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前赴後繼 文 / 屢敗屢戰
有道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那「七寶如意塔」威力之大,足可以名列修行界前五,在場這麼多修士能接下這寶塔一擊的只怕還不到一半,許雲封卻是輕輕一指,就將它凌空定住,眾人這才知道火龍真人果然名不虛傳,破陣的信心又增加了不少,都道有這樣的高手助陣,還有什麼樣的大陣不能破,
許雲封等所有人都平安入陣,這才收了神通,七寶如意塔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在地上砸出一個深達三尺的大坑,卻沒有傷到半個人,一位名叫赤霄的修士笑道:「好重的份量,烏國修士把七寶如意塔都用出來,可真下本錢,可惜碰到許真人,這筆生意他們是賠定了,」眾人皆是一陣大笑,
許雲封卻道:「各位不可大意,適才貧道之所以能輕易定住七寶如意塔,皆是因為所修的法門中有一項恰是針對其所設,說是僥倖也未嘗不可,這碎玉陣內危機重重,絕不止一個七寶如意塔這麼簡單,大家還是小心為上,」
赤霄道:「火龍真人的話自然是有理,可無論如何大家一個不傷平安入陣,總是事實,即便不能算是旗開得勝,總也是給了烏國一個教訓,得了個好綵頭,大家對破陣又添了不少信心,大家說,對是不對,」
眾修士又是一陣大笑,俱道:「赤霄道友說得對,這表示我們破陣必然是一帆風順,馬到功成,」「這碎玉陣再凶險,難道還難得住我們這麼多修士和許真人嗎,」好像馬上就可以攻破大陣,讓烏國修士俯首認輸似的,
蘇莎聽得直撇嘴,心想:「還修士呢,心理素質這麼差,連我都不如,還好綵頭呢,剛才死的那位怎麼不說了,要從那位來說,兆頭好不到哪去,不死上個多少人,破不了這個大陣,」他心裡這麼想,嗓子就有點發癢,很有點不吐不快的意思,
木靈子看出他的心思,湊到他身邊,低聲道:「你想說什麼掃興的話,你以為這就是你一個人聰明,一個人看得透,我們這些人少說也活了上百年了,不比你清楚,正因為我們清楚,所以更明白,有些話只能放在心裡,說出來就會惹人討厭,有些話就得說出來,說出來總沒有壞處,」
蘇莎恍然大悟,原來不成熟的是自己,人家修士不是不成熟,是都快成精了,
成熟歸成熟,光說幾句話卻也破不了這碎玉陣,信心鼓起來之後,還得一步一個腳印地去破陣,荀國陣法大家常姜也在這一路,眾人說話之聲,他一直在四處察看,看看陣內的情況和許雲封的描述有什麼不同,破這種要命的陣,實實在在是差之毫釐,謬以人命,一點的精心大意,就要用人命去賭,
常姜手執羅盤看了半天,才多少放下了點心,陣內的情況和許雲封的描述雖然不是完全一樣,卻也相差不遠,已方定下的破陣方略應該沒有大差錯,他用手向左前方一指,道:「如果貧道沒有料錯,前方應該就是一個小陣壇,哪位道友前去破壇,」
眾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沒人回應,誰都知道,先出手的人就是探路的石子,等於是用自己的命試探人家的虛實,眾修士不怕死,但總沒有人願意白白送命,各自都在心中衡量自己的本事,想有些把握之後再出手,
許天威見修士無人敢出手,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向許天兆行了一禮,道:「國主,未將討令出戰,」
許天兆有心不讓自己這個弟弟出戰,又不好開口,向旁邊看了看,木靈子就在他旁邊,開口道:「天威上將軍願為我荀國攘除敵患,自然是好事,不過一個人總是不太穩妥,將軍若要出戰,須得有一人接應才是,」
蘇莎這個時候挺聰明,扛著三尖兩刃刀自動就走過來了,把刀往地下一扎:「不用問了,接應的人一準是我呀,」
木靈子也被他逗樂了:「你這回怎麼這麼主動啊,」
「啊,我不主動也得是我啊,」蘇莎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准知道木靈子要把自己拖下水,既然躲不過去,還不如大方一點,「要去就快點去,早去早完事,我可事先聲明啊,我只管我自己,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許天威怒道:「你有多大的本事管說對我負責,我許天威從來不讓別人照顧自己,」
蘇莎一邊挖著鼻孔,一邊道:「我記得烏國有一個叫姜效行來著,他好像差點把一個笨蛋給殺死,是我把那個笨蛋給救下來了,有誰知道那個笨蛋叫什麼來著,」
許天威氣得真咬牙,咬得牙齦都出血了,他突然有點恨自己現在還活著,與其現在受蘇莎的譏諷,當初還不如死在姜效行手裡來得乾脆,他盯著蘇莎看了半天,終於一句話也沒說,催胯下萬里煙雲獸向前衝去,
木靈子埋怨蘇莎道:「你明知他是少年人脾氣,最是吃不虧,認不得輸,又如何如此刺激他,」
蘇莎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明知道我是成年人脾氣,最是怕死,愛財,你為什麼偏偏要送我去死,一次不行,還來好幾次,」說得木靈子只能訕訕一笑,
許天威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一股腦全撒在了碎玉陣上,萬里煙雲獸到處,雷聲隱隱,電光閃爍,他單人獨騎就如同千軍萬馬,在陣內橫衝直撞,將沼澤攪得滾滾狼煙,塵土陣陣,這碎玉陣內除了主持陣壇的修士,還隱有不少荀國的將士,見許天威如此橫行,自然有人出來攔阻,
「何人膽敢在我烏國陣內放……啊,」一名手持大刀的將官拍馬來戰許天威,話還未及說完,便被他一錘砸於馬下,眼見是不活了,
許天威一錘斃敵,心裡的怒火得到了發洩,勒住萬里煙雲獸,高聲叫道:「荀國天威上將軍許天威在此,烏國哪個人敢來送死,」
半空中顯出一座陣壇,壇上站定一名道人,黑臉赤髮,滿臉橫肉,一手執陣旗,一手執寶劍,點指許天威道:「無知的小輩,你不過一介凡人,也敢來闖某家的大陣,道家一怒,管叫你碎為齏粉,我勸你早點回去,換一個成名的修行者來……啊,」
蘇莎早就悄無聲息地摸到了這名道人的身後,見他只顧喋喋不休,哪裡還跟他客氣,取出三尖兩刃刀,斜肩斬背,只是一刀便把他劈成了兩半,鮮血味讓蘇莎好一陣噁心,卻仍自強撐著道:「要打就打,沒事說那麼多話,你以為你在發表演講啊,這種蠢貨,死了也活該,」
「你,暗算傷人,背後下手,算什麼本事,,」許天威本打算和敵人大戰一場,出出心中這口惡氣,沒料想蘇莎一刀就把敵人給幹掉了,他怒火無處發洩,又把矛頭指向了蘇莎,
蘇莎連吵也懶得跟他吵,把壇上原本屬於那道人的東西胡亂抓了一把放入了百寶囊中,哇,原來繳獲戰利品的感覺這麼爽,難怪那些時空巡警一遇到執行任務,就忍不住四處搶劫,殺人奪寶這種買賣果然做得過,一本萬利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這種感覺,
木靈子見蘇莎如此行事,心中也覺好笑,心道:「烏國那名修士死得還真冤,連名字都沒有就喪了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每次都能像這樣輕鬆解決倒也不錯,」
不提許天威如何看蘇莎不順眼,卻說一眾荀國修士繼續前行,一路上又破了七八座陣壇,將烏國修士斬殺了七八人,自己死傷也有五六人,保護許天兆的一眾侍衛也出現了傷亡,隨著同伴死傷的增加,眾修士的戾氣也越來越重,再也沒有人說笑,一個個都是殺氣騰騰,碰到敵人也再不講究什麼通名報姓,直接就下死手,蘇莎受這種氣氛的影響,也開始有些紅了眼,雖然沒有再斬殺修士,但烏國的天賦異稟也有三人死在了他的手裡,那些天賦異稟者也都有不俗的本事,怎奈蘇莎身負時空能量,手中三尖兩刃刀乃是第一等的神兵,又是處於混戰之中,皆被他一一斬殺,
殺人之時蘇莎沒有什麼想法,殺完之後,他心裡卻有些發寒:「到現在死在我手裡的人,好像已經快十個了吧,按宇宙時代的標準,我已經是殺人狂了,不是死刑也是終身監禁,我說那些時空巡警平時怎麼那麼喜歡橫行霸道呢,人家人都殺過,還怕什麼,最大的罪人家都犯,還怕別的小罪嗎,」
他心中正在胡思亂想,忽聽常姜叫道:「各位道友請止步,前面那座陣壇乃是一處中樞所在,旁邊應該還有三到五個小陣壇相拱衛,必然有不少敵人,大家千萬要小心,」
赤霄道人道:「管他三個還是五個,大家一起上去將它們踏平也就是了,」他這句話不是沒有原因,前面幾座陣壇中有一座很難應付,荀國修士連死三人也未能將之破去,荀國修士殺紅了眼,五名修士一起聯手,將那座陣壇連成主持的修士一起轟成了碎片,有了這個經驗之後,眾修士反而抓住了要點:管它什麼陣法不陣法,蟻多還能咬死象,更何況是修士,你再厲害難道還能架得住幾人聯手,一個人不行,兩個人,兩個人不行十個人,壓也壓死你了,
當下赤霄道人和五六名修士各持法寶直向前闖,荀國兩名將官剛一露面,就被法寶轟殺,連屍體都沒能留下來,赤霄道人殺得性起,高叫一聲:「眾道友,大家一起上前啊,」搶先向天空中那最大的一座陣壇衝去,
那座陣壇上的烏國修士姓元名化真,乃是烏國有數的高手,一見赤霄道人沖人,冷冷一笑,將陣旗一擺,他所在的陣壇自行後移,五座稍小陣壇的其中一座迎了上來,
赤霄道人也不管對方是誰,祭起了法寶「混元一氣盒」,天空中一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迎面便向對方砸去,這一砸砸了個結結實實,「轟」的一聲巨響,「混元一氣盒」已經砸在了陣壇之上,可說來奇怪,那陣壇挨了這一擊卻也沒有任何反應,陣壇並沒有像以前那些被摧毀的陣壇掉落下來,主持陣壇的修士也是好端端的,
赤霄吃了一驚,心知不妙,正待要走,元化真把陣旗一擺,大雪紛飛,寒風刺骨,一陣寒風吹過,頓時把赤霄道人凍成了冰塊,元化真寶劍一指,喝了聲:「疾,」一道電光打在冰塊之上,將冰塊打得四分五裂,赤霄道人也一命嗚呼,
「大家不要上前,」許雲封喝住幾名要上前替赤霄報仇的修士,道:「這六座陣壇乃是一體,五座主防,一座主攻,六體相通,混成一元,攻其任何一座都有其餘五座相助,且他們又形成陣勢,威力比普通修士聯手還強上幾分,若我等貿然進攻,那主攻的陣壇便可趁虛而入,打我們一個冷不防,」
元化真在壇上冷笑道:「你倒看得明白,果然不愧是大羅金仙,但看得清,未必能破得了,莫非你想親自上來試試,貧道有言在先,不要以為你是大羅金仙便有什麼了不起,這陣壇便是專門為你而設的,」
許雲封冷笑道:「此壇雖然厲害,卻也用不著貧道出手,常道友,看你的了,」
常姜答應一聲,邁步而出,道:「此處中樞,貧道一人也攻不破,還得幾位道友相助,平泉道友,金道友,任道友,勞駕你們組成三才陣,助我破敵,」
三名修士答應一聲,依三才方位各自站定,常姜站在三人中心,用手中寶劍在畫了幾畫,起腳一跺,喝聲「起,」,四人凌空而起,如同一個銳利的三角形向元化真衝去,
元化真將陣旗一擺,五座小壇連成一線迎向常姜四人,站在天位平泉道人,見敵人迎至,不用常姜發話,自袖中取出一面小鼓,「咚咚咚」地敲擊起來,他這面鼓叫做「驚風鼓」,一敲起來四面風動,能吹得敵人目不能視,站立不穩,烏國那五名修士也不敢怠慢,各自拋出自己的法寶,一面小旗,一顆明珠,一柄法劍,一隻玉環,一隻龜殼同時飛上了天空,
荀國金,任二人一見平泉勢孤,忙也祭出了自己的法寶,那「金道友」的法寶乃是一盆清翠欲滴的不知名植物,上面結有數顆果實,發出陣陣果香,那「任道友」的法寶卻是一柄三寶玉如意,一飛上高空便放出萬道霞光,與「驚風鼓」,不知名的植物一起迎向了烏國修士的五件法寶,
烏國修士的五件法寶是有講究的,乃是「黑木旗」,「養金珠」,「分水劍」,「烈焰環」和「培土龜」,正是五行生剋之像,五寶齊發,便湊成了一個小五行陣,你看那土生木,木生火,環環相扣,水淘金,金培土,緊緊相連,又有那金中木,堅硬無比,水中火,烈焰洶洶,正中奇,防不勝防,奇中正,勢不可擋,五寶相聯,轉眼間便將荀國三名修士的寶物困住,
元化真在壇上放聲大笑:「荀國修士果然只是一些浪言大話之輩,似這樣的手段,豈不是白白送死,,」將陣旗一擺,又召出寒風,要將常姜凍住,
常姜一直在留意他的動作,一見他擺動陣旗,便知他又要召出寒風,伸手取出一顆紅得發紫的丹藥,張口吞了下去,他剛吞下丹藥,寒風便已刮止,霎時間常姜的頭髮眉毛都已掛上了白霜,衣服上也聲聲作響變成了冰衣,常姜閉住呼吸,不讓寒風入體,待等到寒風刮到最強那刻,他猛一張嘴,一股烈焰自他口中噴了出來,將周圍已經結成的冰層化為了顆顆水滴,
雖然化解了元化真的寒風,常姜自己卻也不好受,他吞的那顆丹藥,乃是用了九九八十一種陽性草藥所煉,煉製又請五位修習火性功法的修士用本命真火培養,燒壞了三隻寶鼎才得到這麼一顆,尋常修士不要說吞,就算是拿在手裡也會被燒傷,若真得吞將下去,瞬間便會被燒成灰燼,常姜雖然道行高明,但生吞此丹五臟也險些被烤熟,幸好元化真的寒風與之相剋,正好緩解了這丹藥的藥性,不然只怕不用敵人動手,常姜自己就把自己玩死了,
元化真見常姜竟能化解了自己的寒風,叫聲不好,湊陣壇便待要跑,常姜豈容他走,從袖中取出一頂金冠向他擲去,那金冠落在元化真頭上,將他頭皮牢牢鎖住,越收越緊,元化真疼得大叫,用手在頭上又捶又打,想將金冠拔去,常姜用來制敵的法寶又豈是輕易拔得起的,不多時便將元化真的頭皮勒出了血,那元化真也是得道的人物,刀槍水火都難傷他,卻偏偏受不了這頭痛,只疼得他四下亂撞,一頭栽下陣壇,只摔得筋斷骨折,在地上翻了幾翻,終於不動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