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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俠骨柔情 第一百一十二章 四川老鄉 文 / 豐郎

    「跟著我後悔嗎?」大奎邊走邊問道。

    洪五沒說話,迎著和煦夏風,臉上寫滿剛毅,雖然肚子餓的咕咕叫,但右手依然緊握著腰刀的刀柄。

    「你就在此地等我吧,最遲一個時辰我便回來。」大奎吩咐道。

    洪五依然沒言語,但卻點了點頭。勞累和飢餓彷彿讓他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了。剛巧路邊有個小河渠,洪五來到河邊趴在地上把頭埋進了河水。大奎知道他是想喝水解餓,肚子裡灌了水倒是可以稍解飢火。

    洪五喝了水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這才越過河渠鑽進了一片灌木叢後,藉以藏身。

    大奎沒再停留,舉步向遠處的村子裡走去。

    三寶村不大,看樣子數時間房屋,估計也就幾百口人。

    大奎進了村,左右顧盼卻哪裡有元兵的影子?再向村裡走,見到家家門戶緊閉,卻不知是何道理。大奎隨便尋了一家,伸手去拍門。過了許久才聽到有人來到門前,卻是個老婦人。老婦人隔著門顫聲問道:「誰啊?」

    大奎笑道:「老嫂子開門啊,我是過路的,想在您這吃點東西,我給你錢。」

    門沒開,只聽老婦人道:「你去別家吧,我家窮沒東西給你吃啊。」

    許是老婦人年紀大了牙齒不全,說話時滿嘴漏風。大奎聞言不禁有些無奈,歎口氣又去了別家

    提示:您有1條新通知。誰知連問了幾家都沒開門的。

    正當大奎素手無策之際,身後傳來一聲喝問:「站住,幹什麼的?」

    大奎不禁回身來看,只見兩名元兵竟出現在剛剛走過的胡同口。大奎不由的心中疑惑,他們從哪裡冒出來的?但卻仍是陪著一副笑臉答話道:「二位軍爺,我是過路的,想在這村裡尋個吃飯的去處。」

    這兩個元兵雖是帶著元兵氈帽,但看樣子卻非蒙古族人。因為他們說的都是漢話,況且梁王號稱擁兵數十萬,可雲南之地哪裡能有數十萬的蒙古人,無非是東拼西湊得來的軍隊。

    「你是做什麼的?哪裡來的?」其中一個元兵望著大奎質問道。這兩個元兵就站在那裡也不近身,只是這樣遠遠地問話。

    大奎笑道:「我是打柴的,迷了路。這不……。」說著大奎伸手比劃著肩上的繩子和腰上的柴刀。

    「身上有錢嗎?」先前的元兵問道。

    大奎不由的額頭見汗,自己此來可是沒帶錢,再者說也沒有錢,僅有的一些銅錢也都給了那個樵夫。當然除了馬鞍上掛著的包袱。那裡有錢,可是這窮鄉僻壤的,誰見過銀票?

    「這個倒沒有,小人都是打了柴換糧食的。」說著大奎向著元兵走了過來。

    「你站住。」先前的援兵很警惕,見到大奎要近身,連忙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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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個元兵見大奎一臉忠厚,到不像作偽。這才道:「你跟我們走吧。」

    說這兩個元兵當先轉身行去,大奎不敢怠慢緊緊跟在其身後,始終保持數丈的距離,就這樣遠遠跟著。

    轉過胡同口才發現,這裡有個角門。大奎跟著兩名元兵進了一個大院子,院子裡卻是由數十元兵聚集此處。院子正中支著一口大鍋,許是正做著飯。不遠處燃著篝火,火上正烤著一隻羊。兩名兵士正在小心的伺候在一邊,小心看管著烤羊,時不時的翻弄一下。

    院子靠牆處有一株大槐樹,樹下放著一張長凳。此刻正有一個元兵校尉坐在那裡,一手拎著個酒壺另一隻手卻是拎著一隻烤羊腿,正吃得不亦樂居。

    大奎向著這元兵校尉走了過去,臉上帶著笑:「軍爺,小的就是一個打柴的,您老別為難我啊。」

    校尉斜眼看了看大奎冷聲道:「你是不是打柴的,不是你說了算,是我說了算。」

    大奎一愣,連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軍爺,小的真是打柴的,你可不能殺我啊,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他們還指望著我過活……。」這套說辭卻是真樵夫的,大奎不過是臨時借用罷了。幸虧大奎是真樵夫出身,這身行頭加上這長相,說不是樵夫都沒人信。

    校尉呵呵一笑道:「起來吧,看你那窩囊相

    提示:您有1條新通知。」說著這校尉啃了口羊腿,吃的滿嘴流油。

    大奎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站在原地卻是一言不發,暗地裡留心察看。院子裡只有一件草房,房屋一邊埋有十餘根木樁。樁上有繩索地上有血跡。很顯然此處是個屠戶的住所,卻不知人去哪裡了。

    校尉又喝了口酒,這才笑道:「看你這樣,也不像是有錢人。今天大爺心情好,就不拿你交差了。」說著再次吃肉。原來這些元兵來此,正是為了堵截大奎這支隊伍的,他們等不到人又不好回去交差,故此有心殺害百姓以人頭交差。古語說得好:流兵即為寇。故此也有兵匪之說,兵既是匪,匪既是兵。

    大奎聞言連連道謝,卻不知這元兵校尉到底要自己怎樣。

    「餓了吧?來,這塊骨頭賞你的。」校尉說著將手上吃剩的羊腿骨扔了過來,大奎也真夠絕的,真如惡狗一般接住骨頭,雙手抱著美美的啃將起來,那模樣真是要多卑賤有多卑賤。好在骨頭上有些肉,大奎正好藉機壓壓飢火。

    審時度勢,逆來順受。這是太極精義裡的諺語,也是道家思想的核心。很多人說,道家思想就是教人圓滑,凡事忍讓是極其消極的。其實不然,君不見《易經》中乾卦開篇即是說: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大丈夫不拘小節,因為凡事不圖一時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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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奎啃著骨頭,卻又見到院中的大鍋中煮著什麼。校尉哈哈笑道:「看你小子也很機靈,以後跟著我吧,保你有吃有喝。」

    大奎聞言拿著骨頭傻在那裡,半響才道:「我家中有妻兒老小,怎麼能隨便跟著軍爺啊。」

    校尉笑道:「眼下梁王正在擴充軍備,雲貴川境內所有在冊民戶,每戶出一男丁從伍。有抗命不從者,斬!」校尉說的斬釘截鐵,話語中的冰冷讓人在此炎熱的夏日,也不禁背脊生寒毛骨悚然。原來元兵這是要強拉壯丁啊?

    「軍爺,我家中……。」還不等大奎把話說完,這校尉已是厲聲打斷大奎的話。

    「誰家中沒有老母親人?我也不是石頭裡蹦出來的。」校尉明顯的喝醉了酒,開始有了些怒氣。大奎聞言沒敢再說什麼,只聽這校尉問道:「你家是哪裡的?」

    大奎略一思慮便即答道:「回軍爺的話,我家是石頭崖的。」

    「石頭崖?」校尉一愣,轉頭去問身邊的一名元兵道:「石頭崖是哪裡?」

    那元兵想了想道:「這左近倒沒聽說有個石頭崖啊。」

    校尉聞言大怒,站起身罵道:「你竟敢欺瞞與我?」說著竟是伸手拔出腰刀來。

    大奎心中不禁暗罵:『他娘的,怎麼偏偏遇到個本地的。』「軍爺容稟啊。」大奎一聲高叫,倒把這校尉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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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說。」

    大奎這才道:「喔似崴地任,老家是死川的撒。(我是外地人,老家是四川的)。」大奎換作四川口音,倒是惟妙惟肖。心中想道:『我說自己是四川的,看你如何能識得真假。』豈料話音一落,身旁便有人開口問道:「妮是死川的?喔是瀘州的咧。」(你是四川的?我是瀘州的)『你姥姥個球』大奎不禁心中咒罵,但隨即轉頭去看,那個說話的卻是個老軍,年約五旬。這老軍走到大奎身邊哈哈笑道:「折可真是優願錢立來香回哈,香不叨在折能愚刀老鄉撒。」(這可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啊,想不到在這能遇到老鄉啊。)大奎直覺兩眼發黑,險些一頭栽倒。那校尉拎著腰刀在一邊看著,心說:『你有一句不對的,看我不剁了你。』大奎強打精神,裝著四川口音與老軍攀談起來,好在大奎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倒也能瞞過老軍的耳目。兩人越聊越近乎,最後竟完全不顧身邊還有個帶兵校尉,兩人拉拉扯扯到了牆根,蹲在那裡又開始聊。

    老軍還好心的給大奎盛了一大碗肉湯拿了兩個饃饃,這是饃饃是元兵所帶的軍糧,尋常士卒出門在外都是定量配發。可今天見了老鄉,老軍異常的高興,大奎吃完了兩個大饃饃,老軍又給拿來兩個。大奎連喝了三碗熱湯,這才作罷。

    那校尉看著乾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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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大奎吃飽喝足,老軍竟回頭喊道:「喜子,今天我碰到了老鄉,勻兩袋糧食啊。」這番說話,老軍已不是四川土話了。

    誰想那校尉道了聲:「三公,您老別客氣,只管招呼吧。」

    大奎聽著這句話心中不禁嘀咕:『這個所謂的老鄉到底是何身份?帶兵校尉要叫他三公?』正當疑惑間,早有兵士扛了兩袋米糧來。

    老軍真是熱心腸,拉著大奎的手道:「我叫人備下騾馬,跟你一道把糧食送家去。」

    大奎驚得連連擺手道:「這如何使得?」

    老軍笑笑道:「哎,論年紀我是長輩不是,跟叔還客氣?」

    雖是逢場作戲,但大奎打心底感激,當下屈膝跪倒要拜謝老軍,老軍笑著將大奎拉了起來。竟真的跟大奎一道出了院子,兵士不知從哪一家牽來了一匹騾子,將糧食綁在了騾子背上。老軍笑呵呵的對大奎招呼道:「大侄子,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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