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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七章 全面崩潰 文 / 無翼蝙蝠

    趙雲!冷苞一聽來將通名,腦袋立刻『嗡』地一下,此地乃南安要衝,趙雲出現在了這裡,南安豈不更加危急!

    「衝!」冷苞頭腦還算清醒,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一見冷苞全軍上前,趙雲哈哈一笑,並不強行阻攔:「冷將軍欲往何處?南安已被黃漢升拿下,資中也已落入李正方之手,射聞父子的大軍,恐已到了武陽城下,我勸將軍還是早降!」言畢,趙雲引軍截住了冷苞的後軍。

    趙雲的一番話,聽得冷苞心驚膽戰,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沖、往前衝。後隊已被趙雲截殺,一聲聲慘叫令冷苞心如刀割,那可是足足兩千的孝衛啊,然而冷苞實在沒精力照顧他們了。

    『嗚……嗡……』

    響箭!正奔跑時,一聲鳴鏑自路邊林中傳來,冷苞的心又是一沉,頓時有了一種極度的不祥之感。

    『聿』,冷苞一拉韁繩,約住了戰馬,看了看身邊僅剩的五六百騎,不由得長歎一聲。前面肯定有埋伏,而自己這邊早已人困馬乏,如果就這樣衝過去,無異于飛蛾撲火一般。

    「來,聚到我身邊來!列錐形陣。」冷苞舞槍大叫。

    剛勉強列好了隊形,前面不遠處就轉出一彪人馬,人數約有千餘,為首一員小將,把刀橫放在馬前,看著冷苞一臉的冷笑。

    「冷苞,此路不通!若想過去,先問問我魏延的手中寶刀,看它答是不答應。」

    「魏延小兒休要猖狂,待我取你狗命。」冷苞知道現在只能拚命了,於是後腳跟一磕馬腹,大吼著衝了出去。

    魏延手腕一轉,將刀背在背後,然後一動不動地看著冷苞。等他到了近前,魏延這才催動戰馬向前,雙手把刀舉過頭頂,舞了一圈後,摟頭就是一刀。

    冷苞已經跑了都快一天了,又有很長時間未進飲食,此時體力不足三成,雖然勉強擋開了魏延這勢大力沉的一刀,但也已經雙手發麻,兩臂發漲。

    由於剛才並沒有讓戰馬衝起,所以劈完一刀後,魏延微微一扭腰,就把戰馬調了個頭,然後飛快朝冷苞追去。冷苞接了魏延的一刀,已經知道今天無論如何不是敵人的對手,看見魏延在後面緊追不捨,只得棄了那些孝衛,往無人處落荒而逃。

    『嗡』……

    眼見就能轉入一條小道,卻聽後面一聲弓弦響過,冷苞的胯下戰馬前腿一軟,把他從馬脖子旁甩了出去。

    「此人是我截住,子龍為何搶我功勞!!!」冷苞躺在地上,渾身疼痛,卻聽魏延在身後大聲埋怨。

    「都是為主公效命,為何還分先來後到,哈哈哈。」趙雲一邊收起弓箭,一邊仗著赤兔馬快,搶在魏延前面衝向地上的冷苞。

    冷苞強忍傷痛,一骨碌翻身坐起,抓過身邊長槍,奮力投向飛奔而來的趙雲,隨後拔除隨身寶劍,站於道邊。

    趙雲沒料到冷苞還敢反擊,匆忙中撥掉冷苞投來的長槍,然後拉住戰馬,冷眼看著持劍在手的冷苞。此時魏延也已繞到冷苞身後,二人前後將其夾在中間。

    冷苞看著前後的兩員大將,料定今日大限已至,也只能心有不甘地怒哼一聲。趙雲、魏延慢慢地在靠近,冷苞不再理會二人,先是往一旁退了幾步,然後將寶劍插在地上,自己卻轉身面對北方跪地叩頭,道:「主公保重,冷苞不能再隨侍左右了。」

    說完,冷苞站起身來,抬頭仰望天空,悲呼曰:「老大人,冷苞無能,喪軍失地,有負所托啊!此生無顏再見先君,只得來生再報厚恩。」不等趙雲、魏延二人反應過來,冷苞撩起戰袍覆於臉上,猛然撞向道旁的一棵大樹。

    『通』地一聲悶響,萬朵桃花開處,冷苞屍身慢慢栽倒在地。

    「唉,這個功勞讓與你吧。」趙雲輕歎一聲,心情有些低落地催馬離開。

    「別,這個功勞我也不想要了。算了,給他留個全屍。」魏延也沒興趣搞什麼梟首請功了,打馬追上趙雲。

    二人並馬而行,沉默了許久後,才聽魏延道:「孝衛一滅,我們不必再去武陽了吧。」

    「對,武陽只剩劉誕一人,兵不滿千,絕非射聞對手。我們還是趕去與漢升、奮翼匯合,估計主公也要到了。僰道城下,公台他們也應該開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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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口鮮血噴出,把擺放在面前的書簡染成了紅色。

    「敬達公!」「都督!」帳下一群將領驚呼出聲。

    來敏在身後親衛的攙扶下坐直身軀,用手擦了一下嘴邊的余血,慘然一笑道:「無妨。」

    「敬達公還需保重貴體,我軍只是一時,並非無可挽回,尚需都督引領。」法正心裡清楚自己這些話語相當蒼白無力,可還是不得不說。

    「我只是一時情急,稍歇片刻便可無事,眾將不需驚慌。」來敏看著眾將,很艱難地擠出了一個笑臉。

    「那我等就暫且告退,都督身體要緊。」張常在一旁言道。

    「不可。」來敏急忙阻止,「如今軍務緊急,怎可隨意拖延。冷苞已亡,孝衛幾近全滅,南安恐也不保,我軍後路幾乎斷絕,孝直可有良策?」

    「我有三策可行。」法正定了定神,道,「全力攻打僰道,殲滅嚴顏部,隨後立刻發兵朱提。殷丞兵馬俱在我身後,朱提空虛取之不難,朱提被佔,殷丞必定手足無措,我軍大可反敗為勝,此為上策。兵退資中,然後分守武陽、牛鞞,以擋朱提,此為中策。全力反奪南安,隨後撤兵武陽,再退守成都,此為下策。」

    來敏見法正說完三策後無人表態,只得說道:「我軍已無戰心,想要擊敗嚴顏攻佔僰道,談何容易也,上策雖好,只怕難以成功。退兵資中,分牛鞞、武陽以為犄角,卻是可進可退之舉,然如今軍情不明,資中是否尚在我軍手中,委實難以斷定。反攻南安風險極大,趙雲、魏延所領之鐵騎便在那裡,我軍與之相戰難有勝算,萬一兵敗全軍盡沒矣。」

    「三策皆有不可行之處,不知可否兵進漢安或者江陽,取地自保再圖良策。」張常猶豫了一會兒,問道。

    「不可,雖然拿下漢安或者江陽,可以暫時安頓兵馬。不過這段時間裡,朱提必定取了資中和武陽。此二處一旦有失,而我大軍卻退而向東,只怕殷丞棄我等不顧,直接兵進成都,主公危矣。」法正立刻否定了張常的建議。

    「孝直以為如何?」來敏拿不定注意,只能讓法正替自己下決心了。

    「我意還是中策較為可行,雖然不明資中情況,但那裡肯定要比南安好上不少,即便已落殷丞手中,重新攻佔也比大南安強些。南安不遠就有射聞數千兵馬,若被前後夾擊,我軍難以獲勝。而資中則不同,不但無需擔心朱提援兵,甚至有可能等來郪縣、德陽之我軍援兵。只要重占資中,我軍進退由心,尚有一戰之力。」法正也不謙虛,直接表了態。

    「此計甚好,朱提兵少,分守各處必定難以兼顧,取之想必不難。不過我若退兵,嚴顏於後追趕,如之奈何?」來敏又問。

    「都督不必擔憂,末將願攜子斷後,以阻嚴顏賊子。」張常大聲說道。

    「張將軍真豪傑也,我軍若有來日,皆將軍所賜。來人,賜酒!」來敏端起親衛倒滿後的酒樽,對張常一舉,道,「請將軍滿飲!」

    張常哈哈一笑,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張常聽令,我予你一萬兵馬,隨軍斷後。」來敏將一支令箭慎而重之地交到張常手裡,然後接著下令,「眾將,各回營寨整頓兵馬收拾物品,明日一早隨我兵發資中,不得有誤。」

    「得令!」眾將齊聲答曰。

    不能說法正、來敏的判斷有多大錯誤,可是他們對朱提的鷹候一無所知,就是這一點疏忽,使得結果卻大相逕庭。

    鷹候本身沒太大戰鬥力,可他們傳遞消息的速度和準確性卻是有目共睹的。在他們的幫助下,朱提各部之協調異常到位,殷丞把整支部隊散得很開,一舉切斷了來敏的所有退路。隨後,殷丞並沒有留兵守城,強擊軍、藍鷹衛、藍鷹翼、蹬萍軍等各部,分別從漢安、南安、資中出發,秘密地朝來敏包圍過來。而鷹候更是在騎兵的幫助下,全面捕殺益州斥候,使得來敏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在朱提各部露出獠牙之際,僰道城的嚴顏和陳宮,也同時亮出了他們的利爪。如果張常還有心情欣賞風景的話,他應該能夠發現在他的大營不遠處,原本鬱鬱蔥蔥的石墓崖頂,這幾天卻禿掉了一塊。

    那片禿掉的部分,其實是被朱提軍給砍伐掉的,在被清理出來的那片空地上,正擺放著三架小型的投石機,投石機的旁邊則是無數捆紮成球的乾草團。當然啦,如果不是石墓崖過於陡峭,那麼現在在崖頂的就不是小型投石機,而且數量也不會是三架。不過,就這三架小型投石機,就足以給張常帶去無邊的噩夢了。

    站在張常『夢開始的地方』昂首眺望的,正是陳宮和呂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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