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 鼠聖 文 / 藍顏阿九
「沙沙！」
灰濛濛的遠處天際傳來老鼠掠過地面的聲響，像似沙漠之中，黃沙摩擦著，密集如暴雨，不知覺的，肖恩只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驟起。
克洛弗臉色大變，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波鼠群，而且這波鼠群看起來還非常強大。本來還引以為豪的『勘察術』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倒是肖恩先知先覺，即使喊了一聲。朦朧之中，四人跟著肖恩，直接放棄了還在火化的伊登，來到了一個地勢相對較易於躲避這鼠群的地方。
這是一個大大的巨石，大約七八個平米。高高突兀而起，就像一個小山坡一樣。三面筆直聳立，只有一面略緩緩而下，四人正是從這一面走上來的。而其他三面聳立而起足有半米來高，足以讓所有的老鼠望塵莫及。
而岩石周圍，密密麻麻的老鼠一波又一波的潮水般圍住了岩石。這些老鼠比之肖恩昨天遇上的長尾鼠顯然要小上了很多，大的也不過二十公分來長，看樣子趨於正常。只不過全身泛紅，油光滿身的倒看著有些詭異。
肖恩和克洛弗兩人當先，一人短刀，一人長劍，刀光霍霍，劍影流連，剛衝上岩石的『紅鼠』無一不是當場被殺，鮮紅的血跡染紅了岩石之上，沙沙作響的摩擦讓人聽著全身酸麻無力。
安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對於伊登的死感到傷感尚未恢復，還是因為少女對於老鼠的特有恐懼，安看起來瑟瑟發抖。克洛弗和切諾兩人俱是雙眉緊鎖，兩人差不多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老鼠，前仆後繼，完全不知死活。克洛弗只感覺死在自己手上的『紅鼠』起碼也有近千了，可是這連綿不絕的鼠群，看上去一眼望不到頭。只感覺頭皮發麻。切諾也好不到哪裡去。本身出身極好，基本上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可是今天，一次又一次，切諾發現自己的神經都快大條的時候，這現在又在自我挑戰了。
只有肖恩一人，面色平靜如水。手持短刀，貓著腰，不停的砍劈，無情的斬殺任何一隻試圖闖上來的『紅鼠』。對於肖恩來說，鼠群他不是沒見過，生長在凡克斯村，肖恩就看見過一次鼠群大規模遷徙，當時因為凡克斯村附近一座火山爆發的緣故。可現在這鼠群無緣無故的攻擊自己四人，肖恩就有些疑惑了。
無論是狂獸或者人，這種情況下，大規模的行動都必定有一個頭，像昨天晚上，狼群有頭狼一樣，少不了一個指揮的。
可是這群老鼠看起來毫無任何首領，只是攻擊起來，細心的肖恩還是發現了規律。像是有組織一樣，每個一個短暫的時間，總是有一大群的老鼠蜂擁而上，像是衝鋒一樣，悍不畏死。
四顧茫然，肖恩只發現這密密麻麻的鼠海一眼望不到邊，個個老鼠相差無幾，全身紅毛似血，尖尖的嘴巴，兩顆黃牙橫立在嘴巴口處。根本就沒有發現像昨晚那灰狼之中頭狼那樣突出的頭！
心中微微驚訝，目前倒是沒有什麼危險，可是要是鼠群在這般不停攻擊下去，是人都有累的時候，幾人總有力竭的時候。群鼠要是乘機侵入，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群鼠之中沒有頭，要是有個頭，擒賊先擒王，殺了頭，只怕這鼠群就退了。
肖恩不禁想起前世的一個現象。西伯利亞地區鼠群數目達到一定的時候，總會出現大規模的遷徙，不過那種遷徙是因為食物短缺，鼠群為了自身發展，不得不選擇跳海來維持鼠群數目。
難道眼前這鼠群也是這樣？
可是要是這樣，就不可能為了自己這四人耽擱下來，那只有一個可能…
想到這裡，肖恩眉頭微微皺起，再次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後，略有所思。單刀劈下，直接**了一隻試圖衝上來的『紅鼠』，肖恩橫刀立前，決不讓任何一個『紅鼠』越過雷池一步！
克洛弗面色有些凝重，但是也並沒有多少懼意，該刺的刺，該殺的殺，盜賊出身的他自然毫不手軟。
「桀桀。」
遙遠的鼠群深處，傳來一聲怪異的叫聲，四人解釋頓足下來。肖恩和克洛弗幾乎同時手上一緩，可奇怪的是，鼠群並沒有乘機上前，反而全都有序退去。
如同潮水般，鼠群蜂擁而至，群湧而去，停在幾人二十多米處，像是有序的軍人，幾乎全部都是昂首挺胸，接受著首領的檢閱一般。
除肖恩，三人解釋鬆了口氣，鼠群退去，儘管危機尚未解除，起碼暫時安全，各個略露喜色。
肖恩和三人不同，面色一沉，再次環顧四周，見依舊灰濛濛一片，除了那尤紅的鼠群，幾乎看不到一點生機。
「哪位高人？何必別裝神弄鬼，請出來說話。」肖恩大喊一聲，中氣加上鬥力，聲音傳了好遠好遠，片刻之後，回音傳回。
三人皆是一驚，各個都面色凝重起來。反倒是安，一臉平靜，鼠群退去之後，臉色趨於平靜的她，也許經歷了太多太多，反而表情有些輕鬆。
「桀桀！」同樣的怪異在四下的曠野之中響起，四人只感覺四面八通同時傳來這樣的怪叫聲。接著，聲音再次響起，「沒想到小娃你還能發現我，嘖嘖…這世道變了。」
四人面色驟變，這突然出現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聽著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大家小心，這聲音有點古怪，打起精神來。」肖恩低喝一聲，其他三人皆是面色一滯，這才偏好一點。
「嘿嘿，小娃有點本事嘛。」遙遠的深處，再次傳來那嘶啞的聲音，這一次，頗有些驚訝。
「還請高人出來一見，何必藏頭露尾。」肖恩大喊一聲，並不知道那人藏於哪邊，只是隨意衝著一個方向喊著。
「哈哈…既然這樣，那我出來見見你們這些小傢伙。」說聲音落地，一個全身漆黑的袍子的老人周人出現。
肖恩一看，心中已經，這人他認識。
鬚髮皆白，來人全身黑色法袍之下，身軀卻看不到半點佝僂，看起來神采奕奕，個頭不大，有些微胖。乾枯的手上拿著一個褐色的法杖，看著拄著法杖緩緩走來，實際上這法杖連一次地面都沒有接觸。
此人正是肖恩之前的僱主傑夫，之前離開之後，在配香比賽上看到一次後，算上這次，這是第三次見到傑夫了。
「鼠聖？」身旁，一直默默不語的切諾開口了，看著傑夫，面色愈發凝重。
鼠聖？
肖恩三人皆是疑惑不已，鼠聖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