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次撞上記憶的閘門 文 / 北京檸檬樹
自從那天看到了那個玉墜之後,水生就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他的腦海裡到處都充斥著那個玉墜的身影。
之前可以說水生是個沒有什麼追求的人,因為失去了記憶,生無所依的他便把照顧乾爹鄒木貴當成了唯一的人生目標。
可是此時此刻,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底裡有一個聲音一直不停的告訴自己,讓自己去把那個玉墜買回來。
有道是有錢您是男子漢,沒錢讓您變漢子難。
想到自己和老爹辛辛苦苦忙乎了快一個月也不過掙了三千多塊錢,就算一個月能掙四千塊錢,恐怕等自己掙夠了買玉墜的錢,也要等兩年以後了。
這還要祈求上天保佑這兩年間即沒有人提前買走,玉墜本身也沒有再漲價才可以!
鄒水生既然已經感到了那個玉墜一定和自己想要尋找到的那段缺失的記憶有著莫大的關係,那就一定不會放過拿回它的一切機會。
於是鄒水生和老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希望可以更努力的掙錢攢錢,將來好把那個玉墜買下來。
老爹鄒木貴更是希望乾兒子能盡快復原然後找到自己的家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失去親人有多麼痛苦的,他可不願意讓自己乾兒子的父母也遭受這樣的煎熬,不但每天都起的比以前早了,還主動讓兒子跑遠一點好撿更多的飲料瓶。
辛勤的忙碌總會有意外的收穫,就在水生帶著老父親四處撿飲料瓶的時候,他忽然在一條寬闊的大道上看到了一個似乎很熟悉但又彷彿很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小樓,樓頂上用巨大的紅色燈箱做成了四個漢字的logo——國泰證券。
不知道為什麼,原本恨不得一路飛奔到處去撿飲料瓶的水生猛的就把剎車拉到了底,還沒等車子停穩他就跳下了車傻愣愣的走了進去。
老爹鄒木貴也不知道這個乾兒子怎麼了,連忙把三輪推到路邊鎖好了之後才跟了進去。
水生走進了國泰證券的大門後首先引入眼簾的就是一個上百平米的寬敞大廳,牆壁上懸掛著巨幅的液晶顯示屏,不斷扭動著的是大盤還有各種指數的走勢,另一面屏幕上則滾動的播放著個股的漲跌情況。
大廳中密密麻麻卻又整齊的擺放著幾十台股票交易的操作終端,也許是因為最近行情不好的原因吧,竟然還有空閒著沒人用的幾台終端正孤零零的閃動著上一位用戶離開前翻看的那支股票信息。
水生感覺自己現在就彷彿是在夢裡,眼前的這一切好像在哪裡見過,又好像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站在一台操作終端前,水生緩緩晃了晃鼠標,又用食指輕輕的點了點鍵盤。
81、83、16、f10……
一個一個熟悉的按鍵被按下,一頁一頁沉睡的記憶也逐漸開始甦醒。
這個過程就好像春風化雨吹入他的心田,又好像母親的乳汁流入了嬰兒的口中。
在他的眼裡這些k線均線慢慢的都有了自己的活力,在自己所站的位置用妖嬈的身姿和長短不一的上下影線訴說著自己的故事。
這一刻,水生他終於想到了自己的一個親人。股票!
他記起了自己曾經多少個日日夜夜都在鑽研著各種股票知識,多少次成功的抄到低價高賣獲利,又有多少次帶領這自己的團隊將股價玩弄於鼓掌之間。
想到這一切的時候他以為自己已經恢復了全部的記憶,連忙抬頭四顧想要看清楚周圍的朋友和親人都是什麼模樣,連忙翻動身邊的所有紙張銘牌希望知道自己的姓名到底是什麼。
但是,就在這時腦中那洶湧澎湃的力量再次撞上了一堵無法摧毀的閘門,他依稀看到那閘門無比寬廣無比高大,寬的讓他望不到邊,高的讓他看不到頭。
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依然待在這個股票大廳裡,不過卻不是站在操作終端那裡,而是在老爹的攙扶下已經坐在了休息區的紅椅子上,滿頭滿身都**的好像剛才被大雨澆了一遍似的。
看他緩過來了,老爹關切的問道「水生啊,怎麼了,這些天累著了吧,趕緊歇會,爹這就出去給你把水拿來」說罷也不待他回答,就連忙跑了出去將放在外面車斗子裡的涼開水拿了進來。
水生現在的樣子還真有點像是中暑的架勢,連忙喝下幾口水之後才緩了過來。
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彷彿是下了好大的決心之後才抬頭看著老爹問道「爹,兒子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不知道您能不能同意!」
鄒老漢看著兒子眼中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彷彿一下就看到了自己的親兒子,記得他走之前也是用這樣的目光和自己說的話。
當時自己的懦弱和膽小讓兒子失望的神情他這輩子也忘不了,現在這一幕就好像是兒子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再讓自己這個當爹的幫他一次一樣。
鄒木貴抑制不住的情感忽然間釋放了出來,兩行熱淚滾滾落下,邊哭邊說道「兒啊,爹對不起你啊!這次爹全都聽你的,你想幹啥爹都支持你,你可不能再扔下爹一個人不管啦!爹一個人過的好孤單啊!!」
雖然不知道老爹到底怎麼了,但是水生還是緊緊的抱住了老爹,一邊用手輕拍老爹的後背,一邊說道「爹您放心,兒子以後走到哪就把您帶到哪,決不扔下您一個人!」
待到安撫了老爹的情緒以後,水生才和老爹說道自己沒有身份證,希望能用老爹的身份證辦一個股票賬戶,用兩父子賺來的錢炒股。
鄒老漢並不知道股票是什麼,也不知道兒子說的炒股是作什麼的,但是他還是按照兒子的要求拿著身份證去開了一個股票賬戶,並且還將兩父子掙下來的四千塊錢都存到了裡面。
此時離下午收盤還有一個多小時,水生讓老爹先坐在大廳裡休息,自己跑到了操作終端前面即陌生又熟練的開始篩選起股票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作弄他,等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選好了一支便宜的鋼鐵股後,卻發現交易不了。
他連忙跑到了櫃檯前向裡面的業務員問道「麻煩問一下為什麼我的賬戶沒法買入股票啊?」
一個年輕的姑娘走過來說道「把你的賬戶號告訴我,我來幫你看看吧!」
水生手裡正拿著檔案袋,連忙打開來看清楚賬戶號後告訴了這個姑娘。沒有過一分鐘姑娘笑盈盈的回來說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我們的同事沒有說清,第一天開戶是無法交易的,要等到第二天才能交易!」
「哦!」就在姑娘說完後,水生自己也想起來了這個規定,不知怎麼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記憶中好像也有一段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在自己什麼都不懂的時候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可惜就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那隱隱約約的記憶中好像讓自己印象最深的是哪一頭漂亮的披肩發、白色的卡通t恤、牛仔熱褲、運動鞋還有雙肩小背包!
在記憶中自己一直傻愣愣的站在她身後,好像從後面抱住了她又好像沒有抱住她,但是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她的臉長什麼樣!
不過眼前的姑娘肯定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她,謝過了人家之後,水生就帶著老爹繼續去撿飲料瓶了,畢竟這個營生才是自己的主業,炒股到底能炒成什麼樣,他自己也不清楚。
從那天開始,水生每天都讓老爹先在家休息然後給兩人做個午飯,他早上去證券中心,中午回來吃晚飯後下午再去待到三點,出來以後兩父子再出去撿破爛。
雖然這樣一來他們撿破爛的收入有所減少,但是他卻開始慢慢在股票上有了一些小小的盈利。
在股票大廳會一直播放重要的新聞信息,還有最新的金融動態,這些都是水生獲得消息的免費來源。再加上他不斷努力後終於找到的低價潛力股不斷上漲,在兩周後水生終於用那四千的本金賺到了五百塊錢。
而這兩周在他炒股閒暇的時間裡,他們父子倆去撿的飲料瓶卻足足掙了一千五百多塊錢。
要是在以前也許摳門的老爹會認為兒子這是在不務正業,但是經過了那天情感的宣洩之後,鄒老漢卻發現自己和兒子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至於掙多少錢,他根本也不操心都讓兒子自己做決定。
水生這時候就像一架機器一樣,僅僅是和老爹打了個招呼就把兩千塊又都投入到了股票賬戶中,留給老爹的菜錢僅僅只有二十多塊錢而已。
不過水生此時的心理卻一點也不擔心,他全身都充滿了戰鬥力,他知道只有盡快掙錢才能將那顆神奇的玉墜買到手!
就在他為那個玉墜努力拚搏的時候,有一個人卻在為它著急上火,這個人就是水生他們住的橋洞對面的那個典當行的經理。
這個玉墜是他在店裡值班那天收來的,送來的人沒有任何**和手續,就說這個是自己祖上傳下來的老玉,現在家裡有人住院了急等錢用才拿來當死當的。
當時自己還有店裡的兩個驗玉的老師傅都確確實實的看出來這個東西是個老坑的好東西,價值絕對不低,但是碰上這樣的敗家子不宰也不是他做人做事的風格。
於是一塊至少價值六萬的玉墜被他們壓價到了八千,雖然賣家不是很願意,但是最終還是成交了。
等他走後自己就親自動手將這個玉墜清理保養一番之後放在了二樓的精品玉器區,而且還標上了一個吉利的價格——八萬八千八!
曾經有好幾個懂玉的人都相中了這個玉墜,不過暫時還沒有成交而已,自己都已經想好了這個玉墜賣掉後,自己可以拿到多少提成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玉墜的光澤是越來越暗,裡面的種也越來越雜,都快變的和石頭一個樣子了,要不是他天天都仔細盯著它看,眼看著它在不斷變化,他肯定會認為是被人掉包了。
將來要是真變成了石頭,那麼老闆就會讓自己和那兩個老師傅一起承擔這個損失,而且因為自己是經理,可能賠的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要多。
滿腦袋都是問號的經理不得已開始全面調查和這個玉墜有關的全部細節,每天都把自己在辦公室裡看這半個月以來的所有監控錄像,等他把所有的視頻都看完了之後,他發現嫌疑最大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個收破爛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