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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隱靈山卷 第十五章 余老太 文 / 花驚雲

    陸靈楓睡夢中醒來,看到院中站立了一個小老太太,且月影出來之時,竟行下跪的大禮,心道:「不知她什麼時候站到這房子前面,而我半分都未發覺。這麼說來,月影見到的鬼影,應該就是這個自稱余老太之人。只是,她既然認得月影,為何不直接相見,反倒夜間進入她的房間,將月影嚇一跳?」

    陸老三等人出來,看到余老太,都不知此人是誰,只站在門前不說話。余老太滿頭銀髮,背也駝了,身材不高,讓人倒一時間生出幾分可憐來。花月影站在余老太跟前問道:「老人家,你是哪位,為何在這驚雲小築之中?」

    「我本是花驚雲花大爺家,收拾院落的老僕人。自花大爺十幾年前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心知花大爺功夫絕世,一定會回到這驚雲小築。」余老太長歎一聲道,「老婆子我已經在這驚雲小築中等了將近二十年啦,如今看到花大爺的女兒出落得如她母親一般,心中怎不激動?只是,不知花大爺去了哪裡。」

    幾人聽得此話,心中將信將疑。花月影道:「老人家,我母親為何從未提及驚雲小築還有僕人?」余老太蒼蒼一笑,甚是淒涼,說道:「他們只當我是家人一般相待,怎麼會真將我如僕人一般對待?自是我為了報花大爺的救命之恩,這才包攬了驚雲小築上上下下的瑣事。」

    喬不二道:「既是這樣,花驚雲的事情,你可知道多少?」余老太道:「花大爺自是絕世的好人,雖然我對他瞭解不多,但能對卑賤之人以禮相待,又讓一個老婦人住在這驚雲小築之中,你不道他是好人,還能是什麼?」

    花月影急於知道父親離開古墓之後的事情,說道:「余婆婆,您還是到屋中慢慢說來如何?父親的事情,我也只是從母親口中得知。至於父親離開古墓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母女一點都不知了。余婆婆若是知道其中細節,還請講給月影聽來。」

    余老太點點頭道:「原來小姐叫做花月影。若我未記錯的話,必是從『雲散雲聚雲追月,花落花開花弄影』這兩句裡化來的。」花月影驚奇道:「婆婆如何得知?」余老太道:「花大爺在詩詞歌賦上的造詣不淺。雖我不太懂,但是花大爺曾經在你母親懷有身孕之時,說他很想要一個女兒。若心願成真,便要從這句裡找兩個字做名字。我自是記得牢固,因在那天之後,花大爺便出了事情。」

    「出了事情?」花月影拉著余老太的手道,「婆婆,我們到屋裡說如何?」兩人走至正屋內,後面陸靈楓等人跟來,分開落座。一番介紹後,余老太便要說起花驚雲之事。

    陸靈楓心道:「總算有一個人知道花前輩發生了何事,多少也能知道我是如何到得花前輩手中。如此以來,豈不是自己的身世便會揭開?」心中興奮不已,只看余老太將要說出何事。

    余老太慢慢說道:「我與花大爺自是機緣巧合,才能識得花大爺這樣的奇男子!」花月影道:「婆婆只管說來,我們仔細聽便是。若是想問的,等你說完,一齊再問。」

    余老太點點頭道:「那時我也只是二十五歲上下的年紀,帶著我五歲的兒子文兒,在清靈城第八街以賣山果為生。我家男人不成氣,賭博賭上了癮。賭博這東西,便是只憑借運氣,也是輸多贏少。中間還有人使得小花招,我家男人不幾日便將家財盡數白白拱手送人!我怎麼能甘心,便與他吵鬧起來!平時和順的他,這時竟如此凶殘,直將我打昏了過去。」

    陸靈楓怒道:「真是狠心之人!」余老太歎氣道:「都是命,我又能如何?自那日爭吵後,他便日日醉酒,回家便拿我撒氣。五歲的兒子,看到我這樣受苦,竟然也知道心疼母親,在一旁拽他父親,不教他打我。那狠心人,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打!我先前只想既是命苦,能忍得便忍,一肚子苦水往自己肚子裡嚥下便是。可是,我哪能見自己的兒子受氣!一日上午,趁他不在時,收拾了東西,準備投奔玄道城的親戚。哪知,剛剛出門,便碰上醉醺醺的他。」

    妙音道:「這樣的男人,怎麼不叫閻王收了他?」花月影在一旁只是聽得心中悲切,沒想到世間還有這樣的苦女子。陸老三及喬不二隻是不語,臉上都是平靜之色,想來也是世間紛雜之事見得多了,不以為怪。

    余老太繼續說道:「我見他回來,便拉著文兒便往西大門跑。狠心之人看見了,發足追來,我們母女怎麼能跑得過他?好在他喝得有些多了,腳步沒有清醒之時那般快。我母子兩個跑到隱靈山上,那人竟還是遠遠追了過來。多大的隱靈山,我想甩掉那人,便走進密林之中,不想只一會就迷了路。走來走去,竟然又和他碰上了!你道是我命苦,還是命中該有這樣的劫難?」

    花月影低聲道:「婆婆真可憐!」余老太握著花月影的手道:「孩子,若不是這般劫難,怎麼會遇見花大爺這樣的好人?我家男人忽然看見我和文兒,他那時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哪裡還容我們再跑,上前就來抓我們母子。文兒哭鬧起來,我怕他對孩子又下狠手,便撿起石塊扔了過去,拉著文兒轉身就跑,哪知沒走幾步,面前竟然是一處懸崖!你說這便是老天給我母子的活路?我家男人一步一步逼來,說我如何沒有良心。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誰沒有良心,他這般逼來,我們母子該當如何?是跟他回去,繼續受苦;還是就此了斷,跳下懸崖去,再也不用有這煩心之事?」

    陸靈楓氣憤道:「若是我在一旁,定要好好教訓那人一番!」余老太道:「當時我想他對我如此,對自己的親生孩子應該不會太過狠心。便將文兒推在一旁,一咬牙,便要往懸崖下跳。沒想文兒忽然拉住我的衣襟,而那狠心人又來抱文兒。我一隻腳已經踏空,哪裡還能收回,連帶著文兒和那狠心之人,一齊往懸崖之下墜去。我心道,這便一齊死了麼?」

    妙音道:「看來定是花驚雲前輩在一處救下了你們。」余老太點點頭道:「我家男人下墜得快,立時不見了人影。我和文兒閉眼等死,哪知竟然多時未著地。只覺身子輕飄飄地,似在空中遊走一般。」

    陸靈楓笑道:「定是花前輩用星雲繞月,救下了你們。」余老太點點頭道:「我睜眼一看,竟然一個俊美男子,拎著我母子兩個的腰帶,慢慢往下落。我當時真道遇著了神仙,心中只不敢相信。到得懸崖底部,花大爺這才指明道路,要我們回去。我當時哪裡還有心回去,只想一死百了,再也不願受盡世間苦楚。我便說了原由,花大爺見我可憐,便帶著我母子兩個到得驚雲小築。我初到驚雲小築之時,驚呆了多時。誰能想到這山峰已經如瓶子一樣,只是披了一個外殼!自此,我和文兒便在驚雲小築住下。那時花大爺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正是意氣風發之時。」

    花月影道:「沒想婆婆已認識父親這麼多年!」余老太笑道:「我和文兒雖是在驚雲小築住下,卻很難見到花大爺的蹤影。有一段時間,回來之時,常常滿身酒氣,不知有了什麼煩心之事。雖然花大爺極好喝酒,但從來都會把握份量,不教自己喝醉。而那段時間,卻常常酩酊大醉。」

    陸靈楓笑道:「定是花驚雲前輩遇到了吳伯伯!」余老太點頭道:「後來我才知道花大爺認識了一個清靈城極厲害的人物,在飛花洞中終日豪飲。也知道了花大爺為何經常不在驚雲小築之中。」

    妙音道:「難道只是為了喝酒,家也不回了?」余老太搖頭道:「花大爺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參加家族的聚會。具體是在何處聚會,我就不知了。花大爺每次一去,長則數年,短則數月,想必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花月影道:「這個我知道。母親曾說過,存留在隱世的隱靈師已然不多,為了互通消息,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選定一處聚會,商討一些重要事情。」余老太笑道:「這樣過了二十年左右,在這中間,花大爺為了讓我和文兒能夠看住驚雲小築,教了我們母子一些功夫,並將《奇門》中具體如何設置機關的章節給了我,讓我們母子參悟。我和文兒本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哪裡能夠領悟得透徹,最後學得也只是半斤八兩。」

    陸老三笑道:「那飛花洞的絕望之途,還有驚雲小築裡的暗器,想必都是你設置的機關了?」余老太道:「本就沒能參透其中真意,當真是不能困住你們。飛花洞中的暗道連環在山峰之內,繞峰五圈,也是多虧有天然的石道,不然哪裡能夠設下龐大的迷宮!」

    妙音笑道:「小溪旁邊的殘局,不知是不是機關?」余老太點頭道:「正是!不過,不管你落下哪個格子,機關都會被觸發。」妙音道:「這卻是為何?」余老太道:「若是你們不去動這殘局,便也不會觸及機關。多少聰明人,總覺得若不解開棋局,便會遇著機關。我這機關偏偏是你去解開棋局,反倒要觸發機關了!」

    喬不二笑道:「果然是個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們真中了這其中的圈套。只是,為何那顆鳥蛋落下後,並未觸發機關?」余老太笑道:「在青花紅樹陣中,我看到花小姐使出星月中的半月斬,心知是自家人。又看花小姐的臉龐,甚是熟悉。雖然穿著男子服裝,我還是想起了柳若夢夫人!這才將機關停住。至於那顆鳥蛋,只是為了讓你們安下心而已。」

    妙音大悟道:「《鬥智》,沒想兵法都用上了。」余老太道:「直到看到花月影換上柳夫人年輕之時的衣服,我這才知花大爺的後人來了,心中不知多高興!」

    喬不二笑道:「那為何還不出來相見?我們還道真遇著鬼了!」余老太笑道:「我也有心出來一見,又怕你們不能相認,但又急切想見花小姐,這才半夜進她屋內,沒想被花小姐當作了鬼影兒。」花月影亦笑道:「婆婆只管叫我月影便是,聽著花小姐這詞兒,總覺得見外了。」

    余老太繼續說道:「再說就是二十年前了,花大爺有一天竟然帶回了一個美人兒!我見得她時,便驚呆了。誰曾見過這樣絕色的女子?我雖是女人,見得她心中都不免驚歎不已,更不用說世間的男人了!」

    花月影道:「這人就是母親了。父親為了追求母親,竟用了將近二十年!」余老太歎道:「都道英雄難過美人關,怎麼不是呢!聽花大爺自歎,柳若夢隨了他,也是屈身下嫁,怎麼不會將她如寶貝一樣看護著?沒過多久,柳夫人便身懷六甲,花大爺自是高興得不得了。哪知,還未過得三個月,便發生了一件事情。」

    幾人心知便是吳其聖提及的變故,當下無人說話,只靜靜聽來。余老太道:「那日花大爺忽然將我和文兒叫過來,給了我們一些珍珠翡翠、金銀首飾,要我們離開驚雲小築。我和文兒都以為花大爺因為柳夫人前來,嫌我們礙事,這才趕我們走。文兒心躁,心中早已將花大爺當作了神,怎麼肯離開!花大爺說了一些絕情的話,我們母子兩個也無留下的理由,便離開了驚雲小築。」

    陸靈楓道:「花前輩決計不是這般小氣之人!」妙音道:「當真就離開了麼?」余老太搖搖頭道:「我和文兒早已對驚雲小築生出感情,怎麼捨得離開,心中只猜測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花大爺才讓我們離開。若是花大爺這邊遇著了難處,我們怎麼能就此離開?我們母子兩個便躲在玉手峰之下的清齋谷,查看動靜。」

    花月影道:「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余老太道:「夜間,我見花大爺與懷著身孕的柳夫人攜帶了一些零碎東西,從清齋谷離開了驚雲小築,不知去到了何處。到得第二日,天剛清亮之時,便看到花大爺與另外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清齋谷。我們雖然離得遠,還是看到那人穿著亦是講究,只是不認得。兩人在清齋谷說了一會話,忽然從紅樹陣中闖進五個人來,不由分說,便和花大爺及那個中年男子打了起來。來的那些人的力量著實是大,花大爺使出全力,竟然不能將那些人奈何!那中年男子雖然也是使得星月的招數,卻仍不能戰過幾個人的圍攻。」

    花月影道:「這五人定是父親臨走之時所說的強敵,只是不知為何要和父親過不去。」余老太道:「我也想花大爺心胸寬廣,待人仁厚,怎麼會有仇家?我家文兒見花大爺受到圍攻,哪裡看得下去,不顧我的阻攔,衝了出去,要幫花大爺。沒想,只是被其中一人拍出一掌,便將我的文兒擊倒在地。花大爺看到文兒受傷,便飛身往別處跑去,當下便有兩個人追了去。那個中年男子亦是往另一處跑去,另三個人亦尾隨而去。我這才跑到文兒身邊,眼見著自己的兒子便要斷了氣息,心中自是悲痛萬分。文兒臨死之時,還要我將他葬在驚雲小築,說自己錯怪了花大爺。說完,便撒手而去。」

    余老太說至此處,又是淚流滿面,失子之痛,怎麼能不令母親肝腸寸斷?余老太抽噎著說道:「我心中怒火中燒,想追上去,一心和那些人拚死。正要走時,沒想忽然有個婦人懷抱兩個嬰兒跑來。那婦人和柳夫人有幾分相像,卻多出幾分高貴。婦人見到我,便問花大爺的去處。我不知這婦人是誰,但看她懷中的嬰兒,又知花大爺的名姓,便給她指了花大爺所去之處。婦人便跑了過去,身法奇快。我正疑惑間,又有三人過來,抓著我便問婦人哪裡去了。我哪裡敢不說,只是給他們指了別處。那三人俱是拿著大刀,摸樣甚是古怪,見我說了方向,便丟下我往別處跑去。」

    花月影道:「沒想到一時間,發生這麼多事。」余老太點頭道:「我當時心中只是茫然,不知該往哪裡去。便背著文兒,往花大爺所去之處走來。待我回頭看時,又有一人來到清齋谷,穿著奢華,不知是誰。那人跑到飛花洞,又急忙出來,往谷外跑去。」

    陸靈楓道:「應是吳伯伯了!他定是回去調集親兵衛,來找花驚雲前輩。但是,來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余婆婆可知麼?」余老太搖頭道:「若是我知了,定會說明。我背著文兒走了一段,發現地上的血跡,心怕是花大爺的,便急忙循著血跡,慢慢往山上走來。走了一段,竟然發現了那懷抱嬰兒的女子,已斷氣多時了,但她手中的嬰兒已不知去向。我將文兒放在女子旁邊,發足往山上奔去,只是不見花大爺的影子。待我回到文兒所在之處,發現已不見了那婦人的屍體。」

    陸靈楓心中怦怦直跳,心知婦人手中兩個人嬰兒,一個是妙音,一個便是自己。心道:「這婦人拚死護著嬰兒,關係定非一般。若她真是我的……」心中只不敢往下想去,一拳打在桌子上,將茶碗一齊震碎。

    妙音知陸靈楓此時所想,心中亦是猜測了幾百遍。余老太見兩人神色不對,便問道:「陸公子,為何如此?」陸靈楓道:「那婦人手中的兩個嬰兒應是我和妙音了!想必是懷抱我和妙音那人在追花前輩之時,卻被賊人害死!花前輩應是奪下我和妙音,便不能靈活迎敵,且戰且走,到了懸崖之處。打鬥一時後,吳伯伯便帶著安世佩、喬伯伯及陸大叔來到懸崖處!」

    喬不二道:「原來是這樣的經過!老城主見到花驚雲跳下懸崖之後,神色甚是悲傷。沒想到在此之前,還有餘老太看到的一段事情。這樣看來,妙音和靈楓即便是隱靈師,也非一般的隱靈師。否則,為何引得那麼多人追殺?這其中定有內情。」

    花月影歎道:「父親便是這樣去了?不過,星月繞月可以幫他生還。父親活著的可能性極大,若是他在,事情便明朗許多。」妙音神色凝重,說道:「懷抱我和靈楓的婦人,會不會便是我們的親生母親?」

    此言一出,陸靈楓心中自是有了幾分悲痛。心想:「這婦人即便不是我們的母親,拚死護得我們,豈不是再生之母?」想到此處,對那些追殺之人,又增添了幾分恨意。至於那些追殺之人的身份以及目的,又成了陸靈楓心中的疑問。轉而又想,「為何這些人要趕盡殺絕?是為了《隱世書》還是為了殺我和妙音?」

    眾人雖然俱是迷惑不解,心中自是各有所想,只是不便說明。余老太見幾人神色凝重,便笑道:「諸位能夠來到驚雲小築,我老太婆已是高興萬分,沒想著還在活著之時見到花大爺的後人,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花月影道:「余婆婆,你可知我父親還有什麼重要之物留存下來?」余老太搖搖頭道:「我將文兒背回驚雲小築之後,發現房舍內的小物件都被花大爺拿走,只留下一些不方便攜帶之物。」花月影歎息道:「可惜那些東西一併被埋葬在古墓之中,再也不能找見。聽母親說有很多書籍,傾盡了父親心血,而我在十幾年間也未熟習,真是可惜了。」

    喬不二不禁惋惜道:「只是聽月影說了《奇門》的片言隻語,已是覺得受益匪淺。不知那些隨著古墓葬下的奇書又有多少奇妙!」陸老三道:「可惜這丫頭沒能盡知,不然哪裡還用躲在這裡?找出兩本書來,研習一番,殺將出去,看那些賊人還敢狂傲!這一想,便愈覺得窩囊!」

    妙音笑道:「自是有大叔一展身手的時候!靈楓受了傷,月影妹妹也算是剛剛回到老家,又見著了半個家人。況且驚雲小築外的情形,大家都不熟悉,冒然出去,不知會有多大危險,怎麼說也要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喬不二點頭道:「妙音說的是,依著老夫意思,靈楓將肩膀之上的傷勢養好,月影也可好好看看驚雲小築,說不準還會有其他的發現;妙音初得鬼門的真訣,正趁此勤加練習。等得十幾日,風聲過了,我們一齊出去,便是有俞鴻臣在,拼了命,也能出去兩三人。如此以來,解開濁靈谷的陰謀,便會大有希望!」

    余老太笑道:「喬兄弟說得好似我們活不得幾個。我看你們在紅花樹陣的伸手,力道都是強大之人,怎麼會出去便折了幾個?」喬不二道:「你是未見俞鴻臣、籐纏木和那周紅印的力量。俞鴻臣的力量竟然和二宮主不分勝負,你要知道二宮主在十二宮主中,功夫可是排在第一位,這樣的高手都拿俞鴻臣沒有辦法,我們幾個去了,不還是往死裡送?」

    陸老三道:「我見籐纏木的身手與三宮主不相上下,沒想到濁靈谷竟然有這麼多功夫極高之人!以往在戰場之上,從未見過這些人!若只是十著、莫史善等人,依著我們幾人的力量,出去並非難事!」

    陸靈楓在一旁聽得多時,心中自是很多問題不能明白,便問道:「大叔,為何不曾聽說一宮主和五宮主的事情?」陸老三搖搖頭道:「我早就奇怪清靈宮為何沒有一宮主的消息,問及嚴齊正,也只是稱不知。至於五宮主亦是同樣的情況,如同消失了一般。」

    喬不二道:「如今八宮主及十一宮主都身在城外,不知現在何處。十二個宮主中,心懷俠義之心,秉持正義之人,也無非是三宮主、四宮主、七宮主及八宮主而已。」陸靈楓道:「我看鐵老八也是嫉惡如仇之人,為何不將他算在其內?」陸老三笑道:「那傢伙只是熟悉誰,便站在誰那邊,從不管對錯!專好打鬥之人,怎會理會什麼善惡!」

    陸靈楓心道:「如此算來,清靈宮豈不是全都是心術不正之人?」便道,「如此說來,清靈宮還有什麼善惡可言?」喬不二道:「雖然善惡不分家,但是在清靈宮中,保持中立之人佔據了大半,也非俱是余亂花等奸佞之人!」

    余老太打斷幾人,笑道:「眼見著天已至午,諸位說了多時,也該嘗嘗驚雲小築的幾個素菜才是!」花月影道:「便是那些菜園子裡的瓜果?」余老太搖頭道:「非也,這幾樣素菜都生長在陰暗之中,自不會在菜園子裡。山峰內側多有一些小山洞,那些小菜便生長其間,皆是天然生出。雖然是生在暗洞之中,皆是性溫之物,吃後暖脾益肺,皆是不可多得的蔬菜。」

    陸靈楓拍手笑道:「余婆婆倒是還留了一手,今日大家可是有了口福!」心中自是高興,想來自進入禁靈牢有一頓沒一頓地不知過來多少日,進入古墓後,整日不是燈芯花茶,便是紅果、小魚,早就想著能夠吃到精緻的飯菜,聽余老太一說,故有此一笑。妙音斜了陸靈楓一眼道:「恐怕是你等不及了吧?」陸靈楓臉上只是憨笑,心中卻對妙音的察言觀色多了幾分感歎。

    陸老三笑道:「既是這樣,今日大家就大吃一頓。只可惜沒酒,不然吃得更是痛快!」余老太笑道:「陸兄弟,花大爺平生最愛的便是美酒,驚雲小築怎麼可能少得了酒?待我拿出幾壇來,定叫你不醉不休。」陸老三驚喜道:「我倒是忽略了這個!那更是好了,醉了豈不是忘了這些窩囊之事!」

    陸靈楓心道:「陸大叔只想著出去拚殺,以現在的實力,怎能敵得過俞鴻臣幾人?大叔的性子又是急躁之人,不知會不會獨自一個人出去,必要看緊一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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