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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火龍與沙曼達蛇 文 / 屢敗屢戰

    「我猜就會用這一招。」斯米頓又開始發表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言論了。他就好像一個苛刻的電影評論家,總是發表一些一針見血,又讓人極為討厭的意見,攪得蘇莎心神不寧。「這『十局縱橫擒虎客』本來是極厲害的一式殺招,出招之時以元氣為陣,不需借助任何器具立時就能布成一座或幾座殺陣。隨著施展招人神通的不斷提升,最終可達到一招出手,十陣皆成的地步。陣法這一門功夫在各界神通中都是頗為繁雜難解的,易學難精,但學成之後卻都能達到以弱御強,以巧制勝的奇效。無論敵人的道行有多高,只要一陷入陣內,就會處於被動的境界,甚至會被遠弱於自己的對手擊殺。可惜,這個蘇莎出招太過保守,本來誘人中伏的守式被他用成了真正的守式,對方一看就知道這一招不好惹,誰還會那麼傻硬往陣裡闖啊?」

    斯米頓的見識遠勝蘇莎,蘇莎自己都意識不到事情他一眼就看破了。蘇莎本身倒沒有想這麼多,什麼保守不保守,什麼主動被動,統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選擇「十局縱橫擒虎客」這一招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安全。他是真得認為這一招是以守代攻,這才布下大陣讓對方難以接近自己。對於蘇莎來說,能夠讓雲天舒知難而退是最好不過的事情,正所謂「他也省力氣,我也少煩惱」。打打殺殺有什麼好處呢,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者也!蘇莎對自己的選擇很自豪。

    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和不擅長的事情,強如夜慕白和白樂天也有各自的弱點,夜慕白是個圍棋白癡,白樂天則是個音癡。連他們兩個都是如此,雲天舒就更不例外了,這位六處作戰組組長有一個很大的缺點,那就是他不喜歡動腦子。他的人就跟他的火一樣,光明磊落,無物無燃同時卻又有些單純得過分,他的神通雖大,對於什麼陣法禁制,卻是一竅不通。他也用不著通,六道之內能擋得住他的陣法,就算兩隻手數不過來,加上腳趾總能算得清楚。其它的陣法,就算再怎麼玄妙,再怎麼令人昏頭轉向,總也架不住他硬砸硬打,於無路之中殺出一條路來。蘇莎以為布下陣法就能讓這位戰鬥組組長知難而退卻是打錯了算盤!

    雲天舒在一旁等了半天,早就有些不耐煩,見蘇莎終於有了動作,那管他有什麼打算,設下了什麼陣法,挺起火尖槍就闖了進去。

    蘇莎嚇了一跳,無奈之下只得把三尖兩刃刀向空中一拋,發出一記掌心雷打在刀桿上,交陣勢發動了起來。他受限於功力不足,無法親自掌握這座大陣,只能以三尖兩刃刀作為陣眼,這麼做是好是壞,他心裡是一點譜都沒有。

    雲天舒闖進大陣之中剛剛走了不過三步,身體就明顯沉重起來,好像空氣中有無數的暗流在阻礙著他的身體。雲天舒連眼睛都沒眨,照舊走了下去。他身經百戰,闖過的大陣不知有多少,這小小的暗流對他來說和絲線也差不了多少,只要稍微用點勁就能繃斷,根本不值得他費心。

    三尖兩刃刀感應到阻敵失敗,馬上開啟了第二重禁制。雲天舒正行走間,忽覺得腳下一空,身子緩緩地向下陷了進去。周圍的靈氣就好像流沙一樣紛紛向他擠壓過來。這靈氣所化的流沙與普通的流沙不同,普通的流沙根本危脅不了能飛行的神通者,這靈氣所化的流沙卻能阻隔能量的吸收與釋放,讓敵人無法施用任何神通。

    「第一重是水,第二重是流沙,沒有一點新意。好好的一個大陣白白讓你浪費了!」靈氣所化的流沙已經埋到了雲天舒的腰部,他臉上卻還是一副輕鬆自在的表情,喃喃自語地道:「我雖然不懂陣法,但闖過的陣也不少了。那些一等一的大陣就不去說了,稍微厲害一點的陣法也無一不是入者皆死,哪有像你這樣只困敵不殺敵的?難不成是因為你信不過我的本事,怕一個不小心殺了我嗎?讓一個新人擔心我,真是太沒面子了,給我破!」

    靈氣所化的流沙也許可以困住一些菜鳥級的神通者,卻絕困不住堂堂的六處作戰組組長。雲天舒輕而易舉地就在身體周圍造出一層震盪波,靈氣流沙被震出一圈圈的波紋向四下散去。

    「風火雷電疾,律令,火!」

    雲天舒毫不費力連破兩重禁制,蘇莎心裡又開始發慌了。他手忙腳亂地向三尖兩刃刀上打了一道符咒,命令它發動下一重禁制。三尖兩刃刀很不情願地空中盤旋了數周,終於從刀尖上向大陣裡射出了一道紅光。整個大座化為了一片火海,火海之中又生成無數火鴉,火蛇,隨著濃濃的黑煙四處飛舞翻騰,整個大陣好似煉獄一般。看這火的溫度怕不有兩三千度,蘇莎站得老遠,頭髮都差點被燎著了。

    雲天舒哈哈大笑:「什麼不好玩,你敢和我玩火?好,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段!」他也不用火尖槍,只是把嘴一張便把周圍的火焰都吸進了他的肚子裡。大陣裡的火焰連綿不盡,雲天舒的肚子也好像沒有止境,不大會兒功會,大陣裡的烈火就被他吸了個七七八八。

    那些火鴉火蛇沒有了存身之地,也齊齊向雲天舒撲來,火鴉抖動自己的羽毛,火蛇扭動自己的身軀再次燃起大火,將雲天舒團團圍住,想要把他活活烤乾。

    雲天舒笑聲不絕,伸手在自己額頭上一拍,鼓氣向外一吹,自他的嘴裡飛出一條小小的火龍。那火龍見風就長,轉眼間就長到了十幾丈長,尾巴只是一擺就將數十條火蛇打成火餅。剩下的火鴉和火蛇見火龍勢大,不敢再包圍雲天舒,聚集在一起變成了個蛇身鴉翅,身有四爪的怪物,也有十幾丈大小,迎上了火龍。兩隻怪物都是蛇身,禽爪,看起來相似,威力也不相上下。那火龍一個不小心,被蛇鴉一翅膀打中頭部,也痛得發出一陣咆哮,張牙舞爪向蛇鴉撲去。那蛇鴉雖然也是火中之精,到底敵不過這火中的王者,幾經掙扎之後終於被火龍壓在了身下。

    火龍用巨爪按住蛇鴉,用獠牙在其身上亂撕亂咬。蛇鴉身處下風卻也不甘心等死,雙翅拚命向上扇打,蛇尾纏住火龍的尾巴更是拚命的拉扯。火龍被它扇打得性起,張開大嘴,只是一口就把蛇頭咬了下來,幾下就吞嚥了下去。有道是「蛇無頭不行」,蛇鴉雖是火炎所化,到底已是成靈之物,受此重傷再也支持不住,化為了一地焦黑。

    雲天舒得意地笑道:「能化成沙曼達蛇,你也算是有點本事了。但區區一條小蛇還能勝過這火炎龍王嗎?」他正在得意,忽覺空中光線一暗,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雲中雷聲隱隱,電光閃爍,好似一隻巨手向雲天舒壓了下來。

    黑雲還未及體,陣中已經刮起了一陣狂風。這風吹得好烈,當真是風沙走石,日月無光。陣中也不知從何時多了一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大的足有人頭大小,小的也如同拳頭一樣。此時被這狂風一吹,這些石頭騰空而起,四下亂風,砸到哪裡就多了一個大坑,有時兩塊石頭相撞,碎成了數塊小石子和無數的沙粒,沙粒混在了風裡迷人的雙目越發難防。

    雲天舒冷笑一聲,把火尖槍在地上一頓,週身籠罩在一片火光之內,無論是風是沙,是土是石一遇這火光俱被燒成灰燼。這風陣也是無功。

    「一開始就錯了!」斯米頓高聲叫道:「我說那個笨小子,你既然擺陣就應該選些厲害的來擺。我們六處的人又不是什麼普通修行者,你用水不用**癸水,發火不用真火靈火,現在用風又不用金風神風,只用一些凡水凡火凡風,又如何能濟得了事?水和風也還罷了,你用什麼火啊?雲是從火海炎江裡滾出來的人,你這點火就等於讓他喝太達水,越喝越精神!」

    「風雨!雷電!律令!」蘇莎發了狠,一次施出兩重禁制,希望可以克制住雲天舒。風雨雷電本來就是一體,一次施展出來倒也不會加大他的負擔。

    雲天舒頭頂那片烏雲顏色越來越暗,那隱隱的雷聲也變得清晰可聞,空中降下稀疏的雨點,一條電光長蛇在烏雲忽隱忽現,蓄勢待發。

    雲天舒這次卻不再等了,他已經等了太久了,老是這麼被動挨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測試?讓蘇莎實實在在地嘗嘗自己的厲害,好讓這個小子從此打消那種混日子的念頭。如果事情真如夜慕白所料,六處毀滅之期不遠,那就說明自己也來日無多了,犯不上在這麼小子身上浪費時間。雲天舒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伸手從「百寶囊」裡取出一塊金光閃閃,好像磚頭的東西,念了聲「疾」揚手向烏雲拋了過去。

    烏雲中的電蛇蓄勢已久,就等一個引子,雲天舒金磚向上一扔,正向做了這個引子。一道電光朝著金磚劈了下來。那電光足有水桶粗細,與它相比,金磚的體積可以忽略不計。蘇莎只聽得「卡嚓」一聲巨響,腦袋一陣發暈,那塊金磚光芒四射,變得如同一座小山,電光射在上面只是閃了一閃就化為烏有。金磚去勢不止衝破了空中的烏雲,撞在了三尖兩刃刀上。

    三尖兩刃刀的威力本來在金磚之上,但蘇莎功力太差,只是靠經文才能勉強使用,如何經得住被雲天舒貫注法力的金磚一擊?自刀尖至刀柄精光一閃,本來印在刀桿的十八個梵文變得黯淡無光,三尖兩刃刀在空中再也停留不住摔在了蘇莎的面前。

    還沒等蘇莎從地上撿起三尖兩刃刀,雲天舒已經滿臉獰笑地撲了上來,火尖槍上冒出熊熊烈火向蘇莎身上就扎。

    蘇莎來不及去撿三尖兩刃刀,連忙施展「**玄功」用肉掌去接火尖槍。這「**玄功」果然不愧是一等一厲害功法,蘇莎強忍疼痛之下竟把火尖槍的槍頭握在了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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