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重生 第二十二章 大結二局 文 / 湘瀟無淚
臨近北寒之地,卻不知為何,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將三人阻隔外,似是百丈巨浪從前方湧來,強大的波浪沖擊,即使是魔幻尊主也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迫之力,三人均是無法呼吸。魔幻心中明瞭,在陣法中心必定發生了異變。
魔幻尊主沒有任何猶豫,逆流而上,衝破阻礙,同時護住傲雅的胳膊又緊了緊。
陣中心,小威的離去激起了李玄多年來壓抑在心中的不滿。瞬間魔氣暴漲,平日裡壓抑著的魔劍氣勢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魔氣壓頂,周圍的游離絲線被衝擊到百里之外,聲勢吞沒整個北寒之地,大有氣吞山河之勢。
可無論怎樣,奇醜男子定力如山,即使此等威力也無法使之挪動半毫。而魔宗看著自己親手塑造出來的男子無所不能,看著那雙傲視一切的冰冷眼神,心中大是爽快,狂笑聲鑽進李玄的耳朵,聽來卻是讓李玄心中的憎惡瞬間暴漲。這個人,必死。
此刻,魔劍感受到主人的必殺意志,週遭砂石橫舞,風力像是著了魔一般帶著雷電之力,向著魔宗和空中奇醜男子飛去,辟啪聲如有蒼穹下九天驚雷般,所到之處,一切皆無,地面虧裂成無數大小不一的石塊,懸浮在空氣中。
在李玄驅使之下,向著魔宗砸去,如此力量,一旦被砸中,不死也癱了……魔宗不躲不擋,周
身幻化,一件黑底紅絲戰袍無聲加身,竟是千年不出世的魔君鎧甲,只有修為可撼天地時,此鎧甲方會被召喚入世。
沒想到魔宗修為在短短幾年內竟達到如此程度,定是秦川的百靈珠輔助了他。在魔君鎧甲面前,這小小的衝擊力算的了什麼,瞬間便化作灰煙,消散在空氣中。
而就在鎧甲出現的一刻,奇醜男子霎時消失在原地,霎時出現在李玄身前,就連魔劍也沒來得急反應,只覺得一個手臂闖進了李玄的身體,李玄看著眼前這副冰冷的醜陋嘴臉,瞠目結舌,沒人知道這東西是何時消失,又是如何出現的。宛如鬼魅般馳騁在天地之間。
唰,手臂無情拔出,血液如柱般從身體湧出,空氣靜止了,周圍好安靜,沒有一點的噪雜聲,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臟拚命的跳動著,呼……呼……呼……大聲的喘息著……就這般結束了?菱兒……我的菱兒……李玄拚命的呼喚著,可是嘴唇沒了力氣,苦苦呼喊,可是沒人聽得到……無力,無奈,身體開始輕盈,沒了知覺……眼睛還不捨得閉上,或許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還有他所留戀的,不捨得丟棄,生命總是這麼脆弱,時間總是這麼的短暫或許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對不起小威,對不起菱兒,對不起恭聚派上下所有的師兄弟們,更對不起冰兒對我的期望,
救世?我沒能完成任務……
這是多麼遺憾的一生……試問,我做成了什麼?對啊,我一事無成,就連眼前的仇人,我都毫無招架之力……怎麼能如此作罷……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我想活著……我要活……我要活……心中如此呼喚著,吶喊著……
奇醜男子無聲出現在魔宗面前,單膝跪地,向主人宣告著這一切的勝利,魔宗欣喜若狂,可是就在此時,原本沒了生氣的李玄,突然有了一絲氣息,奇醜男子與魔宗心靈相犀,兩人同時轉頭,看著地上浴血的,眉頭微皺,奇醜男子一個瞬移便來了李玄身旁,左踢右拳,將李玄當做皮球一般,每拳的力道足以轟碎百斤重的巨石,更何況是重傷奄奄一息的**。
李玄整個皮膚虧裂,血肉模糊,幾乎難以辨別這是人的身體。男子似乎還不罷休,飛身半空,凌空傲視,一個火焰熊熊的球體出現,竟是要焚屍滅魂。
轟……隨著火球的降落,空氣被燃燒的扭曲變形,從剛才開始,李玄那雙憤恨的眼睛從未閉上,李玄眼睜睜的看著球體接近,身體早已僵硬,沒了知覺,眼角流出了絕望的淚。
「,」隨著兩疊聲而至,一身白衣,一個面具,是她們……小白乃千年九尾天狐,修為自是不用多說,加上面
具女子的輔助,竟是硬生生的將這火球擋了下來。
可這火球溫度極高,如此近距離抵抗,兩位女子皮膚慢慢變得通紅,面具女子轉頭看著渾身浴血的男子,心中痛楚之極,而那塊神秘的面具在高溫下,暴露了女子清秀的容顏。
小白詫異的望著,嘴角微笑著……
她,是她,我心中的可兒,多年未見,它依舊存在。
無論經歷怎樣的滄海桑田,海枯石爛,它依舊存在。
即便變了容貌,歲月變遷,矢志而不渝,它依舊存在。
多少年的情思,多少個日夜的想念,多少個淒清月光下的淚水,只為眼前的人,那張臉,好清秀,好熟悉,好想摸摸她……抬起手,手臂卻不聽使喚了……
奇醜男子面無表情,看著這兩位美貌女子,毫無動容,又是加重了力道,火球驟然擴張,這勁力之強,眼看兩位女子便要香消玉損了。
此時,突然一股莫名的力道圍繞李玄,無聲旋轉,將李玄脫離地面,場中溫度驟降,方纔還是火焰地獄,現在竟突然溫度驟降,李玄的身體以看得見的速度,瞬間冰化。
胸口碩大的血洞,竟無聲復原,一個不知名的黑色珠子懸浮在李玄身前,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力量,似有氣吞山河,征服世界的氣勢,而此刻李玄的身體好似無底洞一般,吸收
著這可怕的力量。這珠子便是連李玄都不曉得如何得到的魔珠。
原本的千百條被男子震裂的傷口,在魔珠的力量之下,慢慢復原成原來白皙的肌膚。魔宗遠遠的看著,心中危機感叢生,吼道:「你還在等什麼,殺了她們」
就在李玄完全清醒過的同時,火球瞬間壓頂,李玄眼看著小白和菱兒被火焰吞沒,轟出數丈之遠。
李玄伸手,魔劍在手,揚起揮下,空間隨之震動,地面虧裂出深不見底的深淵,火球被一劍轟碎,火焰碎片四散而出,而那奇醜男子也身份兩半。
「魔珠竟有如此撼動天地的威力。」早已趕到的魔幻尊主和傲雅,秦川三人凌立遠處,生怕一個不慎,打鬥餘威傷及傲雅。
但看此時場中氣勢,非同小可,魔幻情急之下,帶著傲雅和秦川轉身便走,不想四散的火焰殘片,也會波及到如此遠的地方,只聽傲雅悶哼一聲,鮮血從口中噴灑而出……
魔幻抱著傲雅,看著懷中面色慘白的,呼吸逐漸困難的她,心中焦急。而對於秦川來說,剛剛找到的母親就要分離了?秦川曉得眼前的男子與母親的糾葛,不好下手,可又心中鬱結,一把撥開魔幻,帶著傲雅離開了。
魔幻回頭看看場中情況,也不多想,便朝著秦川的方向追去。對於魔幻來說,即使是整個世界被挽
救回來,沒了傲雅又有何用。
人說,世間男兒皆薄倖,卻不知世人流俗,仁者稀耳。
眼瞎,魔宗氣急敗壞,看著自己親手創造的完美力量被李玄一手摧毀,怒從心中起,魔君鎧甲蠢蠢欲動,其魔力與李玄相比確實差了點。
兩魔對峙,巔峰對決,其一必死。此刻的李玄亦正亦邪,可自從剛剛李玄涅槃重生,全身的呼吸,氣力與之前判若兩人,儼然一副魔界尊主的霸氣風範,再無半點人間血肉之軀的溫暖,面上的陰冷讓人望而卻步。
李玄一步一頓的邁著桀驁的步子,完全無視眼前魔宗尊主的力量,只見李玄將魔劍拋至半空,一個諾大的黑色的手掌憑空出現,不斷延伸變大,猶如如來佛的五指山,重山壓頂,轟然拍下,魔宗單手定江山,卻不料,重生的李玄的力量竟如此之強,魔宗氣血翻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血紅霧氣灑落在胸前鎧甲之上。
「當年若不是你,我又怎會走上這條不歸路,你,死有餘辜……」話音陰冷,仇恨肆意,李玄手掌拍下,魔宗的魔君鎧甲瞬間碎裂。魔宗哈哈大笑,口中鮮血不斷冒出,呼吸中帶著血液的湧動,卻在此時,空氣中響起了清脆的銀鈴之聲。兩人均是詫異,此陣以天後鈴為引,方可驅動,陣法維持到現在,它怎會響了起來?
眾所周知天
後鈴乃女媧娘娘的隨身之物,其靈力清純,可驅鬼神,誅妖魔。此陣本為禁忌之陣法,妖力非常,看來冥冥中自有定數,自古正邪不兩力,邪必勝正乃亙古至理。兩魔相抗,魔力非常,引動了天後鈴的出現。
李玄和魔宗均受到天後鈴的壓制,鈴聲入耳,宛如千百刀刃刺刮五臟,生不如死,兩人趴在地上,奮力抵抗著人類難以承受的痛楚,可是魔宗先前早已深受重創,境況比李玄更嚴重,眼前之人怎可放過,李玄雖然被魔珠魔化,可是在恭聚派學得的法術還在,用著最後的殘存的一絲氣力,右手雷電之力暴漲,拋向魔宗……
數月後,一個無名村莊內,荒無人煙,周圍雜草叢生,卻有幾處田地長的茂盛,「出來吃飯嘍」,一位婦人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兒子,享受著晚年時光,而這兒子卻長的其貌不揚,外人看了,肯定會說怪物來了……說著人話的怪物兒子稱呼婦人為母親:「今天是那個人的忌日,我們過去看看吧。」
婦人稍有猶豫,可還是點頭同意了,無疑這兩個人便是秦川和傲雅。當時千鈞一髮之際,魔幻尊主將自身的修為盡數給了傲雅,魔界的魔尊可保凡人長生,治療傷患自不在話下,也因此魔幻付出了自己的生命。算是彌補了當初犯下的罪孽吧。
另一處,恭聚派廢墟內,一個
身穿黑皮緊身衣的男子深情漠然,時不時抬起酒壺喝上兩口,如此摸樣,已經持續3個月了,偶爾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過來探望,也只是看上一眼,隨後又是沉默。
那天過後,菱兒由於早已身重魔幻的幻術,命不久矣,加之當天傷勢過重,撒手人寰。小白修為高深,3個月過去了,經過調理已無大礙,卻也傷及元氣,恐怕沒有十年八年不可痊癒了。
這一天小白一如既往的前來探望,卻發現李玄盯著手中的珠子默默發呆,小白問道:「你要做什麼?」
李玄並未回答,便吞下了珠子,與其說是珠子,不如說是鈴。
小白剛要上前阻止,卻是遲了一步,「你吞下了天後鈴?」
李玄:……
小白:「你可知道,以你現在的魔體,天後鈴能要了你的命……」
李玄緩緩抬起頭,眼中含淚,慢慢說道:「魔軀?我是人,菱兒也是人,我要這個軀體做什麼?守著百年的壽命,終生飽受孤寂之苦,又有何意?」
小白笑了,卻是那麼苦澀,「遵從你自己的心意吧!」
小白轉身不忍再看,只聽到咚的倒地之聲,小白哭了……雨水慢慢下著……
那個人的身體不知怎麼發出了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