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9章 捫心自問 文 / 北派瘋子
就在我這稍稍一愣神間，下面的格局已經穩定下來，此時城主府已經完全控制在大冥一方，風雲劫與瘋狂家族等一眾人馬被排擠到外圍，而再外面則是天書城閒散玩家，也是天書城基數最大的組織，可惜這些人無人領導，完全就是一盤散沙，雖然是大的勢力，卻也是最弱的勢力，這不得不說是一個非常可悲的事實。
言歸正傳，當大冥王朝一方徹底控制城主府後，不死冥王一聲令下，所有法戰遠程開始進攻，同時所有盾士擎盾轉身，面向瘋子他們一方，嚴防他們有所異動，一群牧師也在這些盾士後方準備就緒，只等一開戰便會將治療丟在己方頭頂。
轟！
一道魔法擊打在城主府的圍牆上爆發陣陣火光，這一次攻擊彷彿也代表了進攻的信號，下一刻無數魔法與箭矢滑落，期間夾雜著一片烈焰斬的刀芒，一時間城主府外轟鳴作響，細碎的石粉四處飛濺，僅僅是一霎那圍牆上便佈滿了各種焦灼與刀劍的痕跡，很明顯不死冥王已然失去耐心，同時也代表著他再無所顧忌，完全是一副要把城主府蕩平的架勢。
而前方激情的戰鬥，卻襯托出被排擠到二線隊伍的沉悶，尤其風雲霸主自從大冥開始進攻，表情就一直沒變過，冷漠沉凝的可怕，哪裡還有以前的雲淡風輕，又稍顯囉嗦的大哥哥模樣，這一刻上位者的氣勢被他表露無疑。
「哼！」
再次沉寂半晌，風雲霸主忽然一聲冷哼，隨即扭頭與瘋子對視一眼，雙方立刻心領神會的一點頭，彷彿暗中的某種意志達成了。
接著，我便看到瘋子這一方的人馬緩緩的移動起來，而且不僅僅是瘋狂家族在移動，風雲劫、飄雪、彩虹軒等等聯盟行會全在慢慢調整角度，只要是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他們正在轉變進攻隊形，很顯然風雲霸主還是決定要對大冥一方動手。
不過，反觀大冥王朝聯盟一方依然在有條不紊的攻擊著城主府，彷彿對身後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一樣，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就在瘋子聯盟這方人馬動時，對方未參與進攻的成員也行動了，先是所有前排盾士全部半蹲，將盾牌橫在身前做防禦狀，身後一群牧師一起念動咒語，治療魔法全部凝聚在法杖前段含而不發，反擊團隊刀劍出鞘、利箭搭弦，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大戰也彷彿在下一刻一觸即發。
眼看著大戰在即，我心中卻暗暗焦急起來，別忘了外面可是有一隻魔族鐵騎正氣勢洶洶趕來，這裡若是打起來，那場面絕對會亂到任何人都無法收拾的地步，其他人我可以不理會，但是瘋子在下面，我就不能不提醒一下了。
想至此處，我立即撥通了瘋子的語音，三兩秒後語音被接通，瘋子對於我的到來沒有半分驚訝，顯然他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但是，當我將魔族鐵騎的事情說出來後，我明顯看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隨即他裝作不經意掃了我所潛伏的地方一眼，微不可查的點點頭，以示證明他心中有數了。
通話被掛斷，下面的局勢再一次出現變化，但是這次轉變幾乎沒有幾人察覺，瘋狂家族和飄雪便已經暗暗轉移到城主府的側面，將整條正街全部讓了出來，然後又被各行會、以及散人玩家所佔據。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或許在幾分鐘的時間後，就在他們所站立的位置，一場慘絕人寰的事情便會發生，而他們也可能因此丟掉辛苦練上來的一級經驗。
隨著瘋狂家族和飄雪位置的站定，空氣一時間變得緊張起來，雙方人馬也都進入戰備狀態，我趴伏在一座建築的房頂，饒有興趣看著下面的一切，忽然發現哪個地方有些不對勁兒，仔細一琢磨立即找到問題出現的地方。
原來風雲霸主以及風雲劫居然還在原地未動，這讓我詫異間不明所以，搞不懂為啥他們還站在正街上是啥意思，難道風雲霸主現階段就有對抗上萬騎兵衝鋒的把握？！
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而且觀風雲霸主的表情，更像根本不知道有魔族這事一樣，這不禁讓我納悶起來，難道瘋子除了通知雪花舞以外，再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給別人麼？否則，為什麼風雲霸主這麼冷靜，就連與他站在同一戰線的盟友也是如此，我可不認為他們都是泰山崩於面而不驚的人物。
如此算下來，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瘋子確實隱瞞了消息，可這又是為什麼？按照我與瘋子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根本不是一個能臨陣坑害盟友的人，那他如此做法必定另有隱情，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難道瘋子根本就沒把這些行會當做盟友？！又或許這些人都沒把對方當做盟友，暫時的聯合無非是對抗大冥而已，那麼這樣一來又有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瘋子為什麼會站在大冥對立面上？不管如何雙方都是天書城本土勢力，瘋狂家族又是公認的第二勢力，不死冥王雖然為人自負，但對瘋子一直還是很謙和的，所以瘋子完全沒必要引狼入室。
越是細想問題越多，腦袋也越來越痛，我忽然發現自從進入天書城後，自己的思感特別容易被引動，哪怕只是一點點異常，我就能瞬間牽扯出好多問題，也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好，還是壞。
「我這是怎麼了？難道周狂先前在城外的反駁，讓我變得敏感了？還是被趕出天書城後，現在重新回來對各種事情都警覺呢？」
使勁搖搖頭，想把一切紛雜的念頭甩開，但是在我不經意的話語中，一條關鍵的線索猛地讓我靈光一閃。
被趕出天書城？！
這句話讓我瞬間想到了什麼，難道瘋子之所以與大冥對立，完全是因為當初他幫助死神逃離天書城的緣故麼？
這個猜想一出現，我的心臟不由得狠狠收縮了一下，如果一切都如自己所料那般，瘋子在幫助死神離開天書城後，遭到了一眾行會的敵視，最後不得不選擇與風雲劫暫時聯盟，那麼死神欠下人情可太重了，重到令我都有些窒息的感覺。
這一刻我忽然想到剛進遊戲那會兒，從第一次寒冰城廣場出售青銅盾牌，到天書城瘋狂聖女捨命送我出城，再到瘋狂家族寒風要塞外，不惜與整個天書城玩家開戰，也要為死神爭取攻破要塞的時間，等等這一切的一切彷彿走馬觀花般閃過，我無法想像如果沒有瘋子鼎力相助，如今的死神還是否會存在。
一時間我好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懦弱、恨自己無法擺脫現實的枷鎖，更恨自己隱藏在心底的畏懼權勢，什麼不濫殺無辜，什麼叫潛心發展，全特麼是屁話，這一切完全是我隱藏在心底的心虛在作祟，我害怕殺了惹不起的人，害怕現在的幾千兄弟離我而去，害怕現在擁有的一切化為泡影，害怕……
「不，我不要要這樣活著，我要變強，我要死神變強，強到所有人都畏懼，讓給過我痛苦的人更加痛苦，讓那些幫助我的人得到應有的回報。」
卡嚓！
一塊瓦片被我無意識下生生掰斷，這一瞬間我悟了，正如周狂所說的那樣，這裡是遊戲，也是一個虛擬的世界，連我們的身體都是虛擬的，何必還要被現實的思想枷鎖，人人都在為自己而活，我為何還顧慮他人的感受，自己和兄弟們舒心就夠了，至於其他人都特麼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