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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魔影現(下) 文 / 黃花閨男

    守三的反應令這些等著長見識的人大失所望。沒有作任何的表示,守三看看天,客氣的說道:「諸位道友,你們有的人在四象宗呆了月餘之久,短的也有幾天的時間了。你們來了多久,守三就在這裡為你們講了多久,心也是會倦的。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諸位趕在太陽落山之前下山,老道我打算閉門幾年,一概不接待外客。」因為崔大林的不知好歹,守三心裡有點怒,又因為幾個不顧守三這個主人家,當面動手,讓守三心裡非常怒。做客人的,就該有做客人的規矩,這樣不給主人面子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想要得到招待不成?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自古以來,賓主之分就有了那麼一套規矩。在主人家,賓客即便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也得忍著,總不能平白給主人家見紅吧?

    「守三前輩,小子還有一些問題沒有弄清楚,正打算這裡結束過後找你詳細說說,這是怎麼了這?」對守三特別崇拜的那個元嬰期的道人不解的看著守三,不明白守三為什麼要這麼做。其實守三也沒有別的意思,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心倦了而已。做事,難道什麼事情都需要理由麼?

    「諸位道友,莫非還要守三親自送你們一程麼?」守三擺出了請的手勢,靈力呼之欲出。這就等於是跟這些人說,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出手把你們都趕出去了。那些道人看守三如此的堅決,雖然心中不解,但仍有許多聽話的祭出自己的飛劍,化作一道長虹去了。那個特別崇拜守三的道人氣惱的跺跺腳,惡狠狠的看了下崔大林五人,這才說道:「守三前輩,晚輩秋林,對你景仰得很,既然您現在不願意在接待我們這些客人了,我走就是,不過我心中是真有疑惑,等過幾日,秋林一定登門再訪。」行了個普通江湖人的禮,這秋林嘴裡對著崔大林恐嚇道:「好一個大風觀,哪天有時間了,我一定去找道友切磋切磋。」

    秋林,好詩意的一個道號,不過這個道人生的卻是一副粗糙樣,和他這個詩意的道號顯得不是那麼的和諧。雖說粗糙,但這秋林的身形也不是不能讓人接受。寬大的膀子只比雲浪的細上一點,身高也只比普通人高出那麼一點,滿臉的絡腮鬍,鼻孔朝天,眼睛生的方正,眼睛上是兩條男子氣十足的眉毛。外加那道袍下是時不時顯露出來的體毛,就跟他那詩意的道號不符。秋林,秋林,不是一個女子也該是一個俊俏小生才是,怎麼能長出這樣的模樣來。

    「不必了,現在老道已經將護山的大陣開了,你現在出得去,過後可不一定能進得來。或許幾年,或許百年,等我門中這些不成器的門人都修煉小成了,守三就會再次打開大陣,廣邀天下的同道前來作客,交流交流。這兩年,本門的弟子卻是收得足夠多了,沒有時間,這些弟子是成長不起來的。」守三謝絕了秋林幾天後再次拜訪的好意。

    「前輩既然這麼說,秋林也就不多呆了,只是心中的疑惑或許就要過上百年才能解開,可惜了,可惜了。若秋林是個散修,必定現在就拜入前輩門下,可惜秋林卻還有師門長輩,雖然他們都消失了。罷了罷了,過去的事情也不必再提,免得勾起前輩的傷心。」秋林所在的門派不算大也不算小,就是一個中等門派,門人也有七八十,門中就有一些前輩們遭遇了突然消失的事情。按四象宗現在的境況和流傳的年代來看,秋林自然是知道像這樣的一個門派在那變故中,損失的前輩高手定然比自己的門派只多不少,說起來,不是讓守三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又是什麼?

    說完,秋林祭出自己的飛劍,浮上了半空,遙遙朝著守三行了一禮。恰好這時候李易和虎子御劍回到了四象宗。發現那些一心求道的人都不見了,看秋林的架勢也是就要走的樣子,奇道:「秋林道兄,怎麼現在就要走了麼?」看來李易和秋林早就相識,而且相交還不淺,因為李易問這話就好像是在問老朋友一樣。「秋林老道士,你要走啦,什麼時候過來虎子在請你吃烤肉,味道很好的是不是?嘎嘎!」這樣看來,虎子和秋林也是相識的了,還是那種酒肉朋友。

    秋林臉上一紅,覺得自己跟虎子吃烤肉這種事情太過丟臉,雖然現在這沒什麼人。默唸了一聲道號,秋林告辭了:「夢易道友,夢子道友,秋林這就走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見,你們這樣的知性朋友,外面卻是難得遇到的,這應該是命中注定的吧。」還沒講完,秋林就駕起一道長虹飛走了,他的背影,讓人看著覺得蕭索。

    「就是這兩個小賊,就是這兩個小賊搶了我的寶劍。」在生離的氣氛下,大吉猛然看清了李易和虎子,尤其只有一臂的虎子最是扎眼不過,當即指著李易和虎子大叫道。

    李易和虎子早就看見了在地上被自己打悶棍的五個倒霉鬼,絲毫沒有慌張,李易朝大吉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落到了地上,李易先叫了守三一聲師叔祖,這才轉過去對著崔大林五人說道:「五位道友不打算走麼?這位道友好沒道理,我們明明是第一次見面,怎麼就這麼不講禮貌的說我是小賊?」

    大吉剛要說話,就被崔大林攔了下來。踏前一步,崔大林朗聲道:「道友莫非這麼快就忘了我們麼?先前在山下,道友跟我們討要買路錢,還招來了一群凶獸圍住我等,道友可還記得?」這崔大林自以為這些話無懈可擊,但卻顯得他很白癡。李易明顯就是死咬住自己不認識他們,根本沒見過,哪來打劫的道理?

    「哦?虎子,剛才我給你烤的黃牛好吃嘛?你跟這位道友說說,我們今天幹了些什麼?」

    吞了口口水,虎子說道:「今天早上我們做了早課,吃了飯,下午就去山林裡捉黃牛,然後小易子把黃牛烤了給虎子,烤黃牛好吃……」虎子的話是對著守三說的,可說完之後李易就皺了皺眉頭。守三覺得虎子這話怎麼好像幾天前聽過一次,有些古怪,說不出哪裡古怪。而後一想,恍然大悟。

    「你分明就是個不要臉的小人,辱沒了我們修道人的身份,這種翻臉不認賬的本領道友修煉的倒是高深,不知道是不是貴派最擅長的本領就是這個。」崔大林聽了虎子和李易的話,一下子跳了起來。怎麼能有這麼不要臉的人?你要是想不認賬,你劫道的時候好歹要蒙個面巾好讓別人認不出你啊,連塊遮臉布都沒有,怎麼敢翻臉不認賬?

    輕輕一笑,李易正要說什麼。卻猛然怔住,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腰間的乾坤袋自己飛了出去,落到了守三的手裡。「那位道友,剛才你說我這兩個頑劣的徒孫搶了你的寶劍,可是這一柄麼?」將乾坤袋拿在手中,守三從中掏出一柄凡間的兵器,問道。

    大吉大喜:「就是那把寶劍,快還給我。」李易可就不好過了,守三這不是承認了自己干劫道的丟臉勾當麼?怎麼能自己抽自己的嘴巴?

    「幾位道友,可還丟了什麼其他的東西。」把那劍丟給了大吉,守三又問。

    「沒有了。」

    「那還請幾位道友快快下山吧,今晚,本門是不會安排住處給幾位的。」長舒一口氣,守三慢慢的說道。

    「這……守三道友,不如我們切磋一下道法……正所謂……」自己的話沒說完,崔大林就感覺自己被人用大力給推了出去,眼前的景色不斷變換,本以為落地時會摔倒,誰知道落地卻極為平穩,看了看身後,大風觀的幾個人都在,不過個個臉上都是驚慌的神色。所處的地方,赫然就是四象宗的大陣外圍。面前一蒙藍光跳動幾下過後,不見了蹤影。腦中響起了一個聲音:「這位道友,若是你現在能進來,守三就跟道友切磋一下道法,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若是進不來的話,道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聲音就是守三的。那四個字『自取其辱』讓崔大林心裡難受了好一陣子。可崔大林現在就算是在夜郎自大也該明白了自己和守三絕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人家只是隨手一揮就把自己五人送了出來,還反抗不了,這是多大的神通啊?崔大林不知道的是,就連現任的兩個崑崙掌門都遭遇過這樣尷尬的事情,就不要說他這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小人物了。

    送走了大風觀的五人,守三把李易的乾坤袋解開,從袋子裡掉出來小山那麼高的一堆東西,守三神識一掃,發現這些東西全是一些沒什麼大用的小東西,搖了搖頭把東西收起來,解開了李易身上的禁制。守三把乾坤袋丟到李易的手裡,也沒有責怪李易兩人,只是道:「如今我把大陣關閉了,山門之內除了本門弟子再無其他人,大陣不開,也不會再有外面的人進得來,你們兩個就收收心,這麼頑劣也不是個辦法,修煉為重。」守三的身影隨著話音一起消失,應該是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小易子,現在我們去幹什麼?」虎子呆呼呼的問。

    「你去吃飯吧,我都聞見飯香了,你可別錯過了。」聽了話,虎子轉身就要走,但馬上停了下來,問了一句:「你不吃了啊?」

    李易駕起劍光,隨意的說了一句:「不吃了,去四靈澤找玄武玩玩。」飛劍吞吐著細細的一條劍芒,飛速向四靈澤掠去。

    如今的四靈澤就跟自己的家一樣,對四靈澤李易現在熟悉無比。知道了玄武的居所,李易直接就飛到一塊空地上落了下去。

    第一次進入四靈澤的時候,李易就感覺四靈澤很大,究竟有多大到了後面才知道。御著飛劍飛行,也要花幾個時辰的時間才能從四靈澤的這一邊飛去那一邊,飛劍是什麼速度?可想而知四靈澤有多大了。這先不說,單單說四靈澤住的那成千上萬的凶獸,要是沒那麼大的地方也不可能容納下那些動不動就打起來的凶獸。凶獸雖凶,可也不能每天光打架。

    玄武四個住的地方,乃是四靈澤的中心。這和李易在外面看見的草原不同。外面長滿了草,中心卻是一片極大的空地。站在地上看草原的邊緣,就不會覺得那些草有多高了。在這片空地上,所住的凶獸都極有靈性的搭了自己簡陋的『屋子』,而且彼此間明確的劃分了自己的地界。小的有十幾丈長寬,大的像白虎四個的地方,則是寬長都達里許,這樣看來,白虎四個還真是四靈澤的王者一樣的人物。

    落在地上跺了跺腳,李易找了個比周圍稍微乾燥一點的躺了下來。雙手抱在腦後,看那明亮的星空。到了這裡,幾個時辰,天已經黑了。

    等了一小會,玄武那懶洋洋的身影出現了,隨著出現的還有幾個土罐子。「小傢伙,你不要隔三差五的過來喝酒,我的存貨都快被你喝光了,這些可都是有些年份的酒了,你們四象宗都不見得有哪。」玄武把一個土罐子挪到了李易的身旁,說道。

    「喝光算了,我不在乎。」李易掏開罐子上的封泥,一股酒的醇香飄了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李易豪爽的讚道:「好酒。」然後舉起罐子就往嘴裡倒酒。等一大罐子酒倒光之後,李易都有些搖晃了,一張臉紅噗噗的,滿嘴的酒氣:「玄武,你個老不修倒是說說,我容易麼我,我辛辛苦苦……」

    玄武一聽這幾個字,馬上把餘下的幾罈子酒收了起來,還心疼的看了看被李易喝光的那個空罐子。長久以來,玄武發現了李易一個很不好的習慣,那就是李易會發酒瘋。喝醉之後只有兩種情況,一是一聲不吭的繼續喝,二是丟開罐子就開始胡言亂語。看著情況,顯然是第二種結果。收好了酒罐,玄武也耐心的聽著李易的胡言亂語,無非就是些他苦,他日子過得很煎熬之類的廢話。這些廢話一講不知道多少遍,但玄武還是耐心的聽著。

    過了許久,玄武估摸著已經有一個時辰了,該結束了。李易果然就打了一個酒嗝,彷彿把全身的酒勁都打走了一樣。「玄武老不修,幾年就到這了,我回去了,改天在來找你談心。」說完,李易也不管玄武,駕起自己的劍光就走。只是那劍飛得歪歪扭扭,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對於這一切,玄武不擔心,因為他習慣了……

    一座山頭上,兩個渾身纏繞著黑氣的人正在挖坑,也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老子修了這麼多年的道,還是頭一次這麼窩囊,挖個坑還要親自動手,怎麼不乾乾脆脆的一個陰雷炸個坑出來,他娘的……」其中一個揮動著普通的鐵鏟,往外挖出一鏟子泥土,反手倒在了一邊,不耐煩的罵到。

    「噓,小聲點,當心被人聽到了。」另一個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說道。

    「怕他娘的,這黑燈瞎火的,還有什麼人會跑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老子就是要罵,罵他娘的……就你這小小心心什麼都怕的作風,我就想不通你為什麼不去做個大善人,卻跑來修魔,我看你,一輩子都出不了頭。」

    「別說了,就差兩個地方了,把這裡辦好了就換地方,我們也早點回去。這坑不是挖好了麼,不用陰雷也是怕魔氣驚動了四象宗的人。」

    「怕他個鳥,四象宗算什麼東西?」嘴裡這麼說,但這人還是小心翼翼的朝著四周看了看,顯然是心虛了。他們兩個也就是金丹的修為,在四象宗,可有人能隨便把他們掐吧死。怎麼說還是有點怕的。

    「哎,別說了,趕緊的。」說完,那人手中出現一個黑色的類似於玉石的東西,仔細一看你就會發現,那東西明明就是佛家的人修煉到高深處才能結出的舍利子。只是一般佛家的人結出的舍利子都是金色的,這黑色的舍利子倒還是頭一次見。舍利子一出,頓時好似有一陣陰風刮過,兩個渾身黑氣繚繞的人都是一哆嗦,其中一個顫巍巍的把那舍利子放進挖好那個坑裡,念動法訣,舍利子在坑裡亮起道道黑光,但瞬間就暗了下去。那黑光之中,有些猙獰的身影張牙舞爪,好像要衝出來的樣子。

    迅速的把土蓋了起來,蓋的極為精細,讓人看不出來這塊土被人翻動過。一人才道:「這舍利子還真是邪門,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弄來的。」

    「不該管的不要管,不該問的不要問,這樣你才活的長久些。」

    「怕他個鳥……」這話,說的聲音只有說話的人才聽的到。

    隨後,一人又掏出一面血紅色的旗子,旗上是一個骷髏頭的圖,其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把那旗子插在埋舍利子的地方,兩個人同時作法,那面旗子忽然綻放出刺眼的血光,將黑夜都印的亮了一下子。那血光之中,旗上的骷髏頭彷彿在對著那兩個做法的人笑,笑得很邪惡。兩個做法的人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停下之後,其中一個咒罵了一聲,兩個人同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ps:不敢要貴賓,只要鮮花,看書的弟兄給我鮮花

    更新改到六點算了,這樣才不會出現出去更不了的意外

    今天五千多,大章額,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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