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第二個十分 文 / 燃燒的煙頭
天武山的一處山崖之上，此時正聚集著近兩百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們正是通過了天武宗入宗九考第一關考核的人。
這第一關不可謂不難，不然也不會有近三分之一的人被淘汰掉。也就只有像林過秦那樣精神力比較高的人，才會覺得這一關輕鬆。
拿到滿分十分的人，也就是說在半柱香時間內抵達山崖的，一共有二十來個。其中除了林過秦、慕容玄以及那個女孩子以外，也包括了呼延博雷和趙墨凡。此時，他們三人正聚在一起。
「嘿嘿，兩個吃貨，還可以啊。雖說比本天才慢上了很多，但是能拿到十分，還是蠻不錯的。」過秦現在已經恢復了平時無拘無束的樣子。
「你個變態的傢伙，聽說你是第一個達到的。這麼高的精神力天賦，還修煉什麼魔武者啊，乾脆直接去美伯利亞的元素森林做法修算了。」呼延博雷憤憤不平地說，他是拿到十分的人中，最後一個達到的。
「你知道個屁。本天才不光精神力天賦高，元能修煉的天賦更高。就等著給本天才當小弟吧。」過秦繼續打擊博雷。
「你只是好運而已。接下來，一關比一關難。你就等著被淘汰吧。」趙墨凡也是不服。
「娘娘腔，你終於說一句實話，哈哈……」博雷也在一旁搖旗吶喊。
正在這時，賀中雲的聲音再次響起。
「恭喜諸位通過了第一關的考核。下面開始，第二關考核。」隨著他的聲音，山崖上的霧色開始散開。
這時眾人才發現，他們所在的山崖是一個孤零零的山峰之巔，只是這裡非常平坦而已。在山頂的北面，有三根極粗大的鐵索，延伸到了濃濃的霧色之中，不知道另一端連接到了哪裡。
「這第二關考核叫做『過天關』。你們每個人都必須從這三根鐵索上通過，達到鐵索的另一端。這是為了，考量你們每個人的膽氣和身體感知能力。修煉一途，逆天戰地，沒有膽氣的人是無法取得輝煌成就的……」
還沒待他說完，下面已有人開始議論了。
「看來這一關，也不難啊。雖說走在上面確實挺危險的，不過也難不倒我……」有人小聲跟身旁的人說道。
「是啊，只要不是膽小如鼠的人。一般都能通過吧。」
「聽我把話說完……」賀中雲彷彿知道，下面這些人心中所想，不過他後面的話卻讓這些人高興不起來了。
「通過這鐵索，並不代表著你們第二關的考核就結束了。在鐵索另一端，有一隻本宗的鎮山妖獸『諦聽虎王』。這諦聽虎王是武帝初期實力，善於查人心性善惡，心懷不軌、心術不正者，在虎王的威壓下都難以支持一息。而你們必須，從諦聽虎王身前經過並且停留。能承受虎王威壓十息者將得到十分，以此遞減。好了，現在開始吧。」
隨著他聲音消散，便有人開始向著山頂邊的鐵索掠去。
過秦他們三人也是不急，隨著人潮來到山頂邊。此時，已然有人登上了鐵索，向著鐵索的另一端走去。不過，只是盞茶的時間，便有五六人失足掉下了鐵索。幸而在這種時刻，便有一道光芒掠過，將他們救起。不過，這些人也由此失去了繼續參加考核的資格。
…………
當過秦踏上其中一條鐵索並向前走去時，才發現在這鐵索之上，有一股特殊的阻力。正因為這股阻力，他根本沒辦法施展身法武技，快速通過鐵索到達另一端。只能保持著平時行走的速度向前而去。
當過秦走了大概百步後，便感到山風愈來愈大。呼呼地從他身旁刮過，帶動著鐵索開始左右搖擺。在他之前十幾步還有另一個參加考核者，此時也是身形不穩，努力掙扎了幾下，還是掉下了鐵索。隨著他的失足，過秦也往腳下一望，才真的感到一陣心悸。
在他腳下是萬丈深淵，一些山峰的峰頂刺破了濃濃的霧色，猶如利刃一般令人不寒而慄。最奇怪的是，腳下的深淵還隱隱散發著奇特的吸引力，彷彿要將鐵索上的過秦拉入其中一樣。
過秦趕忙強行收回注意力，兩眼緊盯著前方，不再往下看。片刻之後，他慢慢地進入一種心如止水的奇特狀態。在這種狀態下，他慢慢發現了鐵索擺動的節奏和頻率，同時也發現那股阻力不是時時都是一樣強度的。有時這股阻力會稍稍變弱，甚至出現十分之一剎那的消失。
在掌握了這些感覺以後，過秦的速度明顯加快起來。某一瞬間，還能施展一下身法武技，提高下通過的速度。在繼續向前走了，千步左右以後，過秦看到了對面的山崖。
「總算是通過了！」過秦也是大出了一口氣。
「不知那妖獸諦聽虎王，在哪裡？低階妖獸，我倒是見得多，但這有武帝實力的妖獸又會是什麼樣的呢？」過秦不禁有點好奇起來。
在過秦向前走了十丈以後，他便見到幾十丈外路旁的一處石台之上，正臥著一隻七八丈長的白色妖獸。只見這妖獸身如龍，頭如虎，耳如犬，蹄如牛，頭上還一個金色的獨角。這只被稱作諦聽虎王的妖獸，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威勢和神秘感。
過秦收回打量諦聽虎王的目光，才發現以這石台為中心，畫著一個半徑十丈左右的光圈。
幾個少年正聚集在光圈以外，其中一個皮膚黝黑少年，則正站在光圈以內。此時，這個少年全身正不住的顫抖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已然抓如入肉掌裡。大概五息左右，少年再也堅持不足，只能一步退出光圈。當他退出光圈的同時，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不錯，他堅持了六息。應該有六分，比剛剛那個只堅持了一息的人好多了。」他身後一個少年說。
「不要在哪裡對老子品頭論足的。待會兒你進入光圈，就知道滋味了。」那個皮膚黝黑的少年一邊努力爬起來，一邊對著那個說風涼話的少年忿忿道。
過秦也是走過去排在了幾個少年之後。那幾個少年也陸續進到了光圈以內，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只能堅持五息以內時間，便不得不退了出來。那個說風涼話的少年，更是不濟，剛剛一進入光圈便被推了出來，直接倒地昏迷了過去。
「……此人必是心術不正之人，所以一息都堅持不了……」有人小聲議論著。
終於輪到過秦了。當他踏入光圈範圍以內時，一股莫大的壓力彷彿從天而降向他席捲而來。同時腦海中閃過一些過往生活的片段，比如：自己如何捉弄鄰家的小孩子，自己如何將隔壁張伯的雞殺掉等等這些惡作劇。心中奇怪地產生了各種各樣的愧疚、遺憾和罪惡感。時間越長，這種壓力和罪惡感就越強烈。
大概七息時，過秦已感到自己如何也堅持不下去了，正打算退出光圈。精神之海中，沉寂已久的魔方隕星忽然轉動起來。與此同時，過秦體表閃過一絲藍色電光。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過秦頓時感到壓力全無，心中負面情緒也是慢慢消退。
這時本來一直埋頭酣睡的諦聽虎王，抬起了它的頭，似乎非常疑惑地看了過秦一眼。
此時，過秦也是覺察到諦聽虎王的眼光。忽然記起關於隕星的事情，急忙裝作承受不了壓力倒飛出了光圈範圍以內。
「哇……他堅持的時間居然超出了十息，太厲害了。」排在過秦以後的幾個少年大呼出聲。
而諦聽虎王，似乎若有所思地又看了過秦一眼，便低下頭繼續睡覺去了。
「好險啊！不知道，這奇怪的妖獸看出什麼了沒。這隕星不知是怎麼了，我試試無數辦法都沒讓它動過一下，今日反而自己動起來了。」過秦躺在地上想著。
「哈哈……不錯不錯，不虧是和我呼延博雷稱兄道弟之人。」這時一隻大手拉起了過秦。
博雷和趙墨凡在過秦進到光圈內之後，也是相繼達到了這裡。
「小子，快看看你的令牌裡是不是有十分了？」趙墨凡提醒過秦道。
「嗯，又有十分了。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過秦用精神力查看一下令牌說到。
「看著吧，我也能拿十分。」博雷舉舉拳頭說。
「太子爺，這關可不是靠拳頭就能過的。呵呵……」
…………
最終呼延博雷與趙墨凡二人，都只拿到了七分。這讓過秦好好的在二人面前，得意了一回。但是他自己卻是知道，這是隕星幫了他的忙，其實他真是水平和其他兩人是不相上下的。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表現已經引起了天武宗高層的注意。
之後他們三人和其他通過考核的人一起，被天武宗的執事弟子帶到了一處大殿之中。此時，參加入宗九考的人，只剩下了不足百人。當然，過秦在其中又見到了慕容玄和那個可愛的女孩子。
「嗯……看來通過第二關考核的人，已經全部到齊了。估計到此時，大家也已經有些累了。現在大家便在這大殿中，休息一會兒吧，我們隨時開始第三關的考核。來人啊，上酒！」賀中雲再次出現在眾人面前。
聽完他的話，所有的人都是一怔。雖然浩渺天下，沒有不許孩子喝酒的習慣，但是今日卻是入宗九考的日子。天武宗，居然讓他們喝酒。
當然這群人中，也有無比高興之人。其中就包括林過秦、趙墨凡、呼延博雷這三個無酒不歡的吃貨。三人找了一張靠前的桌子坐下，不久後就有幾十個童子抬來了幾大缸酒和一些酒具。
三人第一個衝到酒缸前，博雷拍開泥封，一股誘人的酒香撲鼻而來。哪怕是最不喜歡喝酒之人，聞到這酒香都是情不自禁地想喝上一口。
過秦他們三人，也不管他人怎麼想，找來一個小酒罈便舀上了一壇。回到桌前，便要拉開架勢喝了起來。
「可惜就是沒有菜……」過秦不無感慨地歎了一聲。
「是極，是極。要是再來上兩個小菜，就完美了。」趙墨凡也是點頭稱是。
兩人轉頭望向呼延博雷時，這個吃貨已經一碗酒下肚了。
「好酒啊……」博雷打了一個酒嗝說。
還不待，過秦和趙墨凡端起酒碗。呼延博雷，便一頭栽倒在桌子下面。
「哈哈……這個吃貨平時酒量還可以，今日怎麼這麼不濟啊。」趙墨凡轉頭向過秦笑著說到。
而此時，過秦也是一碗酒喝了一個乾乾淨淨，可不到一息的時間也是一頭栽倒在桌子下面。
「這酒，這麼烈？我也試試……」趙墨凡心中也是奇怪，自己也端起碗喝了起來。
酒水一入口中，趙墨凡便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舒爽感。感覺自己體內的元能也開始迅猛增長。下一瞬，他還想體會這種美妙感覺時，已經頭腦一片空白不省人事了。
…………
當他們三人被人叫醒時，才知道自己這一醉就是三日。此時，他們都隱隱覺得自己體內的元能又增加了很多。不過他們此時卻一點喜悅也沒有，他們以為自己會因為飲酒誤事而被淘汰出局。可那幾個負責來叫醒他們的小童子，卻說賀長老請他們明日到大殿議事。
第二日，過秦他們三人來到大殿時，大殿中已有幾十個人等在那裡了。這些人都是一臉懊惱，後悔自己貪杯喝那酒水，醉倒之後錯過了之後的考核。這些人中，依然包括了慕容玄和那個精神力僅次於過秦的女孩子。此時，她也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彷彿下一刻便要在這大殿之上哭出來了。
不久後，賀中雲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
「恭喜在座的七十一位，通過了第三關的考核。」
「嘩——」大殿中一片嘩然。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哈哈……你們沒有聽錯。容老朽給諸位解釋一下，這第三關的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