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 鳴雷陣 文 / 屢敗屢戰
「報告雲組長,神目已經看清楚了,防護罩內有六男二女,看他們的裝備,應該就是特別行動隊珠寶小隊沒錯。」蘇莎收起神目向雲天舒匯報道。
雲天舒明顯對蘇莎的匯報沒什麼興趣,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道:「你聯絡一下他們,就說我們已經來了,看看他們現在還需不需要幫助。說不定現在這一切都是假象,我們尊敬的特別行動隊正打算給敵人迎頭痛擊呢?咱們可不能壞了人家的好事,幫了倒忙!」
蘇莎心想看來這位雲組長對特別行動隊很有些看法,一找到機會就想讓對方出醜。他對特別行動隊倒沒什麼太大的反感,年青人嘛,對於權力大,名聲響的部門總是有一分向望的。得到了雲天舒的許可,他利用手腕上的通訊儀向對方發出了號叫:「六處行動組呼叫,六處行動組呼叫,珠寶小隊請回答,珠寶小隊請回答。」
防護罩內的八人心中都是一喜,就連剛才對六處很是不屑地羊脂玉臉上也浮現了一絲喜色。無論如何看不起其它部門,有後援總是好的,不過特別行動隊自有特別行動隊的體面,越是援兵到來之時,越不能著急求救。相反,應該做出一副「就算你們不來,我們自己也可可以解決」的樣子,這樣才不會落下話柄,被人指責自己小隊無能。
抱著這樣的心思,鑽石的回答就故意顯得有些傲慢:「這裡是特別行動隊珠寶小隊,這裡是特別行動隊珠寶小隊。我是珠寶小隊隊長鑽石。六處行動組的各位,你們來得正是時候,我們已經成功地牽制住了敵人,只要再加小小的一把力就可將之殲滅。既然你們已經來了,我以特別行動隊的名義請你們配合我們的行動,對敵人發動進攻!」
雖然鑽石的話裡有一個「請」字,雖然蘇莎並不是不瞭解這些社會成功人士的心理,但他還是覺得有點不爽。他開始理解為什麼雲天舒對特別特動隊有那麼大的意見了。特意專穿越時空來幫助你們,得到的竟然只是「小小一把力」和「配合行動」,換了是誰都會感到不爽的。如果這是事實也就罷了,只能算是自己二人白擔心了一場,現在的這個場面,分明是他們已經被敵人逼入了絕境,還裝什麼派頭?
雲天舒到底是六處的老員工,經驗非常豐富,聽完鑽石的話,並沒有像蘇莎那樣氣得說不出話,而是無所謂似地打了個呵欠,道;「既然是這樣,我看也就用不著我們了。反正沒有我們,各位的任務也進行得很順利,多我們不多,少我們不少。正好我們還有其它的緊急任務,那就不打擾各位了。那個誰誰,你們繼續吧,我們就先走了。」
蘇莎差點笑破了肚子,他進入六處這麼長時間,第一次對雲天舒產生了由衷地佩服。工作能力強怎麼樣?一個人能打幾十個又怎麼樣?現在是宇宙時代,最要緊地是整人的本事!只要能把比自己強的人整下去,那自己不就是最能的了嗎?蘇莎對雲天舒這種損人的本事很是羨慕。
鑽石聽見雲天舒的話,只覺得滿嘴的苦澀,說不出來又嚥不下去。想特別行動隊在哪裡不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不要說只是說了兩句場面話,就算是斥責對方救援不力,尋常部門也只能乖乖聽著,沒想到今天只是一聲失口,就被人硬生生地頂了回來。他想對方也不敢真得甩手不管,但只要晚出手一會兒,只怕自己這些人就有苦頭吃了!
權衡利害之後,就算是硬如鑽石也不能不低頭道:「請等一等,請等一等,六處行動組的同僚,剛才是我說錯話了。我向你們道歉,事實上我們已經被困在這裡兩天多了,卻連敵人的影子也沒看見。防護罩的眼看堅持不住了,如果你們再不救援的話,我們小隊只怕就要出現傷亡了!」
見對方服了軟,雲天舒這才慢條斯理地道:「早這麼說不就得了?總是那麼多廢話!蘇莎,這個活交給你了,想辦法救他們出來!」
蘇莎一愣,看了看下面的黑雲,火海,苦笑了一下道:「組長,不是我不想做,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把他們救出來。下面這麼亂,連敵人在哪我都找不到,怎麼救啊?」
雲天舒氣道;「老夜留在你腦子裡的東西算是白留了!這三個月他不是教給了你不少雜學嗎?怎麼連這麼簡單的陣法都看不出來?這是『聚風鳴雷陣』,下面的火海雖烈卻只是困敵所用,陣法的要害卻在那烏雲中的神雷,只待烏雲能籠罩住整個大陣,絲毫陽氣不能外洩,就能引下九天清霄神雷傷敵。一記神雷就相當於宇宙戰艦的主炮,不要說他們的防護罩能源已經快要耗盡,就算是能量充足,也未必能挨得了幾炮。好了,提示到此為止,下面怎麼做,就看你自己得了!」
蘇莎這才明白過來,關於陣法什麼的,斯米頓和夜慕白也教了他不少,可這小子上課總是不認真聽講。夜慕白也覺得當務之急是盡快提升這小子的實力,這些奇門雜學一時半會也教不完,也就沒有強迫他去學。雖然如此,蘇莎總是有了點底子,這「聚風鳴雷陣」又不是如何監複雜,被雲天舒一提示,馬上就看出陣中關鍵所在必然是在那片烏雲之中。
若是剛進入大唐時空的蘇莎,就算能看破陣法的奧妙,也未必能破得了此陣。因為此陣法完全屬於修行界的法門,大唐時空的武道對此起不了絲毫作用,若是傻乎乎地硬闖進去,不中了別人的暗算也會被神雷打成焦炭。現在當然不同了,經受了三個月的訓練,就連蘇莎這種不成材的人也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
蘇莎也不靠近烏雲,伸出右手,道:「以六處的名義,出來吧,光牙!」從他手臂之中射出一道光芒,光芒頂部內中似有一顆龍頭,張開獠牙衝入了烏雲之中。有道是光能滅暗,蘇莎只道這一下就能把烏雲全部打散,讓對方無法施展神雷。誰知光牙一入烏雲之中好似泥牛入海,初時的確衝破了幾朵烏雲,但隨即就被重重烏雲包裹了起來,再也衝不出來。
雲天舒搖頭歎道:「你只道光能滅暗,卻不知暗卻也能消光。光牙雖然是一等一的厲害魔獸,畢竟寡不敵眾,你又是初學乍練,怎麼能夠衝破這烏雲呢?還是另想辦法吧!」
你站在一邊說風涼話,當然輕鬆了,有本事的話,自己動手嘛!蘇莎心裡不滿,有心要在這位組長面前露一手,讓他不要再小看自己。在他所會的法門裡,最讓他滿意,同時也最有成就感的就是從遠始漫畫上學到的「衝擊波」了。
蘇莎雙手虛握,把全身的能量集中在雙手,並將之盡理壓縮,利用嘴裡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來控制自己的呼吸:「沖……擊……波!」每一個停頓就代表了一個壓縮限度,他停頓了兩次就代表他對能量進行了兩次的壓縮。蘇莎的雙手再度綻放出了光芒,就好像他使用光牙時一樣。
因為會的東西太多,蘇莎很容易地就犯了重複建設的錯誤。光牙和「衝擊波」雖然一靠獸魔,一靠自己的能量,攻擊方式卻幾乎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現在的蘇莎使來效果卻有很大的差別。
衝擊波再次衝入了雲層,但這次卻遠不止穿透這麼簡單,衝擊波剛一接觸到雲朵就發生了爆炸,厚厚的雲團立刻被炸出了一個大洞。被困在雲團之中的光牙乘機脫困而出,返回到了蘇莎的身體裡。
蘇莎向雲天舒微哼了一聲,那意思是:就算沒有你的幫助,我也一樣可以解決眼前這個難題。
雲天舒沒在在意蘇莎的無禮,只是又打了個呵欠道:「沒用,只要這大陣不破,烏雲就會源源不斷,你就再多發幾次衝擊波也不過是能多拖延他們一會兒罷了。」可能他真得有點睏了,竟躺在白雲之上睡起覺來。是的,雲天舒和蘇莎不同,他施展是真正的駕雲之術,不要說睡覺,就算是開派對都可以!
「聚風鳴雷陣」裡的敵人也開始猶豫起來,他們不知道是應該先對付頭頂的這兩個敵人了,還是繼續拖下去先滅了已經離死不遠的珠寶小隊。
主持「鳴雷陣」的是三老,一中,四少,八名道士。四名青年道士分佔四靈方位,不停地調集天地靈氣,維持大陣的運轉。那名中年道士則在大陣之中不斷地遊走,隨時察看著大陣的運轉情況。而那三名老道士則圍成了一個三角形,兩名老道手持拂塵,將四名青年道士匯聚而來的天地靈氣壓縮,凝練之後送到剩下那個兩手空空,雙眼緊閉的老道士身體裡,真正控制這座「鳴雷陣」的就是這個老道士。
蘇莎的衝擊波打破了雲層之時,右邊那個老道士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向左邊道:「來人法訣古怪,好像和下面那八人是一路,又好像有很大的區別。第一擊那條偽龍倒還像是我們道門一脈,這一擊卻又沒有絲毫術法的痕跡,倒像是憑自己身體裡的能量發出來的武道法門,可武道達不到引氣期的,又怎麼可能放出實質氣功呢?」
「考慮那麼多做什麼?」左邊那道人冷哼了一聲,道:「不管他們是什麼來頭,總之是敵非友!這就夠了!下面那八人殺我門人,奪我法寶,我玄幽宗本來就沒幾個門人,竟然死在他們手裡十幾個,此仇不報,我們還修什麼仙,煉什麼道!大師兄和我等既然布下了此陣,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滅一雙,他們有本事盡可破了大陣,取了我們三個的老命,其他的一切休談!」
兩手空空的老道士發出了一聲歎息,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道:「我玄幽宗不過是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天下間能滅我們山門的何止一家兩家?但既便再弱小,我們也有我們的尊嚴。死去的那些子弟不但是我們的門人,更是我們的親人,只要能給親人報仇,哪怕因此搭上所有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嘿嘿,原本我是這樣打算的,現在看來只怕我們玄幽宗真得要滅門了!」
兩名老道士身子一震,驚道:「大師兄何出此言?」「你在說笑吧?」玄幽宗也許只是不入流的小宗派,但他們二人的大師兄木林道人卻已經修成了地仙。在楊槐道人和柳杏道人看來,這天下雖然大,但除了那寥寥無幾的天仙一級的人物之外,未必有人能穩勝自己的大師兄。此次若不是事態危急,使得木林道人不得不強行出關,損耗了元氣,哪裡用得著擺什麼大陣,只憑他一人就滅了下面那八人。蘇莎的功法雖然詭異,卻也未必能強得過他們二人,難道是剩下那邊敵人讓木林道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木林道人歎氣道:「非是我誇大其詞,依我來看,上空那未曾出手之人應該已經修成了大羅金體之體,就算我元氣未傷,區區地仙又如何能與他相抗?此時他雖然沒有出手,但只要他那名弟子久攻不下,他絕不會坐視。二位師弟,只要他一出手,為兄就會用利九宵神雷將他牢牢拖住。你們二人就趁此機會帶領師侄等人逃命去吧。」
楊槐道人性情最是剛烈,道:「大師兄說這樣的話,分明是沒把數十年的兄弟之情放在心上。我們玄幽宗門人本事雖然不高,卻從來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大師兄若走,我們一起走,要留,我們一起留!」
木林道人歎道:「那又何必,強弱不敵,算不上貪生怕死。你們此時走了,將來未必不能替我們報仇。」
楊槐冷笑道:「大師兄最是不擅騙人,對方是大羅金仙,天下有數的人物。只憑我和三師弟,修到頭也不過是地仙的材料。眼下這幾個門人眼見也難成大器,將來報仇,難不成要過上幾千上萬年嗎?」
木林道人歎了口氣終於沒有再說話。
「也許……」柳杏道人忽道;「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走,既然對方有大羅金仙撐腰,報仇之事便已不可為。與其白白送死,倒不如……」
「不可!」木林道人雙目一睜,道:「死的那些都是我們的門人,身為長輩,我們有責任為他們討還血債!玄幽宗雖然不強,卻不是懦弱怕事之輩。大羅金仙我雖然動不了,要除下面那八人卻不是難事。我本想等陣勢完全發動再引下神雷,現在看來用不著了,用我本身元氣為引即刻就能引下神雷。原先不用是不想再傷元氣,現在完全不用顧慮了!」
柳杏道人道:「既然大師兄主意已定,我師兄弟三人同生共死便是,只是泉湞師等人卻不必讓他們白白送死,跟他們說清實情,讓他們散去吧!」當下叫來那中年道人向他細說了一遍,命他領四名師弟一起撤走。這五人道行雖輕,為人卻極有骨氣,只說與宗門共存亡,不肯偷生。柳杏再三吩咐,他們只是不允。
木林道人長笑道:「既然他們有心,三師弟也不必強求了。我等修道之人早就應該看破生死,今日我玄幽宗力抗大羅金仙,八人同心,未必不能流芳百世,不必再多說了。」說完又緩緩地閉上了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