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五章 抉擇 文 / 燃燒的煙頭

    「你覺得我這龍飛九五宮何如？」

    慕容狂博洪亮的聲音迴響在空曠的星空之中。

    「瓊樓玉闕，神工天巧！」過秦雖覺得慕容狂博這話問得突然，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

    「哈哈哈，那是理所應當。因為這所謂『龍飛九五宮』即是我魂塚，亦是我的內世界，所以它才能如此變化萬千、長存於世……即使是我的肉身隕滅了，但這龍飛九五宮依舊能夠一直存在下去。這是一片屬於我的世界！」

    慕容狂博不無驕傲地繼續說道。

    但過秦卻是不禁出聲打斷了他，疑惑地問道：「內世界？那是什麼？」

    「呵呵，這並不是現在的你能夠完全明白的一個概念。這樣與你說吧，你應該知道浩渺天下的一些勢力都擁有著自己的結界吧？比如那真妖一族，從萬年前起便是蝸居在了各自的結界中。」

    過秦點點頭，他去過赤焰真妖族所在的赤焰真妖界，他當然明白結界是什麼樣的存在。

    見過秦點頭，慕容狂博又是接著說道：

    「所謂『內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特殊的結界，只是它與真正的結界，在建立的根本上有著巨大的差別。」

    「結界是以浩渺天下的時空為基礎，依靠浩渺天下現有的資源，而建立起來的次元世界。這樣的結界往往屬於一個族群或者一個勢力，需要他們耗費無數資源和時間來建立。」

    「而這『內世界』，卻是只屬於修煉者一人獨有。它更像是一粒『世界之種』，不需要外物作為基礎來構建，因為它本身便會自我成長。所以『內世界』在等級上是與這浩渺天下同等的。」

    「只要修煉者不隕落，只要他足夠強大，那麼他的『內世界』，終於有一日也會變得與浩渺天下一般無二。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修煉者即是一個世界，這世界亦是一個修煉者。」

    說到這裡慕容狂博也是停了下來，他知道告訴過秦這些已是足夠了，在說下去便是有些揠苗助長了。但這《紫微星辰術》與這內世界有著莫大的關聯，他自然希望過秦能夠明白箇中原由。

    而對過秦來說，今日與慕容狂博這萬年老怪一番交談下來。他才知曉自己對於修煉一道，原來只是一個知之甚少的入門者而已。

    修煉一途，還有著漫漫長路等待著他去探索。

    「呵呵，也罷了！你不用完全弄清我的話，這內世界的修煉，至少要等到你達到武皇階的實力才有可能真正著手去做。本君也不期望你現在就能有所得。」

    「你只需知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這《紫微星辰術》與建立你的內世界有著莫大的關聯便可……」

    「好了，這三件寶物我也是一一為你介紹過了。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讓你有足夠時間考慮清楚如何取捨！」

    見過秦深鎖著眉頭思索話，慕容狂博也是再次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而慕容狂博的話音落下後，過秦的眉頭卻是沒有舒展開來。此時他的內心，絕對是不平靜的。這三樣寶物，對於他來說每一件都具有著無法言喻的價值。一時之間，難以取捨也實屬正常。

    所以慕容狂博也是安靜下來，並沒有出聲催促過秦。

    「呃……老大……」邪君此時似乎想開口向過秦提醒什麼，但過秦卻是將他未出口的話擋了回去。

    「你不用提醒我。雖然我也很想聽聽你的建議，但我隱隱覺得這次抉擇對於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還是讓我自己來決定吧！」

    聽完他的話，邪君也是沉默了下來。從過秦十三那年得到隕星起，邪君便是一直陪伴著過秦，甚至可以說他們本就是一體的。所以過秦這些年的經歷和成長，邪君心中是再清楚不過的。

    邪君知道，過秦心中最大執著，便是要自己親手掌控自己的命運。

    哪怕是上天，哪怕是那冥冥中的命運之神也無法左右他。如果它們非要桎梏與過秦，過秦便一定能幹出逆天弒神之事！

    幾息之後過秦猛然抬頭，雙眸精光灼灼，宛若日月。看向那無盡的星空沉聲說道：「我選……《紫微星辰術》！」

    過秦這話說得字字鏗鏘，擲地有聲。無論是邪君，還是慕容狂博，都可以聽出過秦此時心中沒有一絲猶豫，那份決然沒有半分作假。

    「這麼果決嗎？老夫給你一次修正的機會，你還會這樣選嗎？」

    「是的，我選《紫微星辰術》！」

    「哈哈哈，本君愈發發覺你這小娃合我的口味了！好，是個果決的好男兒！不過本尊卻想聽你的理由，但你也可以不說。」

    過秦沉穩邁步，緩緩上前微微一笑道：「既然前輩有興趣想聽，晚輩自然樂意講敘其中思量。」

    「那降龍金剛甲無疑是三件寶物中最引人眼球的，那般高絕的防禦和那神奇的空間傳送能力，真是令人心動不已啊。如果我選擇了它，無疑像是為自己再添上了一條性命一般。」

    「可法寶始終是外物！晚輩雖然實力低微，但也明白作為一個修煉者太過假借法寶之力，終其一生也難有大作為、大造化。更何況晚輩也自信，晚輩的命硬沒有那麼容易掛掉的。所以我不選這降龍金剛甲！」

    說道此處過秦的眼中，也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濃濃的自信。

    「而那三千大道丹，對於急需實力來完成心中夙願的晚輩來說，無疑是最具吸引力的，也可以說是為晚輩量身打造的。但晚輩卻曾聽一位前輩說過，天下根本不存在沒有一絲副作用的丹藥。想必服用了這三千大道丹，一定也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所以這般急功近利、飲鴆止渴之事，晚輩也是萬萬不會選的。所謂悟道之事，晚輩倒想試試，是否真的如同前輩所說的那般困難！」

    過秦此時也不怕他的質疑會觸怒了慕容狂博，他此時也是隱隱摸到了對方性情中的特點。如果慕容狂博是那般肚量狹小、性格乖張之人，也就不會有萬年前那番震驚天地的成就了。

    「至於我為什麼會選擇這《紫微星辰術》，完全是因為前輩無意之中的引導！而前輩一定，最希望我能選擇這《紫微星辰術》！」過秦說到這裡，臉上也是閃過一絲狡黠的微笑。

    「哦？你倒說說看，本君是如何引導你的？」慕容狂博也是第一次打斷了過秦的話，饒有興致地問道。

    「因為前輩對這功法本身的介紹是最少的，只告訴我關於『內世界』的奧秘，以及這《紫微星辰術》會給我修煉內世界帶來無窮的好處。讓人聽玩後，不自覺地產生出一種虛無縹緲感，甚至讓人覺得有些好高騖遠。」

    「所以大多數人聽完前輩的話，都不可能選擇這《紫微星辰術》。」

    「其二，這也是前輩唯一沒有進行過分誇耀的寶物。但前輩卻選擇了將它與前面兩樣寶物一起拿出，而且放在了最後一個介紹，所以其價值應當絕不低於前面兩件寶物。」

    「這顯然是有些矛盾和疑點存在的，也許這是前輩您有意為之……所以我才大膽選擇了這《紫微星辰術》！」

    「哈哈哈哈……」

    聽完過秦的話，慕容狂博便是放聲大笑起來。

    「好一個，自信、機智、大膽、果決的後輩啊！小娃娃，你果真不凡啊！只要你能勤進不輟，終有飛龍在天之日！」

    「多謝前輩誇獎！不知這《紫微星辰術》？」

    「還等什麼，拿去吧！」慕容狂博豪放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欣喜。

    只見那《紫微星辰術》化為一道流光，穩穩地落在了過秦手中。看著那古樸的卷軸，過秦的內心也是一陣欣喜。透過慕容狂博話語中的表現，過秦知道這次自己是賭對了！

    過秦將這卷軸收入自己的空間陣法戒子後，驀然仰頭盯著無垠星空說道：「晚輩已經準備好，敢問前輩，第二道考驗是什麼？」

    「第二道考驗麼？呵呵……恭喜你，你已經通過」

    過秦神情驟然一滯，滿面愕然，不敢置信問道：「通過了？怎麼會？」

    「讓你選擇這三件寶物，其實就是對你的第二道考驗。」星空中傳來了慕容狂博的回應。

    「這也算考驗？」過秦依然滿目愕然，但他心中卻是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過秦何等的聰明，在面對抉擇之時，心中也是有些猜到了慕容狂博的用意。只是他不敢確定，也不會道破而已。

    「本君自然不會無故打破規矩讓你挑選寶物，其中自然蘊含深意，第二道考驗便是『抉擇』！」慕容狂博戲謔的輕笑聲彷彿是從星空的無盡深處傳來。

    「而你的選擇，不論結果，還是過程，都令本君滿意。所以，你通過第二道考驗了！」

    「前輩深意，晚輩受教了！既然如此，晚輩就更想知道這第三道考驗又是什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