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反咬一口 文 / 綠絲小師
兩個人正說話的時候,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拿著手電筒晃來晃去,看樣子在尋找什麼。
不大會兒功夫,十幾人就來到趙樂天他們面前,領頭的正是剛剛被教訓過的倒霉老男人,後面還有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趙樂天認識,這就是秀兒的男人,癱子阿成。
這些人的到來讓趙樂天感到很奇怪,不過,看著老男人臉上得意的笑容,讓他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直接意識到恐怕是自己給這個女人帶來了麻煩。
果然被趙樂天猜對了,老男人確實沒安好心,被他破壞了人家的好事兒,人家是帶著人前來報復了。
老男人走到近前,指著面前的趙樂天和秀兒,對著癱子成說了一句,「成子,你看看這兩個人,看看你們家的小娼婦,這臉上笑的多**,你再看看,這地裡的麥子倒了一大片,兩個人可能正在幹那事兒來著,呵呵,各位爺們,你們說對不對呀?」
好厲害反要一口,高水平的賊喊捉賊!破髒水能潑到趙樂天上身上,還真讓人佩服他的膽識。
「你,你這賤人!我打死你!」聽了老男人的話,坐在輪椅上的二十多歲的男人信以為真,指著秀兒,怒氣沖沖地說道。
嘴裡說著,還掙扎著要站起來動手,不用說,這是老流氓的功勞,一路上,秀兒的男人肯定是受了不少的教唆了,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當然,他只敢對著自己的老婆說,對趙樂天這個煞星,他是不敢惹的。這小子,典型的欺軟怕硬,還黑白不分,秀兒找了這麼一個老公,也真夠倒霉的。
「成哥,不是的,別聽老混蛋說的,是這個老流氓他欺負我,被小天叔打跑了,是他剛才救了我,我們兩個清清白白,你們可不能污蔑好人啊,小天叔他可是冤枉的呀,你們誤會我沒關係,可不能誤會他呀,樂天叔他是個好人。」秀兒大聲說道,急得面紅耳赤,直接把良叔改成了老混蛋,老流氓。
「胡說,誰欺負你啦,分明是我剛才打攪了你們的好事,被姓趙的這小子打了一頓,你這個小**,就知道向著這個野男人,滿嘴說假話。」老男人捂著自己的臉蛋說,還做出了痛苦不堪的樣子,讓人看上去,他分明就是一個標準的受害者,裝的不能再像了。
「良叔,你不用說啦,我相信你,樂天叔我惹不起,可我們家的事情我還是做得了主的,現在我就休了這個娘們,明天就跟她去法院離婚,我們家世代清白,可不要這樣敗壞門風的**。」癱子男人陰沉著臉說道。
看著秀兒著急辯解的樣子,他開始相信老男人的話,第一次對照顧了自己好多年的妻子產生了懷疑。
「趙樂天是好人?」只有傻子才會相信,秀兒這樣一說,直接把她自己推進了死胡同,現在說她跟趙樂天沒關係,恐怕都沒人相信了。
在趙家灣的村民眼中,趙樂天這個另類小子無論如何是跟好人掛不上鉤的,不說他是壞人就不錯了,她這句能夠反應自己最真實的心裡評價的話,卻成了和趙樂天關係曖昧的最有利的證據。
「男人不強,女人出牆」,說起來這句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至少在一些心態不正的人心裡是這麼想的。
癱子成這麼多年不能人道,心裡自然會產生一種自卑而變態的想法,看到自己的女人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一起有說有笑的,便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女人臉上的笑容,是這麼多年都沒有過的。
這一下,更是讓他嫉怒的無以復加,最直接的想法就是這個女人開始憋不住了,還找上了村裡誰都不敢惹的男人這個保護傘,幸虧被阿良叔發現了,要不然被人戴上了綠帽子自己還蒙在鼓裡呢。
想道這些,癱子成把撥弄是非的老男人當成了最親密的人,而把自己的妻子劃為潘金蓮的行列,他自己就是那個任人欺負的三寸丁。
至於西門大官人嘛,呵呵,我們的趙樂天同志就是最佳人選,一幕現代版的強人奪妻記在癱子心中上演了,心中的熊熊妒火燒起來,燒燬了本來很清醒的神志。
「哼,這個男人我惹不起,可這個小賤婦,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了,我們離婚。」短短的瞬間,阿成下了一生中最愚蠢的決定--和妻子離婚,而且還是義無反顧地決定。
「賤婦」二字出口,秀兒的臉色馬上變得慘白,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丈夫,似乎想不到會從他嘴裡說出這樣的話來,無情的話語刺激的她頭一暈,眼前發黑,讓她差點摔倒在地上。
「對,這樣的娘們不能要,不能讓她丟咱們趙家灣的臉,媽的,休了她,把她趕出趙家灣。娘的,看著聽正經的一個人,沒想到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嘖嘖,真是想不到啊。」旁邊幾個本家站在旁邊給癱子男人助威,他們相信自己這邊有這麼多人,趙樂天肯定不敢胡來。
「呵呵,行啊,良哥,長本事啦,跟著豬八戒學的吧,好高明的倒打一耙,兄弟有工夫可真得和您討教討教,要不然被人賣了還不知道去哪裡要錢。」看著對面的老男人,趙樂天微笑著說,誰都聽得出他語氣中的挪於。
「趙樂天,你不要以為沒有人敢惹你,你就胡作非為,現在是法制時代,你那種蠻橫的作風已經過時啦,勾引人家的妻子可是犯法的,人家阿成不找你的麻煩就算啦,你可別自找麻煩。」老男人振振有詞的說,讓人感覺他是如何的公正和不畏強霸,稍有判斷的人就會聽出他的底氣不足。
「呵呵,行,行,我服了。我認輸。阿成,我問你一遍,你是相信這個老混蛋,還是相信你媳婦,我讓你說實話。」趙樂天一點也沒有生氣,仍舊是笑呵呵地對著癱子阿成說。
「我,我當然相信良叔啦,我知道,這個賤人早就有了出牆的心啦,她即使不跟你,也會跟別人的。小天叔,你是個明白人,千萬別摻乎進來,這樣對你沒好處,白跟著惹下一身騷,你現在年齡還小,這樣對你沒好處。」阿成說道,面對趙樂天毫無懼色,覺得自己說的再正確不過。
看樣子他倒成了老好人,完全是替趙樂天著想,讓他和**劃清界限。
「好,好,有氣魄,有見識,這才像個男人。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希望你別後悔。」趙樂天不怒反樂,仍舊是笑著說。
不過,卻難以掩飾散發出來的煞氣,如果不是看在鄉親的份上,恐怕他就要發作了,發洩的對象就是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混蛋。
「成哥,我問你一句,你真的認為我是個壞女人嗎?」聽完丈夫的話,秀兒的臉色更加蒼白,胸口氣的一鼓一鼓的,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踉蹌著來到他面前站定,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非常認真地問道。
「是的,你就是這樣的女人,我以前看錯了你。」阿成斷然說道,渾然不顧妻子搖搖欲墜的身體。
「好啦,良哥,你贏了,帶著阿成回去吧,把那幾個老傢伙們請出來,咱們一會兒祠堂前面見,女人偷人這不是件小事兒,在過去是要浸豬籠的,現在雖然不興那一套啦,可咱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必須當著眾人的面說清楚,分出個真假來。」趙樂天一把接住了站立不穩的秀兒,將她攬在懷中,眼睛掃了一眼對面的幾個人,沉聲說道。
「還有阿成,你不是說你老婆偷人嗎,不是懷疑老子我跟她有關係嗎,老子我好漢做事好漢當,這一碼我認了,老子就是喜歡上了你的女人,現在你就回去寫休書,一會兒當著你媽和族裡幾個老傢伙的面兒,咱們把事情說清楚,明天你們去縣裡辦離婚,等你們離完婚,老子就娶了這個女人,這個你們眼中的**。」
「行啦,趁著老子沒發怒,你們趕快給我滾,我幫著秀兒澆完了麥子,咱們祠堂裡見。不過,我可告訴你們,誰也不許給我賴帳,打馬虎眼,這件事誰是誰非,咱們一會兒祠堂前面說清楚。哼哼,到時候誰他媽的要敢給我玩虛的,我剮了他。」說完,憤怒地掃了一眼面前的眾人,抱起秀兒向地裡邊走去,另一手拿著鐵鍬,繼續澆他的麥子。
這丫的,真沉得住氣!居然真的把污水往自己身上攬,傻男人啊!這年頭,這樣的人恐怕不多啦!
「良叔,你看這事,這……。」癱子阿成一下子被趙樂天的氣勢給鎮住了,最真實的感覺就是很可能自己剛才判斷失誤了,人家兩個人根本沒有那回事兒,自己似乎有點武斷。
可事已至此,再說啥都晚了,趙樂天決定了的事情,恐怕很難改變,再說就是自己肯,被傷透了心的秀兒恐怕也不會回來啦。
唉,一言即出,就是一百匹馬也拉不回,惡語傷人六月寒啊,自己剛才的話說得太重了,讓誰聽了都受不了。
這一刻,癱子成馬上想去買一種這世上最珍貴的藥,就是沒有人賣的那種藥,後悔藥。
「這啥呀,咱們走,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咱們這麼人還怕了他一個趙樂天,對不對,弟兄們,咱們總不能讓人家騎在脖子上拉屎都不吭一聲吧。」老男人慫恿道,藉機鼓動旁邊的這些年輕人。
「對,咱怕他干個吊,走,去祠堂,自然會有人給咱們主持公道,這回本來就是趙樂天沒理,他媽來了也不行。」旁邊的小伙子們齊聲說道,一個熱血沸騰,想著去看一場好戲。
「嗯,好吧。」見眾人如此說,癱子成的心又開始動搖了,想了想仍舊選擇了相信老男人的話,跟著眾人往回走去。
「小天叔,是我連累了你。」等眾人都走了,秀兒紅著臉從趙樂天懷中掙脫出來,站到地上,滿面愧疚的說。
「說啥呢,明天就是我的女人啦,老子就喜歡你這樣純潔的小**。」扭了扭秀兒的臉蛋,趙樂天**地說道,看上去真有點淫賊的模樣,讓人感覺好像他早有這種打算似的。
「胡說,人家不是,人家還是……女兒身子呢。」秀兒低低的聲音說道,比蚊子嗡嗡大不了多少。
「呵呵,知道,你還是處女,阿成他沒這個福氣啊,白白便宜了老子,這樣行了吧。」趙樂天拍著秀兒的肩膀說,貌似他老人家在這方面還很有研究。
「嗯,小天叔,你好壞哦,這個都知道,真不敢相信你這麼小,竟然有這樣的想法。」秀兒低著頭,不好意思地說。
「咳,這算啥呀,小天叔懂的東西多著呢,等以後你過了門就知道啦。」趙樂天笑嘻嘻地說,一點也沒有自謙的覺悟,若非親眼所見,秀兒都懷疑這不是剛才那個滿臉煞氣的人。
這人,變的也有點太快了吧。
「洞房的時候,我才十五歲,阿成哥他體諒我,說我還小,等過一段雙方都熟悉,再跟我圓房,可沒想到沒多久他就那樣了,我到現在還是…。小天叔,阿成哥他是被老流氓他們給糊弄了,咱們不跟他一般見識好不好。」聽了趙樂天的話,秀兒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了兩句。
聽她說話的口氣,是在懇求趙樂天原諒癱子阿成的魯莽和無知,明知道這樣做沒多大用,可是抱著希望懇求,不知為什麼,秀兒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把趙樂天當成了最親密的人。
「傻秀兒,你以為我不知道阿成是被人糊弄了嗎,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沒有辦法挽回,一個男人,不相信辛辛苦苦照顧了自己好幾年的女人,卻相信一個老流氓的話,你覺得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去愛嗎?」
「你在他們家這麼多年,為他受了這麼多苦,該還的早已經還了,以後該是享福的時候了,既然我在他們面前說了那樣的話,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人啦,所有的事情都讓我來解決吧。」
「至於說你娘家,也就是你爸爸那裡,該給的彩禮我一分都不會少,將來我要想娶大姑娘一樣把你娶進門。媽的,這樣的好女人都不要,這不是傻子嗎。」趙樂天說道,豪氣滿天的氣勢讓秀兒感到迷醉,不知不覺的接受了他的謬論。
能夠如此囂張的去娶別人的老婆,還振振有詞的,恐怕趙樂天當屬天下第一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強搶民女。
不過,即使算的話,我們也是可以原諒他的,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如地獄。」
「好吧,可是,我總覺得有點對不起阿成哥,好像有點……。」秀兒低著頭說,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似乎就是村裡人常說的「**」之類的惡毒話語。
這丫頭沒上過學,滿腦子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結婚以後又一直照顧丈夫,自然對他有了一定的感情,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一直影響著她單純的心靈。
在她心中,女人背叛丈夫就是不對,儘管自己根本與這兩個字沒有任何關係,是被人家趕出了家門,可還是一時之間轉不過這個彎兒來,仍然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對。
「行啦,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等著做我的老婆吧,阿成的事情我會安排的。」趙樂天說道,義不容辭地替這個女人擔下了下面的事。
「嗯,」秀兒答應一聲,不再說話,從心裡默認了趙樂天的這個決定。
在男人面前,這個柔若的女人永遠都是追隨者,人家對她好,就是她的福氣;對她不好,那就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