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尷尬 文 / 龍天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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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間，風雨蕭蕭，萬物蕭索，正是淒涼時候。
長安城中，也一般下著微微細雨，略顯迷濛。溫鈺和陳志兩人信步從一個偏僻的小巷走了出來。兩人手中各持數串香辣小吃，大口咀嚼，全然不顧任何形象問題，匯入到人潮洶湧的大街之上。試著走了幾步，趕忙退到路旁站著。別人俱是撐著雨具，奈何兩人道行太深，自然而然地，雨水到兩人頭頂尚有一丈之處，就會分散落下，太過引人注目。
此番兩人正趕往地府，路過長安，溫鈺忽然有回家之意。因此按下雲頭，來到長安，第一件事，就是趕緊請來五個小鬼，小小偷取數十兩黃金，買點小吃，填填久未進食的五臟廟宇。
陳志自小在方寸山間長大，對於人世之事，也不過是偶爾路過。或從書中得知。這次，也算是第一次進入人世，自是左顧右盼，大感好奇。
此刻兩人站在路旁，溫鈺一口吞下一串滾燙的羊肉香串，滿足的**一聲，輕聲讚道：「真好吃……」
陳志更是嘴巴毫不清閒，一口一個，細細咀嚼，香氣瀰漫。兩人絲毫不看別人正用怪異的眼神不時掃過，忘我的沉醉於香氣之中。只因方寸山上食物來來回回，就是這麼幾個味道，雖說想吃什麼都有，但是法術所變，味道卻是怎麼也變不出來。
依依不捨得吞下最後一串羊肉，溫鈺深深的吸了口殘留的香氣，道：「師兄，好吃吧。我早就說了，長安的燒烤肉串乃是天下一絕。什麼時候，我帶你上大漠去，那裡，可又是一番風味。」
陳志連連點頭，不由自主的輕輕舔了一下嘴唇。嘿嘿一笑，滿目賊光盯著溫鈺說道：「師弟呀，我可知道。長安還有一物，你非得帶師兄去嘗試一番。否則，你可對不起你師兄我了。」
溫鈺斜眼在他身上瞄了一眼，心知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無奈的回道：「說吧。我自小在長安長大，我倒想聽聽，還有什麼地方是非去不可的？」
「嘿嘿……」陳志乾笑一聲，雙手竟然不好意思的搓動起來。以他的臉皮能做出這個動作，委實難得呀。
溫鈺心中不由一跳，立刻轉身就走，邊走邊道：「師兄，我帶你回我家吧。這裡雨大，這個時辰，我爹應該在家的。」
陳志連忙將溫鈺拉住，臉中寫滿不快，冷哼道：「怎麼，翅膀硬了。師兄的話也不聽了。你可別忘了在山上的時候，師兄多照顧你呀。連師兄的秘密都全告訴你了。」見溫鈺依然我行我素，陳志頓時一氣，高聲道：「我不管，你不帶我去那青樓逛逛，我自己去。」
「什麼……」溫鈺瞪大了雙眼，任誰也想不到，一個修道數百年的人，一個方寸弟子，竟然要跑去逛青樓那種地方。而且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高聲」提出這種要求……溫鈺微微退了一步，立刻轉身向前走去，嘴中低聲說道：「這人我不認識。我不認識。」
周圍路人哄聲笑道：「你就帶他去嘛。看，這多俊的小哥呀。沒碰過女人，多可惜呀。」取笑之聲此起彼伏，溫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了得了。（您的一次輕輕點擊，溫暖我整個碼字人生。一起看玄幻奇幻頻道，更多精彩內容等著你！）
陳志顯然也看出情勢不妥，拉著溫鈺飛快向前跑去。兩人瞬間消失在大雨盡頭，路人再次搖頭大笑，好不暢快。
「靠。」陳志拉著溫鈺跑到一無人小巷，暗罵一聲，道：「不就去青樓嗎？有什麼不對嗎？我看書中所寫，青樓乃是天地交合，道家清修絕妙之地……」
「我靠……」溫鈺大罵一聲，轉身對自己這可愛的師兄微笑著教育道：「師兄。你看的那書叫什麼名字？合歡教的嗎？」
陳志仔細回想了一陣，額首道：「嗯，是合歡教的鎮教寶典。」
溫鈺目光掃來，白了他一眼，陳志心中一跳，登時說不下去了。
溫鈺撇嘴看著陳志，重重的冷哼一聲，道：「在人世，我是師兄。你是師弟。合歡教不是正道之教，合歡功不能隨意修煉，否則會走火入魔的。走吧，隨我回家，見過我爹再說。」
陳志使足了勁點頭說道：「是呀，是呀。我看秘籍就已經臉熱心跳，血氣循環加速了。原來會令人走火入魔，難怪……額，師弟。你等等我呀。」
溫鈺正如躲避瘟神一般拚命向前走去，根本無暇顧及眼前。只覺腳下一輕，一頭撞上前去。
前頭那人微微一晃，溫鈺卻是倒栽而下，要不是身手敏捷，跟雨水做一次親密接觸，那是必不可少的了。
「來人，有刺客，速速拿下。」一聲高喊，未等溫鈺回過神來，數十把名晃晃的長刀已經將他團團包圍。不過是片刻工夫，可見大唐士兵平時是如何訓練有素。
此刻雨勢雖然頗大，但是以溫鈺的道行，一眼就認出那所謂將軍，竟然是自己的五哥。卻沒想到，程環也同樣認出那人是當年那個大膽犯上的六弟。兩人反映卻是截然不同，一個高聲呼喊，一個卻是大聲驚叫。
溫鈺停下了腳步，這時他才想起，自己在他們心中還是弒君犯上之人。沉吟了片刻，道：「五哥，我是阿鈺。回家來看爹爹。還請三哥不要留難。」
陳志一手分開人群，鑽了進來。向四周環視一陣，撇嘴道：「師弟，你麻煩事可真多呀。」
程環自小和溫鈺最好，只是方才一見，委實嚇了一跳。過了片刻，回過神後，慢慢分開士兵，揮手示意退下。走上前頭，朝溫鈺使了一個眼色，道：「原來是你呀。找我爹爹何事？」
溫鈺會過意來，道：「當年蒙程將軍相救，此次前來長安，特來拜謝一番。不知道將軍現在是否還在府中？」
程環不由心頭暗笑，這個六弟，還是如當年一般聰明。沉吟了片刻之後，伸手叫過一名副將，道：「你先回營。我隨客人回家之後，馬上就來。今天的事，誰也不能亂說。知道嗎？」
幸而這些士兵都是程家之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應了聲是。立刻匆匆離開，顯然是有什麼要事。
待眾人散去之時，程環引路前行，邊走邊說道：「老六，你怎麼突然回來。還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怕……」語中之意，顯然是擔心若給皇上知道，程家將會遭受池魚之殃。
溫鈺並未放在心上，程府之中，除了老管家和爹加上芳兒以外。其他人從未將自己當成家人，這麼多年以來，他也早就習慣了。乾笑兩聲說道：「五哥，放心吧。我對李世民的仇已經放下了。我回來不過想看看爹的身體還好不好。」
「你怎麼可以如此大逆不道，直呼聖上之名。要被知道，可是要殺頭的。」程環不由暗惱，隱隱後悔方才沒將他一舉擒拿，要不是爹爹早有交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