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霸王條款 文 / 慕容長江
第二天清晨，舒克一反常態，起得比莉莉絲還早。
既然有麻煩，他覺得就應該盡早的解決。
地下基地依舊是沒日沒夜，富人區依舊醉生夢死，窮人們卻已經早早起身，向著工作地點走去。
到達莫頓辦公室的時候，舒克被告知莫頓還沒來。一個穿著類似舊時代辦公室女郎的女人接待了舒克，舒克的面前，甚至多了一杯剛沏好的茶。
茶，過去風靡世界飲品，如今已經十分稀缺，舒克來到這裡半個月時間，還是第一次喝到。
細細的品了一下，舒克大搖其頭，顯然茶葉的味道很差。
「這可是我用來招待貴賓的，你竟然搖頭？」
莫頓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鑲著玻璃的辦公室門走了進來。
「哦！我只是對這個世界有些感慨罷了，你的茶很不錯。」舒克笑著放下茶杯。
莫頓放下手中的一個文件夾，笑著對舒克說：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天憫人了，看不出啊！」
舒克並沒有接話，他好奇的看了看莫頓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大疊文件。據他所知，獵人協會從來沒有下發過什麼文件，所以他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
看著舒克的表情，莫頓感慨的拍了拍手中的文件說：
「這些東西弄到手可不容易啊，要不是我把我舅舅是雷蒙那老傢伙抬出來，還真不好辦。」
「是什麼？難道這些東西和你說的麻煩有關？」
「嗯！」莫頓點點頭說：「你應該記得議長的小兒子，還有昨天被帶走的基德吧！」
「當然，對於這些人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忘記了。」
「議長帕拉斯加所在的家族，就是本部落掌管貿易大權的海王家族。」
「那又如何？」舒克有些不解。
「他們將幻影魔狼晶核的價格壓低到了原先的一成，這些東西的收購價格是掌握在他們手中的。」
舒克這回明白了，對方不敢明著跟獵人協會叫板，於是用了這種陰損的手法。他不相信，堂堂的三大家族之一海王家族，會為了這麼點恩怨就找他們的麻煩。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這樣對付我們嗎？」舒克有些憤怒。
莫頓當然能夠理解舒克的心情，這些東西可全是舒克拚死拚活才得來的。他將手中的文件往舒克面前一方，笑著說：
「昨天和你通完話之後，我和卡爾就行動起來了，這些就是我們的昨天弄到大半夜的成果，你看看吧！」
舒克將文件一一展開，發現都是一些已經批復的申請。莫頓解釋說：
「有了這些東西，我們就能和聖路易公司直接展開貿易。我想你也看到了，上面用的都是你的名義申請的。原因呢我解釋一下，我是獵人協會在這裡的頭目，我做這些事情顯然不方便。卡爾就更不必說了，他現在還是基地首領。所以我們就擅自決定將這個小生意，歸於你的名下了。」
舒克沒說話，不過莫頓知道他顯然並不反對，畢竟這也是為了大家的利益。不過舒克很快又問：
「這個聖路易公司是幹什麼的？還有我一直不知道這些晶核到底有什麼用？價錢竟然這麼高。」
「聖路易公司是能力藥劑的生產者，而晶核正是藥劑最關鍵的材料，現在你明白了吧！」
舒克點點頭又問：
「海王家族掌管貿易，那我們這樣會不會被看成是直接挑戰他們的地位？」
莫頓笑著回答：
「一個家族當然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所以有很多人都是通過這種方式做生意的，並不是只有我們。我們這樣並不損害部落的利益，首先部落的晶核都是賣給聖路易公司的，雙方是戰略合作關係。我們只要有了手續，再如實的上繳稅款，就可以了。」
「哦！這樣啊！」舒克這回是徹底明白了。
「現在手續也有了，你也同意了，那我們就開始這個公司的運作了。我們可以自己獵取貨物，也可以收購別人的貨物，這都沒問題。門店在商業區已經找好了，就等你這個老闆大駕光臨了。」
莫頓和卡爾的辦事效率簡直是沒的說，片刻之後，舒克和莫頓來到了位於商業區的店舖門前。
這是一棟二層小樓，位於商業區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舊時代人們常說的黃金旺鋪。在這樣一個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下這樣一個門店，舒克估計他們肯定沒少花錢。
「諾！」莫頓一指門店說：「這就是你大舅子卡爾為你找的門店了，進去看看吧！」
舒克聽完，心中苦笑了一下，他還沒把人家妹妹怎樣呢？怎麼就成了別人妹夫了。不過他也知道，蘇珊遲早是他的人，這一點即使是他也無法否認。別說蘇珊現在已經是他合法的女人，就算不是，在一起住的時間長了，肯定會發生點什麼。他又不是太監，這種事情是遲早的。
走進店舖大門，舒克看著空空如也的店舖，有些不知所措。他對這裡的環境幾乎一無所知，需要什麼，又到哪裡去弄，他很茫然。
似乎是瞭解舒克心中所想一般，莫頓笑著對舒克說：
「你不用發愁，很快就有人來做這些事情。不過人家可不是為了你才這麼賣力的，人家是怕妹妹跟著你受罪！哈哈！」
舒克一頭黑線，他今天才知道，莫頓廢話如此之多。
看完了店舖，莫頓和舒克已經看到傢俱店的人帶著苦力過來佈置店舖了。他們也決定到奴隸市場去轉轉，找幾個能說會算的奴隸過來打理生意，順便到僱傭兵協會去招募幾個保鏢。
莫頓告訴舒克，貧富差距過大，社會治安混亂不堪，正是北方聯盟所有部落的通病。有實力倒還好些，自由民和奴隸每天都會不明不白的死幾個，沒人會去關注這些。
因此即使是開店做生意，一樣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除了混進部落的大盜時常會來光顧，，奴隸和自由民暴亂也時有發生，因此保鏢是必不可少的。
甚至還有同行之間的傾軋，心懷不軌者的暗下毒手，這些都有可能。
聽了莫頓的話，舒克才總算徹底瞭解了這個世界如今的面目。
奴隸市場就在商業區的下面，因此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奴隸市場當中。
和舒克想像當中的黑暗髒臭不同的是，奴隸市場很整潔。奴隸們雖然大多衣不遮體，倒還算乾淨。
莫頓說奴隸販子們為了能夠有個好的賣相，所以對奴隸還算人道。這些奴隸將來到了買家手中，那可就不會這麼好過了。
他們大概轉了一圈，瞭解了一下市場的價格。雖然莫頓在這裡呆了很久，但是奴隸市場這種地方他也是第一次來。
普通奴隸，男的一般十幾金幣，女的稍微貴一些，大概二十個金幣左右。一些比較特殊的奴隸稍微貴一些，因為這些奴隸的用處會更大。
這些奴隸的來源大部分被標注為戰俘，但是莫頓卻告訴舒克，其實這些所謂的戰俘，根本是南方的普通村民。
他說，奴隸販子們經常到南方海上的小島上抓當地人回來販賣。為了不被大光明神殿追究，就全部把他們說成是邪教徒戰俘。奴隸貿易的高額稅收，讓各個部落的首領很願意配合。大光明神殿雖然也有些耳聞，但是為了鞏固宗教勢力的發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莫頓雖然沒來過這裡，但是一些奴隸販子還是認識莫頓的。畢竟莫頓是獵人首領，更主要的，黑河部落首領雷蒙是莫頓的舅舅，這些人怎麼會不知道。
奴隸販子們凡是人是莫頓的都紛紛邀請莫頓看貨，莫頓轉了幾家，最後選擇了一家奴隸數量較多，價格也相對合適的，帶著舒克走了進去。
雖然奴隸商店門口也有大概十幾個奴隸，但是莫頓知道，那些一般是不買的，相當於樣品。裡面的，才是真正出售的奴隸。
莫頓和舒克坐在大廳當中，他們根本不必去關著奴隸的地方看。有什麼樣的要求，奴隸販子自然會帶著有相應技能的奴隸過來，他們只需要挑選就行了。
「是這樣的，我朋友開了一個店舖，需要一個能寫會算的，而且長相不要太有礙觀瞻的奴隸，不知道你這裡有沒有。」
聽到莫頓的要求，奴隸販子忙不迭的點頭。
「有，當然有！莫頓先生稍候，我馬上帶幾個來給您挑選。」
幾個帶著手銬腳鐐的奴隸很快被帶了上來，一個是老頭，一個中年人，還有一個是青年。奴隸販子介紹說：
「這個老頭叫老算盤，以前就是幹這個的。至於另外這兩個，雖然沒有老頭業務嫻熟，不過也是能寫會算，在這個時代都是不多見的。尤其是這個青年人，他懂得現在最流行的幾種主流語言，是開店舖當夥計的首選。不論客戶是哪個種族，他都能應付得來。」
「那我就要這個老頭和這個青年了，你開個價吧！」舒克也覺得相當滿意。
「可是，這幾個人的情況是這樣的，老頭呢？單獨出售，至於這個青年人，他必須和這個中年人一起出售。您看……」
莫頓愣住了，他還沒有聽過這麼奇怪的要求。他很快臉一拉，冷冷的說：
「你這是霸王條款，這明顯是違反部落貿易規定的。」
奴隸販子慌了，他趕忙賠罪。
「莫頓先生，不是我們為難您老人家，實在是不得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