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割袍斷義 文 / 落寞客
黑暗之城，蜀門。
蜀門後院中，眾人在莫峰的帶領著，正在練習武技劍法，莫峰瞥了一眼站在眾人之中的正刻苦練習武技的天擎滿意的點了點頭。
因為當日天擎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落渠，並與落渠設下賭約，這些日子，天擎沒有再出去玩鬧，一直跟隨者莫峰等人在蜀門內修煉。但是不知為何，二人的賭約在黑暗之城中蔓延開來。不少人津津樂道，在等待他們二人的對決。
更有甚者，設下賭局，賭天擎和落渠二人誰能贏。天擎勝，十賠一，落渠勝，一賠十。雖然莫峰對此不屑一顧，但是趙墨等人卻是興致勃勃，壓下了三千兩銀子賭天擎勝。但是令人詫異的是，在這種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居然有人以十萬兩紋銀買落渠勝。
當時在買賭注的不少武者皆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那個人，嗤笑不已。而那人卻充耳不聞，逕直離開了。恰巧趙墨幾人也在，正因為如此，趙墨幾人才百思不得其解，從那人的衣著上看，那人更像是一個僕從，難道說是有人在背後支持落渠？
拿不定注意的趙墨將此事告訴了莫峰，莫峰低頭沉思了片刻，隨後笑道：只要天擎刻苦練武，縱使那落渠如何努力，亦不是天擎的對手。聞言，趙墨也是一臉贊同的點了點頭。所以這些日子，趙墨他們可以對天擎格外的關注，甚至連去茅房都有人跟著。
這讓天擎一陣不適應，不論天擎怎麼問，他們自然不會將自己拿天擎二人做賭注，都笑著敷衍說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天擎也是無可奈何。
「好了，大家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莫峰看了看天色，抬手道。
眾人聞言，頓時高呼一聲，紛紛放下手中的長劍，石鎖，坐在一旁休息。天擎看了看莫峰等人，卻是不見老九，開口道：「莫大哥，九叔今日還沒來麼？」
「誰知道呢？估計又躲在房間裡睡覺了吧。」趙墨聳了聳肩道。
「說來也奇怪，你們有沒有發覺，最近老九有些不對勁？自從兩個月前，天擎與落渠交戰回來後，老九就整天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僅如此，就連關於天擎的賭局，他都對此毫不在乎。」莫峰沉吟道。
「誰說不是呢？」田七開口道，「昨天我遇到他的時候，他也儘是淡淡的打了聲招呼就回房了，總感覺老九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連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一絲一絲」
「一絲什麼？」莫峰詫異道。
「好像每個人都是他的敵人，目光中滿是戾氣！」田七沉聲道。
「不可能吧？」天擎一臉不信道。
「七哥說的不錯，那日我遇到老九的時候也是覺得老九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周奔點頭道。
天擎對田七二人的話仍是不信，看向趙墨老九道：「趙大哥，你們和九叔相交甚久，知道九叔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麼？」
「這個」趙墨和老六對視一眼，遲疑道：「當初我和老六二人建立盜匪團的時候，還沒有老九，後來我們在外面搶劫商隊歸來的途中，才無意中發現他的，當時他滿身鮮血，似乎是被仇人追殺逃出來的。」
「後來老九傷勢好了，一直沉默不語，最後便要求加入我們盜匪團，我和大哥見老九實力不錯，就收下了他，我們問起他的事情，他總是對此避而不談，只說自己叫老九，就和我一樣。」老六聳了聳肩，接著道。
「難道是老九見到了昔日的仇人，才會成這個樣子的？」莫峰猜測道。
「以老九的性格，若是遇到了仇家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上去拚命的，況且老九心中藏不住事，恐怕不單單是仇家這麼簡單。」趙墨沉思道。
天擎聞言，突然想起了那日老九見到那幾人的場景，臉上露出一絲疑惑，難道真的就像趙墨所說麼？
天擎張了張嘴道：「我去看看九叔。」
「我們也去看看吧。」莫峰提議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老六阻止道，「你們也知道天擎和老九關係最好，而且最近老九有些不一樣，我看還是讓天擎去探探口風吧，我們去了反而不好。」
莫峰想了一下道：「也好。」
趙墨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莫峰，遲疑道：「如果，如果真的是老九遇到了以前的仇家，莫大哥，咱們怎麼辦？」
這道是個難題了，莫峰見趙墨幾人正注視著自己，等待自己抉擇，莫峰開口道：「現在事情還未查清，若是真如你所說，那麼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好！有莫大哥這句話，我們就放心了。」趙墨讚歎道。
「趙大哥，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盡快查清讓老九變成這樣的原因才是重中之重。」田七沉聲道。
「嗯，田兄說的是，只是現在老九誰也不理，只希望天擎能從老九的口中問出些東西來，這樣我們才好有所準備。」莫峰點頭道。
當天擎來到老九的房前時，卻見房門緊閉。天擎上前一步，輕輕的拍打著房門道：「九叔，九叔你在麼？我是天擎。」
「天擎，你回去吧，我這兩日有些不舒服。」過了許久，房間內終於傳來老九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
「九叔，你怎麼了？開開門啊！」聽到老九有些沙啞的聲音，天擎有些焦慮道。
房間內頓時靜了下來，無論天擎怎麼呼喚，老九仍是一聲不吭，天擎有些失望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就在天擎準備離開的時候房門緩緩打開了。
只見老九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雙目通紅，在臉頰上的兩側隱隱有兩道剛剛才擦拭乾淨的淚痕，因為許久沒有走出房間，老九的身上散發著一絲霉味。
「九叔，你，你怎麼了？」天擎有些震驚看著老九道。
老九一眼未發，靜靜的轉身回到房間。天擎隨後踏入房間，登時一股潮濕之氣撲面而來，天擎揮著小手，看著房間內緊閉的窗戶，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透透氣。
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在一個還未完全合攏的抽屜裡，看到一塊磨刀石，磨刀石上依稀的閃爍著絲絲水光。
看著呆做在床邊的老九，天擎輕聲道：「九叔，這些天你怎麼都不陪天擎練武了？」
老九緩緩抬起頭，看著一臉不解的天擎，眼中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溫柔，輕輕摸著天擎的腦袋，將天擎攬入懷中。
天擎突然一楞，看著抱著自己的老九，開口道：「九叔，是不是那些人讓你想起了往事？」
「沒，沒有。」老九否認道。
「難道真的像趙大哥所說的那樣？那些人是九叔的仇家？我這就去殺了他們，為九叔報仇。」天擎沉聲道。從老九的懷中掙脫出來，逕直向門外走去。
「別，別去，你不是他的對手！」老九趕忙拉住天擎，央求道。
「就算我不是對手，還有林大哥，我不信連林大哥都不是他的對手！」天擎沉聲道。
老九緩緩的搖了搖頭，喃喃道：「恐怕門主也不是他的對手」
莫峰等人坐在大堂內，不時的看向門外，眾人臉上皆帶著一絲憂慮。
「天擎都去了兩個時辰，為什麼還不回來？」莫峰有些詫異道。
「或許」
趙墨還未說完，天擎一臉失落的走進了大堂。
「天擎，老九怎麼樣了？」趙墨急切道。
「九叔沒事。」天擎淡淡道。
「天擎你可從老九口中打聽到什麼消息？」莫峰看著天擎問道。
天擎抬頭看了看莫峰趙墨等人正看著自己，沉思了片刻道：「沒有。」
「沒有？」莫峰等人面面相覷，老六有些不信道：「天擎，老九真的什麼都沒和你說？」
「真的沒有。若是沒事，我先回去了。」天擎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後堅定道。
眾人一臉迷惑的看著天擎離開大堂，坐在一旁的老六開口道：「依我看，天擎定然知道些什麼，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所以天擎才會選擇幫老九保守秘密。」
「若是這樣的話，那老九怎麼辦？不然將老九喚來，當面問問？」莫峰沉吟道。
眾人聞言，皆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駱琦！」莫峰高聲道。
「弟子在。」駱琦立刻走進大堂，躬身道。
「你去將老九？！」莫峰話還未說完，便見老九身著一襲勁裝，身後背著他的那柄大刀緩緩而來。
見老九走進大堂，駱琦識趣的退到一邊。趙墨有些詫異的看著老九，開口道：「老九，你這是」
老九的目光在眾人身上環視一周後，看著首座的莫峰道：「莫大哥，我今日前來是為了告辭的。」
「告辭？」眾人詫異道。
「老九，有什麼事情你就坦言相告，我們定會全力幫助你的。用不著這樣吧？」莫峰沉聲道。
「是啊，老九，我們兄弟三人這麼多年，什麼陣勢沒見過？」趙墨附和道。
聞言，老九心中升起一絲暖意，看著眾人道：「多謝諸位好意，但是有些東西，你們不會明白的。」
「從今天起，我譚九與蜀門再無瓜葛！」老九說著抽出身後的刀，驟然將衣玦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