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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俠骨柔情 第八十八章 高人膽大 文 / 豐郎

    大奎翻鞍下馬,向著孫遷抱拳笑道:「在此能遇到孫將軍,榮幸之至。接風的事張某心領了,改日張某自當回請。」說著便欲轉身,誰知孫遷一使眼色,早有青衣護衛攔在了馬前。

    孫遷呵呵笑道:「此地距離皇城不過一條街遠近,張大人賞臉在此小酌兩杯,待到酒足飯飽再進宮面聖不遲。」

    大奎見到孫遷這個架勢,反倒回身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張某恭敬不如從命。」大奎心中已是肯定了孫遷的奸細身份。今日的一切都不是偶然,但藝高人膽大,大奎倒是想看看者孫遷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孫遷見到大奎應允,連忙側身做請道:「張大人請。」

    孫遷是征虜先鋒軍大將軍,按官階是指揮使,從二品的官。而大奎是正一品,故此也不跟他客套,當下邁步走在了頭裡,孫遷帶著幾名屬下隨後跟隨。

    酒樓食客皆無,從掌櫃到夥計俱都是畢恭畢敬恭迎在門內兩側。上了二樓,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孫遷便吩咐屬下備辦了酒席。大奎臨窗向外望去,只見迎接自己的那隊人馬並未離去,卻是將酒樓圍了起來。

    大奎依然是臉上帶著笑意,對面的孫遷更是志得意滿。

    「孫將軍認為只憑這二百甲兵及你手下的幾個草包就能攔的下本官?」大奎單刀直入笑問孫遷。

    孫遷望著大奎半晌,這才道:「孫某自然知道張大人的本事,二百甲兵在張大人眼中不過烏合之眾而已。」孫遷冷聲笑了笑,這才道:「不過有人能攔得住張大人,雖說此處離皇城很近,但此刻對張大人來說,無異於千里之遙。」

    大奎沒再說話,冷視著面前的孫遷。只見孫遷慢慢由懷中取出一物,大奎見了頓時面如土色,仿若渾身的氣力一瞬間被抽乾。孫遷拿出來的是一個孩童戴的金鎖,而這金鎖上刻就的字跡大奎卻是一眼便看得真切,『長風』。

    孫遷將金鎖放到大奎面前,這才笑道:「此物想必張大人應該認得,收好吧。」

    大奎沒動,只是顫著聲音問道:「你要怎樣?」

    孫遷不禁仰天大笑,笑得很放肆很得意,良久才止住笑聲。孫遷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此事本不用孫遷出面,但是孫遷就是想看看大奎此刻的面目表情。

    「蘭州沒有戰事,一切風平lang靜。張大人意下如何?」孫遷雙目露出的是無盡的得色,說這話的時候卻是平靜如水。

    大奎咬了咬牙,微微點點頭道:「好,蘭州未經戰事。」

    孫遷得意的續道:「兩日前,曾有蘭州急報,但未入城門便被我部署攔截了。」說著孫遷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香茗,這才續道:「萬萬沒有想到,張大人這麼快便回來了。」

    大奎苦笑道:「我馬匹的行囊內有張溫的書信,你拿去吧。這件事張某隻字不提。」

    孫遷滿意的點點頭,這才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張大人很識相,哈哈哈哈哈。」

    大奎雙拳緊握,渾身都在顫抖。孫遷見了不僅更是心中樂開了花,嘴上卻是勸道:「張大人如此英雄,須知背靠大樹好乘涼的道理,從今以後你我同舟共濟,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大奎苦笑著點了點頭,卻是問道:「我妻兒何在?」

    孫遷不答,卻是由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到了大奎面前,大奎伸手接了拆開來看。信是黃鶯寫的,大致是說一切安好,叫大奎不要掛念。字裡行間情真意切,大奎心中不免刻骨傷懷。

    孫遷歎道:「尊夫人賢淑貌美,張大人好福氣啊。」看著大奎頹廢的模樣,孫遷笑道:「只要張大人替本將軍辦一件事,事成之後大人的妻兒定會毫髮無傷的送還大人身邊,尚有十萬兩黃金酬謝。」

    大奎眼中精光一閃,抬起頭來問道:「什麼事?」

    說話間,樓梯上腳步聲響,卻是店傢伙計開始上菜了。孫遷微微一笑,身子向後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大奎也就不再追問,只等著店傢伙計將佳餚美酒一一上桌退下樓去。

    孫遷親手為大奎滿了酒,又自己倒了一杯,這才笑道:「來來來,張大人鞍馬勞頓。本將軍先敬你一杯,權當洗塵。」

    大奎卻不端杯,只是問道:「孫將軍好沒誠意,即是要拉張某上同一條船,自應坦誠相告。我究竟是為誰在做事?做什麼事,事成之後會怎樣?」

    孫遷一愣,不僅神秘道:「不該問的莫要多問,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大奎望著面前的孫遷道:「那好,我不問。」

    孫遷指著滿桌的酒席笑道:「這麼好的酒席,不吃豈不是可惜?想必張大人餓了吧?」

    大奎此刻哪裡還吃得下,但仍是拿起筷子胡亂吃了幾口。孫遷看到大奎如此聽話,不僅十分滿意。當下吩咐屬下將酒樓外的甲兵盡數撤走,然後便與大奎相對吃喝起來。

    這些日子,孫遷簡直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臨出蘭州時,自己舉薦了兩個得力屬下留在了蘭州,哪知隨後得知蘭州變故,擴廓帖木兒二十萬大軍久攻不下,最後鬧得灰頭土臉。但雖是如此,明軍亦是損失慘重,只需再熬上一段時日,蘭州必能一舉拿下。

    現如今兩道急報都被攔截,更是脅迫張大奎就犯,孫遷興奮之極。不曾想大奎起初愁眉苦臉,隨後竟也是吃的不亦樂乎,孫遷看了心中不由得一驚,但驚從何來卻說不清楚。酒足飯飽,杯盤撤下。大奎不由得長舒一口氣,一路的勞頓卻是餓的緊了,這一番吃喝總算祭了五臟廟。

    大奎一整袍服正襟危坐,這才笑問道:「孫將軍對我張大奎究竟知道多少?」

    孫遷聞言叱道:「人人皆有要害所在,只要張大人與我同心協力,其餘諸事皆屬次要。」

    「呵呵呵,孫將軍果然聰慧,說起話來一陣見血。」大奎沉思片刻,這才問道:「只你我二人勢單力薄,要想做大事尚需臂助。」

    孫遷冷冷一笑道:「此間事了,你我即可遠走高飛。」頓了頓孫遷續道:「做事的人在於精而不在於多,這點想必張大人是盡知的。」

    直到此時大奎才冷聲道了一句:「如果再有機會,希望孫將軍凡事還需打探清楚再說。」

    孫遷聽出大奎話中有話,不僅問道:「此話怎講?」

    大奎笑著答道:「張某年少時曾有一個諢名,不知孫將軍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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