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第一次科舉（十二） 文 / 狂妄之龍

    這或許是在場的考生，這輩子遇到的最困難的一次考核。

    和過去學習過的東西完全不同，很多東西都是存在，卻尚未被證實的事情。有些問題卻是有種匪夷所思，莫名其妙的意味，根本不知道這個問題被提出來到底是打算反映一個什麼事情。

    考生完全沒有了前兩次考試那麼從容，大部分考生寫了一遍，無奈搖了搖頭，把答題紙揉成一團，重新向監考官要了一張；有些則是看著一道題很久很久，卻是遲遲不能下筆；有些看了題目一眼，果斷繞到下一題，確認自己或許可以回答的上來，這才動筆。

    「南轅北轍是否是一句空話？這個問題不是廢話嗎？只是若是廢話，豈能作為題目被列出來？」諸葛亮看到第七題的時候，卻是有點惱火。

    前面幾題已經非常考驗人的心性了，而這第七題卻是否定他們學過的知識。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偏偏按照他的問題，若回答『是一句空話』，偏偏對方有很大的證據，可以證明這是錯誤的回答，那自己自然是回答錯誤了；可若是自己承認這不是一句空話，偏偏對方就說是一句空話呢？

    這道題簡直沒法回答了，不管怎麼回答，似乎都有一個錯誤的答案等著。

    但諸葛亮何許人也，就算再不爽，也會安靜的思考問題。

    他看了看這十道題，發現這些問題都是日常看到的情況和現象有關，而第七題顯然不會沒事找事，寫一道題來消遣他們。如此，應該也是和日常生活有關的，而且是可以有事實可以證明的題目。

    如此，題目的答案，南轅北轍必然不會是一句空話。只是如何證明這點，他卻是暫時沒有這個頭緒。

    從十二點到晚上六點，這似乎就是生與死的距離。其實說白了，考的中就是官員老爺，考不中就是一個酸丁，當真是雲泥之差。

    「咚咚！」不管考生到底完沒完成，晚上六點整，停筆鍾敲響。

    所有人不得不停筆下來，誰都知道停筆鍾敲響三十息內不停筆，考試作廢。許多考生就彷彿沒了魂一樣，看著至少還有三四題留空的考卷，心如死灰。更多的考生哪怕是回答了全部的問題，也是對自己答案一點底都沒有。

    宴會還是自助餐，而且菜色和口感都比前兩次要好得多。只是這一次這些考生，吃這玩意和嚼蠟差不多，一點滋味都沒有。

    只是簡單吃完，便匆匆離去，只是回去才發現，自己根本睡不著。

    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起來，四百多名考生開始就昨天的問題進行討論。結果發現不少人的答案，比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這反而讓不少人鬆了口氣，至少自己還有不少墊背的，這墊背的一多，說不得自己就得到一個好名次了。

    「題目我不太在意，我只在意這位大將軍到底在考慮什麼。」石韜嘀咕道。

    「上位者最忌諱別人知道他想的是什麼，這樣他很難駕馭下面的人。大將軍劉銘玩世不恭，而且顯得非常任性，何嘗不是一種自我偽裝的手段？

    否則，一個玩世不恭，而且非常任性的傢伙，你們認為他有能力打下這偌大的地盤？而這樣的貨色，值得那麼多文武大臣誓死效忠？

    好了，不說那些沒關係的事情。這次的題目是他臨時改變的，換言之他的心思在科考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一些什麼變化。是好是壞姑且不說，反正是有了變化。

    他似乎在引導我們去注意一些別的東西，但卻又不把答案公佈給我們，只讓我們自己去摸索。這次考試的成績，只怕未必能夠成為排名的真正依據。」諸葛亮認真的分析道。

    「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外面有人打算試驗一下第一題，大小鐵球已經準備好，將會在鄴城的城牆上丟下來試驗，你們不去看看？」司馬懿急急忙忙走了進來，對四人說道。

    四人一聽，立刻來了興致，連忙站起來隨著司馬懿一起跑了出去。

    此刻在城牆那邊，已經是圍了個人山人海，不過大家還是自覺讓開了一個很大的區域。畢竟城牆上的，可是要把鐵球丟下來，別管它到底有多大，從那麼高丟下來，也是可以要人命的。

    守軍或許一開始就得到了消息，故而默許了這些考生的行為。不過適當安排人手，在現場維護一下治安還是必要的。人多嘛，總是會有些扒手進去渾水摸魚。

    「開賭了開賭了！趁著還沒開始，各位客官過來賺點外快了！是大的先落下還是小的先落下？大的一賠一，小的一賠二了！」卻不知道誰那麼多事，在一旁設了一個臨時的賭博攤位。

    「我說考官大人，你很缺錢？」諸葛亮滿頭黑線的看著攤主。

    「敢不敢玩一把？」劉銘笑吟吟的問道。

    「算了，總覺得不管押哪個都會輸的樣子……」諸葛亮搖了搖頭。

    「我賭大的先下來！」卻是有一個百姓先掏了錢。

    很快，更多的百姓，甚至考生都掏了錢，大部分都買大，而少數買了小。

    「我很好奇，為什麼會有那十道題？」諸葛亮此刻卻是來到劉銘身邊問道。

    「看你態度還算誠懇，姑且說一句『世界很大，你們的世界卻太小。』好了，再多的我就不說了，你也不要隨便說出去，否則我翻臉不認人。」劉銘低聲對他說了句，隨即繼續招呼大家下注。

    「我買大！」王高卻是拿出十枚銀幣押了下去。

    「你小子，給老子送錢呢？」劉銘一把揪著他的耳朵問道。

    「我說老大，我就下來玩玩，贏了好歹有點酒錢不是？」王高憋屈的答道。

    「那好，你就等著這個月都喝白開水吧！」劉銘陰森森的笑了笑。

    「老大，不會是小吧？」王高驚呼。

    「閉嘴，是大是小你管我那麼多，買定離手懂不？！」劉銘一把摀住他的嘴。

    卻還是遲了一步，很多人聽見了，立刻掏錢，而且掏大錢買了小。看著劉銘那苦瓜一樣的臉，心中卻是非常的得意。

    「你這個托，很專業！」諸葛亮笑瞇瞇的說道。

    「很可惜，這廝是本色演出……憨厚過度了……」劉銘歎了口氣。

    「呃……」諸葛亮也徹底無語了。

    「我丟了！」城牆上，那個考生卻是大呼了一聲，隨即放手。

    兩顆球同時丟下，卻是同時掉落在了地上，一分一秒不差。頓時，周圍的人都驚呼起來，想來怎麼也不相信這個結局。

    「一起，不可能啊？！不行，我再試！」那考生顯然也不相信，立刻又拿出了一組大小兩個鐵球。

    想來，為了驗證這個事實，他準備了許多鐵球備用。

    只是隨著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第四次試驗，結果都是兩個鐵球同時掉落在地面上。不管大的有多大，小的有多小，結果都沒變化。

    「承蒙惠顧！」劉銘見狀，二話不說收攤走人。

    「這攤主，運氣太好了！」很多人無語，這次試驗最大受益人卻是這位設賭的小攤主。他只設置了大小兩個選項，而如今的結果，顯然不管押哪個，他都穩賺不賠。

    「突然覺得，我或許應該考慮放棄這次科考。」看著劉銘一副小攤販的姿態，諸葛亮頓時滿頭黑線的搖了搖頭。

    但不得不服，他也沒想到居然會是同時掉落下來。只是原理到底是什麼，他卻是至今還沒有弄明白。

    「或許，我的『世界』果然還是太小了。」諸葛亮一邊往回走，一邊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