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入洛陽 文 / 屢敗屢戰
「蘇兄,不要這麼無精打采嘛,師仙子只是離開幾天,又不是以後不見面了。你在深山修行很少到俗世來,正好借此開開眼界。這洛陽乃是百年古城,幾代帝都,雖然現在天下大亂,卻仍是非常繁華。」寇仲見蘇莎一路走來悶悶不樂,開解他道。
蘇莎心道:「繁華,就你們這種原始時代能有多繁華?來的路上我也看了,大部分的交通工作都是馬車。馬這種家畜的確是很方便,但只要是生物,就有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那就是氣味的問題!再者,剛開始沒注意,現在想一想,這個時代的衛生條件應該不是很好吧?不要說等離子浴之類的,就算是使用水源的洗浴方式只怕也不是那麼方便。這樣的城市有什麼好看的?」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寇仲,也不看路就跟在三人的後面亦步亦趨地走進了洛陽城。
一進洛陽城徐子陵就覺得不對,好像有不少人隱藏在暗處觀察自己一行人。徐子陵知道,這些人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蘇莎。那些目光夾雜了懷疑和貪婪兩種情緒,看得徐子陵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看來,現在洛陽城裡真是有不少人在打蘇兄你的主意,你可千萬要小心了。」徐子陵低聲對蘇莎道。
蘇莎這才抬了起頭,向四周望了望,他一個人也沒發現:「是嗎?我真得這麼受歡迎?我不覺得啊!」
「這不是開玩笑!」寇仲也皺眉道:「我有一種危險的感覺,說不定現在祝妖婦也藏在暗中,若是一個不好把她招惹了出來,我們就有好受了。」
蘇莎笑道:「仲少,你膽子怎麼忽然變小了?不是你們提出來的嗎?就算我有『如意環』,可畢竟缺少經驗,馬上就去挑戰寧道奇把握不大,倒不如趁找他的機會,多和高手打幾架來增添經驗。祝玉妍應該是僅次於寧道奇的人物,如果能和她交手不是很好嗎?老跋,你說是不是?」
跋鋒寒澀然道:「我本來也是這麼認為的,因為我和仲少,陵少就是這麼過來的。可我現在有點後悔了。跟你即將要面臨地事情相比,我們以前的事實在只小兒科。若不是我們還有些事情未了,我現在真想阻止蘇兄進洛陽。」和氏璧雖然沒落在他們的手裡,但總算也沒落在李世民的手中,這個結果總算不錯。王世充,單婉晶和虛行之都在等著他們的消息,他們不能不回洛陽來。
徐子陵道:「看來我們有些冒失了,原本想回到洛陽,由小仲去見王世充,跋鋒兄去見單公主,我帶蘇兄去見行之。現在看來,還沒等我們走出這條街就要有人來找我們了。」
「不是就要,是已經有人來找我們了。對面走過來的人應該是來找我的吧?你們認識他們嗎?是敵是友?」蘇莎看了看街對面走過來的四人問道。
徐子陵看見領頭那人苦笑道:「是敵是友,我也分不清楚。我只知道他們李閥的人,他叫李靖!」
說起來寇徐二人和李靖也算得上生死之交,「血戰十式」就學自於這位大哥,但因為白素素的關係寇徐兩人對他都有些不滿,三人之間的關係也變得尷尬起來。
若是寇仲三人偷盜和氏璧得手,此時未必敢面對這位大哥,更未必敢回洛陽。但現在和氏璧是毀在蘇莎手裡的,跟三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面對李靖也沒什麼好怕的。
徐子陵迎上前去道:「李大哥,真巧,我們剛進城就遇上你了。你不會是一直在這裡等我們吧?」這句話似嘲似諷,聽著就不太順耳。
李靖苦笑了一下道:「我就是在這裡等你們,當然,最主要的是等那位蘇先生。短短一天之間就名滿洛陽,這位蘇先生成名之快,可稱前無古人,不由我不來啊!」他在這裡的用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靖索性就大大方方地說出來,反倒不會引起對方的疑心了。
當下徐子陵把蘇莎引見給李靖。李靖也把和他同來的幾個介紹給了蘇莎等人。和李靖同來的三人,分別是紅拂女,尉遲恭和龐玉。這三人加上李靖正是李閥在洛陽的代表。本來和氏璧已是李閥的囊中物,現在卻毀在了蘇莎的手裡,他們當然要來問個清楚了。這是他們來找蘇莎的理由,其真實用意地球人都知道,是想藉機探探蘇莎的虛實。
紅拂女長得也很好看,很有點熟女的風采,又穿了一身道服,有點制服誘惑的意思,問題是人家老公就在旁邊。蘇莎再急色對第三者插足這種事情卻是敬謝不敏,當下目不斜視,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心思都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因為白素素的關係,寇仲和徐子陵對李靖的態度顯得頗為冷淡,互相介紹之後就陷入了沉默,誰都不想開口說話。李靖知道他們兩個的心思,有心解釋兩句,但紅拂女就在身邊,又恐怕引起她的誤會,而且眼下也不是說這種私事的時候。見寇仲和徐子陵不開口,李靖只好主動開口道:「我今天來的意思,是想請……」
「李兄今天來的意思當然是想請我跟你們一起去見你們的主人,主子,上級,領袖,老闆或者諸如此類的東西吧?」蘇莎不知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主動把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忽然間覺得很煩躁。剛開始穿越時的那種新鮮感早就消失了,初次看見師妃喧的驚艷也開始變淡。現在繞在他心頭的是深深地憂慮。自己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能回到本源世界?從資料上來看,「武尊」畢玄和「奕劍大師」傅采林離他現在的所在地都有點距離,而且一東一北,就算自己有竹蜻蜓代步,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到達的。最容易找的應該就是「散人」寧道奇,他前幾天才在洛陽出現過,現在應該還有這附近。但這只是蘇莎一廂情願的想法,說不定寧道奇早就不在這附近了,又或者他雖然在附近但就是不露面。人海茫茫,這些人本事又大,真要想躲著蘇莎,他得找到什麼時候?
「跋鋒寒說得對,這個時空這麼大,與其我去找他們,倒不如讓他們來找我。只要我不斷地鬧出事來,說要挑戰他們,以他們的身份總不好一直躲著不露面。可又不能一開始就說要挑戰他們,我現在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說出這種話來只會成為笑柄,他們連理都不會理。只有等我鬧出點事情之後,才能引起他們的重視。既然反正要鬧事,那就從眼前這幾個人開始吧!」
蘇莎不愧是宇宙時代的青年,沒有那麼多的人情顧忌,一切都以達到目的為主,絲毫沒有因為李靖和寇仲徐子陵相識而網開一面,馬上就把他們當成了自己獲取名聲的第一步。
李靖不是個氣量狹窄,毛毛躁躁的人,相反,因為數十年的不得意,使他變得十分穩重,在穩重之中卻又有一絲對建功立來的渴求。正是這種渴求使得他舉報李閥即將造反,在生死關頭又投降了李閥。在他看來,李閥是可以依靠的大樹,只在憑依在大樹上他才可以有實現自己的雄心壯志。他和李閥是一個雙向選擇的關係,雖然他是臣下,但並不是如何低賤,李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蘇莎卻把他說成了奴僕一樣的人,好像他和那些因為貪圖錢財就去當別人的狗腿子的人沒有什麼差別。這讓李靖感覺難以忍受。
「蘇先生,李某不知你究竟是何等樣人,但初次見面你就惡語傷人,也未免太過了吧?」李靖沉聲問。
徐子陵想說些什麼,寇仲暗暗拉了他一下,低聲道:「蘇莎這次是有意挑釁,我們要是出面,這齣戲就不好往下唱了。李靖對不起素素姐這筆帳,我們一直沒有和他算,這次讓他吃點苦頭就當還帳了。放心,蘇莎不會下殺手的。」徐子陵皺了皺眉,終於什麼也沒說。
蘇莎道:「怎麼過了,難道我說得不對嗎?李閥和李世民不就是你的主子嗎?你是覺得這個詞不好聽嗎?那我可以換一個詞,不過我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事實都是一樣的嘛!」
「住口!「紅拂女對李靖極為崇拜,豈容蘇莎隨意污辱,不等李靖下令,便高聲喝道「你最多不過是個練過些妖術的妖人,竟膽敢出言辱及我夫君。你毀壞和氏璧這筆帳還沒跟你算,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我不客氣!」
蘇莎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冷笑道:「不客氣?也虧你說得出口。幾位來找我還能安了什麼好心不成?客氣也是動手,不客氣也是動手,索性爽快一點大家就在這裡打上一架,輸者不得繼續糾纏,豈不乾脆?」說到這裡,他放大聲音向四周喊道:「還有你們也是,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我身上有很多你們所說的寶貝,他們也的確在我身上,但不是什麼人都用奪得走的。如果你們不信,大可以現在就試試!」
「說得好,說得好!」臨街酒樓二樓的一扇窗戶打了開來,吐谷渾王子伏騫拍手叫好道:「這位蘇先生究竟有沒有寶貝我不知道,但做事這麼乾脆,果然非同凡想。少時小王一定要向先生領教一下。」
蘇莎看了他一眼,喃喃自語道:「好端端地留那麼一大把鬍子幹什麼?難不成你也是干導演的,生怕沒有鬍子就不合群?」這些話當然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什麼意思,別人還以為他在唸咒作法呢!
紅拂女一開始就把蘇莎當成妖人,哪裡會容他唸咒施法?拂塵一揮就向他當頭擊去。她雖是女子,一身武藝也已是一流好手之境,那佛塵的千條絲線被她內力一逼,如同鋼釷一般彈得筆直向蘇莎面門扎去。
蘇莎武藝不高,身體條件卻是極好,應付這種直來直去的招式最是輕鬆,身子一晃就躲了開去。
紅拂女一擊不中,反而放下心來。她看蘇莎閃躲之間的身形也不是如何迅捷,甚至有點笨拙之感,沒有半點傳說中神人的模樣,心道:「早就說流言不可信,看他這個樣子連個妖人也算不上,頂多只能算個神棍!」紅拂女心中這麼一想,手上自然就是一慢。
這一慢就給了蘇莎機會,他伸手自四維空間袋裡取出了「如意環」,向著紅拂女一拋,道:「如意如意,隨我心意,變!」一道金光直射向紅拂。
紅拂女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眼前一花,身子已經被如意環套了個結結實實,拂塵也落在了地上。
「手下留情!」李靖一見妻子有難,如何不救,揮刀就向蘇莎斬去。他這一刀只為把蘇莎逼開,讓他不能趁機加害紅拂女,雖然凌厲卻不貪殺意。龐玉卻一聲不響繞到了蘇莎背後,雙掌惡狠狠地向他背部印去。
不要怪龐玉偷襲,他剛才看得清楚,紅拂女只是手上緩了一緩就被蘇莎的寶貝制住。誰知道這個人身上還有多少寶貝?也不用多,只要再有那麼兩三件,自己四人就難以生離此地了。故此他一出手就是不留餘地,誓要將蘇莎一舉擊殺。不但如此,他還還準備了十八式連環殺招,就算蘇莎能躲過這猝不及防的背後一擊,也要殺得他手忙腳亂,讓他不能唸咒發寶。
龐玉那十八式連環殺招準備得有點多餘,因為蘇莎沒有一點躲閃的意思。或者說,他根本來及閃開。白樂天倒是也教過他對付背後之敵的方法,但教的時候本就有些倉促,蘇莎又不是什麼悟性奇高的人,教的時候倒也學得似模似樣,一到了實戰就忘了個一乾二淨,龐玉的雙掌結結實實打在了……打在了「七霞衣」的禁制之上。不要說蘇莎的身體,就連七霞衣龐玉也沒能碰到。那七道禁制的第一道,也是最簡單的一道「高亞硫防護罩」就把他的雙掌擋住了。蘇莎身顯七彩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