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血腥的現場 文 / 諦視凡塵

    送走了趙靜怡，方浩楠幾個人一時間相對無言。都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是默默的看著幾個小弟在打掃現場。

    送走趙靜怡前，方浩楠終於同意了她的要求，並告訴她回到醫院以後安心養病。等到劉剛出院了，讓她跟刀疤直接聯繫，刀疤會幫她安排好的。

    趙靜怡捏著刀疤的名片上車走了。但是看著她那樂滋滋的背影。雞哥忍不住嘿嘿笑著說了一句：「老闆，刀哥，看來我們的事業後繼有人啊。」惹得方浩楠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讓刀疤好懸沒笑噴了。但是看著方浩楠那略顯嚴肅的神情，還是憋了回去。

    方浩楠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原本有人哭著喊著要加入他的團隊，他應該高興才是，可是實際上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作為一個警察，他不缺乏應有的正義感，但是作為一個控制懷安地下勢力的幕後黑手，他卻也信仰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但是在很多時候，這本身就是衝突的。就比如他既希望自己的圈子越來越大，能力越來越高。保護自己的外殼越來越厚。

    但是同時也不希望看到更多的無知青年對這種暴力的嚮往和追求。但是這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這裡面有社會問題，家庭問題，公平的問題等等等等。所以他也只能謹守住自己的小圈子，讓自己人盡量不要受到傷害，能做到這一點就已經很了不得了。

    博士開門走了出來，看樣子已經消除了老頭兒的記憶。雖然他也很累了，但是卻不能夠休息，因為這裡還有三個人等著他呢。這三個小子被方浩楠他們連番的整治。整個人早就變得迷迷糊糊的了。倒也方便了博士的工作。十幾分鐘後抹掉了他們記憶的博士走路都有些打晃了。畢竟一下子弄了五個人對他的精神力來說也是個很大的負擔。

    等小弟們打掃完了現場，方浩楠又檢查了一遍。以他專業的眼光又挑出了幾處容易出紕漏的地方。看看沒什麼痕跡了。才帶著刀疤雞哥和博士他們，關閉了廠房的大門。坐上車子揚長而去。

    事情到這裡基本上就結束了。剩下的就是輪到懷安的警方出面了。但是方浩楠並沒有直接把消息傳給高天，而是給王小志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現在懷安正在追查的那些犯罪分子正在城西的某處工廠裡，讓他過去接收。並叮囑他不要暴露出這件事是自己告訴他的。

    方浩楠這麼做等於是送了一個大功勞給王小志。方浩楠剛升完職，即便是再立新功也沒什麼好獎勵的，所以這個功勞要不要都無關緊要。

    但是對於王小志就不同了。上一次緝毒案子的時候王小志藉著方浩楠的拉扯立了個三等功，這也是高天把他調去刑警隊的一個借口。這一回，要是再在功勞薄上填上一筆，那麼對於王小志將來的發展絕對是有好處的。

    既然王小志都已經上了他這條船了，方浩楠就會不遺餘力的去捧起他。另外就是二勝子那幾個人畢竟是方浩楠動手把他們弄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所以方浩楠不想再與這件事情有什麼瓜葛。雖說高天事後也會猜測出是他下的手。但是這又沒有什麼證據。只要方浩楠咬死了不承認，高天也只能是懷疑罷了。

    即便是他能肯定就是方浩楠做的，那又能如何？到時候還不是得幫著方浩楠遮掩著？所以高天對這個事情是不會窮追不捨的，到最後必然是不了了之。

    王小志接到了方浩楠的電話，馬上就知道方浩楠是將一個大功勞送到了自己的手中。對於這個，他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王小志不是不知道感恩的人，方浩楠這麼對他，王小志即便是把自己的命賣給他又能如何？上回得到的那些錢王小志已經把2萬塊寄回了家裡。之所以才寄回去這麼點兒，是因為他記住了方浩楠的話，怕拿回去多了惹得家裡人擔心。

    就這兩萬塊錢，也讓家裡人緊張了好一陣子。連連打電話詢問王小志是不是去賣血了還是怎麼的。弄得王小志哭笑不得。最後只得賭咒發誓這筆錢是他賺到的。家裡面才放了心。

    王小志能聽得出來，家裡面這筆錢還是充滿喜悅的。這意味著妹妹們上學再也不用愁學費了。家裡吃飯的時候菜盤子裡也能有肉了。破舊漏雨的房子也能有錢整修了。

    接到電話的那天晚上，王小志哭了，他覺得現在他才活的像個爺們兒。才活的有了尊嚴。就為這，他對方浩楠是越發的感激，他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方浩楠給他帶來的。在他那還很樸實的觀念中，方浩楠就是如同父母一般的人物。是他永遠要追隨的對象。

    按照方浩楠的佈置，王小志馬不停蹄的先趕到了城西的工廠。這就是先佔據一個先手。做成是最先發現的假象，這樣一來功勞就是誰也搶不走的了。

    看了現場鮮血淋漓的慘樣，把王小志嚇了一大跳。心裡不由的暗暗咋舌。這幾個小子不知道是怎麼得罪的方哥，被弄得這麼慘。不過這不關他什麼事情，現在要做的就是向他的上司匯報。

    馬上打電話給了他們組的組長，只說是接到了一個市民的舉報電話，說是無意中發現了目前整個懷安警方正在尋找的那些外地人。原本他還不能確定，想要過來偵查一下，沒想到過來一看現場的情況很糟糕，是不是警方在找的那些外地人不好說。因為為了保持現場的原貌，王小志沒有進行搜查。所以無法確定他們的身份。不過這最起碼也是一起嚴重傷害的案子了。

    王小志的組長正是王威。王威把王小志要到他們組裡倒不是出於別的目的。而是在看過了王小志的簡歷以後出於愛才的心思才這麼做的。他認為王小志是一個好苗子，好好培養培養，將來絕對是刑警隊裡的主力。

    當然他也從王小志的履歷裡面看得出來，王小志和方浩楠走得很近。不但在派出所的時候是一個師傅的師兄弟，而且在販毒案子中兩個人的身影也是一起出現的。但是他也並不因為這個就對王小志起什麼打擊報復的心思。

    而且就因為這一點，王威更是對王小志照顧有加，並且時常提點，他可不希望王小志也變成方浩楠那樣無法無天的人。他認為那樣是會毀了這麼個好苗子的。

    王威接到電話，不敢耽擱，馬上帶著其他組員來到了工廠，入眼的景象讓這些幹了多年的老警察對有些心驚肉跳。三個處在血泊中的小子，一股股騷臭味還不時的從他們身上傳來。

    在看門老頭的小屋裡還找到了兩個昏睡不醒的人。這兩個人倒是沒什麼外傷，不過就是昏睡不醒。除此以外，在電機房改造的地下室裡發現了幾張床和行李。最主要的是發現了皮箱裡裝著的一百多萬現金，還有幾個小紙包包住的白色藥粉。

    這才算是敲定了他們的身份，就是目前警方正在尋找抓捕的那些外地人。也證實了市局對於**藥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一個刑警不小心聞了一下那種藥粉，馬上就暈暈乎乎的迷糊了過去。

    高天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馬上驅車趕往工廠。在工廠門口碰上了前來迎接的王威和張子峰。一進到廠房裡，一股帶著怪味的血腥味道便撲鼻而來。就如同進入屠宰場一般。但是現場除了遺留的血跡意外，受傷的人已經被送往了醫院救治，就連那兩個昏睡不醒的人也一樣被送往了醫院。

    高天沒有在廠房裡駐足，而是在張子峰和王威的陪同下進到了地下室裡。查看了搜出來的藥粉，錢財和那些外地人的身份證件。「具體情況你說說吧。」高天皺了下眉頭，轉頭對張子峰說道。

    「已經能確定他們就是我們在找的人。不過就是不知道他們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收拾的這麼慘。有三個小子的手腳筋都被挑了。就連下體和肛門都被棍子桶得血肉模糊。估計就算是養好了傷，人也廢了。我們的人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不過倒是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對我們取證倒是沒什麼影響。」張子峰滿臉怪異的說道。

    他趕來的時候，人還沒有被送走。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看得他心裡都一陣陣發緊。真不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竟然被人下這麼狠的手報復。

    「是誰第一個發現的？」高天好奇的問道。按理說，這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又在一個封閉的環境裡，不可能被發現的這麼及時啊。

    「是咱們刑警隊新調來那個王小志發現的。他說是接到了一個舉報電話，就過來察看了一下，發現了現場的情況馬上就通知了隊裡。就在剛才，我已經調取了他手機裡的電話號碼，讓人去調查了，我懷疑舉報人很可能就是這起傷害案的始作俑者。」

    「哦？王小志？」高天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件事肯定和方浩楠脫不開關係。

    在懷安能快速找到這些人，並下那麼狠的手來對付他們的，除了方浩楠手下的勢力，再也沒有什麼人能做到這一點了。

    別忘了，王小志就是方浩楠推薦到刑警隊的，當然這件事除了高天和方浩楠以外。沒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查不查什麼電話號碼的無關緊要了。方浩楠豈會留下什麼線索讓你們查到？

    不過高天倒是很疑惑，畢竟那些人還活著，到時候一招供不就什麼都暴漏出來了。方浩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自己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