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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隱靈山卷 第二章 葬人 文 / 花驚雲

    陸靈楓見十著被花月影的星月破攔住,抓緊肩膀之上的老九,拉著花月影使出幻步虛影,直朝隱靈山跑來。回頭見莫史善跟來,收聚靈力於腳下,又加快了一層,如流星一般,激射而去。不一時,便將莫史善等人遠遠甩在後面。

    上得山道,兩人直往密林深處跑來。花月影在後面問道:「靈楓哥哥,我們去哪裡?」陸靈楓心中早已想好,說道:「老九老娘便葬在隱靈山的亂石林,當時我為大娘報仇,跟老九去殺了一個大藍鬃獸。那幾頁《隱世書》便是從藍鬃獸的洞中得來!」

    陸靈楓忽地想起花月影在清水潭解讀石磚之上的符號,其又精通隱靈師的文字,便問道:「月影,你能辯解隱世書上的符號對不對?」花月影點點頭道:「應該能識得。」陸靈楓心道:「有機會一定要讓她讀一下那幾頁殘章。」

    跑了一段,陸靈楓已是滿頭大汗,終於到得亂石林處。只見這裡除了灌木大樹之外,如塔一般的岩石到處林立,真如進入塔林一般。

    陸靈楓領著花月影在亂石林中轉了半圈,到得一處石碑前,將老九輕放在石碑旁邊,說道:「總算到了!」

    花月影見陸靈楓滿頭大汗,便伸出衣袖,要給他擦汗。陸靈楓卻本能地推開花月影的手道:「我自己來!」花月影喃喃道:「靈楓哥哥不喜歡月影麼?」

    陸靈楓推開花月影的手,本是因為男女授受不親的影響。自小又沒和女孩玩耍過,一時間還難接受。但是,花月影哪裡知道這些禁忌。陸靈楓笑道:「月影會疼人,我高興還來不及。這點小事,我自己來就好了!」花月影這才含笑不語。

    陸靈楓在老九老娘的墳墓旁,用青紅巨劍砍挖出一個深坑來,將老九慢慢放進去。又到得一處兩人高的岩石旁,用巨劍將岩石劈為兩半。將一半蓋在老九的墓穴之上,又扛另一半,倒插在老九的墓旁。

    花月影道:「用這個做墓碑麼?要寫些什麼?」陸靈楓擦了一把汗,將巨劍放回身後,又抽出長劍,在岩石上刻道:九哥之墓。這才說道:「也只能這麼寫了!」

    花月影看看四周,忽然說道:「靈楓哥哥,這裡的景色我好像哪裡見過!」陸靈楓摸摸後腦勺,奇怪道:「你不曾出得山洞,怎麼會見過這裡的景色?」花月影搖搖頭道:「靈楓哥哥不知,我父親的書畫也是精巧的。這裡的景色,好像在父親留下的幾十幅畫中,便有亂石林的景色。」

    陸靈楓想及石洞房門之上的「驚雲若夢」幾個字以及屋內那些風景書畫,點點頭道:「花前輩的書法確是厲害,畫亦是畫得好!如你所說,花前輩曾來過這裡,並依照這裡的景致,畫了一幅畫?」

    花月影點點頭道:「應當是這樣,不然憑空想像的風景怎麼會和這裡的如此相似?」陸靈楓道:「我聽吳伯伯說花前輩經常與其在隱靈山上喝酒,也說花前輩在隱靈山也有住處,只是不知在哪裡。」

    花月影道:「母親曾提及在石洞之外的事情。母親和父親是住在一處叫做『驚雲小築』的地方,只是也未說具體的位置,可能覺得我們再也出不得古墓吧。雖說如此,在母親臨去之前,卻把進入那裡的鑰匙給了我。」花月影從懷中拿出一塊拇指形狀的晶玉,陸靈楓湊近看去,只見晶玉晶瑩剔透,上面刻了幾個小字,仔細辨認,原來是「驚雲小築」。

    陸靈楓奇怪道:「隱靈師不是有自己的文字,為何花前輩都是用清靈城的文字?」花月影道:「母親說隱靈師的文字晦澀難懂,千年之後的隱靈師除了學習隱靈師的文字解讀遺留下來的書籍之外,更要學習清靈城的文字。不然對於外面的世界,怎麼能瞭解詳細。」

    陸靈楓點頭道:「原來如此!」心中正想要月影辨認一下獸皮文上的符號,忽然聽到不遠處有碎石翻滾的聲音。不禁將花月影護在身後,握緊長劍,往聲音傳來之處看去,卻再無動靜。

    花月影道:「靈楓哥哥,怎麼了?」陸靈楓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好像剛剛聽到了碎石撞擊之聲。」花月影道:「莫非是有人追來了?」

    陸靈楓搖搖頭道:「這裡很少有人來,也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可能是兔子之類弄出的聲音,不管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隱靈後山,與喬伯伯他們匯合才好!」

    兩人正要走,花月影忽然驚叫一聲道:「有人!」陸靈楓轉頭回望,果然看見一個黑影在石林之上跳躍著跑向遠處,不禁奇怪道:「這人既是看到我們便走,應不是想抓我們的人,不然也不會這時離開。」

    花月影道:「難道他亦是在這裡欣賞美景,看到我們來,才走掉的麼?」陸靈楓笑道:「管他是誰,只要不是十著就好!」

    兩人加緊腳步,出了亂石林,直往隱靈後山而來。陸靈楓邊走邊想:「十著力量甚大,十宮主似乎都不能奈何他,不知這時喬伯伯他們如何了。清靈宮本就對陸大叔及喬伯伯懷有叵測之心,不知那些宮主認出他們又會如何。」

    花月影見陸靈楓不說話,只道他因老九之死傷心難過,也不敢多問,只默默跟在他身後。兩人在亂林中走了一時,漸漸看到山道,陸靈楓回頭道:「還是不要走山道的好,容易被人發現。」花月影點點頭道:「月影只聽靈楓哥哥的。」

    兩人在密林中行走了一時,樹木漸漸稀少,岩石卻多了起來。更多許多碎石散亂在沿途之上,若腳下一滑,便可能會滾落下去。陸靈楓走了幾步說道:「這山坡沒有樹木遮擋,極易被人發現蹤影。」話還未說完,就聽得遠處有碎石滾落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有一個人影正往岩石處躲藏,不是莫史善又能是誰?

    花月影低聲道:「莫史善!」陸靈楓道:「我知了,我們就裝作沒有看到他,待會好好戲弄他一番。」兩人佯裝四處觀望,陸靈楓大聲道:「月影,你是不是聽到什麼聲音?」花月影心知陸靈楓用意,故意疑惑地看了四周兩眼,說道:「沒有什麼聲音啊,莫不是靈楓哥哥聽錯了?」

    陸靈楓點頭說道:「原來是聽錯了!被莫史善那歹人傷了胳膊,難道連聽覺都出了問題?」花月影鄭重其事說道:「靈楓哥哥,那要好好看看大夫才好!」兩人邊走邊說,往上走來,相互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直笑。看那午後的太陽,已漸漸暗淡下來,秋風吹來,更覺舒爽。

    莫史善見兩人往上走去,只以為兩人沒有發現自己,便慢慢跟在後面,東躲西藏。他心知不能打過二人,跟著便是上計。等尋得了他們的落腳之處,再稟告十著,那也算是功勞一件。

    兩人走了一段,眼見著山勢愈加陡峭,沿途的岩石也漸漸多了起來,不乏大塊沒有根基的岩石。陸靈楓對著花月影使了一個眼色,說道:「月影,你看這些岩石似乎都沒和山石相連,會不會踩不住,滑落下去?如果這樣,當真要小心一些,萬一滾落下去,沒被濁靈谷傷著,先自己傷著了自己!」

    花月影笑道:「靈楓哥哥真會說笑,這麼結實的岩石怎麼會滾落下去呢?」說完,腳下暗暗使勁,將一大塊岩石踢落下去,卻佯裝一晃悠,說道:「哎呀,真的踩滑了。」

    那塊大岩石往下滾落之時,又砸在其他岩石之上。不一時,便有了幾十塊岩石往山下滾來。莫史善本躲在岩石之後,聽兩人大聲對話,心中亦在想:「這樣的岩石踩上去,怎麼也不會滾落下來!」卻聽花月影說踩不住,接著又聽到亂石翻滾的聲音,心知不妙,偷眼瞧去,幾十塊大岩石正朝著自己砸來,急忙俯身趴在一塊山石處。頃刻間,那幾十塊岩石從他身子上空翻滾了過去。

    莫史善長吁了一口氣,爬出來看陸靈楓及花月影的蹤影,這時哪裡還有兩人的身影在!莫史善心道:「莫非兩人發現了自己的行蹤?但是,兩人言語之間,好像並未懷疑有人跟著,難道他們奔跑著上了山了不成?」便起身往上走來,嘴裡罵罵咧咧說自己如何倒霉。

    走了一段,並不見兩個人的身影,心中便有了幾分惴惴不安。心想:「若是兩人同時攻來,自己小命立時便沒了。雖然那小子容易應付,但是那娘們兒的招式怎麼也難擋住。」正想間,腳下一滑,把自己嚇了一跳,看著幾塊碎石直往山下滾落,心中罵道:「該死的石頭,他娘地還嫌我擔心不夠!」

    正自言自語間,忽然發現不遠處陸靈楓慌慌張張往一處岩石轉角處跑去,便要縱身去追。卻忽然止住腳步,心道:「這人慌慌張張跑去,定是想引我過去,然後兩人一起出手對付我,老子才不上當!」當下只是往那處轉角細看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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