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牛氣的特務局之初印象 文 / 文非
亦非昨晚聽嘉穎說這縣城裡的書店比較小，他書單上列出那麼多書，在這裡多半買不齊，所以打算到天京市區大書店去，好一次性就買齊。
幾百本書，可能要裝好幾大箱。嘉穎小茹肯定是要陪他一起去的，連人帶書，坐出租車的話不知道裝不裝得下；而且亦非還想另外買點東西，坐出租車東奔西跑的也很不方便，所以最好自己開車去。家裡還停著一輛奧迪，想來今天也不會有誰要用，於是亦非問孫耀：「耀哥，怎麼才能拿到駕照？」
孫耀說：「很簡單，到專門的地方考試，通過後就可以了。怎麼，兄弟要考駕照？」亦非點點頭。孫耀笑：「那還不好辦？我打個電話，大概兩個小時就可以拿到了。但是你會開車嗎？」
亦非說：「可能會。耀哥，你也知道我的情況，要試過後才知道。」孫耀說：「那好辦，我們馬上試試。就算現在還不會，我想憑兄弟小小年紀練出那麼高武功的能力，腦手協調性遠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學開車絕對屬於小菜一碟的事。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馬上打電話。」說完掏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拉著亦非出門。
打完電話，孫耀讓亦非坐在院門前停著的捍馬駕駛座上，他坐在副駕駛位置，開始給亦非講解各個部分的功能。
亦非摸摸方向盤，又摸摸檔位器，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一瞬間，無數的記憶殘片湧現：不同的路，不同的車，相同的是開車的自己。在這些記憶中，車裡多數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但有時他身邊還坐著另一個人，他知道那就是那兩個他記憶中感覺無比熟悉的女孩中的一個。他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說話，他感覺她在抿著嘴微笑，只是感覺，因為她的臉仍然看不清。每次想起她們和師傅們的時候都是這樣，亦非已經習慣了。
我果然是會開車的。閉著眼想了一會兒，亦非發動了汽車。孫耀問：「怎麼，想起來了？果然會開？」亦非說：「是的，好像以前經常開車。耀哥，現在就麻煩你給我講一下這裡的交通規則。」
亦非開動捍馬以低速在路上行駛，孫耀在旁邊說著交通規則。不一會，亦非已經開著車在縣城裡轉了一圈，又回到家門前停下。這時他的駕駛動作已經很熟練了，彷彿多年的老司機。
孫耀也不奇怪，這個傢伙身上奇怪的事還不夠多嗎？他心裡現在已經把亦非徹底定義為怪物和超超人的代名詞。
看看時間到十二點了，易老招呼大家上車出發。孫耀開捍馬，易老齊老和吳雁坐他的車；亦非把車庫裡的奧迪a6開出來，嘉穎和小茹驚訝亦非怎麼一下就會開車了，嘰嘰喳喳的嚷著上了車，周莉颯也被小茹拉著上了亦非的車。
本來齊老說還是他來開，畢竟亦非還沒拿到駕照，要是出了事就麻煩了。可孫耀卻說亦非說不定比他還開得好，不會有問題。就是遇到交警檢查也不怕，不是有他和易老在嗎？易老也說既然孫耀這麼說，那就一定沒錯了。
看亦非的樣子，也是很想開車，很想快點把駕駛技術撿回來，齊老最後只好同意，但他還是囑咐亦非開慢點，千萬不要兒戲。
經過三十多分鐘的中速行駛，一行人到達了目的地。「飛來山莊」位於一個風景區內，山莊的範圍構成了一個規模比較大的療養度假村。裡面沒有高樓大廈，最高的就是五層樓的酒店主樓，是酒店舉辦宴會和大型活動的場所。景區內散佈著大大小小的一棟棟別墅，有西式的，但多數是傳統風格，這些就是酒店的客房了。這些小樓住宿費用很高，能在這裡療養度假的客人非富即貴，一般的消費者是住不起的。
易老領著一行人進了酒店主樓，要了間包房。這裡的廚師是全國知名的，他們的菜餚風味獨特，獨有的招牌菜就有二十多個，當然，價格也是比較嚇人的。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很滿意，幾個喝酒的人一共喝光了十瓶茅台，亦非一人就喝了三瓶以上。嘉穎沒再欄他，畢竟昨天是在家裡，在外面的這種場合她不會做這種事，怕亦非難堪。
吃完飯，女侍者送上濃茶，大家喝茶閒聊。因為待會兒還要開車，所以孫耀邊喝茶邊運功逼出酒精，於是房間裡本就很明顯的茅台香味變得更加濃郁。
吳雁和周莉颯感覺頭暈暈的，這酒味都快把她們熏醉了。亦非把窗戶打開，房間的空氣清爽了很多。
孫耀逼完了酒精，問亦非：「為什麼沒看見你把酒精逼出來，下午不開車了？」亦非笑笑，遞給他一個飲料瓶子，裡面裝了一些透明液體。孫耀擰開瓶蓋聞了聞，那濃得醉人的香味不是茅台是什麼？他又只好歎服。
他和他師傅都是通過週身的毛孔把體內的酒精煉化為氣體慢慢的揮發出去。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味道也很大。而亦非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逼出了酒精，而且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可以讓酒精仍然保持在液體狀態。
亦非說他這種方法只要功力夠了就可以用，想必易老也是可以的。只是因為比較耗費功力，所以還不如直接揮發來得容易。易老點頭稱是，但他認為要達到亦非這樣若無其事完全無跡可尋的程度，其中所需要的功力境界卻不是僅僅通過苦練就可以的，還要看個人的悟性和機緣。
幾人在這裡閒聊品茶，女孩拉著她們的媽媽在一邊看電視拉家常。
孫耀接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女侍者帶進來一個穿著警服四十來歲的男人。孫耀喊著「魏科長」迎上前去：「隨便找個人來辦就可以了，幹嘛還親自跑一趟？」
魏科長哈哈笑，神色間露出些許諂媚：「孫老弟交待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親自辦理的，走幾步路又算什麼？只要以後能夠得到老弟稍微的關照，做哥哥的就大大的承你的情了。」
孫耀笑得也挺假：「好說好說。」引著他過來介紹給眾人。介紹過後，魏科長更是恭敬了。開玩笑，特動處的處長，那是軍方警方高層都特別敬重的大人物。特務局行動顧問？他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幹什麼的，但既然前面有個特務局，又是顧問，怕不是比處長更大的傢伙！看亦非年紀輕輕的樣子，魏姓科長非但不敢有半點輕視，反而更加熱情，馬匹諛詞如潮水般送將出去，又連忙給眾人遞上自己的名片，連聲「請多關照」。
小茹在一邊撇嘴，一邊輕聲說：「馬屁精！」她媽媽狠狠瞪了她一眼，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魏科長問是誰要辦駕照，亦非說是他。魏科長大喜，這樣輕易跟亦非這個年輕的特務局行動顧問攀上交情，實在是意外的驚喜。即便這樣的關係可能很難用得上一次，可也能多條路子不是？官場嘛，不就是看誰關係網寬嗎？
魏科長笑得臉上的皮都快掉到地上了。他從包裡拿出一台數碼照相機和幾張表格，讓亦非坐好，給他拍了照，然後請他馬上填表。趁亦非填表的功夫，他出去沖印照片。酒店為了方便遊客，設有商務中心，裡面就有數碼沖印設備。
沒多大功夫，他就拿著亦非的照片回來了。一陣忙乎後，他笑容滿面的把駕照連同其他必要的證照卡片之類的東西遞給亦非，說：「駕照已經辦好了。小老弟以後要是有馬路上的事，儘管找我，直接打我名片上的手機就行，老哥隨叫隨到。」亦非接過來，也客氣了幾句。雖然不怎麼看得上這個魏科長的奉承口氣，但人家給你辦事，總不至於還要給人臉色看，總還是應該承人家的情的。
魏科長把亦非填好的表格收起來，向大家告辭離去。臨走的時候，孫耀突然對他說：「魏科長，我們的規矩你知道吧？」
魏科長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走回來說：「今天見到幾位大人物，有點興奮過頭，忘了，確實忘了。」他把數碼相機拿出來，屏幕對著孫耀和亦非幾人，刪除了裡面所有的照片，不管是不是亦非的。這就是說，除了亦非手中駕照上的這一張，交管局再沒有他的照片，連用來存檔的都沒有，僅只有文字資料。
孫耀點頭：「行了，辛苦你了，咱們改天再聊。」魏科長點頭哈腰的告著辭，這才去了。
亦非翻看著手中的駕照：「耀哥，謝謝你啊！果然很快，看來你在官場上很吃得開啊！」孫耀笑著說：「我算什麼，不過是辦個駕照。你手上的那個證件比我要厲害多了，嘿嘿，以後你就知道了。」亦非看了一眼易老，他莫測高深的笑了笑。也許，這就是龍華的官場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易老叫從他們進門起就一直站在旁邊服務的女侍者結賬。女侍者出門後不久，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穿著淺藍色職業套裝的年輕女子進來了。
她彬彬有禮的自我介紹說她是這裡的大堂經理，又說剛才那位警察先生已經把他們的帳給結了。這時，她看到了亦非，就再也移不開眼睛，張口結舌直勾勾盯著他看。
嘉穎大是不滿，走過來擋住了她的視線，冷冷的哼了一聲。大堂經理才驚醒過來，見眼前一個絕色佳人睜著大大的杏眼惡狠狠的怒視著她，她不由得有點自慚，低了頭不敢與嘉穎對視。
魏科長擅自替他們付了賬，易老很不高興，問他們的賬單是多少錢，大堂經理回答說是一萬三千多。易老叫孫耀一定要把錢給他送去，不能讓他付賬，孫耀恭敬的答應了。
齊老卻哈哈大笑：「老傢伙，既然有人替你付了賬，那麼這次可不能算，下次你要重新請過才行！」易老也笑：「你個老吸血鬼！不算就不算，下次到哪裡？隨你點。」兩個老兄弟說笑著跟大家一起出了酒店主樓。
齊老邀易老回家下棋，易老欣然應允。於是，除了兩個女孩和亦非，其他人都上了孫耀開的捍馬。亦非和嘉穎小茹自然是要去天京買書。
走的時候齊老還是不大放心的叮囑亦非千萬小心開車，不管是傷著自己還是撞了別人都不好。易老連說他囉嗦，亦非既然說以前就會開車，那還有假的嗎？何況他那麼大本事，哪裡就能出事了？齊老當然不服氣，於是兩個老小孩吵吵嚷嚷的上了車。嘉穎媽媽和小茹媽媽也各自囑咐了幾句才上車，無非注意安全早點回家什麼的。
上亦非開的奧迪的時候，兩個女孩都自覺的坐到了後座上，都沒有搶他身旁的座位。他非常欣慰，特別是小茹，別看平時大大咧咧，心思還是蠻細的。他轉過頭從駕駛座上把上身伸到後座，在兩個美麗大方善解人意的女孩唇上一人吻了一下，以示讚賞。
兩輛車一同出了風景區，到高速公路口分道揚鑣。亦非熟練的駕駛著奧迪上了高速路，駛向天京市區。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的車停在了新華書店的地下停車場。這裡應該算是天京市最大的書店了，相信可以買到絕大部分亦非要的書。
進入書店，亦非直接就把書單遞給了營業員。女營業員接過來一看，一大張紙上密密麻麻全是書名。她驚喜的笑了一下，顧不得再看亦非帥氣非凡的俊臉，趕緊熱情招待。畢竟再好看的男人也是別人的，還是提成比較現實。瞧瞧人家身邊那一左一右親密的挽著他的兩個女孩，能比嗎？
她請三人到大客戶接待室坐下，還端上了茶水。茶水滾燙滾燙的，用一次性紙杯裝著。亦非看了看，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茶葉沫子泡的，於是只好放下不喝，省得讓到處亂鑽的茶葉沫子嗆到。
營業員請亦非先交一點訂金，隨便多少都可以。亦非上次從齊老給的卡上取了一千的現金，現在還剩八百多，就給了她八百。
營業員開了張收據，樂呵呵的喊來幾個同事幫忙。難怪她高興，亦非開出的書單，光是那套《世界通史》就是兩千多，還有他選的《龍華通史》也是冊數最多最貴的一種內部資料版。再加上其他還有兩百多套各類書籍，整個算下來怎麼也得有一萬多，那麼她的提成就比較可觀了。
營業員一邊麻利的把亦非要的書找出來放到手推車上，一邊想：長得那麼帥，還有錢，年少英俊還多金。嗯，一定是個富家公子。唉，我怎麼就碰不到一個呢？失敗的人生呀！
知道要把這麼多書找出來再打好包肯定需要不少時間，三人也不傻等，挽著手在一個個大書架前瀏覽。進進出出的人都被他們的風采吸引，目光如雨點般落在她們身上。
亦非無所謂，兩個女孩可不習慣，急急的拉著他就往密集的書架深處鑽。書架附近或站或坐的人都專注的看著手上捧著的書本，注意不到其他東西，不像過道附近來來往往的人，眼睛到處亂射。
避開人多的地方，他們轉了半個小時左右，嘉穎和小茹都選了幾本自己看上的書。亦非沒選，那裡買了一大堆，看完了再說吧。
回到大客戶接待室，幾個工人正在把一大堆書打包裝箱。那個營業員甜甜的朝亦非笑著遞上一張**，說是亦非一次性購買了超過一萬元的書籍，書店給他打了八五折，算下來總共是一萬一千五百四十三。
亦非把嘉穎和小茹剛才選的幾本書遞給她讓她一起算上，又讓把剛才給的訂金還給他，然後拿出易老給的工資卡，刷卡簽名。
營業員笑得更燦爛了，連連說著謝謝惠顧，雙手送上亦非的八百元現鈔，還有她的名片，要亦非以後買書一定找他。
亦非本不想要的，但他對非敵對的女孩子一向心軟。人家笑得那麼甜，他又怎麼好拒絕？只好客氣了幾句接了過來。
一出接待室的門就覺腰間皮肉劇痛，毫無疑問的，這是嘉穎在施展掐指神功。她手底下狠命的捏，臉上還笑嘻嘻的說：「又釣上一個啦！」亦非大叫冤枉：「我哪裡有？話都沒跟她多說。」
「可你會眉目傳情啊！你那雙眼睛可是好看得很吶！」
「你什麼時候看見我跟她眉目傳情了？你這不是冤枉我是什麼？」
小茹也來湊趣：「那她怎麼沒給我名片？嘻嘻。」
亦非噎了一下，馬上說：「那不是我付的錢嗎，有什麼奇怪？」
嘉穎帶著調侃意味的聲音：「是啊，長得帥又有錢，不給你名片給誰名片？」
亦非徹底無語，跟這樣蠻不講道理的女孩說得清楚嗎？見他不說話了，嘉穎得意的鄙視了他一眼，和小茹以勝利者姿勢歡呼一聲，互擊手掌，以示慶祝。看她們開心，亦非也高興，儘管腰上的肉很疼。
打開奧迪的後備箱，讓搬運工把裝滿書的七個大紙箱往裡放，亦非自己也幫忙搬。發現紙箱很沉，全裝在後面可能造成車尾過重。於是他一手提一箱放在了後座上，奧迪a6的車內尚算寬敞，放這麼兩個箱子應該不會擠到兩個女孩子。
看見亦非輕鬆的動作，搬運工懷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正當壯年的自己怎麼還比不過一個看起來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亦非雖然身材高大，但看上去並不強壯，給人的感覺反而很苗條，有型有款卻不是肌肉男。這一個箱子起碼有七八十斤，他搬一個也很輕鬆，但要一手提著一個搬上車就非常費勁了，決不可能像他那麼輕鬆。
箱子都裝好了，亦非從褲袋裡掏出一疊零鈔，抽出一張五十元的塞給搬運工，還笑嘻嘻的說了聲謝謝，然後開車離去。搬運工愣了一陣才笑起來。他們是書店僱用的專職搬運工，有工資，客戶是不需要付搬運費的。書店規定，營業員必須把這一點明白的告訴客人，以免有搬運工藉機騙取客人錢財。既然如此，那麼亦非給的就是小費了。
錢多，出手大方，有檔次的人啊，就是不一樣，有派！瞧瞧人家身邊兩個小女孩，多水靈！可惜，好像這個半大不大有點摸不清年齡的男孩子長得過於好看了些，搬運工自覺十分睿智的認為，對於男人來說，這種程度的完美並不見得是見好事。
可是管他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呢？他得意的伸出中指在這張嶄新的五十元鈔票上彈了一下，「啪」的一聲脆響。「嘿嘿，今晚加菜，我要多喝兩杯！」他美滋滋的轉身，想著晚上喝酒時怎麼向那些苦哈哈同鄉們吹噓今天遇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