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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三章 :道痞(七) 文 / 黃花閨男

    守三這一講就是幾天,一直到了幾天後的一個傍晚這才停了下來。李易和虎子目前還沒到幾天可以不食的地步,途中跟雲光討要了辟榖丹硬是撐到了最後。李易經過這急天的聽道,在定魂珠的幫助下,道心境界穩穩的踏入了金丹期的門檻,如今他只需要一點點契機就能正式踏入修道界的門檻,突破凝氣期。虎子這幾天大半的時間都在打瞌睡中渡過,守三的講解他只聽了十分之一不到,而這十分之一中的三分之二又被虎子的『烤肉』念頭擠出了腦外,餘下的三分之一,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算不得數。

    等得守三講吧,包括沅黽和夕烈在內的崑崙門人都沉浸在了那種悟的狀態裡。這些人或抓耳撓腮,或苦思冥想,有得乾脆就開始衝擊自己目前的桎梏。等了許久,崑崙的這些人才接二連三的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變得正常了。崑崙這一行收穫很大,別的不說,就是崑崙此行來的凝氣期的門人,有那麼幾個堪堪就突破了,踏入了金丹大道。在這個時候,金丹期就相當於一個高手的時候,幾個人的力量也是很大的。探查到自己的門人中有人精進之後,沅黽和夕烈心裡都很高興,都在琢磨是不是該在贈些不值錢的法寶以作報答。

    守三當然不會邀這些崑崙的道人吃飯,所以事後守三隻是安排了沅黽和夕烈以及一些方才能進入屋中的人的住處,其他的人麼。還是實力原則,實力不到,你就好好的在外面坐著等著夜晚冷風的吹拂吧,四象宗可沒有那麼多的屋子給你們住,就算是有,安排幾百人的住處那也是極為頭痛的事情啊。

    安排好之後,守三帶上四象宗的這些人,來到了祖師祠堂內。「等崑崙的這些道友折返回去以後,我們將門派的大陣給打開,想來經過崑崙道友的說辭,肯定會有些人慕名前來入門的。大開山門,有人來拜師,自然也就有人來搗亂,到時候雲柱和雲浪兩人就負責主持大陣,將那些有心來搗亂的人阻擋在外就是,這也不是什麼難事,憑著大五行滅絕陣的威能,元嬰以下的人物若是硬闖,無非是找死而已,你們的負擔也不會太重,只需在些強力人物來搗亂時主持一下,不會佔用你們太多的時間,還是以修煉為主。雲光你為人平和,辦事踏實,以後山門內的一應接待,就由你領著啞兒負責了。雲倉你不喜世事,只要一心修煉,以後再負責一些門人的指導就是。至於夢易和夢子麼,暫時沒有什麼事情給你們做,你們安心修煉罷。三位長老,你們自便吧。」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守三就把四象宗以後的事務劃分給了諸人,雲倉等人也都沒有異議,就這麼辦了。

    「若是沒有什麼事情,大家也都早些回去休息吧。夢易,夢子,你們兩人留下來。」守三看著祖師祠堂的天地二字,拿起香案上的一束香,手腕一抖那香就自己燃著了,把香插到了香爐裡,說了一句。除了白虎三個,眾人都沒有要走的意思。白虎三人走到門檻時發覺了不對,停在了門口,轉過身來看。

    雲柱彎下了腰,向守三一拜,然後坐倒了蒲團之上,講道:「守三師叔,雲柱入門三百餘年,心中一直有諸多的困擾,今天聽師叔一番講道,那些疑惑卻是都明瞭了。」雲柱的話剛說完,雲倉,雲光,雲浪三人也學著雲柱朝守三一拜,顯然守三這幾天的講解對三人的幫助也是極大的。師門長輩的突然消失,讓雲倉這四個小輩一時間無所適從,一些對於道的疑惑長期積鬱在心裡,百思不得其解,但師門的長輩都消失了,又無法請教別人,實在是可憐。守三也明白四人為何朝自己一拜,心裡滋味也很不好過,一一將雲倉三個托起,守三歎了一聲:「雲倉,這些人倒是苦了你們這些小輩了。」屋內,暖意洋洋,看得李易心裡一陣感動。

    「師叔,雲柱還有一惑。修道,耗費千年光陰,最後卻是為何?為何修道?修何道?」雲柱一連串問了許多問題。雲倉三個坐了下去。這不僅僅是雲柱一人的問題,他們心中,也有這些疑惑,只是雲柱先問出來罷了。守三看了看這些既是自己的子孫,又是自己的師侄的人,也坐了下來。

    「道可道,非常道。雲柱你說不知道修道所為何事,老道我淺薄的以為,修道,無非追求突破人類最後的枷鎖,得求長生。當然這只是老道我的想法,你們為何修道,就要看你們自己是怎麼想的了。其實,道,可道,非,常道,道何止一道,世間千萬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修煉到至高處,無論何種道一樣,大家殊途同歸,總歸還是那天道。天道蒼蒼,大道莽莽,看還是看個人。天道,是那麼好琢磨的麼?人生匆匆百年,怎麼夠悟那浩瀚無邊的天道,所以我們修道,修道,越是高深處我們的時間也就越多,對於天道的追求也就多了那麼些時間,突破最後的枷鎖的把握也就大了許多,你們可明白了?」守三說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雲倉幾個不說話,都閉目冥想了。過了小半個時辰,雲柱當先睜開了眼睛,精神都決然不同了。在是小半個時辰,雲浪最後一個醒來,四個人都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雲柱笑瞇瞇的說道:「天道不可期,我們何其的渺小,修道,不過是在天道中掙扎一番而已。」

    雲倉接著說道:「然,所謂修道,不過是以有窮之時間求那無窮的天道而已。」雲光也道:「大道無形,人道有形,求那天道之途,果然是艱難得很。」雲浪也補充了一句:「雲浪愚鈍,再受教了。」敢情雲浪什麼都沒能悟出來,守三所講的東西在他心裡還只是一點模糊的概念,就猶如一道無形的屏障,後面的事物或可見一二,卻不能全窺其貌。守三對雲倉四個很是滿意,笑吟吟的點著頭,正要開口,不料李易跳了出來。

    「師叔祖,你說的意思是否和那**差不多。我們修道,所為的事情就是賺錢,賺夠了足夠的錢我們就進青樓,找紅牌,至於找哪個紅牌卻全看個人,但最終所求的事情都只是那無邊的快樂,可是這樣?」李易摸著腦袋,很小心的說出了這番話。

    白虎三個仰天就倒。修道,是何其神聖的事情,怎麼到了李易的嘴裡就成了這般不堪的言語。不過仔細想想李易說的也不全無道理,只是這列子舉得實在是不雅而已。守三無可奈何的遙遙頭,歎道:「勉強如此吧。」雲柱現在就想罰李易多做幾年的早課,讓他好好的將心裡的俗事俗見徹底的淨化掉。

    許是被李易掃了興致,守三搖搖手,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吧,無論你們怎麼想,總之先回去,好好的凝練凝練你們的想法,好好的休息休息,明天的事情可還多得很。」頓了一下,守三又馬上道:「夢易和夢子你們兩人留下,我有話要交待你們。」說話的時候,誰都看見了守三眼裡的擔憂。

    「師叔可是為了明天的道法比試煩惱?」雲光問了一句。

    「正是。怎麼能不煩惱,最低輩弟子的比試,夢易和夢子兩人剛剛入門幾個月,什麼都還沒有學到,而崑崙那邊的人最差也是凝氣期的修為,老道我只怕那沅黽心術有些問題,夢易和夢子會有危險。」守三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這擔憂的不無道理,從沅黽那些看李易時怪異的笑容裡就能看出,沅黽是想藉著比試的機會讓門下弟子好好的羞辱羞辱李易。凝氣期可就是真正的修道人了,能御使天雷了,那天雷要是打到了李易這種凡人的身上,可就是全身焦黑的下場。全身焦黑也就無所謂了,最要命的是那種烤熟了的焦黑,那跟死人沒什麼區別。雖然崑崙的人可能不會下什麼死手,可要是出了個萬一,人家錯手施為了,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李易卻還不知道這其中的凶險。他只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突破了武林中的小三陽的境界,也算得是一個小高手了。信心滿滿之下,他幾乎就忘記了黑心老人是怎麼在修道者的手裡慘死的,無比豪氣的說道:「師叔祖,沒問題,到時候我一定把崑崙的人打得滿地找牙,哈哈。」

    守三沒聽李易這張狂的話,李易不懂事,他守三可懂事:「不若我們明天那比試的時候認輸好了,諸位以為如何?」眾人聽罷,都面露難色,顯然是不接受守三的這個提議。

    守三搖搖頭,說道:「那就算了,明天只要有了危險,老道我豁出去破了規矩出手就是了。好了好了,都回去休息去吧。」守三說完,一個人走到那『天地』二字的面前,看來今晚是不打算走了。一個老人家的悲哀,從守三的身上透了出來。

    眾人見守三這個樣子都不好過,但也沒什麼辦法,只好各自回去了。只是白虎三個並未回他們的住處,而是出了門之後就偷偷摸摸的跟在了李易和虎子的後面,不知道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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