帶來麻煩的。則是晶毒。巨人們認為，晶毒其實是一種極為細小的微型共生物，以共生的方式吞噬寄主的的身體與能量，並且在寄主體內結成晶核。若是寄主十分弱小。在晶核凝結之前，寄主就會死掉。而若是寄主足夠強大，那麼在凝結晶核之後，晶核自身就會誕生一個新的意識，這個意識會嘗試殺死寄主的意識，替代寄主來行動。而若是寄主極為強大，那麼晶核就會選擇伴生，通過增強寄主身體的方式來獲得寄主的保護。」
幽暗聖女一邊說著，那個金色的球體一邊變形，變成晶核的樣子。變成寄主的樣子，為三人演示幽暗聖女說的話。
「我記得，當初我曾經也被妖物攻擊，也身中晶毒，卻沒有什麼大礙。」艾琳說。
那是在狩獵妖物的時候。艾琳中了晶毒，小梓提供了一個法術，幫助艾琳解毒，同時還獲得了晶核拳套。
「那是不一樣的，你所中的晶毒，並非是嚴格意義上的晶毒。只有來自瘋妖位面，你們口中的大妖以上等級的妖物。才會攜帶真正的晶毒。而當初被感染的，不過是一些帶有晶毒特性的毒素罷了。」幽暗聖女說道，「在瘋妖位面，空氣之中都滿是晶毒。這些晶毒會把自己偽裝成身體自身的細胞，所以被感染之後，一開始完全不會有任何症狀。同時晶毒開始不斷吞噬生物細胞。並且用自身來代替，這個時候人不會有任何痛苦的感覺，反而會感覺精神亢奮，力大無窮。依照生物的強弱，這個過程會持續幾天甚至幾年不等。一旦吞噬過程結束。晶毒會在短時間爆發出來，生物會在五秒鐘之內完全結晶化，同時，它會在體內凝結晶核。晶核會不斷嘗試扼殺生物原本的意識，那是一個生物最後的機會，若是那個生物的意識足夠強，也許會掙扎下來，但是那個時候一切就太晚了，它自身的意識也早已被破壞支離破碎，換句話說，也就是瘋了。」
「所以，才會被叫做瘋妖位面……」艾琳若有所思。
「似乎，這晶毒，並不是瘋妖位面的特產？」龍一感覺，似乎是某種外來生物入侵的意思啊？
「對，原本那個位面的生物被稱為妖族，而晶毒，則來自另外一個位面。」幽暗聖女說。
「好吧，謝謝你的科普。那麼……就是第二個問題了。」龍一說。
幽暗聖女點點頭，然後拍了拍金色的球體，球體上空浮現出複雜的符文和公式。
「就算是巨人也不能完全抵抗晶毒的侵蝕，所以巨人後來發明了疫苗，通過疫苗的方式來讓騙過晶毒的感染，成功率為百分之百。當初巨人也曾經在人類身上進行了驗證，對人類也是有效的。但是，制備疫苗的方式，很麻煩。」幽暗聖女說。
「有多麻煩？」龍一問道。
「首先，要有一個大妖，活的。」
果然麻煩！
原本這個世界大妖就少，經過無數次的狩獵之後，僅存的大妖也被屠殺殆盡，更別說是活的了。而且，根據相關的記錄，大妖們一旦被活捉，立刻就會開啟自爆模式，方圓百米寸草不生，甚至連龍騎士都會重傷，想活捉？沒那麼容易！
「還有別的辦法麼。」龍一懷著僥倖心理問道。
「沒了。」幽暗聖女認真的說。
「那就麻煩了，單純是大妖的自爆就足夠讓人傷腦筋了，當初巨人們是如何讓大妖們乖乖聽話的？」
「巨人有無數種辦法能夠讓大妖們老老實實的聽話，但是人類做不到。」
「精神控制類的如何？小梓應該可以幫忙。」龍一說，「女妖的精神攻擊對任何有神智的生物都應該是有效的。」
「會有一些效果，但是並不明顯，甚至不如冰凍效果來的好。但無論是精神衝擊或者是冰凍，其實都沒有太大的效果。若只是讓大妖聽話，這很難，但若只是不當大妖自爆，幽暗城倒是有一個方案，只是這個方案並不成熟，龍哥你需要找人類的科學家仔細研究一個更加成熟的方案。」
「是什麼？」龍一眼前一亮。
「快速中和劑。」幽暗聖女說，「在最初，我們決定將晶核作為動力源的時候，也遇到過妖物自爆的事情。所以我們發明了中和劑，用來延遲妖物的自爆。這個技術幾乎可以成功的將妖物自爆的時間拖延半個小時。但是，還沒等到這項技術投入使用，我們已經有了更簡單的辦法獲取晶核，所以中和劑的開發就被暫停了。我想，那些聰明的人類科學家們，應該能利用這份幾乎製造出真正的中和劑來。」
說著，幽暗聖女從暗金色的球體之中取出一隻小小的瓶子，瓶子裡面是紅色的液體。「這便是唯一一支保存下來的實驗液體。」
龍一小心的接過那紅色的液體，放在了私人空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