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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俠骨柔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有口難辯 文 / 豐郎

    大奎笑了笑道:「這個無需多說,本官自然心中有數。」說著大奎不僅問道:「不知可否讓本官沐浴更衣一番,多日不曾沐浴身上都臭了。」

    獄卒聞言一愣,撓撓頭道:「實不相瞞,按說您是重犯,是不得外人探視的,這頓酒菜已是小人破例為之。再者……。」

    獄卒還待說什麼,大奎抬手止住其話頭道:「那就不為難老弟了,你出去吧。」

    「哎,有何吩咐只管招呼小的便是。」獄卒說完出了囚室,又復關了鐵門。

    囚室中再度陷入死寂,大奎起身走到桌邊坐下,伸手抓起了酒壺。壺中有酒,只怕酒入愁腸愁更愁。大奎自滿了一杯,輕輕拿起酒杯,卻是望著手上的杯子發呆。

    約過了半個時辰,牢門外傳來腳步聲,門上探視窗被拉開,獄卒在門外向裡看了一眼,見到大奎伏在桌上一動未動,獄卒不禁輕輕一笑,取鑰匙開了牢門進了囚室。

    「哎,可歎你做了一輩子英雄,卻不知人心險惡。」獄卒來到桌前又將手上空食盒放在桌上,這才將桌上酒食一一收回食盒,一邊動作一邊自言自語道:「你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得罪了權貴。小的也是沒辦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收拾了杯盤,獄卒又道:「張大人,到了那邊別找我啊,不干我的事。」說著便拎起食盒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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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成想剛一邁步只覺右腕一緊。獄卒心頭猛然大驚,卻是三魂安在七魄已失。雖是站立在桌邊,卻是渾身篩糠一般的抖。

    「哎呀,酒不錯。可惜少了些。」大奎本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此刻竟是一手抓著獄卒的手腕,挺起身子抻了個懶腰。

    獄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已是變了腔調向著大奎哀聲求饒:「張大人,真的不干我的事啊。」大奎放了手,那獄卒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不住介的告饒:「小的一時迷了心竅,小的罪該萬死。大人,饒了小的吧。」

    「誰派你來的?」大奎臉色一板,冷聲問道。

    獄卒抬起頭來,臉上已滿是冷汗。當初大奎執掌刑部,其手段可是盡人皆知,好像還從來沒人能拒不招供,即使有也是強撐而已,到頭來結果是一般無二。

    「小的只是接了一張字條和五十兩銀子,上邊要對誰動手,皆是以此法行事,小的也不知是何人指使。大人,小的句句實話啊。」獄卒說罷再次磕下頭去。

    大奎輕輕一歎道:「我不難為你,你起來吧。」

    獄卒聞言如蒙大赦,連忙起身立在一邊。大奎由懷中取出錢袋來,選了一張五百兩銀子的銀票來放在桌上,這才道:「這是五百兩銀子,你拿上它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吧。」

    原來但凡監牢中買兇殺人,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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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成與不成,兇手作案之後必然會遠走高飛。一來是逃避官家追查,二來是逃避買兇者殺人滅口。這獄卒也是**湖,見了桌上的銀子卻不敢拿,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奎心中疑惑,開口問道:「為何不拿銀子?」

    獄卒站在那裡吭哧了半天才道:「這刑部牢房不比他處,事情成了則益。不成卻是逃不了的,小的只是怕……。」說著竟嗚嗚的哭將起來。這年月,身為獄卒卻是身不由己。既然是刑部有人指示其殺人,自然是已將這獄卒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獄卒就算拿了銀子想要遠走高飛,卻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大奎輕聲一歎,這才道:「你拿著銀子去安頓家人吧,是福是禍本官已是愛莫能助了。」

    「大人!」獄卒聞言再次跪倒在地,臉上掛著淚道:「吳六這輩子感念大人的恩德。」說著俯身在地已是泣不成聲。

    「起來吧,本官沒有怪你的意思。」大奎揮揮手,吳六慢慢起身,大奎將銀票遞了過來。

    吳六想了又想這才咬牙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吳六就此告辭!」說著轉身便走,竟沒有去拿那張銀票。

    豈料正在這時,囚室外一陣喧嘩:「快快快,莫要放走了兇徒。」

    吳六剛剛走到囚室門口,聞聽動靜已是大驚失色。隨後便見數名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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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衙差衝進了囚室,不由分說一擁而上將吳六按在地上。

    大奎見到如此情景,心中不由得冷笑:『斜視嫩娘,跟俺唱黑白臉!』隨後進門的卻是盛元輔,其進了門的第一件事便是指著吳六道:「奸險小人,竟敢謀害朝廷命官!來人,拉出去杖刑伺候。」眾衙差得令,拖了吳六便走。

    豈料大奎一聲歷喝:「住手。」眾**驚,之見大奎怒身而起,指著盛元輔的鼻子罵道:「你這狗才,竟敢不問青紅皂白草菅人命?」

    「張大人,何出此言啊?本官得到密報,有人買通這吳六意圖謀害大人啊。」盛元輔一臉的惶恐之色,對大奎卻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敬。雖然大奎如今江南通政使的官銜沒了,但畢竟仍是一品太保。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一個一品和四品的差別。

    「吳六何曾謀害於我?我們聊得好好地,你們闖進來卻是為何?本官多日不曾與人說話,你們竟來叨擾?難不成是不把本官放在眼裡?」大奎句句搶白,盛元輔卻是一時間有口難辯。

    「放人!」大奎向那幾名衙差喝道,衙差面面向覦卻是並不放手。

    大奎見狀大怒,「盛元輔,你翅膀硬了是吧?」話音一落,大奎探手拍在盛元輔左肩膀上,隨之五指一曲稍一用力。

    盛元輔一聲慘叫:「放人,快快放人!」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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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奎手上勁力一鬆,盛元輔痛呼道:「張大奎,你敢越獄不成?」

    大奎呵呵笑道:「老子不是越獄,只是想告訴你,莫要以為老子坐了牢就是任人在頭上拉屎。惹得老子毛了,兩根手指也能掐死你!」此刻的大奎哪裡還有半分的大員模樣?徹頭徹尾的凶神惡煞。

    盛元輔見到大奎撒潑,竟是無可奈何道:「大人快快放手,是下官錯了……。」

    「嘿嘿嘿,這卻不行。我要你陪我聊上兩句,盛大人不會拒絕吧?」大奎一陣乾笑問道。盛元輔哪裡敢拒絕,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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