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張之純 文 / 落寞客
日起月落,轉眼間已過三日。此時林風安穩的盤坐在檀木床上,悠長的呼吸的呼吸聲,為整個房間更增添了一份寧靜。腫脹的雙臂已經恢復了原來的麼樣,偶爾翹動的手指,無不證明傷勢的好轉程度。
伴隨著悠長的呼吸聲,胸口時起時伏,空氣中的一道道靈力如同兩道白虹不斷被林風吸入體內,化作一絲絲精純的靈力,在經脈中游轉不斷,溫養著破損的經脈。
林風雙腮微微鼓脹,地面上堆積已經被林風吸收過的獸丹,看數量不下數十枚。色澤黯淡無光,但是其中的靈力依然婉轉自如,似乎沒有被完全吸收。
噗
林風驟然張開嘴巴,一枚獸丹從口中吐出,右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乾坤袋,隨手取出一枚獸王級的獸丹,丟入口中。整個動作沒有一絲的凝滯,渾然天成。
獸丹進入口中後,立刻被一道靈力包裹住,那道靈力不斷分散,化作一根根細若髮絲白色纖維,穿進獸丹之中。獸丹中的靈力,如同湖泊裡面的池水一般,被白色的纖維不斷汲取。從獸丹中汲取而出的靈力,在林風的控制下,運行數個周天,緩緩融入丹田之內,林風的氣息也隨之開始上漲
天狼山,冥淵處。
大批的武者一臉失落的看著平靜無比的冥淵,連續三日的搜查,眾人基本上冥淵中大大小小的地方全部搜尋了一遍,但是卻始終沒有找到墨偲的身影,一個謠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武者中傳開了。
「蜀門林風已經將墨偲擊殺了!」
平靜的冥淵漸漸泛起一絲波瀾,不一會兒,夏敦等人一臉失落的從冥淵中走了出來。這時,眾多的武者開始相信了,相信了那個傳言。
「看來這墨偲定然被林風擊殺了,而獸丹就在林風手中!虧我當初還那麼信任他!」夏敦瞥了一眼柳元,一臉陰沉的道。
聞言,暗無忌與柳元一臉陰沉,卻並未出聲,似乎是默認了夏敦的猜測。周圍的武者頓時炸開了鍋,這算什麼?這麼多人圍著冥淵整整三天,得到的結果卻是墨偲已經落入他人之手!登時有人忍不住了,開始向黑暗之城趕去
在謠言從天狼山傳出來的時候,莫峰等人就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莫峰幾人自是欣喜無比,墨偲落入林風的手中,林風實力大增,蜀門的實力同樣會上升不少。但是,另一個問題就擺在了莫峰等人的面前,等著他們解決。
墨偲是被林風所殺,獸丹是被林風所得,那群被欺騙的武者,被欺騙的柳元,夏敦他們怎麼辦?
整整三天莫峰都在考慮這個問題,若是真的被證實,是林風擊殺了墨偲,奪取了獸丹,那麼面臨蜀門的將是眾多武者的譴責與憤怒,以蜀門現在的實力能夠抵擋麼?
「不然將門主請出來?」莫峰臉色突然一喜,若是將林風請出來,就不用自己這麼擔心了,但是此時林風正在閉關養傷,或許正在借助墨偲的獸丹突破,自己若是這時打擾,恐怕會壞了林風的大事,這個想法剛剛產生,便被莫峰否決了。
「但,那又該怎麼辦呢?」
然而就在莫峰為此愁眉不展之時,黑暗之城中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人流開始增多了,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出現在城中。
猛虎幫,大堂內。
柳元面無表情的看著天花板,眉頭時而緊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虎賁與沐風分別坐在兩側,看著一臉沉思的柳元,二人相視無言。
沉默了許久之後,虎賁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師叔,如今已經證實,那墨偲就是被林風所殺,而獸丹肯定就在他手中,我們不如趁他現在重傷未癒之際,攻打蜀門,奪回獸丹。一來,可以幫柳宗師弟報仇,二來讓他為欺騙師叔付出代價!」
「你是在怪我當初輕信林風?」半響之後,柳元看著坐在右手邊的虎賁,緩緩道。柳元陰沉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哀痛與殺意。
「弟子不敢!」虎賁見柳元臉色陰沉,立刻躬身道。
柳元似乎是沒有聽到虎賁之言,仍是直直的盯著虎賁。虎賁垂下的腦袋上漸漸升起一層密汗,心中惴惴不安,生怕惹惱了柳元。
「哼!我看你是放不下那枚獸丹吧?!」沉默了片刻之後,柳元看著下方的虎賁冷笑道。
「弟子不敢,弟子一心為宗門考慮,不敢有私人之欲。」虎賁連忙道。
「師傅,虎賁師弟所言不差,如今林風不僅欺騙了我們,更是欺騙了城中不少武者,和眾多的勢力,即便我們不找他晦氣,恐怕其他人也不會放過他的。」見虎賁不斷的向自己打眼色,沐風開口道。
「林風膽敢騙我,我不會放過他的,現在宗兒屍骨未寒,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大開殺戒。」一想到停放在後院中的柳宗屍體,柳元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師叔」
「柳老頭,好久不見吶!」
就在虎賁剛想開口的時候,猛虎幫外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眾多的猛虎幫的弟子,快速的向大門外趕去。
「難道你就是這麼對待老朋友的麼?」
方纔還遠在門外的聲音,轉眼間人已現身大堂之上。看著突然出現的老者,虎賁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眼前的老者,身材矮小,面色白皙,一雙銳利的雙眼,如同翱翔九霄的雄鷹,鋒利逼人。坍塌的鼻樑豎直的躺在雙頰之間,厚厚的嘴唇微微上揚,帶著一抹傲氣凌雲的邪笑。寬鬆的粗布麻衣裹在臃腫的身上,過長的衣襟業已垂到地面之上,與那傲氣的笑意完全不搭,感覺異常的可笑。
然而虎賁卻是不敢輕視眼前之人,老者僅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就如同**的大海,深不可測。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老者輕佻著眉毛看了一眼虎賁,虎賁登時感覺一股劍氣襲來,胸口一陣氣悶。大堂之外,很快站滿了猛虎幫的弟子,皆是一臉懼意的看著老者,卻是不敢上前一步。
「好了,都下去吧。」柳元瞥了一眼老者,看著大堂外的弟子,揮了揮手道。
見柳元發話,眾人如同大赦,頓時散去。
「柳老頭,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死了兒子?一臉的陰鬱。」老者呵呵笑著瞥了一眼虎賁二人,大咧咧的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張之純!」柳元怒喝一聲,整個房間頓時一震,一道凌厲的氣勁衝向老者。
張之純微微一笑,大手一揮,將氣勁抵消,看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虎一樣震怒的柳元,詫異道:「難不成被我猜中了?」
「閉嘴!」柳元怒視著張之純,低喝一聲,臉上的痛苦之色卻是掩藏不住。
聞言,張之純撇了撇嘴,轉頭看向虎賁二人。從二人的語氣中,虎賁猜測這張之純可能是柳元的老友,見他看向自己,輕輕的點了點頭。
「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動你的兒子?」得到回答後,張之純臉上微微一變,看著柳元笑道。
「這你不用多管,我讓你來,不是為了此事!」柳元深吸幾口氣,看著張之純道。
「你們先下去,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瞥了一眼虎賁二人,柳元揮手道。
「是。」虎賁二人躬身告退。
見虎賁二人離去,張之純臉色一正,看著柳元沉聲道:「那人真的還活著?」
「他現在就在城中,改名換姓如今名叫暗無忌,還建立了暗宗。」柳元低聲道。
「那你怎麼」張之純一臉疑惑的看著柳元,說著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他現在的實力絲毫不比我弱,若是我一個人能應付的話,我會將你喚來麼?」柳元瞪了一眼張之純道。
「可是我還是不信,以當初我們」
張之純還未說完,便被柳元打斷了。柳元一臉陰沉的道:「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既然他現在沒死,那麼我們就送他和他的門人團聚!」
說著柳元瞥了一眼張之純,繼續道:「而且,當日之事,你也不想將它公開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張之純尷尬的笑道。
「對了,我剛才進城的時候,發現城中來了不少實力不弱的武者,行跡可疑,是不是黑暗之城又發生了什麼大事?」張之純回想到剛才進城的場景,一臉好奇的問道。
「多了很多武者?」聞言柳元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皺著眉頭沉思片刻道:「難道說寇封又和他鬥起來了?」
「誰?」張之純詫異道。
「這黑暗之城中,還能有誰?」柳元瞥了一眼張之純,淡淡的道。
「原來是他啊!」張之純臉上露出一抹恍然的神色。
……
從大堂走出來後,虎賁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張之純的背影,低聲道:「大師兄,這張之純是誰?以前怎麼沒聽師叔提起過?」
「他是師叔的好友,是劍宗級的高手。當初在宗門也僅見過他數面,若不是師叔叫出他的名字,我恐怕也記不起有這個人。虎賁師弟離宗已久,沒見過此人也實屬正常。」沐風沉吟道。
「劍宗麼?」
聞言,虎賁輕聲呢喃了幾句,看著張之純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莫名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