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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百十五章 黑幫來襲 文 / 文非

    看到急匆匆從身邊跑過的小婉那通紅的臉蛋兒,剛進房門的郁芳菲愣了一下,隨即醒悟,狠狠瞪了一眼得意洋洋走過來的亦非:「又在使壞了吧?不知道怎麼說你。歲數不大點兒,欺負女生卻很在行,好像花樣還不少。」

    「怎麼能這麼說,我哪裡在欺負女生了?而且,你從哪裡知道我花樣不少的?」亦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越說越靠近,眼見兩人的鼻尖都要碰著了。

    強烈獨特的男性氣息絲絲鑽入鼻中,郁芳菲腦子一陣迷糊,趕緊甩甩頭,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衝他揚起小拳頭:「別得意啊,我可不像小婉姐姐那樣好欺負!」說完,又哼了一聲,擺出一副不愛答理的樣子,自去打開冰箱取東西。亦非也哼了一聲,兩眼望天,就要進郁爸爸的房間。

    「瞧瞧自己嘴上的口紅,還在那兒得意呢?還不快擦乾淨,讓爸爸看見不好。」

    亦非停下腳步,拿出紙巾,一路擦臉一路走到郁芳菲面前,問:「乾淨沒有?也沒見哪裡有鏡子,你幫我看看。」

    看他拿著紙巾在臉上一陣亂擦,郁芳菲哭笑不得:「誰讓你擦臉了?不是說了嗎,是嘴上,你的嘴周圍。」說著就拿過亦非手上的紙巾,細細的幫他擦拭。

    湊得很近,能感覺到對方鼻裡嘴裡呼出的熱氣。長得出奇的睫毛一陣顫動,郁芳菲眼眸漸顯朦朧,手上也愈發溫柔。擦著擦著,她就停住了手,稍顯急促的呼吸噴起垂到鼻前的一縷青絲。髮梢輕輕飄蕩,兩人濕軟的唇尖碰到了一起。

    「咳……」門口傳來咳嗽聲,接著就是一陣嬌笑。郁芳菲驚醒,俏臉瞬即通紅,連眼睛都紅了。狠狠在亦非身上揍一拳,低著頭朝門外跑去,順手把站在門口嬌笑不止的小茹拉了出去。亦非摸摸自己的嘴,喃喃道:「好香!」

    晚飯極為豐盛,也非常熱鬧。年輕人的朝氣感染著郁爸爸,心情舒暢之下,他喝了不少紅酒。可高興是高興了,看著這一桌子艷光四射的年輕女孩兒,他又有幾分憂慮:好像自己的女兒沒什麼優勢啊.

    亦非慢慢的吃,慢慢的喝,並不因為公司有事而顯出任何的急切,該說就說想笑就笑,一切一如往常。

    一席飯吃得頗久,到散席已是接近九點。恰在這時,裴君匯報情況的電話來了,說對方還沒有動手,但他基本可以肯定今晚他們一定會動手,因為現在公司外面的人已經越聚越多了,初步估計超過五十人。他認為對方之所以一直沒動手,可能一方面是在聚集力量,另一方面是想在夜深人靜之後再動手,好大鬧一場,當然也可能還有其他原因。裴君覺得對方人太多,怕到時候守不住,問亦非要不要現在報警。亦非沒同意報警,報了警還有什麼好玩的?他讓裴君堅持守住,他馬上就到。

    把手機放回口袋,亦非和禹信誠立刻向郁爸爸告辭出門。禹信誠喜歡湊熱鬧,這樣的事怎能少得了他?芳子本也要跟著去的,不過亦非沒讓。芳子被他廢去了七成功力,已經比不上小茹的四層《玄陰功》了,但她的臨敵經驗卻是最豐富的一個,心機也夠深,就這一點來說,小茹目前拍馬都趕不上她,所以亦非需要她和其餘眾女孩一起留下,照看家裡。

    和禹信誠快步回家,跟齊老略交待兩句,開上捍馬就出門了。一路狂飆,平時一小時的路程,半小時多一點兒就到了。這期間裴君一直沒再來電話,看來對方還沒動手。

    沒有直接把車開到公司門口,而是在幾百米開外的路邊停下。下車,亦非在前,禹信誠在後,向公司走去。

    遠遠的就看見一大群男子圍在公司門口吵嚷,有的還一邊鬧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擺出一副威脅架勢。看他們的穿著打扮,紅頭綠發的,多數都是街頭的小混混。

    裴君和七八個保安都沒說話,在公司門口站成一排,牢牢擋住作勢要衝進公司的一干人。

    走到鬧事人群後面,亦非半步不停,直直的穿入,人群自動就分開了。猶如被大力推搡,他行進路線上的人全部站立不穩,紛紛朝兩邊踉蹌跌倒,和身旁的人滾作一團。爬起來後,望望已經穿過人群的亦非和禹信誠,再左瞧右瞧,都是不明所以。

    裴君和七八個保安見到亦非和禹信誠,精神大振,齊聲問好。

    到了公司門口,亦非轉身,面對門前一大堆吵吵嚷嚷的鬧事者,說:「你們不要吵,有什麼事一個人說話就可以了。」聲音不大,傳到一眾鬧事者耳朵裡卻清晰異常,就像在耳邊說話。

    沒有經驗,他們只覺得這個年輕人的聲音很有力量,但並不認為有什麼可值得警惕的地方,畢竟在人數上他們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站在最前面的一個顴骨高聳、金魚凸眼,一臉兇惡之像的三十來歲男人舉起手揮了揮,場中安靜下來。「你什麼人?管什麼閒事?」

    站在亦非身邊的禹信誠嗤笑:「傻帽一個,還敢出來混?沒聽見保安叫我們什麼嗎?白癡!」裴君領著眾保安一起大笑,故意的譏嘲味道極為刺耳。

    兇惡男人自知問了一句廢話蠢話,這麼多兄弟在場,一時臉上掛不住,羞慚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陣青陣紅。看來他就是老大了,因為此刻其他鬧事者都在鼓噪,紛紛喊著「老大教訓他」。

    隔了一會兒老大才又開腔:「我操,大爺出來混的時侯你小子還在吃奶,毛還沒長齊就敢跟爺們兒叫板,信不信爺今兒廢了你這隻小肥豬!」周圍手下也是一陣叫囂:「操,廢了那小樣兒的!」

    禹信誠也不生氣,站在那裡只是笑,嘲笑加冷笑。亦非咳嗽一聲,再次壓住眾人的聲音,說:「有事說事,少廢話!」

    老大金魚眼一轉,說:「行,你是總經理,大爺今兒就給你這個面子,跟你說兩句。我女朋友在你公司上班,她打電話讓我來接她,說是公司裡有人欺負她。這事剛才我跟你們保安已經說了,讓他們放我進去找人,他們就是不讓。**的,什麼破公司,還不讓人進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不能讓人看啊?」

    亦非笑容可掬:「原來是公司員工的家屬啊,那倒是有點兒誤會了。你女友叫什麼名字?」

    「何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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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非略偏頭問裴君:「有這個人嗎?」裴君點頭:「有的,但她今天不值班,早就下班回家了。」

    「你聽見了,她回家了,沒在公司,」亦非繼續和顏悅色的說。

    「狗屁,誰信吶?我女朋友先前打電話時說她就在公司,現在電話卻打不通了,不知道是被你們關起來還是藏起來了。難怪她說被人欺負,你們怎麼她了?奉勸你們,最好把人給我完好無損的交出來,否則……」

    「已經跟你說了,她沒在公司,你要怎樣才信?」

    金魚眼老大嘿嘿笑:「要我相信也簡單,讓兄弟們進去搜一下就成。」

    亦非摸摸鼻子:「那怎麼可能?我這公司雖不大,卻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去的,就更不要說搜查了。就憑你,恐怕還沒那個資格。」

    老大瞪眼,怒凸的金魚眼快要飛出:「看來今兒不動手你是不知道大爺的厲害了。弟兄們,給我上,砸了他這破公司!」

    眾手下一陣哄叫,就待動手,亦非雙手舉起:「慢著,先等等。」老大打手勢阻止手下,得意的說:「怎麼,怕了?」

    亦非笑瞇瞇的:「早知道你們是成心來鬧事的,就等你說這句話。」轉身對裴君說:「給我狠狠的教訓他們,別打死就成。」

    裴君早就想出手了,只是忌憚對方人多,主動打出去的話,怕顧此失彼,被衝進公司裡面兩個搞破壞。現在亦非到了,自然無需再有任何顧忌。

    一聲得令,裴君抽出腰間的橡膠棒……他沒打算用電棒,那多不過癮……大喊一聲:「兄弟們,跟我上!」帶著七八個保安,毫不畏懼的,惡狠狠撲向眼前一群小混混。打殺聲喊得震天響,混混們也揮舞著手中的棍棒衝上來。

    裴君和范傑特種部隊出身,對上這些混混自然不在話下。其他保安雖不如他倆那般厲害,但也是普通部隊上下來的佼佼者,久經訓練,手上過硬,戰鬥狠辣。雙方這一碰上,純粹就是一大群羊對上了一小群虎。儘管對方幾乎人人手持棍棒等武器,但裴君他們手裡的橡膠棒也不是拿來好看的,要論起打人的威力來,橡膠棒甚至更加厲害。何況,武器在會用的人手裡和在不會用的人手裡,其效果簡直天差地別。

    只一接觸,混混的隊伍裡就被撂翻七八人,倒在地上捂腦袋抱大腿的,哎喲連聲,一時間,四福公司門口馬路上,不僅殺聲震天,還鬼哭狼嚎。

    亦非自然是不屑於主動向這些普通人出手的,他只是站在門口,防止有人趁亂衝進公司。禹信誠在旁邊看得眉飛色舞,摩拳擦掌,恨不得也上去加入戰團,過過手癮。

    混混畢竟人多,不可能所有人都去圍著裴君他們,就有十來人發一聲喊,向亦非守護的公司大門衝來。

    也不見亦非有任何的動作,只聽一連串「砰砰……」的聲音,密集成一片,十來個人一個接一個的先後驚呼著倒飛而起,飛過混戰人群的上空,摔落馬路對面的人行道上。「啪達啪達」的,骨肉與水泥地重重相撞的聲音和「哎呀,啊啊」的慘叫聲交織成一片。

    看到這一幕,禹信誠崇慕中彷彿更加手癢,沒打架,拳頭卻捏得倍兒緊。

    「看我做什麼?想打架就上啊,我給你找個厲害點兒又沒有武器的,」說著,亦非屈指一彈,一縷幾不可見的青白色指風擊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手腕,他痛呼一聲,手上的棒球棍掉落地上。

    「上吧。我的《五禽戲》可不是用來表演的功夫。」

    禹信誠點頭,握拳猛衝過去,和那大漢鬥在一起。大漢雖手腕受傷,但並未喪失戰鬥力,加之街頭打架的經驗豐富,沒幾個來回就在禹信誠肚子上狠狠的揍了幾拳,痛得胖子一邊哼哼唧唧的齜牙咧嘴一邊胡亂揮舞拳頭還擊。

    這很正常,胖子一點兒打架經驗都沒有,怎麼可能不挨打?但不挨打又怎能學會打架?所以亦非沒有幫手,只是說話:「我說胖子,你怎麼一挨打就亂來?平時學的東西都到哪裡去了?打架要用腦子,你應該先想好用什麼招式才對……不要忙著想打中人家,先防守,把自己的門戶守住……」

    聽著亦非的指點,禹信誠慢慢鎮靜下來,照著他的話,先想後出手,招式以格擋為主。但這麼一來,他挨的拳頭反而更多了些。這並不奇怪,因為他的招式並未到練到熟極而流、念動即發的地步。好在他身上肉多,加之這段時間的《五禽戲》也不是白練的,能扛得住這種程度的打擊,只要能保持住冷靜的心態和頭腦,隨著招式的逐漸熟練,要扳回劣勢並非不可能。

    在戰團中掃視一圈,亦非發現,還不能說這些人是一般的混混,他們更像正經八百的職業**,並且是具有頗強凝聚力的幫派中人。他們的拳腳雖毫無章法,但每個人的打架經驗都很豐富,該躲就躲,能閃就閃,逮著機會就下狠手,絕不會手軟,更不會悶著腦袋亂打狂衝。而且這些人還極為凶悍,不被打得斷了骨頭、傷了內臟,不到實在爬不起來的程度,沒有一個人肯停手,更沒有一個逃跑的。最先被裴君幾人撂翻在地下的幾個人,痛過之後竟然又都爬了起來,撿起地上的武器又加入了戰場。對一般人來說,這樣的暴徒確實相當可怕。

    奈何,他們碰上的是一群比他們更加勇悍、更加有技巧的戰士,而裴君和范傑更是殺戮非少,手有血腥的人物。對他們來說,其實殺人反而更簡單。軍隊的殺人招數一般都追求一擊斃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像現在這樣糾纏不清,一下收拾不了,還得再來一下。麻煩,費手腳!

    一番硬碰硬的較量下來,黑幫人等自是不敵,倒地不起者越來越多,戰團隨之不斷縮小。不長一段時間之後,除了和禹信誠戰在一起的大漢之外,其他黑幫暴徒全部倒下,整條街充斥著他們慘嚎的聲音,各式各樣的武器散落一地。裴君他們也受了傷,但都是無關緊要的皮肉傷。

    挨了不少拳頭之後,禹信誠招式漸漸熟練,拳腳身姿有板有眼,似模似樣,時不時的還能還擊幾下,場面已不再是大漢佔上風,而是變得互有攻守起來。

    《五禽戲》煉氣養生的優勢在發威,挨打較多的禹信誠越打越是精神,越打越是顯得氣定神閒、氣息綿長,而和他敵對的大漢卻呼呼牛喘,聲音大得如拉風箱,明顯將要體力不支。

    覺得差不多了,亦非招呼一聲,早就圍在禹信誠和大漢周圍的保安七八根橡膠棒齊下,大漢當即慘叫著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禹信誠轉身過來,正要問亦非為什麼不讓他打了,眼前突然一花,站在公司門口的亦非不見了。他奇怪的東張西望,沒找到人。當他看回原處時,亦非卻又出現了,手裡還提著一個人。

    亦非把那人隨手扔在一旁,禹信誠走上前湊近了看,卻不認識。

    「吳望遠!」范傑叫出了他的名字,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他身上:「原來是你小子在搞鬼。上次還沒教訓得夠嗎,居然還敢來生事?」

    禹信誠臉上挨了幾拳,紅腫青紫一片,稍微動一下都覺得痛,本想不說話的,但又忍不住:「哦,原來伊(你)就系(是)那個敢對小婉下手的色狼啊!我說伊也是,男淫(人)的空(功)能都沒了,怎麼還不知道悔改?」為了避免疼痛,他用極小的幅度牽動嘴唇說話,聽上去怪腔怪調、嗡聲嗡氣,惹人發笑。

    幾個保安圍著吳望遠一頓拳腳,打得他哭哭啼啼求饒不止。亦非阻止還要再打的保安,說:「不要打了,他經不住幾下,別打死了。把他弄進去,待會兒等警察走了好問口供。」

    「警察?」眾保安都奇怪,看看遠處街頭,沒有發現警察或者警車,再仔細聽聽,也沒聽見警笛。

    「不用懷疑,馬上就到。你們先把他弄進去。」

    兩個保安依言行事,架起吳望遠朝公司內走去。吳望遠抓住門邊不鬆手,嘴裡拚命哭喊:「救命啊,殺人啦!警察叔叔快來救命啊……」亦非揚手點了他的啞穴,淡淡說:「你為什麼總是不知趣呢?難道想一輩子說不了話嗎?」

    吳望遠打個寒顫,無力的垂下腦袋,抓住門邊的手也鬆開了,兩個保安把他拖了進去。

    他們剛進去,街頭就傳來了刺耳的警笛聲。眾保安齊齊看向亦非,目光驚異敬佩非常。

    「幹什麼,很奇怪嗎?你們都知道我和孫耀是異者啊。」

    裴君說:「知道是知道,但他們只是聽說過異者,並沒見過異者的本事。而我和范傑則是沒見過你這麼厲害的異者,竟然可以提前這麼久知道警車來了。而且,剛才你抓吳望遠的時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那也夠嚇人的了。」

    禹信誠含含糊糊的咕嚨:「他就是個怪物,你們不要奇怪。要不是這樣,他怎麼能當上特務局的顧問呢?你們說是不是?」裴君等深以為然的點頭不止,整齊得猶如雞捨裡伸頭啄米的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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