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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豬膽風波 文 / 豐郎

    大奎望望天色,已近午時。心想『該回去了,省的娘惦記』。下了樹提著扁擔沿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疾奔。沿路也沒再見到野豬的蹤跡,大奎邊跑邊想『俺的飛石向來沒有偏差,那野豬挨了兩石頭為何還能看見俺?難道俺打偏了?』帶著心裡的謎團,大奎回到打野豬的地方。

    樹影婆娑,風吹勁草。大奎遠遠望見自己打的那頭野豬還在岩石上,這才放下心來。大奎先是小心的四下查看,見確實沒有其他野豬的影子,這才上前查看死野豬的雙眼。死野豬雙眼已被血糊住,應該是瞎了。大奎不敢耽擱,拎著野豬一條後腿將野豬扛在肩上,回到放乾柴的地方把野豬和乾柴牢牢綁在一起,用扁擔挑了一併扛在肩上往家走。

    一進村,好奇的村民便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東問西。「傻蛋,這野豬哪來的?」

    大奎傻笑道:「俺打的,呵呵。」「你自己一個人怎麼打的?」大奎抬腿就走,邊走邊道:「那俺可不能告訴你。」大奎回家這段路,全村都知道大奎打了一隻野豬。

    進了自家院門,見母親站在門口等著。大奎道:「娘,俺今天打了只野豬。」

    大奎母親驚道:「兒啊,你怎麼敢戳愣那畜生啊,沒傷著吧?」

    大奎把肩上的柴禾連同野豬放到牆根,解了柴捆拎起野豬扛在肩上,這才回過身道:「放心吧娘,俺現在可不是以前的傻蛋了。」說著便往門外走。

    母親忙問道:「你去哪啊?」

    大奎道:「找二伯去,他會殺牲口。俺叫他幫著收拾嘍。」

    母親道:「吃了飯再去啊,娘熬得粥烙的餅。」

    「娘你先吃吧,俺不餓。」

    大奎拎著野豬出了門,一路到了村口找到張屠戶家。進了院子門,看見張屠戶一家正吃著飯。見大奎竟然拎了一隻野豬來,張屠戶差點把手中的飯碗扣地上。

    「二伯,俺打了只野豬。你給俺收拾嘍唄。」大奎說著將野豬放在院中。

    張屠戶放下碗迎了出來,走到野豬跟前低頭看了看野豬又看了看大奎,滿臉不信的問:「傻蛋啊,你打的?」

    大奎憨直的笑道:「嗯,俺用扁擔打死的。」

    張屠戶豎起大拇指道:「二伯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個本事。」說著轉身沖屋裡喊:「孩他娘,燒水幹活了。」說著伸手來拎豬,竟然拎不動,這野豬至少二百多斤。他一個人如何拎得動。

    大奎忙道:「二伯,俺來吧。」說著單手提起野豬問:「放哪?」

    張屠戶一指院子裡槐樹下的砧板道:「放案上吧,怪不得你能打野豬。好力氣啊。」大奎只顧傻笑著走過去將豬放到砧板上。

    張屠戶從砧板下取出一個包,打開後裡面是剃刀,尖刀,斬骨刀等等七八樣刀子。接下來,張屠戶將野豬兩隻後蹄縛於槐樹上,待張嬸端來熱水。夫妻二人便開始剃毛,開肚,解肉,剔骨。大奎在一邊打著下手。

    正忙著,由門外進來一個人,身穿斜襟小襖頭戴瓜皮小帽,長得尖耳猴腮爬鼻小眼,唇上還留有兩撇八字鬍。大奎扭頭一看是村裡的張郎中,也是大奎本家。

    張郎中一進門就道:「忙著哪?我來找大奎侄子說點事。」

    大奎一見忙道:「是三叔啊,找俺啥事啊?」

    張郎中道:「大侄子,聽說你打了只野豬。能不能把豬膽讓給我?」

    大奎道:「那俺要回去問俺娘,這豬是給俺娘打的。」

    張郎中嘿嘿笑著道:「大侄子這些許小事都做不得主?」大奎有些捨不得。

    因為以前在天台山的時候聽二師兄講過,這野豬膽可入藥,到底有什麼功效倒忘記了。

    張郎中道:「那我去找你娘說。」

    大奎憨直的道:「如是俺娘答應了,俺便把豬膽給你。」張郎中沒再言語,轉身走了。

    張屠戶夫妻二人只是幹活也不搭話,待到一切收拾停當,張屠戶對大奎道:「傻蛋啊,這就算忙完了。」

    大奎高興的問:「二伯,你往常殺牲口多少錢俺算給你。」雖是同村又是本家,但二伯是靠著手藝吃飯,故此大奎如此說。

    張屠戶也不客氣,直言道:「就三十文吧。」

    大奎付了錢,借了張屠戶家一隻大木盆將豬骨和豬肉等一併裝了。大奎胳膊挎上下水桶,端著大木盆回了家。

    一進院子就見母親在收拾幾個鹹菜缸,大奎把東西放在一邊問:「娘,村裡張郎中來過了?」

    母親道:「來了,要買豬膽。娘說等你回來問問你,他便回去了」大奎也沒在意。

    母親又道:「這些年街坊鄰居也沒少照應咱,今天咱請街坊四鄰都來咱家啊。」

    大奎應了一聲,開始生火燒水煮肉。天還沒黑,大奎請來了左右鄰居六七人。葛爺更是拎來了自己藏了幾年的好酒,大家就在院子裡擺了桌子,痛快的喝酒吃肉,一起高聲談笑。

    席間說起豬膽的事,葛爺道:「哪可是個好東西,城裡有家藥鋪曾花了十幾兩銀子收過一隻野豬膽,聽說那東西去熱解毒甚有奇效。」

    大奎母親道:「哎呦,村裡張郎中來過,說要買這豬膽……。」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這邊話音沒落,張郎中已是一步三晃的走進了院子:「哎呦,真熱鬧啊。」因為張郎中的兒子在濟州城防兵馬司任校尉,張郎中仗著兒子的權勢,在村裡沒少欺負鄉親。

    大奎母親礙於同村情面道:「他三叔啊,吃了沒有?你來得正好,傻蛋剛煮了肉,一起吃點吧。」

    張郎中也不客氣,走到桌前尋了座位坐下道:「我來是為豬膽的事,大奎侄子考慮的怎麼樣?」說著拿起雙筷子,在桌上碗裡夾了塊豬肉放進嘴裡大嚼。

    大奎問道:「三叔執意要買,不知道三叔肯出多少錢?」

    張郎中含糊著道:「五兩銀子,不少了吧。」

    大奎沒言語,張郎中見大奎不說話便問大奎母親:「老嫂子,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奎母親道:「孩子大了,還是他自己做主吧。」

    大奎道:「俺聽說城裡收豬膽要十幾兩銀子哪,三叔給的錢少了些。」

    張郎中一聽,放下了手中筷子。待嚥下口中豬肉才道:「你莫要聽人亂說,一個豬膽哪裡值十兩啊。」頓了頓又道:「這樣吧,看在同村多年的交情上,我再加五百文錢。」

    大奎只是搖頭。張郎中見大奎還是不答應,咬了咬牙又道:「我再加一兩銀子。」

    大奎乾脆直言道:「少了十兩俺不賣。」

    張郎中聞言大怒,猛地站起身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豬膽你自己留著吧。」說完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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