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取命 文 / 花驚雲
武魂嘯見老八有意袒護韓家姐弟,便笑道:「難道老八有證據?」鐵老八一時間無了言語,若真有證據,依著十宮主的脾氣,早將周允諧砍作了肉泥。
韓天述見事情難以再有轉機,鐵鏈一動,便要取周允諧性命。武魂嘯早看在眼裡,手中茶杯瞬間擲出,竟將韓天述手中的鐵鏈震落!眾人拍手道:「武大人好功夫!」
武魂嘯將另一手中的茶杯蓋摔在地上,怒道:「無法無天!」便要去拉周允諧。鐵老八滿臉怒氣,卻無理去攔。韓凌露細刀一揮,便要去搶周允諧。
正這時,眾人中忽然有人道:「且慢,我可以作證,周允諧出賣武凌城屬實!」此言一出,眾人都朝說話之人看去,卻不認得。
中間胡二兩道:「各位宮主,這位是周大人的屬下,陸靈楓!」
韓家姐弟及其他眾人俱是不解,只看陸靈楓如何說來。其實,自武魂嘯出現,陸靈楓早看不下去,又見武魂嘯要救周允諧,心中憤憤不平,情急之下,這才站了出來。陸靈楓清清嗓子道:「周大人,你可還記得我?」
周允諧皺眉搖頭道:「你卻是何人?本官從來未曾見過你!」陸靈楓哈哈大笑道:「這才多少日子,你就忘了!你將自己的部下都毒死在一處,唯獨我逃了出來。你心也太夠狠了。我等追隨你多年,竟然狠心下得了這樣的毒手!無非是怕你出賣武凌城之事敗露!」陸靈楓不知周允諧將部下毒死在哪裡,只好以「一處」字眼帶過。
眾人聞得此言,都噓噓不已。有人叫道:「卻是真的麼?」鐵老八扛著戰斧,怒道:「奶奶個熊,原來你真是個叛徒!」便要舉戰斧,朝周允諧砍去。
周允諧慌忙說道:「我哪裡有這樣的部下,我都不知他名姓,怎麼就賴著是我部下!誣陷,純屬誣陷!」陸靈楓嘿嘿一笑道:「周大人自稱是逍遙神,我跟了周大人幾年,可都記著周大人是怎麼逍遙的!逍遙神難道忘記濁靈谷之人那日交給你的好處?我可全都看見了!」陸靈楓雖不知事情是如何發生,但已聽得韓家姐弟的隻言片語,故只是說個大概,只不提細節。
但是周允諧這時心神已亂,哪裡能夠去細想,大喊道:「不可能,不可能有人看見,怎麼可能有人看見……」忽然停住,心知說漏了嘴,不敢再說下去。陸靈楓哈哈大笑道:「你終於承認了!」又轉向眾人道,「這等奸惡之人不除,清靈宮乃至清靈城何日能夠得到安寧?」
眾人俱是怒氣滿面,周允諧身子一軟,「撲通」趴在地上,伸手叫道:「武大人救我!」武魂嘯這時卻一臉正經道:「沒想周大……周允諧竟然是亂臣賊子,死不足惜!」
韓天述見周允諧承認,上前抓住鐵鏈,用力一抖,將那周允諧扔上天空,長鏈又直刺而去。韓凌露亦是縱身持刀躍至周允諧近旁,揮刀砍去。周允諧身子還未下落,長鏈已然刺穿了他的心胸,同時細刀亦砍斷了他的脖頸。周允諧未哼一聲,身子重重落在地上,濺出片片積水,抽搐幾下,便再不動。分落在一旁的人頭,兀自還在口吐鮮血不止!
韓凌露落至韓天述身旁,怒視周允諧的死屍。韓天述收回長鏈,仰天長歎,說道:「老父親,述兒給武凌城亡靈報仇了!」
武魂嘯哼了一聲,看看陸靈楓道:「你既是他的屬下,逃得性命,這時卻為何身在清靈宮?」白雲容一旁笑道:「是啊,六宮主這麼一說,倒是覺得蹊蹺呢,這人是哪裡來的?長得可真俊吶。」
陸靈楓拱手道:「借用了守宮門護衛的衣服一用,這才走進來。不然,看到奸惡之人橫行在清靈宮,我心怎安?」白雲容哈哈一笑道:「原來闖進宮門,偷換那個士兵衣服的便是你小子!」
眾兵士一齊將陸靈楓圍住,中間還有胡家兄弟。武魂嘯道:「還不將這人拿下!」鐵老八道:「賊娘地!這人揭露周允諧有功,為何拿下!」說完,護在陸靈楓一旁。
武魂嘯不答話,喝眾人道:「還不動手!」眾人一齊挺兵器來拿陸靈楓,只有胡家兄弟在旁邊猶豫不決。陸靈楓正要抽劍阻擋,早有一人閃在陸靈楓身旁,細刀過處,兵刃無一不斷!這人正是韓凌露。不待陸靈楓抽劍,已抓住陸靈楓衣襟,將其扔了出去。
陸靈楓心知韓凌露在救自己,落至旁邊屋頂之上,拱手道:「多謝!」韓凌露擋住眾人笑道:「我可是記住你了,陸靈楓!要說謝的是我們!你趕緊先走,這裡交給本姑娘便是!」
「這裡有鐵老八出面,韓家姐弟不至於會出什麼大事。」陸靈楓想到這裡,便聚集靈力,縱身沿著屋頂跑開,瞬間不見了蹤影。身後喊殺之聲,立時拋落在身後,漸漸消失而去。
陸靈楓在屋頂之上跑了一時,忽然想及常銘官道之下的暗道,早就想著探查一番。如今好不容易進得宮城,怎能輕易就出去!腳步打住,折身便往常銘官道處跑來。
不一時,到得自己默記之地,見雨布還在,便跳落至一旁,伸手就要掀開青磚。這時一個聲音道:「什麼人!」
陸靈楓抬頭一看,暗處走來兩人,正是胡家兄弟。胡家兄弟見是陸靈楓,只輕步走至跟前。胡二兩道:「陸兄弟,你為何到這裡了?多少人都追了你來!我等不想參與此事,才轉悠到此。」
陸靈楓拱手道:「實不相瞞,我本是在百和樓看秋雨之時,碰上韓凌露與周允諧打鬥,心中覺得其中定有情節,這才跟著進了清靈宮。中間還有一個叫做易中凡的,亦知這件事情的緣由。」
胡一錢道:「易大哥!原來你碰到了他!」陸靈楓點點頭道:「易中凡本想攔住姐弟兩個,然後帶著周允諧當堂對質,沒想周允諧趁機跑進清靈宮內。我看不過去,這才跟來。我本不是什麼周允諧的下屬,不過第八街倒真是我家所在。老街坊當真是錯不了的!」
胡二兩道:「陸兄弟機智過人,激那周允諧承認出賣武凌城一事。如此大快人心之事,誰能不叫個好!不過依我看,因你拆了那武大人的檯子,定不能饒過你,還是趕緊逃吧!」
正在三人說話間,遠處一串串腳步聲傳來。胡一錢道:「不好,親兵衛來了,定是搜尋你的!這可如何是好!」陸靈楓掀開青磚道:「我且在這裡躲了,煩請兩位幫個忙,陸靈楓這裡先謝了!」
胡二兩亦掀開一旁的青磚道:「陸兄弟何必說這些話!你只管躲在裡面,等風聲過了,我們兄弟再引你出去便是。」
陸靈楓雙腳進去,覺得裡面甚是寬敞,便溜著階梯滑了進去。胡家兄弟急忙將入口收拾好。胡一錢又恐蓋得嚴實,不能通氣,故意留了半指縫隙。兄弟兩人做好,佯裝無事,往一邊走去。不多時,一群人過來,中間有人問道:「見得什麼人跑了沒有?」
胡二兩略微思索,說道:「好像有個黑影往清靈塔方向跑了,可能是個夜貓吧!」那人笑道:「清靈宮怎麼可能有這種東西!一定是那人,快追!」
一群人匆匆而去,胡家兄弟鬆了一口氣,來到暗道旁,掀開青磚輕喊:「陸兄弟,快快出來吧!」喊了幾聲,卻無人回應。
胡一錢探頭進去,打開火折子一照。只見階梯一直往下,看不到深處,哪裡還有陸靈楓的影子!胡家兄弟蓋好青磚,心中疑慮。胡一錢寬慰道:「或許順著這通道到了別的地方。」胡二兩點頭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