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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七章 猶豫 文 / 龍天恨

    雨,終於嘩啦一聲巨響。天空這張巨網頓時如果出現無數漏洞一般,大雨頓時傾盆而下。淫雨霏霏,如同一張透明的蓮蓬,遮蔽了人們的視線。

    鵬魔王輕輕擦拭額角的汗水,奇怪的打量陳志一番,許久,方才開口說道:「不知這位兄弟姓名,當真是唐突。沒想到兄弟竟然學貫古今,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陳志絲毫不理他的客套,反正再過片刻也許就是你死我亡了,又何必浪費時間去套那份交情。撇嘴說道:「要謝就謝我師弟好了。我嘛,無名小卒一個罷了。」

    想來鵬魔王乃是妖界七聖之一,又怎麼受過這番冷淡之語,不由一窒,險些發起火來。幸虧溫鈺機警,連忙打圓場道:「這是我的師兄陳志,鄉野村夫而已。不常出門,這次事急,所以才請師兄出來幫忙而已。失禮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鵬魔王這才緩過氣來,將心頭怒火壓了下去,輕聲笑道:「沒什麼。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呢。等我們擊殺共工,再到長安慶功,到時我們再好好親近親近。」

    「好。」溫鈺微微笑著,額首道:「沒問題,到時候兄弟我定然奉陪,不醉不歸。」

    兩人客套一番之後,各自回到原位。頂著蓬勃大雨向前緩緩行去。溫鈺抬頭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師兄,你看怎麼樣?這火神珠要帶進去的話,恐怕天庭會將我們一同焚燒的一乾二淨。」

    陳志斜眼向溫鈺看了一眼,道:「你不會把這珠子藏在外面,等需要的時候再帶進去。若不需要的話,就乾脆不用。反正天庭對你也沒什麼好印象的。也不在乎多做件事。不過我就怕,到時候我們想出來取的話,就沒這麼容易了。」

    溫鈺低頭沉吟了許久,始終沒有兩全之策,索性將皮球交給自己最信任的師兄,道:「師兄,你看怎麼辦好?這件事情就由你做主好了。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吧。」溫鈺一臉無賴的模樣,眼中彷彿在說,反正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是生是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最好的辦法只有一個。帶進去。」陳志思索了許久,這才抬眉低聲說道:「只有這樣才能絕對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這樣一來,也就不得不投靠天庭了。」

    溫鈺沒有回答,抬起頭望了望朦朧的天空。黑暗,天庭在他心中,甚至不如地府來的溫暖,自己真的要被逼無奈投入天庭的懷抱嗎?

    「我不知道!」他低低地道,彷彿對著自己說般。突然之間,溫鈺好像換了個人一樣。從背後看去有些孤單,帶著蕭索。他深邃的眼內,閃爍不定,似乎思考著許多問題。而最讓他舉棋不定的因由只有一個,就是一直在他藏在心底的那個白衣容裝,笑語嫣然的女子。自己到底要不要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堅持,最終走上注定的那條路呢?(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為了這個問題,溫鈺心頭莫名的激盪開來。煩瑣無比,直到陳志輕輕向他推了一把,溫鈺這才重新緩過神來,轉頭說道:「師兄,你說。我該怎麼辦呢?思來想去,我忽然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我該讓他如願嗎?」

    「看來你是動心了呀。哦,我明白了。」陳志忽然恍然大悟,轉身朝上空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揮了揮手。

    溫鈺向他白了一眼,不過,確實這才是自己會考慮的原因。而他也清楚,這個原因是天庭設計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被設計到了。他確實心動了。

    老天爺的安排,就是指這樣的嗎?確實,現在不管是因為自己的性命或是雪仙,他都不得不去選擇投靠天庭了。

    不知不覺中,溫鈺兩人已經落在隊伍的最後。前方再無異動,想來至少在目前來,還算安全。遠遠就已經看見,巨大的洞窟已經越來越近,再行片刻就要進如洞內,到底這火神珠是藏是帶?

    溫鈺從懷中掏出散發著淡淡火芒的火神珠來,觸手溫和,令人心生一股暖意。但是在他眼中,卻如一個燙手的山芋一般,令人留也不是,丟也不是。當真難住了他。

    淡淡的火光照亮了周圍數尺之地,溫鈺看著手中的火球,愣愣出神。忽然,一個影子在火光中一閃而過,溫鈺再一細看,一切卻恢復了原樣。向四周掃過一眼,也並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想來該是自己眨眼產生的黑暗吧。

    溫鈺重新將火神珠收入懷中,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臉上,隱隱生疼。眼見前頭的鵬魔王已經到了洞穴之前,溫鈺長長的呼了口氣,低低地道:「我想,我還是做我自己才能快樂點吧。」伸手再次從袖中取出火神珠,這次,他並未再做猶豫,右手輕指,火神珠立刻激射而出,深深的埋入地底。

    「師兄。走!」終於解決了這個讓自己左右為難的問題,溫鈺反倒輕鬆不少。火魂魔刃似乎感覺到了主人心靈深處的喜悅,錚錚輕響,刀身之上,青冥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不時閃動。

    無數雙黑暗中的眼睛,遠遠的看著溫鈺的動作,一直保持著距離跟在他們身後,緩緩向前。溫鈺不知怎麼,心中還是有點發毛,低聲叫道:「師兄。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覺的毛毛的。你要死了,可別怪我哦。」

    陳志斜眼向他瞄了一眼,摸摸胸口道:「我也有點擔心呢。不過,這可不像師弟你的作風呀。走吧。你不是最常說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了嗎?想這麼多幹什麼。」

    溫鈺只得閉上嘴巴低頭向前頭去,不過,心裡那份不安,卻是始終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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