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天魔功(三) 文 / 屢敗屢戰
白清兒一擊得手,得意地向婠婠道:「師妹,這個人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神奇嘛,連我們兩個的掌力都受不了,還說什麼要挑戰三大宗師,不過是瘋話罷了。」她和婠婠都是祝玉妍之徒,卻一直屈居婠婠之下,有意無意之間總是要和婠婠別別苗頭。
「我們能一擊得手,全因為他疏忽大意。」婠婠輕笑道:「聞師叔功力深厚也拿他那『金身』沒有辦法,要是他沒有解除那『金身』的話,白師姐我不知道,反正小妹的掌力是絕對傷不了他的,更不要說他沒來得及用出來的諸多寶貝了。」
白清兒岔開話題道:「說到寶貝,聽說他的寶貝都裝在那個小口袋裡,不知是不是真的,師妹不想去看看嗎?」
婠婠注視著被邊不負和避塵纏住不能脫身的師妃喧,毫不在意地道:「只要今天能剷除四大聖僧和師妃喧,就是我魔門的勝利,其它的東西不過是錦上添花,有也罷無也罷,用不著太在意的。」
白清兒笑道:「師妹說起話和師妃喧真有些相像,那就讓我師姐來代勞好了。我真得很想看看那能讓人飛天的寶貝,希望他不要死了,師尊身上的那件怪東西還沒有解下來呢!」先說寶貝,後說師尊,魔門的人果然冷血無情。
婠婠還是一直盯著師妃喧,道:「師姐儘管自便,不過我提醒師姐,這個蘇莎身上有太多難解的東西。他明明不會武功,但一拳之力卻能把聞師叔打傷。你我雖然打中了他,他也的確受傷了,但還是小心一些好。」
「這個不勞師妹提醒。」白清兒道:「現在那三個老禿被幾位長老纏住,只要師妹盯住師妃喧不讓她有機會脫身,就算那個蘇莎有什麼鬼花樣,我想也無關大局。」走到蘇莎身邊,用腳輕踢了他兩下,道:「看來他真得已經暈過去了,依你我天魔功的造詣,若是沒有人相救的話,他活不過一個時辰,我不信他還能有什麼招數。難道他還能像徐子陵和寇仲一樣從師妹你的手下逃生嗎?」
「為,為什麼不可以呢?」蘇莎恰巧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有氣無力地道。
「因為我會再補上一腳!」蘇莎的醒來讓白清兒心生警惕,要是放著這個傢伙不管的話,說不定他真能玩出什麼花樣!為了保險起見,她起腳向蘇莎小腹踢去。
蘇莎剛剛恢復神智,不要說從地上爬起來,就連手臂也僅能勉強抬起來一點。這一點就足夠了,足夠他握住白清兒踢來的玉足。這是蘇莎第一次接觸女性的腳掌,那種感覺並不美妙,因為白清兒的腳部剛剛被他的握住,血肉就迅速得萎縮了下去,白清兒的整個右腳轉眼間縮小了一半,變得只剩下皮包骨。這正是蘇莎剛剛學到的本事:「天魔功」之「天魔蝕肉」!
白清兒發出了慘叫,一方面是腳上傳來的劇痛,但最主要的原因卻是她接受不了眼前這個現實。自己那白皙誘人的美足頃刻之間化為了包著皮的骷髏腳掌,對一個漂亮的女人來說,沒有比這更恐怕得了。白清兒驚慌之下連自己會武功都忘了,她的反應就像一個普通的女人又哭又叫,雙手在蘇莎身上拚命撕扯著。
蘇莎也嚇壞了,他只是想耍點小聰明,走點捷徑而已,沒想到後果會這樣嚴重。損人利己對他來說是一件習以為常的事,蘇莎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他做人還是有底線的,這樣明顯地奪取別人的血肉超過了他的限度。
「對,對不起,我,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真不是有意的!」白清兒腳上那一點血肉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蘇莎的傷勢依然很嚴重,但他被白清兒的樣子嚇倒了,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的傷勢,一邊竭力招架一邊不住口的解釋。
白清兒這邊發生的事情太過駭人,正在激鬥的幾人都停了手,齊齊打量著蘇莎和白清兒的那只右腳。
「阿彌陀佛,這樣的功夫未免,未免太霸道了!」道信喃喃自語地說出了大家的心裡話。這種功夫何止是霸道,簡直是陰損殘忍到了極點。魔門兩派六道有諸多功法,其中不少都極為詭異,屬於創的人是瘋子,練的人是變態那一種,魔門的稱謂一大部分就來源於這些功法。可任這些功法再怎麼詭異,也遠比不上蘇莎這種活生生吸取血肉的功法。眾人心中禁不住都生出了這樣的念頭:「這個人不像什麼羅漢,倒像極了大魔頭!」
祝玉妍雖被「如意環」套中,但到底是魔門眾人的首領,見白清兒還在哭喊,道:「采婷,把清兒打暈,不要再讓她丟臉了!」
「是!」聞采婷答應了一聲,走到白清兒身後,左手在她頸部輕輕一按,白清兒頭一歪便昏了過去。聞采婷很小心,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一直站在白清兒身後,盡量離蘇莎遠一點。她右手脫臼剛剛接上,可不想變得變得和白清兒一樣。
蘇莎鬆了一口氣,用手支撐著勉強坐起來,苦笑道:「各位怎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剛才的事情純屬意外,並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什麼功夫?」婠婠問道。
「應該叫天魔功吧,簡介裡是這麼叫的,早知道是這麼邪門的功夫我才不學呢!」
這種功法也叫「天魔功」?和陰癸派的「天魔功」有什麼關係?魔門至高武學十卷《天魔策》早已殘缺不全,各種功法更是經過後代的不斷改良,難道這個蘇莎所用的「天魔功」就是出自《天魔策》的原始版本嗎?無數的疑問湧上了眾人的心頭。
「蘇先生,這套天魔功如此霸道,也是令師長所傳嗎?令師門難道不是修行正道大派嗎?」
「這套功法有什麼用處?」
師妃喧和婠婠同時發問,蘇莎有點無所適從,他考慮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答婠婠的問題,因為師妃喧的問題太麻煩,很可能說了半天還是雞同鴨講。
「我也不是太清楚這套功夫有什麼作用,反正它的原理是損人利己,利用別人的功力來補充自己所消耗的能量。可誰知道這功夫這麼邪門,連人的肉都能吸。咦,這層功法的名字好像就叫『天魔蝕肉』,叫蝕肉就吸肉,那後面幾層蝕骨,蝕經脈,還有蝕魂不就更不得了嗎?」說著說著蘇莎自己都嚇了一跳,我要是真練了這套功夫,不就是變態殺人狂了嗎?
他這番話說得眾人心頭巨震,第一層蝕肉就這麼恐怖,後面幾層哪還得了?要是被蘇莎練到最高層,豈不等於吃人?不要說師妃喧和三大聖僧這種正道人士,就算是邊不負這樣的老變態也禁不住心頭一陣發寒。
「旦梅,采婷纏住師丫頭,老邊,道長和婠婠合力拿下這小子,決不能容他生離此地!」祝玉妍被「如意環「所困,只能指揮別人出手。她原先要除蘇莎不過是一時之恨,現在卻是自己以後的安全。今天他被白清兒和婠婠打成重傷,免不了以後要來尋陰癸派的晦氣。這個小子的武功如此邪門,若是被他把功法練到什麼蝕魂,到時候豈不是連魂都要被他吸走?
先前眾人是因為太過震驚才沒有反應過來,經祝玉妍一提醒,哪裡還想不出利害所在?邊不負和避塵同時撲向蘇莎,旦梅和聞采婷則縱身攔住了師妃喧。邊不負和避塵的武功比旦聞二人要高上一籌,再加上婠婠對付一個受傷的蘇莎應該是十拿九穩。旦梅和聞采婷想攔住師妃喧則有些困難,以師妃喧「劍心能明」之境想勝二人不易,想擺脫二人卻並不困難。可說來奇怪,師妃喧好像沒有用出全力,竟與旦梅和聞采婷打了個難解難分。陰癸派的幾名長老又找上了三大聖僧,場中再次激鬥起來。
「這人怎麼這樣,說動手就動手,一點人情都不講,剛才還好好地說話,說翻臉就翻臉啊?」蘇莎嘴裡發著牢騷,反應卻一點都不慢,見邊不負和避塵向自己撲來,不及起身,一個翻滾向後滾了出去。「天魔功」的威力強大,他反而膽怯起來。比起被別人打傷,他更怕自己一不小心使出「天魔功」把別人的血肉吸過來。雖然生理上沒有什麼不良感覺,但心理上實在難以接受。
蘇莎怕傷了別人,邊不負和避塵卻怕自己受傷。和別人交手,受了傷也有養好的時候,和蘇莎交手,一個不好自己的血肉就沒了。邊不負和避塵是成名的魔頭,手下的冤魂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越是這樣的人越是珍惜自己的命。祝玉妍的命令他們不敢不聽,可又不願過於冒險,眼見蘇莎主動拉開距離正和他們的心意。邊不負也不靠近,口中叫罵一聲,「無定飛環」脫手而出向蘇莎斬去。就算這個人的「天魔功」再怎麼邪門,總不可能離著這麼遠就吸自己的血肉吧?至於這飛環能不能斬到人,他倒並不在意。
避塵暗罵他狡猾,心想你聰明我也不笨,手中拂塵一抖,當作皮鞭使用向蘇莎的頸部捲去。他的拂塵當然沒有邊不負的「無定飛環」那麼長,卻也有一樣好處,那就是軟不受力。避塵也想好了,只要拂塵被蘇莎抓住他馬上就撒手不要,絕不給對方下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