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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自然之心 文 / 黃花閨男

    騎在白色良駒上,李易神態自若,說不出的意氣風發。蘇清跟任天凌兩人跟在後面,尤其任天凌更是手拿一支玉簫在那裡附庸風雅故作風騷。李易就不明白,這路邊又沒有小娘子,任天凌這是在吹哪門子的簫?聽他吹簫的人是沒有,不過道路兩旁倒是有那一二隻受他簫聲驚嚇的兔子慌忙的跑開,行到樹林之中,也有鳥兒被任天凌那簫聲驚起,四散開去。每每李易跟蘇清一起抱怨任天凌那簫聲實在是要命,任天凌就會要兩人拿出證據來。等到兩人以那受驚跑開的動物為依據時,後方的大隊人馬便提醒著李易或許真的不是任天凌的簫聲將那些動物驚動了,而是後面大隊人馬那沖天的煞氣。連李易都覺得心有餘悸,何況是那些個畜生?

    李易三人,先行帶著由袁天師派出來的三十六名皇宮供奉先走。沒有去山東,而是輕裝上陣,出了長安之後就直奔東都洛陽而去。去幹什麼?瞧瞧李易現在身後跟著的萬人大軍就是了。此去洛陽,李易著僖宗的手諭前去跟二將軍調兵哩。除卻三將軍帶著百十名天殺營的好手隨大軍一同行進,李易卻是要到洛陽再行調配一些兵馬。天盾營,天槍營,天弓營三營分別調出了駐在洛陽城中的所有人手共計一萬二千餘人,也就是每個營都派出了三千人馬作為這次兵發山東的精銳,由李易調遣。

    這可不是一般的軍隊。天策府所屬,哪一個不是上過廝殺場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一個人也就罷了,萬多人放在一起,那個沖天的殺氣啊,別說是這些不通靈智的畜生了,就是李易都要不大不小的一哆嗦呢!這樣一來,那些畜生是被簫聲驚走的還是被那軍隊的殺氣驚走的,可就值得商榷了。

    找上二將軍時,李易還被二將軍好生的調侃了一下,說他這平步青雲也太快了點。別人陞官那是靠運氣,李易這是時間一到就噌噌噌的往上竄,擋都擋不住啊。對此,李易只是笑笑,用都是同皇上辦事的說辭含糊了過去。老天佐證,李易原本是想說『朝中有人好當官』的,可當著二將軍的面,李易卻不敢說這話。

    一行十餘日,李易在馬上看那飛快往身後退去的身影,一顆心得到了極大的洗滌,就彷彿是自己跟身邊呼嘯而過的風都融在了一起,說不出的爽快。到了山東地界,大軍的行動就緩了下來,三十六名小老道也就不再用拚命的施用符菉來跟緊大軍的前進速度了。騾子,三十六名小老道堪堪就用騾子緊跟在大軍的身後啊,看得天策府這些將士嘖嘖稱奇。

    李易帶領的大軍現在停駐在濟州府的一個軍鎮當中。這個軍鎮不大,平時就有守軍數千,原本就不甚寬敞的地方被李易的上萬大軍湧入之後更是變得有些緊張了。李易手拿僖宗的手諭,卻是害苦了這個軍鎮的長官。萬多人補充糧草,還有停駐這段時間的日常用度,可都得軍鎮的長官來搞定。要是在唐朝強盛時期那還好說,可現在中央對地方的約束力小了,這些軍鎮上的人物就對皇帝不是那麼上心了。平常的賦稅是否按數上繳還是個問題,現在讓他白白出那多的血。只消聽那長官做夢時都在抱怨你就知道那長官是多不情願了。

    帶著蘇清任天凌兩人例行每日的巡查,看看大軍中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就是走個過場。長長的營地裡,兩個軍士手裡拿著兩隻肥美的野兔嘻嘻哈哈的說著又有野味吃了之類的話。蘇清看著那軍士手中不斷掙扎的兔子,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們說那些畜生明明被任天凌的簫聲給驚走了,怎麼後來又眼巴巴的跑回來跟著大軍行進了,這不是跑來送死來了麼?軍中的將士這些天可不是極大的改善了伙食麼?」

    任天凌劈手將蘇清指指點點的手打了下來。怒道:「你放屁,早就說了,那不是我簫吹的難聽,而是你們太窮凶極惡了,你不看看你們的樣子,長得就是那麼的嚇人,人都害怕,何況是那些畜生?」說著,任天凌從懷裡掏出他附庸風雅的傢伙,逗在嘴上就要開始賣弄風騷。

    李易趕緊把他給攔住了。雖然任天凌的簫聲不是那麼的難聽,可是聽多了實在是不太好。硬要李易來評價的話,那就是如果把任天凌放到青樓去吹,那保管那一晚上那樓子就不會有客人,就算有也會走掉另外找一家,過不了多久那家樓子就得關門。蘇清也趕緊伸手攔住了任天凌,擺出了一張苦瓜臉,求饒道:「別別別,不是你的錯,是我錯了!」邊說著,蘇清又往那兩個身邊的軍士瞟了一眼。

    蘇清現在是何等的境界?那是堪堪擦到大三陽境界邊上的人,一雙眼睛就算是不刻意都能看清十丈遠處的沙塵。就這麼一瞥,蘇清就看見那軍士手上的兔子似乎,好像,貌似是在看著這邊眼巴巴的流眼淚。當下蘇清大奇,搖著頭說道:「不對不對,這世道是不太平,可這些畜生該不至於通人性了罷,古怪,有古怪。」順著蘇清的聲音,李易和任天凌也都看向了那個軍士。李易跟任天凌的眼神又是何等的銳利,一眼就看見了那兔子的樣子,果真跟蘇清說的一模一樣。

    「那個誰,站住,你是那一營的弟兄啊?」李易脫口就叫住了那兩個抓著兔子的軍士。兩個軍士猛地定在了那裡,朝著現在營中的最高軍事長官行了一個禮,其中一個人回答道:「將軍,我們是天槍營的。」說著話,兩個人還死死的攥著手裡的兔子,生怕到嘴的野味飛了。兩隻兔子又是一陣徒勞的掙扎。

    「嗯?天槍營的弟兄啊,你們那套槍法如今耍的怎麼樣了?現在耍一套給本將軍看看!」李易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兩個軍士則是看看手裡的兔子,遲疑著說道:「這……」

    蘇清劈手將兩人手中的兔子搶了過來,李易又從蘇清手中接過那兩隻兔子,喝道:「莫非你們想違抗軍令不成?蘇軍師,違抗軍令該是怎麼個責罰?」頓了一下,李易放緩了語氣,接著說道:「不過就是兩隻兔子,本將軍先幫你們拿著,跑不掉的!」兩個軍士再遲疑了一下,應了一聲,果真就去邊上的兵器架上拿了兩隻長槍,就地耍了起來。

    橫劈,直刺,斜挑。不愧是天策府的精銳,一套天策府傳授的槍法耍的是虎虎生風,兩個軍士也不再掛念著那到嘴的野味,而是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套槍法當中。在李易的眼裡看來,這兩個人放在別處,怕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漢子。不過李易實在是沒有心思看兩人耍花槍,兩個軍士耍的正入神的時候,李易拉上蘇清跟任天凌已經來到了一個營帳的後面,三人仔細的看那兩隻淚光閃閃的兔子。等到那兩個軍士從那一套槍法當中回味過來之後,卻是再也看不見李易,兩人只是小聲的罵了一聲晦氣,轉身出了軍營。跟著大軍的畜生可有不少,再出去一趟,照樣可以有野味吃,不用啃那乾巴巴的軍糧。

    三人似是地痞一樣的蹲在營帳後面,李易用手把兔子舉了起來。不知那兔子是不是有紅眼病的,兩隻眼睛紅紅的,兔臉上果真掛著兩條淚痕。此刻那兔子正滿眼深情的盯著李易看,短小的兔子腿在李易的身上騰騰騰的鼓搗著。那兔子腳下,正是李易的命根子。「頭兒,你說這兔子該不是看上你了罷,怎麼這眼神比發情的大姑娘還要煽情啊?」蘇清一臉壞笑的看著李易說道。

    李易揮手將蹲在一邊的蘇清掃開,佯怒道:「去去去,一邊呆著去,這畜生該是看上了你才是。畜生就是畜生,還懂什麼叫情不成?」說罷,李易揮手就將那兔子丟了出去。那兔子在地上摔了幾下,晃晃腦袋,在深情的看了一眼李易,跑開了。「頭兒,該不是一路上跟著的那些畜生都是跟著你來的罷?」任天凌突然聯想到這一路上的那些跟在大軍後面的動物,驚呼了一聲。

    李易雖然嘴裡說畜生不懂情,可他卻是被那兔子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總覺得好像自己真的可以跟那兔子交流似的。胡亂把那兔子丟開,以李易的心境也不敢在看那兔子了。眼神四處閃爍,聽到任天凌的話,只是含糊著說道:「我又不是什麼好吃的,跟著我是幹什麼?走走走,該去幹正經事情了,那些軍士烤的野味也是不錯的嘛,去晚了可就沒得吃了!」說罷李易三人站起來拍拍屁股走轉出了營帳。

    李易三人卻是沒有關注到他們不遠處的動靜。只見軍營的另外一頭,一個身著白衣的俊美少年,身背一張看起來弓背都要腐朽的木弓,怔怔的看著李易三人剛才所在的地方,小聲的嘀咕道:「唔,一家子找了幾十年都沒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莫非就讓我在軍中遇上了麼?」說完這一句,這少年一跺腳:「不對不對,要是真是軍中的人,哪輪得到我來發現,自然之心可是那麼好出現的麼?」

    嘀咕著,這少年跺跺腳走進了軍營當中,朝著天弓營的駐地走了去。一邊走還一邊在嘀咕:「要是真是自然之心,那三人之中是誰才對呢?」

    ps:今天還是在來一章,有鮮花的弟兄給我罷明天的一章估計在晚上九點左右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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