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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慈母高堂 文 / 豐郎

    母子別後重逢,自然是千言萬語也述不盡心中苦楚。

    大奎流淚道:「娘,咱回家吧。來,我背您。」大奎說著轉身蹲下身來。母親也不推辭,輕輕伏在大奎背上,大奎背了母親慢慢向家走。一邊走大奎一邊問:「娘這幾年過得怎樣?」

    母親道:「再苦也不妨事,我兒回來了就好。」說完呵呵笑著。

    大奎背著母親道:「娘還說不妨事,您瘦了。」

    母親笑道:「這有什麼打緊,都說有錢難買老來瘦啊,呵呵。」兒子回來了,大奎母親滿心歡喜。

    母子二人邊走邊聊,轉眼到了家。進了自家院子,大奎將母親輕輕放於地上。

    大奎母親笑道:「你等著,娘晚上給你烙餅吃啊!」說完樂呵呵的去了東屋廚下。

    大奎跟在身後道:「娘你歇著,還是我來吧。」

    母親笑道:「你一個大小伙子哪裡會做飯,快去裡屋歇會。」說著從牆上摘下一隻布袋道:「你在家等著,娘去跟東家借點白面來。」

    大奎家是村裡的佃戶,種的地是地主王老財家的,因此每年收成都要交五成的租子。

    大奎四下打量著屋裡道:「娘不用烙餅,俺什麼都能吃。」一回頭,母親已經著急忙火的出了大門。

    大奎笑著自語道:「還是俺娘好!」說著走到牆角的糧缸揭開蓋一看,糧缸裡只有半缸地瓜,糧缸旁邊地上是一籃子野菜。再環目四望竟找不到一顆糧食,大奎又到裡屋看了看,屋裡倒是沒變樣,還是那幾樣老傢俱。

    大奎又到其餘兩個屋子裡找,可就是找不到一顆糧食。

    大奎不由的心下嘀咕:『母親這五年在家都吃什麼啊』?大奎在母親的屋裡一通翻找,好歹在枕頭邊上找到一塊用布包著的小包,打開一看竟是一個啃過幾口的玉米餅子。

    見到這個玉米餅子,大奎不由的心神巨震,強忍淚水把玉米餅子從新包好揣進懷裡,心裡暗想:『怎麼會這樣,自己臨走給娘留了三十兩銀子啊』。

    過了足足半個時辰,母親回來了。手裡提了小半袋面,看樣子最多三斤。大奎忍著心中苦痛不言不語,只是站在院子裡,直到母親叫他吃飯才走進裡屋。炕上放了一張熟悉的小桌,桌上簸箕裡是六張麵餅,旁邊是滿滿一大碗麵湯。

    母親用手在身上擦了擦道:「兒啊,快趁熱吃飯。」

    大奎低著頭問:「娘,你的那?」

    母親笑道:「傻孩子,你沒來家時娘早吃過了。」

    大奎掏出玉米餅子放在桌上問:「娘,您在家就吃這個?俺離家走的時候您不是留了四十兩銀子嗎。」

    母親笑罵道:「真是傻孩子,那些銀子娘尋思著以後給你說媳婦的。」

    大奎再也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娘親雙腿放聲大哭:「娘,你怎麼這麼傻啊。」

    母親也哭著道:「那些錢是我兒用命換回來的,娘怎麼捨得花。」此時大奎哭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母親只好擦了擦淚不住的勸:「好了好了,兒啊快起來。吃飯吧。」

    大奎好久才強忍著不哭,站起來扶著母親在炕沿坐下。大奎拿起一張麵餅遞到母親嘴邊,

    母親笑道:「這孩子,娘不吃。」

    大奎雙手拿著餅,再次跪在地上並將餅舉過頭頂道:「娘不吃,孩兒就不起來。」

    母親笑罵:「你這孩子怎麼長不大呢,都說了娘不餓,快起來。」說著來拉大奎,大奎如今已是五大三粗的壯漢,又是刻意跪在地上,母親那裡拉得動?

    母親拗不過,只得接過餅咬了一小口,大奎道:「吃完。」母親瞪了他一眼笑著繼續吃。

    大奎又道:「喝湯。」母親被大奎逼著吃完兩張餅,喝了幾口麵湯。

    大奎這才起來道:「娘,孩兒這次回來就不走了。俺身上還有幾兩銀子您先用著,明日俺進山砍柴的時候順便給您打點野物回來。」

    母親笑道:「打獵哪有那麼容易,瞧你說的。」

    大奎得意洋洋的道:「這您就別管了,孩兒自有辦法。」說著盤腿坐在炕上吃喝起來。

    母親看著兒子一直笑,大奎不解的問:「娘,你笑什麼?」

    母親笑道:「我兒一點沒變樣,還是那個吃相。」這一夜,母親問長問短。大奎怕母親傷心,只說一路順暢。在山上師父和師兄弟如何照顧自己,其他的皆是一語帶過,這還是大奎第一次撒謊。直聊到半夜,大奎才勸著母親睡下回到自己房內。

    第二日天剛亮,大奎剛出房門就見門外樹上麻雀嘰嘰喳喳。二話不說,撿起地上石子抖手飛出。每發必中,直打了二十幾個方才罷手。尋了細繩出門,撿起地上麻雀。用細繩綁成一串回來放在母親窗前隔著窗道:「娘,俺打了幾隻家賊。您先烤著吃,俺進城買糧米油鹽,去去便回。」說著抄起門邊扁擔在院牆上摘下繩子出了門。

    大奎步行著出村,見一清早四下無人。大奎向著濟州城方向飛奔而去,五里路轉眼便到。

    此時城門已開,大奎進城尋了一家糧米鋪子拍開店門,夥計睡眼朦朧的嘀咕著:「這麼早趕著投胎啊。」

    大奎陪著笑:「真對不住,擾了您的好夢。俺來買米買面的。」

    夥計慢吞吞問:「要幾斤啊?」

    大奎道:「各來二百斤吧。」

    夥計差點一頭栽到地上,這兵荒馬亂的年月,誰家一下買那麼多的米糧?夥計又向門外看了看,街上一無行人二無車馬。不禁疑惑的問:「你要那麼多米糧怎麼拿啊?」

    大奎笑道:「這個俺自有辦法。」

    夥計一指右邊牆邊的一包包大麻袋道:「哪裡是米,剛好百斤一袋。」又指了指左邊牆邊的大包大包的布袋道:「哪裡是面,也是百斤一包。自己拿吧。」說著打了個哈欠。

    大奎問到:「一共多少錢?」

    夥計走進櫃檯拿出算盤擺弄幾下道:「一共三串零二十文。」大奎掏出一兩銀子付了帳。

    在夥計找錢的當口,大奎抖開手中繩子放在地上。走過去一手一包米回身過來左放一包右放一包。再去麵包堆上也是一手一包面提過來,兩包米上各放一包面。用繩子捆紮結實,用扁擔挑了站起身。

    夥計傻了,這些米糧共計四百斤,眼前這漢子好大力氣啊。

    須知大奎在天台山上,每日身負三百斤鐵砂,手上各提百斤石鎖尚能在山中健步如飛,這區區四百斤米糧豈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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