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金失革力 文 / 龍天恨
「你們兩個也是回營的吧。等等我。」沉穩的吶喊突然從兩人背後響起,兩人連忙轉過身來,只見一個如大山般壯實的漢子騎著一匹駿馬朝兩人飛奔而來,而讓人奇怪的是,他馬背上掛的不是突厥士兵慣用的大刀,而是一把巨型戰斧。
「兄弟,你這武器可不簡單呀。」哲辛拍馬迎了上去,眼睛卻一直盯著那把戰斧,從斧上時常閃過的那絲流光來看,這把戰斧絕對是一件寶貝。
那漢子呵呵一笑,伸手抽出巨斧,看似笨重的巨斧在他手中竟如羽毛般的輕柔,「喝。」那漢子暴喝一聲,巨斧帶著斧影砍向了一旁腰身粗厚的大樹,就如切豆腐般,三人多高的大樹應聲而倒,切口平齊,勁力奇重,由此可見這人武藝之精湛。
溫鈺微微一笑問道:「兄弟,力氣不小,巧勁卻是有所欠缺。」話音剛落,只見他一把抽出寶刀照樣砍向一株與那棵大樹相仿的樹身。
「咯吱~咯吱~」數聲響後,溫鈺以同樣的時間,砍倒一株大樹,唯一不同的是,以斧所砍的那株切口光滑,而溫鈺所砍那株切口卻是如牙齒一般,全無美觀之意。
溫鈺笑道:「我所用的力氣,不過只需你的十分之一。」
「兄弟佩服,我叫金失革力,不知道兄弟叫什麼名字。不妨交個朋友。」那漢子見識到溫鈺的身手之後,不由大是佩服,一把跳下馬來,將巨斧深深的插入地底向他伸出手來。
哲辛皺眉道:「我們突厥好像沒有金失一姓吧?」
金失革力仰頭哈哈一笑,露出胸前結實的肌肉道:「我有個重要的物事因為金子丟失了,所以我讓自己姓金失,這樣提醒自己不要為了金錢再失去什麼。」
溫鈺一把將馬奶酒拋了過去,革力伸手接住,毫不客氣的仰頭喝了一口,方才說道:「好酒。謝謝。你們兩也是騎兵營的?」
「是,這麼說你也是了?」
「當然,我是騎兵營中最兇猛的野狼。」像是為了證明一般,革力伸手一拔深埋入地的戰斧,「喝。」濕潤的草地立刻裂開了一道長長的裂縫,「誰敢阻我。」革力如殺神一般仰起了手中的戰斧,驕傲的挺起胸膛大喝一聲,向一旁的溫鈺挑釁道:「比一比?」
「你可知道向草原之狼挑釁的後果嗎?」他的動作顯然已經接受了革力的挑戰,橫刀立與馬前問道:「上馬還是下馬?」
「你馬下工夫不耐看的話,那就上馬又如何?」明明的戰斧不利與馬戰,革力卻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將溫鈺激了下來。
「你可要小心我的刀不小心砍斷你的身體。」
「你也要小心我的斧頭將你斷為兩斷。」
兩人不由同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刀影將天空割成了兩半,草原被巨斧從中撕裂,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招。
第一招相交——天崩地裂。
第二招,兩人身上同時撕開了一條又長又深的血口。
第三招,兩人同時倒在了地上,再也無力相爭。
「你很強。力大足以撼山。」
「你也不弱,力氣雖然和我相差甚遠,卻懂的借力之道。」
「哦,你懂?」
「我這手斧頭,是太行山上恩師所教的。」
「我這手刀,是在草原上,自己練的。」
革力大笑一聲,不由迸裂了腰間剛剛凝聚的刀口,切仍然面不改色,「你比我強,起碼你不用人教。」
溫鈺毫不謙虛,看著天道:「我是草原之狼。最兇猛的那匹。將來,會是全天下最讓人敬畏的野狼。我喜歡狼。」
「我祝福你。當你成為全天下最讓人敬畏的野狼,我會在遠處的瀚海不斷的提升自己,有一天打敗你。」
兩人再次相視大笑了起來,直讓一旁的哲辛站著有點莫明奇妙。關心的向溫鈺問道:「你的傷不要緊嗎?」
溫鈺此時方才察覺自己的胸前有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吃痛的皺起了眉頭,朝唯一還算完好的哲辛笑罵道:「不要緊的話,你來試試好了。拿點藥來給我弄下,嘶….」
「哈哈,這方面我比你強。」革力大笑一聲,再次將剛剛凝固的傷口迸裂開來,學著溫鈺冷抽一聲,兩人相視一眼,有時候,真正的朋友不是認識很久的那個,反而是剛剛認識的那些。
待兩人的傷口讓哲辛包紮完後,兩人重新上得馬來,經過一場比試,三人瞬時如認識許久一般,互相大起好感,自此結伴回到了營中。
「長官,我們三人騎兵報道。」三人掏出了代表自己身份的腰牌,順利的進入了營中。直到次日,三人方才收到消息,這此急急將人叫回來,不是要和中原開戰,而是三位王子正式決裂,瘋狂的開始搶兵,為日後爭奪汗王先打下基礎。
「難道這麼大的動作,大汗都不知道嗎?這也太明目張膽吧。」當三人從校場回到大帳之後,溫鈺馬上拉住了哲辛,他發現哲辛人緣竟是出奇的好,好像什麼事他都知道一樣,每個人都喜歡跟他搭上幾句。
哲辛不以為然的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草原上最尊敬的是什麼,是英雄。歷來的可汗都是經過這麼一場較量而選出來的,誰最後還活著,誰就是可汗。懂了嗎?」
溫鈺這才解開了心中的疑慮,仔細一想,草原上很多方法在中原是屬於怪談,而草原上卻能大行其道,其實很多事也未嘗沒有道理。總比中原歷代的皇帝將王位交給一個無能之人手中要強,也許這也是突厥能夠強盛如斯,經久不衰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