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天師造訪 文 / 黃花閨男
ps:把鮮花都送上,嘎嘎是日,春光明媚,那個鳥語花香啊。御使府上小小的花園中,一課長勢良好的桃樹上,兩隻黃鶯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春天發情的日子已經過了,這兩隻小鳥應該是在吵架無疑。地下,兩隻正在揮動著前爪的土狗不停的刨著有些濕潤的泥土,準備掏一個窩來住下一段時日,順便趁著這大好的陽光來上一點苟且之事。院牆外面,兩隻黃皮土狗嬉鬧在一起,其中一隻趴在另外一隻身上,上面的那一隻正在哼哧哼哧的進行著傳宗接代的活動,絲毫不顧路上的行人怪異的眼光。
兩個身穿青布衣服的遊俠兒正好就看見了這兩隻土狗的事情,尋思著是不是晚上也該去哪個樓子裡洩洩火氣了。這狗都幹上了,人豈有不作的道理?火氣大了,可就容易流鼻血了不是?對著那兩隻土狗指指點點了一下,笑罵著兩隻畜生太猖狂,兩個遊俠笑哈哈的往遠處去了。火氣大了,就該去街上找兩場架打一打才是。
李府祠堂中,李易被李煥按在了蒲團上跪著。李煥似是爹娘一般,整個人趴在香案上,對著李宗,大娘,二娘的牌位哭訴:「爹啊,娘啊,你們說小易這個不孝子啊,他道士不做他要去當和尚啊,他這是要斷了我們李家的香火啊,這以後我要是到了下面,你說我怎麼有臉見你們啊。」這哭聲,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啊。方洛站在邊上,看著李煥滿臉的淚痕,鼻涕口水混在了一起,就瞧著李煥哭著哭著伸出舌頭來一舔嘴巴,這鼻涕口水的可不就進去了麼?那叫什麼來著?噁心啊。
無端端的心裡有些噁心,方洛實在是見不下去了。一把把李煥拉了起來,方洛氣急的說道:「煥哥,小易還沒去出家去呢,你在這瞎哭什麼啊,你等他去做了和尚在哭不成麼?」冷不丁李煥的頭才剛抬起來,又是一舌頭,頓時一大條青黃的鼻涕就順著李煥的舌頭進到了他嘴巴裡,方洛一噁心,差點就吐出來了。
「啊洛啊,你剛才在馬車上沒有聽見這不孝子的話啊,他說和尚好啊,和尚有什麼好的啊,做和尚不就是斷絕了香火的事情麼,說和尚好不就是想去做和尚的意思麼,你說他這個不孝子啊!」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李煥把方洛推開,又趴在了香案上,哭道:「爹啊,娘啊,煥兒不孝啊,李家就要絕後了啊!煥兒不孝啊,沒能教導好這個弟弟啊。」
狠狠的跺了跺腳,方洛走到李易旁邊,呵斥道:「小易,你到是說說話啊,你就看著煥哥在這裡裝瘋賣傻的不成?」
李易一路上就在那裡想著憑空從和尚那裡得來的好處。尋思著是不是以後該多多的受幾次傷才好,不受傷裝也成啊,這裝一次,滿打滿算就是三甲子的功力了。「嘿嘿,這麼雄厚的底子,怕是我以後就能多招幾道天雷了罷?」想著想著,李易就呵呵的傻笑了出來。「誰說的勤能補拙?得有幾個月沒好好的修煉了罷,這不就是這幾個月修煉得來的麼?呵呵呵!看來以後還是不消拚命的修煉嘛,嘖嘖嘖,這可是幾十年才能修煉來的功夫哩!」
猛不丁聽見方洛的話,似是李易也有點受不了李煥了。在蒲團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說道:「大哥,別在那鬼哭狼嚎的,我不還沒去出家的嘛,再說了,要是我去出家了,不還有大哥你嘛。你也老大不小了,看看那長欣公主也是不錯的嗎,什麼時候把婚事給辦了,你就混個駙馬爺當當。朝中有人好做官,我也會跟著水漲船高不是?我們原本就是皇室宗親,這麼一來,豈不是親上加親,好事情嘛,你在那裡哭作甚?」伸了一個懶腰,李易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一臉享受的模樣往地上一躺。
李煥馬上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淚水奇跡般的消失了,轉過身來,說道:「你才是說什麼胡話?那長欣公主是那麼好相與的麼,連皇上都制不住他,要是娶回家來,怕是哥哥我以後府裡就在沒有一個安寧了!」佯怒著抱怨了幾句,李煥又傻呵呵的笑了出來:「其實那長欣公主也是不錯的嘛,哥哥我如今要權有權,就是家中沒有一個嬌妻,能夠娶一個公主,也是不錯的嘛,哈哈哈。」張狂的笑聲,驚起了外面桃樹枝上的兩隻黃鶯,撲騰著翅膀往遠處飛去了。
同時,李易跟方洛毫不猶豫的賞賜了李煥一個白眼。祠堂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蘇清的腦袋伸了進來,笑嘻嘻的問道:「李大人好興致啊,把外面的鳥都驚起來了。」話音一落,一個香爐『砰』的一聲砸在了木門上,蘇清趕忙把頭縮了回去。「什麼事情,快說,別鬼頭鬼腦的。」李煥丟了一個香爐,問道。
蘇清自從被任屠等人挾持了之後,就一直沒跟李易見過面。直到李易收服了任屠等人,蘇清便隨著任屠等人一起跟著到了長安,等李易去吐蕃辦事,蘇清又跟著任屠一夥人住在了李煥的府上,用李煥的話來說,這府裡的護衛太弱了,還是需要一批好手的麼。這數月以來,蘇清就跟著名刺一干殺人魔頭混在了一起,更是和任天凌兩人相處得極為融洽,原本兩人都是年輕人,想法幾乎是差不多的,在湊上了李煥與方洛兩個人,五個人現在已經是稱兄道弟,火熱得不行,就差撒黃紙拜把子了。
這數月以來,蘇清在任屠等五個先天高手的旁邊,很是得了一些好處。比如說一些武道的見解啊,當然了,這些見解都是些殺人的見解,教的是怎麼樣最省力的將敵人一擊斃命。又比如說五個老傢伙合力幫蘇清開拓一兩條經脈啊。如今的蘇清,只差一點真氣,就穩打穩的步入大三陽的境界了。當然了,他知道這些都是誰帶給他的,要不是李易收服了任屠等人,別說好處了,怕是自己直接就要被人撕票了。所以蘇清如今對李易是有點感恩戴德的那種味道。只是蘇清似乎忘記了,自己也是因為李易,這才被任屠等人挾持的。
整理了衣服,蘇清走了進來,說道:「來了一個老道士,任天凌已經在那裡攔我,我們看那老道那模樣,估摸著那老道八成是個招搖撞騙的江湖術士,正要趕人呢,可是那老道士卻說自己是當今的護國天師。這裡是長安達官貴人多了,我們拿不準注意,來問問李大人的意思。」說著,蘇清很友好的朝躺在地上的李易笑了笑。
「哦,隨我出去瞧瞧,該不是袁天師來了吧。」說罷,李煥叫上方洛跟著蘇清就要走。到門口,李煥卻又停下來,對著李易說道:「小易,先回房去躺著,啊洛,快去把我們交好的太醫喚來,傷都傷了,這戲可得做足了。」袖子一甩,李煥跟著蘇清去了。方洛卻是從另外一個方向疾步走開,去找太醫去了。
李易慢吞吞的站起來,一步三扭的往自己房裡走。一邊走一邊嘀咕:「不就是一個小老道麼,金丹期而已,小爺我要不是沒了辦法,會鳥你?崑崙的掌門都要叫我師叔呢,他卻是算什麼?這輩分該是差遠了罷,師叔祖?呵呵。」想是這麼想,不過李易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就算自己有那樣的輩分,可是四象宗都被人給滅了,他李易又算什麼?所以李易還是正經的回到了自己的房裡,用真氣一逼,原本紅潤的臉龐頓時又變得蒼白無比。
跟著蘇清進了大廳,李煥見果然是袁天師來了,身邊還跟著兩個童子,不過任天凌可沒給袁天師看個座。「哎呀呀,是哪門子風把天師這貴人都吹到我府上來了,快快快,看座。你們怎麼就那麼不會辦事呢,讓人知道了豈不是給別人說我府上都是這等輕浮之人麼。來人呀,給天師看茶,那上個月渤海國那邊進貢的參茶,可別那拿不入流的貨色。」一邊招呼袁天師,李煥一邊做作的罵那些個下人。任屠,赤老鐵,雙鬼劍兩兄弟,在加上另外一個陰刀,五個先天境界的老傢伙凶神惡煞的坐在大堂裡,堂前是任天凌趾高氣昂的對著袁天師。袁天師原本個子就不高,任天凌往前面一站,就是鼻孔對著袁天師了。
此刻李煥出來這樣一說,幾個人都清楚了這袁天師應該不是江湖上那種招搖撞騙的術士,一個個的臉色也就緩和了下來。袁天師則是笑瞇瞇的走進了大堂,坐在了上首,問道:「怎地不見我那方徒兒,卻是去哪裡去了?」擺擺手,袁天師接著說道:「茶就不必上了,我來一趟就走,崑崙的三個道友還在等著我幫他們安排道場哩。」
「家門不幸啊,剛剛尋回我那弟弟,不料就被吐蕃的惡賊給打傷了,剛才還吐血來著,我不是不放心,讓方洛去宣太醫來瞧瞧麼。我就這麼一個弟弟,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無顏見我九泉之下的父母啊!」說著,李煥一把眼淚又流了下來。袁天師看著李煥的樣子,頗有些不忍。任屠等人則是見慣了李煥的虛偽做派,一個個都把頭給扭了過去。
「牧之你也不用著急,此番前來,除了瞧瞧我那徒兒,主要還是聽說了令弟受傷。老道我一手道法或許不是驚天動地,可是對醫理麼還是頗有研究的,令弟在哪,帶老道我去瞧瞧?」袁天師說完就站了起來。而李煥的眼淚又奇跡般的消失了。「就在後院修養,天師隨我來就是。」
李易躺在床上,無聊看著自己的手指,琢磨著是不是該修剪一下手指甲了。忽而就聽見外面的聲音。「老道我此來帶來各種靈丹,想來令弟的傷還是沒問題的,牧之你就不要著急了。」
眼珠子一轉,李易咬咬牙。調運真氣又在肺腑間胡亂撞了一會兒,一口熱乎乎的鮮血噴了出來。被子上,臉上,地上都沾上了鮮紅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