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37.啟迪 文 / 慕容長江

    舒克看著卡奧斯離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激動。他很想知道，擁有光明之力是什麼樣的感覺。

    卡爾剛好從冰牆的另一段過來，聽到了卡奧斯和舒克的對話。卡爾一臉興奮，對舒克一個勁的使眼色。

    「去啊！快點跟上去！你知道他肯為你啟迪這意味著什麼嗎？你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光武士。哦！對了，你還沒見過光武士，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舒克趕緊就跟了上去，他沒有想到，自己終有一天會和這些超自然的力量產生關聯。如果是在以前，他絕對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麼神奇的東西。卡奧斯一個禁錮，就控制住了原本看上去無法戰勝的惡魔。還有舒克的傷，如果放在舊時代，估計光手術也要幾個小時，更不要說完全治癒需要的時間了。

    雖然舒克也注射過藥劑，是個三階藥劑術者，但那完全和光明力量不同。據說光明之力是最強大的力量，除了黑暗之力，沒有任何力量能夠與之匹敵。一個一階光武士就能戰勝三階的藥劑術者，甚至能夠戰勝二階的元素術者。

    所謂的藥劑術者，其實歸根到底，就是通過藥劑，對基因進行改造和強化，跟小規模的變異差不多。藥劑術者當中也有能夠使用雷電之力對敵的，就跟舊時代大海中的一種電鰻一樣，但那畢竟是極少數。

    過了一會，舒克跟著卡奧斯來到一個地方，舒克很清楚的知道這裡就是卡奧斯的傳教室和祈禱室。平時卡奧斯在這裡幫很多人解決心理和實際上的困擾，今天的情況則有些不同。

    在祈禱室門前的大街上，無數平民默默跪伏在地，不斷的向著光明之神祈禱著。

    卡奧斯沒有理會這些專心祈禱的人，帶著舒克直接走進了傳教室當中。

    舒克第一次來到這裡，因此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寄托了很多人希望的地方。

    傳教室地方不打，總共分為一內一外兩間。裡間顯然是卡奧斯的臥室，從卡奧斯沒有關上的門看去，臥室當中除了一張床之外別無他物。

    外間有一張桌子和數把破舊的椅子，這些應該都是卡奧斯接待信徒的用的。除了這些，就是牆上一張畫像。畫像當中有一個背生雙翼，全身鎧甲，手執盾劍的男子，估計這就是大光明神殿信奉的光明神米勒迦了。

    關於米勒迦，舒克記得在書上看到過他的信息，據說是舊時代信仰的上帝麾下守護光明的天使長，據說拂曉晨星路西法墮入地獄之後，他是上帝身邊最強大的天使，舒克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變成光明神。舒克搖搖頭，他對宗教實在不怎麼理解，無論誰走上神壇，這都不關他的事。

    卡奧斯已經捧著一個盒子出來了，他帶著舒克來到米勒迦的畫像前。

    「你相信神明嗎？」卡奧斯突然問了一句。

    舒克看了看一臉無所謂的卡奧斯，反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卡奧斯點了點頭，用讚賞的眼神看了看舒克說：

    「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所以你通過了我的面試。」

    面試？舒克愣住了。成為光武士難道跟就舊時代進大公司打工一樣嗎？還要問一些問題來評估一下。

    卡奧斯不理舒克的驚奇，指著米勒迦的畫像說：

    「米勒迦從未自稱是神，但是他卻成了人們心中的神。他在諸神拋棄世界的時候，也就是所謂的末日到來那一天，將他守護了一生的光明之力解禁，這才有了光武士的誕生。而他本身卻因此而隕落。」

    卡奧斯指著門外虔誠祈禱的眾人繼續說：

    「人類是脆弱的，人類是渺小的，人類也是迷茫的。神祇是一個精神上的寄托，並不是真的需要有一個神存在。事實上，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神存在了。傳播神的教義，並不是為了迷信神，而是感恩，也給我們自己一個精神上的寄托，僅此而已。」

    舒克恍然大悟，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明白。

    「那成為一個光武士跟信不信神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卡奧斯讚賞的看著舒克，他感覺這個年輕人總是能問到點子上。他解釋說：

    「迷信神，將希望寄托在虛無飄渺的神身上，這是弱者最明顯的一個特點。這樣的人，即使成為光武士，也注定是一個弱者。一個人，只有相信自己，相信努力，才能最終成為強者，這就是我為什麼這麼問你的原因。」

    「那你為什麼不把這些話告訴外面的這些人呢？」舒克很奇怪。

    「這些話，我只會告訴你一個人。至於原因，很久之後，如果你還活著，而且足夠強大，你就會知道的。」

    雖然舒克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沒有繼續追問。

    「現在能開始啟迪了嗎？」舒克問卡奧斯。

    卡奧斯示意舒克在米勒迦畫像前站定，然後他打開了一直捧著的盒子。盒子被打開後，卡奧斯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金屬碎片，他將金屬碎片掛在舒克的胸前，然後對舒克說：

    「現在，我將引導聖物當中的力量進入你的身體，你所要做的就是，集中精神，去感受這力量。」

    舒克看了看胸前的一小片金屬，這塊金屬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如同他很久沒有見過的陽光一般溫暖。舒克閉上眼睛，開始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去感受著光芒帶給自己的寧靜和溫暖。

    卡奧斯將一隻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輕輕的放在舒克的頭上，開始吟誦：

    「是光明帶來秩序，是光明帶來生命，是光明拯救了我們再黑暗中彷徨的靈魂，今天，我們將再次見證光明的力量。」

    卡奧斯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

    「願光明永駐你的心靈！」

    舒克忽然感覺到胸前的聖物和自己隱約建立了一絲聯繫，接著，他感覺到胸中似乎有一團光在凝聚起來。這團光越來越大，越積越多，然後在舒克的胸中，跟隨著舒克的心跳不斷的跳躍起來。

    「願光明永駐你的心靈！」卡奧斯繼續重複著。

    舒克感覺到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那團和心臟已經聯繫越來越緊密的光芒，竟然像是早晨初生的朝陽一般，放射出奪目的光彩。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一種感覺，不過舒克隱隱覺得，自己一定要融入到這感覺當中。他仔細感受著心臟的每一次跳動，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去。

    卡奧斯還在不斷的重複這那句話，越來越慢，聲音卻越來越響亮。似乎每一個音節，每一個字都重重的敲打在舒克的心臟當中。

    舒克忽然感覺到自己心跳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然後平靜了下去。接著，那團光也開始沉寂了下去，慢慢變得黯淡。最後他感覺到光芒已經完全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中，和他的每一次心跳都密不可分。

    舒克睜開了眼睛，他知道，啟迪已經成功了。而卡奧斯也收回了自己的手，將聖物從舒克的脖子上拿了下來。

    「好了，現在你已經擁有了光明之力，成為了一個真正的光武士。」

    卡奧斯似乎有些疲憊，喘著氣將聖物，那個金屬碎片重新收進了盒子當中。

    「光明之力，並沒有一種固定的形式。你將會在思考中，在戰鬥中提升這神奇的力量。至於你具體怎麼利用光明之力來戰鬥，這需要你自己來領悟。」

    舒克伸出手掌，開始感應已經融入到他血管當中的力量，光芒就在他的手中凝聚了起來。雖然他自從甦醒之後，曾經無數次夢想擁有這些奇異的力量。但是現在他依然不能不為之震撼，因為這一切實在太離奇了，就像做夢一般。如果他在舊時代的時候能夠擁有這樣的力量，那將是多麼讓人震撼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讓力量慢慢的回到了身體當中，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卡奧斯修士，光武士和光明修士到底有什麼區別呢？我現在是一個光武士，還是一個光明修士呢？」

    「你是一個光武士，這一點毫無疑問。」卡奧斯微笑著回答。

    「原因呢？」舒克不解。

    「啟迪修士使用的聖器是聖盾，啟迪光武士使用的是聖劍。你剛剛所使用的，正是聖劍。」

    「難道是……」舒克看了看畫像當中米勒迦手中的盾和劍。

    「是的，你猜的很對，的確是那樣。不過一般人即使使用聖物啟迪，也是些鎧甲殘片。」

    舒克更加疑惑了。

    「那我為什麼不同呢？」

    卡奧斯忽然一改他慈善的表情，嚴肅的說：

    「每個人都與眾不同，而你是最不同的那一個。不管你以後會遇到什麼，遭遇什麼，即使光明之力從你身上被消除，我都希望你能夠記得，你就是你，否則，你將迷失在無盡的黑暗當中。」

    舒克越聽越糊塗了。

    「這算是提醒，還是預言，又或者是對我的警示呢」

    卡奧斯忽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

    「我今天說了很多，已經很累了。我要休息一會，接下來的戰鬥可能我很少會參加，我要照顧那些傷員。至於你的問題……」

    卡奧斯停頓了一下說：

    「都有吧！」

    說完，卡奧斯轉身離去。雖然剛剛接受過啟迪，但是舒克忽然感覺到，他似乎在被一個巨大的黑洞慢慢的吞噬，如同在前哨站那一夜的夢境一般。

    舒克忽然笑了，他決定不為這些事情傷神，他一貫的原則就是，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讓時間來解決。

    舒克感覺到渾身輕鬆，充滿了力量。他自言自語的說：

    「該死的惡魔，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