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 正題 文 / 屢敗屢戰
正如雲天舒所說,時空巡警之所以出現,完全是政治因素作用的結果。本源世界對異時空的掠奪很快就引起了反抗,面對神仙妖魔,魔鬼諸神,武林高手等等人物的聯盟,一向自大的本源世界也不得做出了讓步。在幾位大神通人物的主持下,以六處為媒介,幾大勢力終於達成了一致的協議,本源世界的軍事力量不得向外擴張,也就是說以前那種在異時空建立基地,進行殖民的方式不允許再出現。認識到自己沒有勝算的本源世界也很痛快地接受了這一條件,只不過他們還留下了一個後手。
「時空巡警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成立的?」蘇莎並沒有感到太大的震驚,現在的聯邦政府在民眾中的口碑越來越差,你要是每天不罵上政府幾句,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很多以前劣跡現在也被人掀了出來,人們這才意識到,原來聯邦政府從根子上就不怎麼光明正大,認為他們是在掌權之後才逐漸墮落的想法實在是大錯特錯了。現在蘇莎就算聽到再大的醜聞也不會覺得奇怪。
「對。」雲天舒又躺在了雲朵上,他很喜歡這種姿勢,「聯邦政府不想放棄異時空中的各種資源,又不能像以前那樣進行殖民,所以就打出了維護治安的理由。這個理由倒也很充分,因為那些勢力只是禁止本源世界進行殖民,卻並沒有禁止本源世界的居民進入其它的時空。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建立時空巡警一方面可以保護本源居民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對他們的行為加以約束,有了這個理由,誰都不能加以反對。
當然,我並不是說時空巡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但聯邦的高層都知道建立時空總署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時空犯罪絕不能不管,不管時空巡警就沒有存在的借口,但也不必管得太嚴,睜一眼閉一眼即可,甚至有時還要暗中縱容主使某些罪行。就拿時空走私來說吧,這是《時空法》裡很嚴重的罪名,同時又是對本源世界最有利的事情。無論是哪些人走私,那些東西總歸是要拿到本源世界的,所以他們一方面不斷高喊著打擊走私,另一方面則製造種種借口,給走私提供方便,所以就產生了珠寶小隊那樣的結果。」
這話題扯得有點遠了吧?蘇莎心裡犯嘀咕。他不反對誇誇其談,特別是兩個人在空曠的天空中四處遊蕩的時候,聊天是最好的休閒方式。但什麼事情都有個限度,自己和雲天舒已經在天空中飛行了四個多小時,眼看天已經快黑了,這位雲組長只顧著過嘴癮,還沒有一點尋找線索的打算。難道他打得也是得過且過的主意?
「雲組長,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們不是完全沒有執行任務的必要了?不如回去算了。」蘇莎旁敲側擊地道:「既然如你所說,時空巡警建立的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約束這些穿越者,那麼我們又怎麼能理直氣壯的去面對他們呢?難道要像珠寶小隊那樣倚強為勝嗎?」
「說我資質不好,你還不服氣!」雲天舒兩眼望天翻了翻白眼:「所以說你們這些年青人啊,想事情就是這麼偏激。我剛才冒著流失讀者的風險說了那麼多,只是想讓你明白,絕對不要相信總署是正義的代表之類的鬼話,你是總署的職員,同時也應該是一個有自主思想的人。對於總署的一些行為,你就算不能反對,也應該有自己的看法。獨立的見解,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我可從來沒說過時空巡警一無是處,他們的所有主張都是不對的,他們只做壞事不做好事,沒有吧?」
「……沒有。」蘇莎還真有點被搞糊塗的感覺。六處和總署以及聯邦的高層之間好像有很大的矛盾,蘇莎還以為雲天舒說那麼多話是為了給自己洗腦,讓自己堅定地站在六處這一邊呢。
雲天舒在雲朵上坐了起來:「你知道聯邦入政府為什麼會用約束本源世界的居民為借口建立時空總署嗎?因為這個借口是最有力的,是任何人都無法反對的,因為這個理由是正確的!我們不能坐視本源居民在異時空為所欲為,就算不能加以懲罰,也必須也有人去阻止他們。從這一點來說,總署的建立是有積極意義的,所以在總署建立初起,六處才會大力支持,提供資源,技術,人員,甚至不惜把自己掏空。因為我們覺得我們這麼做是有意義的。」
「可是這一切並沒有意義不是嗎?」蘇莎道:「既然各個平行時空之間的影響微乎其微,那麼不管異空間變成了什麼樣子跟我們都沒有關係。我們為什麼還要對那些穿越者進行約束呢?」
雲天舒驚叫起來:「天啊,我又發現了你一個特質,除了天真之外,還很自私啊!因為不是自己的世界,所以別的地方就算死成千上萬個人也跟你沒有關係是不是?」
蘇莎臉上一紅,強辯道:「我當然不是那個意思,已經是宇宙時代了,生命的重要性已經是共認的常識。就算是在那些亂世中生命並不值錢,也不代表我們就可以隨意殺戮那些原住民,不過……」
「不過那些異時空畢竟離我們的生活太遠了,異時空也太多了,如果我們每一個都要關心的話,那就什麼事情就都別做了。你想說這些嗎?」雲天舒嘲笑道:「普通人說這些沒有什麼關係,你身為時空巡警,這種事本來就是你的份內事,竟然也這麼想,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蘇莎低下了頭,他可以無視一切高尚的論調,但他不能無視自己拿的薪水。身為時空巡警,如果他的說詞和普通人一樣,那豈不是承認了自己是個薪水小偷?就算是,也不能說出來嘛!
雲天舒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不想說什麼高尚的說詞,我本身也是一個崇尚自由的人,好像也真得找不到理由去阻止那些人。不過你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問穿越的人是不是都會成功。那麼現在我來問你。你上小學和初中的時候有沒有被人欺侮過?一定有吧?看你的樣子就知道在學校裡也一定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角色。那麼你認為你現在回到小學和初中時代,去懲罰那些欺侮人的人,有意思嗎?」
「當然沒意思,可也用不著繞這麼大一個圈吧?」蘇莎這才明白雲天舒滔滔不絕說了那麼一大套的用意。六處的人怎麼都是這樣,說得好聽一點,有點雲山霧罩,難聽一點簡直就是碎嘴嘛!明明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地東西,非要有的沒的扯上一大堆。
雲天舒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惹來了抱怨,仍然按著自己的思路說了下去:「再比如說,一個大學生冒名頂替去替小學生,中學生考試,就算他能考得了一百分,你能說他取得了成就嗎?所以,我個人認為,我們的角色其實就是監考員,我們要做的就是把那些有作弊嫌疑的學生揪出來!咦,你怎麼不說話?」
蘇莎沉默了一會兒,道:「雲組長,我討厭臨考員。」
雲天舒愣了一下,然後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彼此彼此,我當學生的時候對臨考員也沒有什麼好感,不過當監考員那就另當別論了。沒想到你還挺有幽默感,哈哈……」
「前方是哪位道友?梅花嶺煉氣士焦雲海這裡有禮了!」
從茫茫雲海中傳出了一個聲音,話音未落,一名騎著仙鶴的煉氣士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所謂地煉氣士一般都是散修的自稱,他們是純粹地自由之身,上沒有師承,下沒有門人子弟,每天所做的事不是尋朋問友,就是打坐煉氣。千萬不要小看這些自學成材的人物,他們沒有宗門可以依靠,能夠依仗的只有自己的本事,就算是道行再低的人物往往也有一兩手自己的獨門絕技,水平比起那些宗門裡的高手只高不低。這個焦雲海能乘騎白鶴,多多少少也應該有點能耐。
雲天舒對蘇莎一笑,道;「知道我為什麼會一直在天上飄了吧?這就是我要教給你的第一課,有時候不用那麼著急,線索會自動送上門來的。」他站起身來向焦雲海道;「在下異域煉氣士雲天舒,這位是我的師侄名喚蘇莎。焦道友行色匆匆,是要往哪裡去啊?」
蘇莎偷眼打量這個焦雲海,只見這名煉氣士身材削瘦,面色微黃,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為了要乘騎白鶴才把自己餓成這個樣子,還是正因為有這個先天條件才能乘騎得了那纖細的白鶴。不過此人眉宇之間一派和藹,倒不像是什麼壞人。
焦雲海看見雲天舒眼睛就是一亮。他本是應朋友之約前去助拳,在空中之時看見前方雲海茫茫,知道有人正在駕雲而行。他是個好交朋友的,這一帶的煉氣士有一多半都是他的好友,所以才多嘴叫了一聲,沒想到這麼走運竟讓他遇到了一個大羅金仙,若是能把此人請去相助,那豈不是勝券在握?
想到這裡,焦雲海向雲天舒打了個稽首,道;「雲仙長,蘇道友,此事說來話長,總之眼前有一場大熱鬧好看,兩位若是無事,何不隨在下一同前去,咱們邊走邊說如何?」焦雲海一見面就敢打雲天舒的主意,倒不是因為他性子魯莽,而是曉得煉氣士們的脾氣。這些煉氣士很有點宅男的潛質,尋常不出家門半步,但只要他們肯出來,若是沒有急事的話,一般都會四下亂轉,沒有一定的目標。看雲天舒的樣子,又很像是帶領子侄出來長見識的,聽說有熱鬧可看,很可能就跟著焦雲海走了。等到了地方,幫不幫忙只怕就由不得雲天舒了。
雲天舒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請焦道友帶路,我們邊走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